10、慕容雅的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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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言看着一前一后进门的两个人，意味不明地笑了一声。
为首的人置若罔闻，还笑了笑：“阿言，好久不见。”
慕容言并不看他：“阿雅，过来这边坐。”
慕容雅凉凉看了他一眼，抬腿走向了付轻歌身边的座位。
跟慕容言隔了三个人。
空气突然安静。
付轻歌转了转眸子，看见慕容言被气的铁青的脸，不怕死地将刚坐下的小姑娘拉到怀里笑道：“阿雅果然喜欢我，半天没见想我了吗？”
慕容雅脸蛋微微涨红。
这下连刚来的某人都盯向了她，面色不善。
付轻歌：“……”姑奶奶你脸红干什么。
慕容雅：“……”你嘞得太紧了。
某人走向了慕容言身边的座位，在对方越发想杀死人的目光中淡定自若地坐了下来，朝另外一人打了招呼：“阿皓，好久不见，阿航呢。”
齐皓耸了一下肩：“去接依依了。”
慕容言眯眼：“滚开，这是你座位吗，我留给阿雅的。”
“哦，”叶天凌挑眉，看向阿雅，“你要坐这里吗。”
慕容雅默默……抱紧了付轻歌。
付轻歌：“……”姑奶奶求放手对面快要杀人了！！
“……”叶天凌沉吟片刻，“付轻歌，你要坐这里吗？”
“boss这个不好笑，”付轻歌思索了一下，决定抱紧慕容雅，在两人深沉的目光中示威地挑眉，“阿雅走了这么久肯定累了，还是赶紧上点吃的吧。”
慕容雅：“不，我不……”
“你累了，还很渴，”付轻歌飞快打断她，笑得很灿烂，“你们看我干什么，我紧张，一紧张就想抱抱人。”
最终两人移开目光，付轻歌也顺势放开了她，慕容雅抗拒了一下，安安分分地坐在椅子上。
诡异地氛围暂时缓解，齐皓见缝插针地掀起一个话题，就这么踉踉跄跄地聊了下去。
“天凌，你出差结束了？”
“嗯，不出意料我最近一段时间都将在学校。”
“呵。”慕容言扣了扣桌子，很不爽。
“今天还有好多人去宿舍打算守着你呢，结果你一言不发地去学校了。”
“难得小叔最后一节课，我当然要去。”
“呵，半年没去了就这回去。”
“啊，这么说来我们也半年没见你了。床上都一层土了。”
“回去就换套，最近一段时间我要住宿舍看。”
“呵，宿舍要挤了。”
“其实我校外还有一套公寓，小叔的，有需要可以借你住，那里宽敞。”叶天凌突然话锋一转。
慕容言冷笑连连：“我还用借你？”
“送也可以，毕竟我以后还要多麻烦你。”
“滚，我有钱不会自己去买？！别说一套我一栋都能买下！”
“那你可真棒。”叶天凌笑眯眯地说，顺手倒杯茶，“但来不及吧，下周你生日就到了，萧恋晚不来吗。”
慕容雅眼睛眨了眨。
慕容言瞬间炸了，他深呼吸一口看向叶天凌：“你是不是知道最近晚晚没理我。”
“啊，萧小姐没有理你吗，那可真惨。”叶天凌适时同情道。
慕容言：“……”突然感觉心好累，想打人。
付轻歌笑眯眯地看着他们，突然问慕容雅：“阿雅，你看到这些有什么感想？”
“哥哥和他感情真好。”慕容雅评价道，就对上了叶天凌的目光，心下突然一慌移开。
“阿雅，你怎么看出来的！”慕容言有些崩溃。
“没否定，说明关系非常好，肯定认识很久了”慕容雅拆台
“不，我们关系不好！”慕容言挣扎。
“口是心非，说明有心结，其实非常在意，”慕容雅突然叹气，“要不是知道哥哥对晚晚姐的感情……”
“？？？”慕容言震惊，“阿雅，你怎么跟他一起针对我！”
慕容雅露出了恶作剧般的笑容：“我今天第一次发现欺负哥哥是一件如此好玩的事，谢谢。”说罢举起茶杯。
叶天凌默契地举起来，隔空cheers。
众人：……我们仿佛见到了一个假的慕容雅。
但接下来的聊天中慕容雅再不主动说话，就算付轻歌将话题引到慕容雅或慕容言身上，她最多的回应也只是微笑一下。
叶天凌也不再多说了，只是附和几句，敛眉沉思。
慕容雅长时间躲避人群，抗拒人群，因此针对她的治疗也是封闭的。她长时间接触的对象只有医生，亲人，游戏机。
她抗拒与陌生人的接触，那么就让她通过书本，故事来尽可能增加情商，通过游戏来发泄恐惧，渐渐的将游戏从人机变成人人对打，然后再把游戏扩大到网游中，让她实现一种虚假地“在人群中”生活。然而慕容言却发现即使在游戏中慕容雅也独来独往，便提出让她进入水月学习的建议，由自己看着让她接触人群。
这个想法形成后，慕容言就开始在学校中“铺路”。先是筛选出自己的朋友圈，再对外扩展。他知道齐皓有一个表妹，接触过后便将她定为妹妹的舍友人选，再根据云依依的朋友圈挑中了付轻歌，动用关系将这两位安排在一个宿舍，就这样初步构建了慕容雅刚进入学校的第一个社交圈。
但慕容言没那么神通广大，付轻歌势力微小暂且不提，云依依好歹是齐皓的表妹，齐家也不是好糊弄的，这时他便借助了叶天凌的力量，顺利瞒天过海，也因此有良心的慕容言看到齐皓时还是会有点心虚。安排好一切，慕容雅顺利入学，就连慕容雅现在的课表，课程老师和学生也是慕容言进行过筛选的，因此他并不担心会出什么事。
慕容言的本意是让慕容雅慢慢适应，渐渐变得开朗，但叶天凌并不赞同他们护犊子一样把慕容雅安排在家里十几年。十几年不接触人群就算不是社恐也能养成社恐，他现在怀疑阿雅的病已经状况改善，在不刻意刺激的情况下，完全可以成为一个普通人。
从这些天她在学校的情况，叶天凌也更倾向于她是长时间未接触人群的恐惧而并非那次事情的后遗症。
他或许可以适当劝说慕容言不要看得太紧……毕竟他看这么紧自己也不好接近……
最后一句绝对不是主要原因。
于是叶天凌寻了个借口叫阿言出去谈了谈。
付轻歌看着两人出去，一关上门就立刻搭上慕容雅：“阿雅，你刚刚怎么突然抱我，我快被你坑死了。”
慕容雅慢吞吞地看了她一眼，双眸清明：“你身上有股我很熟悉的味道。”
付轻歌唇角僵硬了一下：“你在提示我该洗澡了吗？”
“不，就是很熟悉的感觉，”慕容雅摇了摇头，“我总感觉在哪见过你。”
齐皓闻言看了一眼付轻歌。
付轻歌面色不变：“我长得很像你认识的人？”大家都知道慕容雅一直在家里待着，不可能见过付轻歌。
慕容雅不吭声了，瞳孔发散地盯着餐具。
不止是付轻歌。
不止是付轻歌给她一种很熟悉的感觉。
就连刚刚的叶天凌，她也有一种很熟悉的感觉。
不过……慕容雅神色木然，这种感觉有点像一见钟情就是了。
她还第一次知道自己原来有颜控属性，总是不由自主地想看叶天凌的脸，还是那种能盯着发呆的、天知道她克制了多久。
并且自己对叶天凌也没有戒心……完全没有，甚至有种信任感。这种感觉是对付轻歌没有的。
都是感觉熟悉的人怎么差距这么大，难道颜值高真的可以蔑视一切？
不久，云依依洛启航姗姗来迟，七个人齐聚一堂完成了午餐。
下午，慕容言陪同妹妹连上两节课，基本上全校都知道校草慕容言有一个长相相似的妹妹了。这一下午慕容言基本都在陪她，到了晚上，慕容言带她去了医院做了例行检查，得到状态良好的答复后，慕容雅的大学生活终于定下了。
慕容言看着椅子上坐着的乖巧女生，笑了笑：“阿雅，待会儿你先坐车回去，我在跟医生聊两句。下周你就自己上课了，而且下周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不要忘记了。”
看着慕容言期待的眼神，慕容雅慢慢说道：“每个月的竞技赛又开始了，我记住了。”
慕容言：“不，不是这件事。”
“那就没有什么重要的事了啊，”慕容雅看着慕容言心碎的表情，嘴角恶劣地弯了弯，“哥、哥。”
哥哥生日什么的才不重要，没错。
“……”阿言绝望捂脸，他总觉得妹妹自从见了某个人后就按下了不得了的开关。
悲哀的是这开关后的性格跟她以前一模一样。
他拉开手指看向慕容雅：“妹妹，你老实告诉我，你是不是在扮猪吃老虎。”
慕容雅乖巧地垂眸。
送走慕容雅，慕容言立刻走向了办公室。慕容雅的主治医生也是慕容家资助过的孩子，年级不大已经享有美名。她看着一脸严肃地慕容言，笑道：“言小少爷，我估计后边说的话你可能不大爱听。”
“那你先缓缓，回答我的问题，”慕容言双手交叉坐在对面，“阿雅的病好了吗。”
“没有痊愈。”
“她现在是正常人吗？”
“没有刺激的情况下。”
“……那她以前各种自闭是怎么回事！！”
“不是你们惯的吗，”女医师不客气地翻了个白眼，“我早就说过雅小姐可以去上学了，你们种种顾忌没让她去，养不成家里蹲才怪。”
“雅小姐本身就是很活泼地性格，我还记得当初她杂碎我几个药剂瓶的事，”女子面容沉了沉，转晴，“在当年的事情后，她留下了应激性心理障碍，出现了精神失常的现象，潜意识逃避那段回忆并不去想它，甚至严重阻碍了正常社交功能出现躲避人群等症状导致自闭。现在雅小姐仍然处于失忆状态，说明她还是不愿意想起，还在逃避，但衍生出来的自闭和社恐已经好转，所以一旦有刺激她很可能再度出现当年的状况再度自闭，但相反没有刺激她就会慢慢变成‘正常人’。”
女子看了眼慕容言的神色，微笑：“当然，我知道你们期盼的是痊愈，恢复记忆，在减小刺激的情况下让她一点点接触从前认识的人，在模拟当年事情的情景，也许能‘刺激’回来。”
“想都别想，”慕容言打断她，“我们不想让阿雅受到伤害了。”
“你们不想而已，”女子微笑，“如果雅小姐执意追寻，你们再怎么不愿意也不会去阻止。我们都清楚雅小姐是独立的人格。所以……我觉得你们不用太操心，比如阻止某个人接近，这完全没必要，还是要取决于雅小姐的态度，而且一旦病人决定找回记忆，是没办法轻易劝阻回去，就算会遭受刺激病人也有很大概率扛过来。更别提雅小姐是慕容家的孩子……怎么会撑不过呢？”
“……所以你还是给某人当说客的吧，你怎么回事？”
“哈哈哈少爷你这么说我可冤枉啊。”女子笑了几声，手指触碰到桌上的薄荷草，敲了敲，“您知道我做过催眠疗法，当时我诱导小姐说出令人安心的味道，小姐说的是薄荷，于是每次小姐来治疗时我都会摆上薄荷，屋内也会用薄荷味的物品打扫。”
“但据我所知，您家里，院里，是从没养过薄荷的，甚至洗衣液和家里的香氛也从没用过薄荷味的。那么这个味道是从哪里来的呢，我是前几个月才发现的，但相信您知道的更早。”
慕容言视线落到那株薄荷上。
他当然知道。
某个人极爱薄荷，家里的一切带香味的东西都有着凌冽的薄荷香。
出事前，小丫头最亲近的也是他。
出事后，把错全揽在身上的也是他。
慕容言也只是口头损损，从未做出什么实质性阻拦。
“……不过为什么今天阿雅突然，就开始损我了，明明以前还会乖乖叫哥哥！”
“啊，”女子笑了笑，“这只是猜测啊。”
“小姑娘天天在家里，不是学习就是玩，日子过得好不潇洒。什么也不用想接受就行，久而久之，就懒了。懒得去处理人际关系，懒得回应。当移除安全屋后，什么事还是需要自己干了，好久没说过的话也被动学会了，久而久之，被懒隐藏起来的本质就会显现出来，从亲近的人开始。”
“说实话，都这样还没被你们养残了可真是万幸，就不知道到底是你养她还是她逗你们玩了，这么一看阿雅可真像猫啊。”
慕容言：……
他再次回想起来小时候被阿雅支配的恐惧！
作者有话说第10章 慕容雅的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