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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烟火 ...
曾几何时,我走在幸福的边缘,带着小小的憧憬和胆怯不知何去何从。
——题记
崭新的一切。
一个陌生的城市,一段全新的生活。一切对我来说都又是一个开端。在这个未知的城市,我又重新认识了未知的自己。一切的一切,复又重新开始。
通透的日光照进窗棂,它将温暖与光明带给世间万物。
这已是我到这里的第三天了。我并没有如想象中那般被宿舍中其余的三个女生所排斥,相反地,她们对我的友好让我在这全然陌生的城市中感到一丝安慰。
这个年纪的女生,谈论的话题无非是人生、社会、爱情、八卦。许是出于自我保护的意识,在她们热火朝天的讨论时,我总是听多言少。她们谈论最多的话题,非爱情莫属。每到这个时刻,我总会选择做一名称职的听众。
正直豆蔻年纪的少女,对爱情总保有许多幻想。许是盼着自己的爱情惊天动地,许是希冀某一天,白马王子解救自己于水火之中。
每当谈到这个话题,他们的脸上难免会有些许向往,种种期待。而我,似乎就成了这群人中的异类。
我不笃信爱情。我坚信:天下最不可信的是男人,天下最不可靠便的是爱情。每每她们很大方的将他们的爱情故事跟我分享时,我的行为就像个吝啬鬼,绝口不提关于自己的风月事。原因也很明了。我不信这虚幻的感觉。将来爱谁、嫁谁,我向来不会在这样的问题上纠结。一个人挣钱,两个人花,有些人还乐在其中,这是天下我最不理解的事。婚姻在我心中,一直是个荒谬的东西,仅仅是薄薄的几页纸,就把毫不相干的两个人绑在一起,互相羁绊,互相束缚。爱情、婚姻这东西,分明就是个累赘,无用,沉重。有或没有,都并不影响我发光放热。不对,有了它的存在,反而会妨碍我的未来。所以这东西,不要也罢。
我就是抱着这样的思想走过了以往的岁月。这些年,从没有一个人让我可以为之倾心。
“风杪,你离开A城到这里,你小男友一定舍不得吧。”
我浅浅一笑。“我没男朋友。”
“啊?!”她们像是撞了鬼般,齐声大叫。
“真的。”
“你把人家甩了?”小诗狐疑问道。
“从来没有过。我没交过男朋友。”说这话时,我的内心反而升起了些许骄傲。
“啊!?”看来鬼又出来了。
“你人长得漂亮,成绩也好,性格也好,从没有过男朋友?”诚诚提出质疑。
我笑问:“没早恋是什么丢人的事吗?”
“太优秀的人就会让人敬而远之。”文烟的语言总是比较尖刻,但在这三个室友中,我最欣赏的还是文烟。或许我隐隐觉得,他是这些人中较为清醒的一个。
“打扰一下。”一个清幽的男生从身后传来。
我低下头继续看书,那三个女孩纷纷回头望向声源。文烟只是一瞥,便继续做自己该做的事。
“你有什么事吗?”我听到小诗谄媚的问道。大概这位仁兄的相貌正合某人胃口吧。
“嗯……风杪,老师找你过去。”这男生音色低沉柔和,并不惹人生厌。
我抬头,映入眼帘的是一张英气十足的脸。或许他就是小诗口中的帅哥,但给我的感觉,最多只有英气。
“哦,谢谢。”我的脸上牵起一个弧度。
那男生一愣,但又马上回过神来,说:“那就走吧。”
我复又淡淡一笑:“好。”
出门时,小诗在我耳边嗡嗡道:“行啊,才来两三天就钓到校草,小心被女生围攻。”
我心中冷笑,跟那男生出了门。
宿舍离教学区有一段距离,连接两个地点的,是一条两旁种满法国梧桐的林荫道。
“我叫何修。”那男生幽幽道,似是觉得这无言的寂静很是尴尬吧。
何修,本校八卦新闻中的核心人物。
“我叫风杪,你知道的。”
“嗯。”何修的脸上浮起两朵红云。“你是腊月生的吧。”
我浅笑,并不回答。风杪是腊月的别称,大概是鲜有人知,所以从来没有人这样问过我。
太阳毒辣的从树间的缝隙钻进来。路虽不长,但面对着灼人的太阳,谁都是畏而避之的。我用余光看见,一滴晶莹的汗珠从何修的下颌滑下,消失在他纯白的衬衣中。
我说:“你不用陪我一起去的。我自己可以。大夏天让人跟我一起受罪,过意不去。”
“没关系,反正我找老师还有事。”
我又一笑,竟有这样的人,给了台阶都不下。
在那之后,也曾像路人一样遇见过他。关于他的八卦也未曾断过,何修与他身边的女生总是有说不出道不明的关系。我听到这些,总是不禁莞尔。这样不懂洁身自好的人,仅因拥有一张略优于旁人的皮相就肆意沾花惹草。真是不知羞耻二字怎样写。明明是这样,却还是有数不清的女孩对他趋之若鹜。明知是飞蛾扑火,却还是抱着那概率比河水逆流的希望迎接这永不改变的玉石俱焚。
难得的清闲周末。
其余的三个室友都回家了。我一个人百无聊赖的挂在网上看文拍砖。忽然一旁的□□亮了。我并不常用这东西,偶时会和A城的旧友联络一下感情,B城知道它的,就只有我的几个室友。我打开一看,是小诗。她叫我帮她买零食。
下了线,随手抄件外套便溜溜达达出了学校。校门口,遇上了那个与我并不会有交集的人。当我正想赶快开溜时,他已看见了我,并向我走来。
我挂上招牌式的笑容“你好,何修。”明显的陌生人打招呼方式。
许是他刻意忽略我口气中的疏离,展开笑靥:“你好。”
五秒钟的沉默。
“你要出去?”
“你要回家?”我跟他同时开口。
我们相视一笑。
“我要去超市采购。”
“正巧,一起去吧,”他显得有些拘谨,“我有东西忘了买。”大概他发觉我注意到他手中的超市袋子,便补了一句。
“好啊。”我大方的答应。难道真的是男生见到我都敬而远之?不多着我的那些开口说话都是磕磕绊绊?
一路上,我跟他依旧交谈不多。
到了超市,他很绅士的先陪我选购。我站在零食柜台前,看着手中的甜曲奇和甜饼干举棋不定。小诗是喜欢那个来着?
“你那么喜欢吃甜食?”何修问道。
我微微一笑,不置可否。甜食,是我这辈子最讨厌的东西。“这两个哪个好?”我晃晃手中的盒子,问道。
“绿盒子的。”
“哦,谢谢。”依旧是客客气气。
已走到冷鲜柜前,我拎起一袋豆浆,余光看见他微微皱眉。我回头,依旧是笑:“对身体好。”
他歪了歪头,并未说什么。
我心中一叹。看来真是道不同不相为谋。
结帐出去时,他仅是买了两节电池。
“风杪,你买错了。”小诗看到我为她选购的粮食后不由说道。
“哦,那下次我买那种。”
“不过这个比那个好吃。”
“行啦行啦,喂饱你就不错了,还挑三拣四的。”从屋外进来的诚诚插嘴,然后转向我,“何修找你。”
“哦。”我并不惊讶,应了下来。
小诗颠颠的跑过来,神神秘秘的问我:“你跟他交往?”
我一皱眉,道:“我眼光有那么差么?”
小诗明显被shock了。我得意的一笑,出了宿舍。出门时,无意间撇到文烟正望着我出神,我并未多想,悠然的走下楼梯。
下了楼,就看到那一身素白的何修背对着阳光伫在那里。
“嗨。”我在离他一米半之处停下。
“嗨。”他的脸微红,或许是天气太热的缘故。
又是五秒。
“有事吗?”我问他。
“下月五号我们和分校举行友谊赛……你……应该会去看吧。”
我想想,说:“有时间就应该会去。”
“我……我是前锋……你去看我比赛好吗?”他吞吞吐吐道。
我不由莞尔,难道他?“好吧。”
他忽然笑了,那表情明显就是极力压住内心的狂喜,却又隐藏不慎造成的。“那到时……为我加油。”
“会的。”
“那……对了,上次那曲奇怎样?”
我想起小诗当时的表情,不由一笑:“很好。”
或许,在他说出我名字含义的那一刻起,我便已无意的注意他了。或许从那时开始,我的心中便已埋下了他的名字。只是我未知未觉。
五号很快就到了。本来我已忘记答应何修的事,那天小诗问我要不要也一起去看比赛时,我才想起来。虽然对足球一点兴趣都没有,但毕竟答应了何修,再说爽约也并不是我的风格。
今日是个好天,晴空万里,艳阳高照。充满阳光活力的少年们在运动场上尽情挥散着他们的光和热。运动场是个极容易吊起人们热情的地方,无论是运动员还是观众。甚至是裁判、解说员都极难幸免。而我似乎就是这球场上的例外。我只是心平气和的静静将场上的一切尽收眼底。并不像球场上少年那样灵动,亦不像看台上观众那样疯狂。我暗暗的笑,大概这世上,能做到看球赛和观棋时的心态相同的人,除了我也寥寥无几了吧。
裁判判给我们校队一个点球。我眯眯眼,看着那正准备罚球的少年,不由一笑。
何修向我们这里看来,我向他微微点头,露出一抹笑意,用口型说道:“加油。”他的嘴角挂上若有若无的弧度,回过头去,后退几步,突然猛地向前奔去,脚下的足球呈弧形飞了出去,转眼间,已入对方球门。在座观众都不由站起身来,呼声雷动。他笑着望向这里,我歪着脑袋,依旧淡淡的笑着。
后来,何修不知怎的被人踢到腰,不得不换下场去。结果出人意料,客场在最后一分钟时连进两球,将比分追平,进入加时赛。我已不想再看下去,便提前退了场。文烟也跟我一起离开。
我跟文烟走在那两行法国梧桐之下,有一句没一句地说着。
忽然,文烟对我说:“我喜欢何修。”
脸上的笑容依旧,可心中再也笑不出来,我深吸一口气:“我知道。”
她很讶异的看着我,直直盯着我的眼睛,仿佛想从中读出些什么。
我笑着,也直视着他的眸子。
文烟叹了口气,自嘲的笑笑:“你竟然知道。那你知道施歌喜欢你吗?”
我一惊。施歌,来到这成之后认识的第一个男性朋友。是个和气的人。跟他在一起,很舒服。很称职的朋友。
我微微欠脚,从一棵法国梧桐树上摘下一片叶子。淡淡一笑:“是吗?被人喜欢是好事。”
文烟一叹“你喜欢何修吗?”
我用手抚着那清晰的叶脉,喃喃道:“我不知道。”
“我竟然还没有跟你比,就输了。我一直以为你是那种不食人间烟火的女孩。也不曾想过,何修和施歌这两个截然不同的人都会对你这样的女孩感兴趣。”
“不食人间烟火……这话好久没有听到了。当初在A城,就有很多朋友这样说我。说得难听点的,便是无情。何修……他对我感兴趣大概是因为肥肉已经吃腻了吧。恰好我出现了,偶尔换换口味倒是与众不同的感觉。至于施歌……或许是因为性格相似吧。”我自嘲的笑笑,不只是悲哀还是怎的。
“与众不同……仅是与众不同吗。”文烟自言自语道。
文烟紧接着又说:“输给谁我都会不甘心,可是输给你,我是心服口服。你的确与众不同,以我对你的理解,这世上,你恐怕最不屑的便是男人吧。”
“以前是的。”
她追问我:“那现在呢?”
“现在……我不知道。到了这里,我越发不懂自己了。”我垂着眼,凝视着手中的那一片绿。
“看来,你是喜欢他的。”文烟一叹。
我一怔,不解的看着文烟。
文烟淡淡的笑:“陷入爱情的人自是什么也看不懂的。知道跟你说你也不会听的,但还是要说,何修会伤害你。”
我也并不否认“或许吧。”
文烟的眼中闪过一缕失望:“我本以为你会否认的。”
“并无必要。你是劝我选择施歌?”
“也不是。只是希望你回头看看身后的人。”
我说:“可心里,似乎已经没有位置了。”
“他被送去医务室了,你不去看吗?”文烟显然是不想再在这个问题上纠缠下去,便问我。
“看是会看的,并不是现在。现在他那里,恐怕门庭若市吧。哪里有我下脚的地方?再说,我是站在一个怎样的立场去看他?”我淡淡地问她,也是在问我自己。
“你就是太精明了。谈恋爱哪需要那么多理由?既然你先选择他,就不要想那么多。我知道,他希望你去,希望你第一个去。”文烟似乎是在怂恿我。
“是吗?我从小到大都是这样算计着过的。很多人都说我思想太过成熟,想看到我疯狂,比登天还难。别说疯狂,即使是看到我失态的机率都比鸭子说人话低。”
文烟说:“你不知道这世上有一只鸭子叫唐老鸭吗?做人还是放松些好,心思过于缜密,什么事请前因后果都已知晓的生活多没乐趣,什么事都是在自己的意料中发生,缺少了不定性,那样的生活除了平淡还剩什么?生活中有了未知的存在,才有了它真正的意义。”
文烟果然是看得比谁都透彻,我倒是没有看错她。我笑笑:“按你的理论,我就应该像少陵野老一样,抱着‘人生能有几时狂’的态度过生活喽?”
“等我们再大一些,恐怕想狂也狂不起来了。”文烟挠了挠胳膊“我今天怎么说了这么多恶心的话?鸡皮疙瘩都掉了一地!”
说完,我们都笑了起来。
前往医务室的路上,我静静的想,何修为什么会对我感兴趣,只是因为肥肉吃多了,想换换口味?那他对我的这种新鲜感,究竟能保持多久?至于施歌……那是个无缘的人。
医务室所在的楼层有着淡淡的消毒水味。我寻到何修所在的休息室,从门上的玻璃望进去,里边除了何修躺在床上,没有别人。我轻轻推开门,蹭入屋内。
坐在病床旁边,看着那张似熟非熟的脸。这才发现,我竟从来没有好好打量过这个人。薄波的两片唇,紧紧抿着,通常都说薄唇的人薄情,不知是不是这样呢。长而密的睫毛遮住那双清澈的眼睛,眉峰微微收在一起,是因为疼痛吗?让人很想将褶皱在一起的部分展平。仅是这样想着,手指已不由自主地抚上那皱在一起的眉头。
何修的睫毛微微扇动了几下,渐渐的,睁开了眼。我收回手,笑着看他醒来。
何修见到我眼神中显示闪过些许惊诧,但马上便融入那弯弯的笑眼深处。“比赛……怎么样了?”
我猜他就会问这个:“不太清楚。应该完了吧。分校在最后一分钟追平,加时。我便走了,没再看。”看到他那浓浓的笑意,我才发现,有一种异样的情愫在我心中生了根。
“为什么没看完?”他笑着问我。
“当初答应你的可是看你比赛。谁知道你那么不争气,多半场就挂了。”我调侃道。
“你八成不喜欢看足球吧,看你那个样子,跟看公园里两个老头下象棋似的。”
我不由一笑。“喝不喝水?”说完便起身帮他倒水。
我将水杯递到他手中,从架子上拿下一支吸管,插到杯子里“喝吧。”
何修喝了一口水,张了张口,欲言又止。
“怎么了?”
“呃……本来是想赢了之后再说的。没想到出这样的事。”他喃喃地说,脸上又泛起了一阵红。
“说吧。输赢不重要。”我安慰道,转念又一想“说什么?”
“呃……没想过会是在这里……我……你……你有男朋友吗?”他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越到后来就越底气不足。
我带着一贯的微笑侧着头看他,并没有急着给出他答案。见他的脸越瘪越红,心底已笑的脱力。心中也不由得好奇,这样的一个男生,仅是因为皮相好就绯闻满天?真是难以想象他是怎样迷倒无数女生的。见他的脸色越来越难看,本还想调戏一番的我只得作罢,我轻轻开口:“没有。”
他轻轻的呼了一口气,脸色渐渐得好了起来。我又萌生玩心,问道:“你问这个干嘛?”
他的脸刷一下又红了。我内心早已经笑得前仰后合了。他那张脸,比川剧变脸变得还快。我又问道:“怎么?要给我介绍男朋友?”
此话一出,他反而镇定了下来。他很认真地点了点头:“嗯。”
“哦?”我挑眉。
“此人名叫何修,面相还算尚可,将将可以配上你,成绩也算过得去,运动神经也算发达,人缘很好。你……怎么看?”
天下竟有这么厚脸皮的人。我莞尔一笑“他还很有艳福呢。”
说完,何修的脸又红了。
我看着他的眼睛,认真地回答:“既然都劳您大驾亲自来为何修当说客了,我哪有不答应的理?”我见他目光一闪,“不知何修是否已经将身边女友的位置空出来了呢?”
“那是自然。”何修笑笑。
“好吧,那我先走了,等到你行动方便时再找你接头商量交接的事宜。先走了。”说完便起身向外走。只听身后“哎哟”一声,像是某人闪到了腰,我头也不回,憋住笑意说:“好好养病。”
我就这样阴错阳差的成为何修的女朋友。我成为他的女朋友之后,他身边的绯闻似乎略有减少,但也没有一刻断过。室友跟我说起这一切我总是一笑了之。我愿意相信何修。既然他没有承认,既然我没有亲眼看到,我就无需多疑。我不得不承认,我是深深的陷了下去。
我将自己快乐的一面表露在何修面前,收起自己的多愁善感。我小心翼翼的保护这份感情,生怕他离开。那年的圣诞节,他在学校的法国梧桐树下,轻轻牵起我的手,对我说:“我爱你。”我笑着看他,他亦笑着看我,他将我拥入怀中,我抬头,从梧桐树枝丫的缝隙里看到天边的月亮。月光好亮,照亮了我的心。
来年的情人节,我跟他约好一起吃晚餐,我白天便拉了文烟一起去买礼物,竟然……让我也看到了无聊到的经典剧情。他和他的前女友在街头亲昵的漫步。我看到时,甚至忘记了呼吸。我立在那里,看着他们亲密的神态,愉快的表情,轻快的步伐,……我笑了……嘴角不住的上扬,将这一切永远记住。文烟拉着我离开,我的嘴角依旧上扬……
我一直以为我在幸福中,原来我一直走在幸福的边缘,张望到的,只是幸福的幻境,到头来,还是会有清醒的时刻。
“风杪……”
“知道当初我为什么不食人间烟火了吗……”泪水,依旧含在我眼中,迟迟没有流下。
后来我笑着问他“情人节那天有人看见你和刘绯在一起,我还在奇怪,那天不是我们在一起么?”
“是那人看错了。”他脸上一红。
“看错?我怎么会看错?那样的举动很容易让人误会,我能不看仔细吗?”我挂着笑容,问道。
“那一个月前你和施歌是怎么回事?”他反问我。
施歌……这个快被我遗忘的名字。
我不由得笑了。竟是因为那一个月前的误会。
那天施歌小腿受伤,我仅是尽了一个急救组成员的责任替他包扎,后又搀着他送他回宿舍,难道他看见了?又误会了?他竟是这样不信任我。
多么的可笑……这一切,竟都是幻影。仔细回想,那些曾经的快乐,好像都离得好远。
“你是腊月里出生的吧!”那样肯定的语气。
奔向足球时那若有若无的笑意……
每次约我吃饭都像是无意的点上一道甜品……虽然那只是个美丽的错误……可我却,无可救药的爱上了甜食……
每周六宿舍门口准时出现的绿盒曲奇……
我爱你……那样明亮的月光……可我忘了,月光再亮,终究冰凉……
看来……我愿来笃信的信念是全无错漏的:天下最不可信的是男人,天下最不可靠的便是爱情。可当我深陷其中时,我竟全忘了……
或许我本欲他就不应该有所交集,奈何上天的一时疏漏,铸就了我这只有开始没有过程的结局。
一切,又将回到原点。不知这是巧合,还是命中的注定……
晚上,我躺在足球场上看焰火。一个人也在我身旁躺了下来。
是施歌。
“他离开你了。因为我。”陈述句的语序。
“是啊。”我淡淡一笑。
“那我,有机会吗?”
“你是我的朋友。想珍惜一辈子好朋友。友谊,远比爱情长久。超出了友谊的界限,一切都会变的。”我平静地说。
他向我淡淡的笑,将我拉起来,握住我的手:“好朋友。”
烟火……瑰丽的烟火……明明不是为我而点燃,却为什么要让我沉醉其中?为什么要将我从那遥远的天际拉下来?
在那之后,不知是我刻意避开他,还是他故意躲着我,我跟他,竟有半个月没见过。我恢复了以往的平淡生活。毕竟离开何修又不是活不下去。施歌一直尽着朋友的本分,逗我笑,开解我。我竟是这样过分,肆意利用施歌的感情。可又能如何?我要爬起来,用最短的时间忘记过去。
又过了几天。刘绯敲响了我寝室的门。
“你来干什么?”小诗出口逼问道。
我走过去,看着她那张玲珑的脸,毫无温度的一笑:“走吧,下去说话。”
我跟他漫步在法国梧桐下,谁都没先开口。
眼前的路快要走到尽头,她说:“看来你并不在乎他。”
出言不善,看来我也没必要当善人,便轻轻一笑:“你是作为一个胜利者来慰问失败者吗?”
“胜利者?我若是胜利者便不屑于找你了。”她讪讪一笑。
我微微皱眉,冷冷开口:“难道你又被人替代了?”
她说:“真不知道你这样的人他为什么会喜欢。你就那么不信任他?他到这所学校之后,真正交往过的只有你一个。我?我跟他一起长大,一直都是最好的朋友。可学校里偏偏就有那无聊的人,喜欢把别人往一起凑。他那样的人,向来不愿意靠自己的那张脸来招摇。要不是开学前军训时老师说他发型不合格,必须剪短,他也不会这么显眼。就因为那张脸,惹出了多少事!也不知道那些绯闻都是哪来的。实话告诉你,要不是见他那样,我绝对不会来找你。你听清楚,14号那天,我是陪他给你买礼物。”
我向后退了几步,倚在一棵树上,茫然目视前方,自言自语道:“难道这一切,也是误会……”
她冷笑道:“你以为这世上真没有专情的人?你以为那些绯闻都是真的?呵。在你出现之前,他向来都不理会那些东西,但在你出现之后,他竟然都很少来找我。”
我说不出话来。“你呢,还和施歌乐得逍遥,开始他并没有把这事放在心上,但后来你说看见我跟他,他一气之下就顺口说了出来。”
她后来说的话,我一句都没听进去。我问他:“你刚才说,他现在怎么样?”
“他?你还关心他?那天晚上他在你楼下等了一整夜。第二天就开始发烧,还神志不清的抽风喝酒。后来被送到医院看病时又被传染上了肺炎!他足足在医院里住了半个月,每天活的跟木头一样,这一切,全都是因为你!你说他现在怎样?”
我摇摇头,蹲下身来,“不可能……”
“你随便吧,该说的不该说的我都告诉你了,你要怎样,跟我没关系。”
我问她:“你为什么要告诉我?”
“他现在要活的正常,我会来找你?”她轻蔑的一哼,转身离开。
原来是我伤害了他……怎么会是这样?
不知蹲了多久,一只大手停在我肩上。我抬头一看,是施歌。
我苍白的一笑。
“想去找他?”他在我边上席地坐下。
“我还有那个资格吗?”我不相信他,人与人之间交往的基础便是信任,我连这一点都做不到,有什么资格找他?
“资格这东西,不是自己说了算的,他现在应该在宿舍。去找他吧。”他把我拉起来。
我走到何修寝室门口,正在犹豫要不要进去时,门便开了。
“你……”何修的室友季夏开口说。
“请问,何修在吗?”我握了握拳,说道。
“他不在。”
“哦。谢谢。”我有些失落的转身。
“喂。你去里边等他吧,他大概快回来了。我还有事,要先走。”说完,季夏并没有关门,从我身边走了过去。
“谢谢。”
我无力的笑笑。走进303寝室。
大约过了一个小时,他还是没有回来。我便开始打退堂鼓了,一刻钟之后,我已经走到了宿舍楼下。刚打算离开,便看见何修以及另两个人走了过来。其中有一个是刚才开门的人。
他瘦了,脸上流露出不健康的病态。举手投足之间显得好陌生。我忽然想逃跑。
“你来干什么?”何修见到我,有些惊讶,冷淡的问。
我的心寒到冰点,黯然回答:“走错了。”说着,便欲离开。
他拉住我的胳膊,眼中显出不属于他的怒意:“你还想去哪里?”
我咬着下唇,垂下头。
他轻笑一声,“眼前这位我怎么不认识?”
他变了。是因为我吗……眼前的雾气越来越重,我闭上眼,不想再看到眼前的一切,
他捏住我的下颌将我的头抬起来,我闭着眼,不想看到他。
“睁开眼睛。”她的声音中没有丝毫感情。
我慢慢抬起眼皮,对上他几欲喷火的眸子。
他愣住了,就那样看着我。我莞尔一笑,泪水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似乎这泪水浇灭了他心头的火,眼中的恨意,也渐渐消失了。我依旧维持着笑容,可它越来越沉重,让我好想放弃。
我拉开他的手,转身,一步步向前走着。或许只有五米,便被拉入了一个结实的怀中。“对不起……对不起……”他喃喃的说着。
我摇摇头,“你为什么不解释?”
他淡淡地笑了,又恢复了以前的他。
晚上,他约我放烟花。当我看到那绚丽的烟花在我面前绽开时,我笑了。爱情,是存在的。只要我们相信爱情,爱情便是坚实可靠的。
2008-6-14 4:59
这是我修改了又修改后的成稿,我朋友说初稿写得有些性格不符,她不太相信何修会是个花心的人。所以我就吐血撞墙的把悲剧改成了喜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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