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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第十九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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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抒和无端一行人又走了一段距离,这时日头已微微西斜,正是一天当中最热的时候。上面的温度虽然比山脚低一些,但是这里阳光又很热烈。快要走到‘密林深处’的外围,这里的树木渐渐稀疏,一些高大的灌木也渐渐消失换成了落叶乔木,因此上面又热又闷。
跟在两人身后的一行人终于按捺不住,其中一个15岁小伙不耐烦地发牢骚道:“哥,还有多久能到桃花涧啊,从早上都走到现在了,怎么还没到啊。”
少年身旁二十五六岁的年轻男子安抚地拍了拍他肩膀:“别急,快到了!你啊,平时让你多出去打打篮球,锻炼锻炼身体,你非要呆在卧室里玩游戏,早知道今天那么累,看你还窝在家里不。”
“哥!你能不能别提这件事儿了,要不是因为你,我怎么会来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你居然还说我。”
“好好好,不说了不说了。”男子一顿突然反应过来:“好小子,哥哥差点上了你的套了,你说说,你来这还不是为了哥哥手里的零花钱?说的比唱的好听,那行,你既然是为了哥来的,哥这回就全了你的兄弟情义,你这个月的零花钱就从下个月里面扣吧。”
少年一听,急的直跳脚:“哥,你怎么能这样啊,男子汉大丈夫说话不算话,以后怎么能让公司的人信服?”
青年耸了耸肩,无动于衷。
少年见说这些都没用,眼珠一转直接拿出杀手锏:“哥,今天你要不把零花钱给我,我就把你所有行程告诉妍妍姐,我想以妍妍姐那股疯婆子劲儿,到时候,哼,我就不信她缠不死你。”
青年上前一把揪住男孩软乎乎的脸,嘴里却笑骂道:“吃了扒外,嗯?打哥哥的小报告,嗯?”
男孩掂着脚,眼睛偷偷瞄了青年一眼,青年未有所觉仍揪着他肉嘟嘟的脸颊,他两手附额,眼睛一挤,‘哇’一声,大哭起来:“呜呜呜,你又欺负我,我怎么有你这样一个哥哥,回去我就告诉爸和妈,你不仅扣我零花钱还拧我脸。”
青年一听男孩哭了,顿时慌了神,他一手将男孩揽在怀里,一手揉着他的脸颊,轻声哄着:“然儿乖啊,哥给你揉揉就不疼了,不哭了啊,一会儿眼睛该肿了。你不是要零花钱吗,哥哥给你开玩笑呢,怎么会不给你,不哭了啊,我现在就转。”
男孩头窝在他怀里,脸憋得通红,他一把推开青年:“又不是番茄,揉起来还没完没了了。钱呢?赶紧转到我账户上。”
小孩儿脸上哪有什么眼泪!他整张脸发着红,还真给他说对了,就像熟透的番茄。撅着个嘴,洋洋得意。青年忍不住笑了,他宠溺了看了小孩子一眼:“傻小子,山上没信号,忘了吗,回去给你转。”
少年不乐意地跺地,他伸手拿出手机一看,果然没信号。突然他把手机屏幕靠近脸侧,嘴里凶道:“你看,脸被你拧红了。不行,我要拍下来,人证物证俱在,我看你还怎么赖皮?”
青年长臂一伸,将少年的手机给夺了去:“走了。”
少年哇哇大叫,伸手去够手机,奈何个子不够高,手臂不够长,总是差那么一点。
突然,青年神色一肃,停住脚步,大声朝前喊道:“前面就进入‘桃花涧’了,大家千万小心。”说完后他又低头嘱咐少年:“手机给你,但是路上不准玩,前面比较危险,你走在我们中间,一定要当心知道吗!”
少年脸上一喜:“嗯嗯,我知道,哥你就放心吧。”
青年全然不信少年的承诺,他便走在队伍最后面,看着少年。
向上走过一个约垂直的长阶,大伙儿便来到一个篮球场大的平地处。
此处很是奇怪,这平地上寸草未生,很像乡下的打麦场,平地中央有一个粗约三人环抱,高约三米的大树。树并不高,但盘根错节,向外伸出无数只枝丫。树上没有一片叶子,树下也没有一片枯叶。树枝树干都光秃秃地,厚约一寸的树皮已从底端炸裂开来,漏出树干深棕色的光泽。
“这树上挂的是什么?”宋抒指着一树的红绸带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树应该是姻缘树,这绸带便是游客绑的姻缘带。”无端走近姻缘树,捋过一根姻缘带指给他看:“你看上面,XXX和XXX,患难与共,白首不离,永结同心,一生一世。”
因为下一站就是‘桃花涧’了,大伙儿都比较放松,他们聚在一起,围着这姻缘树打起转来,一个两个兴致勃勃地翻着姻缘带看上面写的字。
“XXX,你是我XXX的女人,今生今世,来生来世,永生永世,你都是我的人。”
“爱你一生一世,今生后悔。XXX和XXX”
“你是蓝天,我是白云;你是海风,我是海浪;XXX和XXX”
“青青子衿,悠悠我心。XXX和XXX”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XXX和XXX”
“君问归期未有期,巴山夜雨涨秋池。何当共剪西窗烛,却话巴山夜雨时。XXX和XXX”
“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XXX和XXX”
…………
众人正看着起劲,突然宋抒身体一僵,他吓得倒退了两步。
无端对姻缘带上写的东西不感兴趣,他眼睛虽然看着远方,但余光时时注意着宋抒这边,见他神情好像不怎么对劲,便来到他身旁:“怎么了?”
“没事儿,可能是晒的了,你去忙你的吧。”宋抒揉揉额头,从树下走了出来,站在一旁看手机。
无端深深地看了宋抒一眼,见他走远了,便踱步到宋抒刚刚站的位置,扫视着姻缘带上的字。宋抒刚刚的样子明显是被吓到了,既然他不肯说明,那这上面一定能找到原因。
无端从上到下扫了个遍,这姻缘带上没有什么蹊跷,他不解的又从上往下看。突然,他眼前红光一晃,一条姻缘带停在眼前。无端看到上面的字一愣,眼睛开始恍惚起来。
“天涯咫尺,咫尺天涯。无端和宋抒”
怎么会有他们两个的名字,宋抒到底看到了什么?和自己一样吗?为什么他反应那么大?不对,这里有问题。
无端‘唰’地收回目光,朝宋抒望去:他目光无神,但脸上露着灿烂的笑容,双手垂在身体两侧,一步步朝大树中间走。
无端看看周围其他人,除了小男孩,个个目光无神,一脸安详地聚集到大树中央。
小男孩见兄长仿佛没有意识般,吓得眼睛都红了,他带着哭腔拉着青年大喊道:“哥,你怎么了,你别吓我啊,我以后再也不调皮了,你醒过来吧,哥!”
少年的力气像轻软的海绵,对于青年来讲,犹如蚍蜉撼大树。青年不仅没被他带出树外,反而把少年朝大树中央拖去。少年脚一迈进去,便晕倒在大树边缘。
情况紧急,无端来不及细想,他向前一动,身体便化为一阵风出现在大树中心处。他双手向上一张,手上便出现一把泛着森冷寒光的斧子。
无端朝众人吹了口气,那气体呈黑色,围着众人绕了一圈便消失不见,黑色消失过后,众人也一并倒在地上。
无端冷哼一声,抬起斧子,‘唰’地一声,朝着大树根部砍了下去。斧子看着锋利无匹,可这树干同样坚硬异常,他砍了7下,树根都未伤分毫。无端冷笑一声,又砍了两下,只听‘嘭’地一声,以大树中心为核心,向外十米,地动山摇,飞石走粒。
“啊~”一声尖厉地叫声从树下响起,声波震得树叶急剧颤抖。随着声音,一个鬼魅一样地红色身影,凌空朝着无端扑来,他右臂一伸,斧子便从手中消失。无端嘴角一勾,露出一缕不易觉察地微笑,面朝着那人,不躲不避,任由她扑过来。
红色身影眉头倒竖,张开獠牙,‘咔’一声咬到无端脖颈,猛吸了一口血。
“啊~”红衣身影痛苦地尖叫一声,身体倒飞出去,‘咣当’一声扑倒在地上,身体不停地痉挛着。无端一步步朝她走去,他用纸巾擦了擦没留下任何痕迹的脖子,伸手将纸巾扔到地上:“晦气。”
红衣哆嗦着身子,两手抱着头在地上不停打滚:“小兄弟饶命,饶命啊,你放了我,我以后再也不害人了,我一定潜心修道,饶命啊。”
无端玩味道:“命?你还有命?自你身死那刻起便没了命。心有执念,不肯入轮回倒也罢了,未料到你竟用如此阴毒的修炼功法残害无辜生命,你可知会遭天谴!”
红衣惨笑道:“啊哈哈哈哈哈,天谴?我既用这道法,还怕天谴吗?何为天,何为道,若是有天道,我也不会变为现在这个样子。”
无端眼神一冷,大喝道:“不知悔改,这九百九十九对情侣就白死了吗!”
“咯咯咯”红衣眼神突然一厉:“你是什么东西,有什么资格指责我!哦,原来你也是鬼啊,哈哈哈哈,你说要是被那个小兄弟知道了怎么办?他会不会亲手杀了你啊。再说,这怎么能怪我呢,他们抵制不住诱惑,自动把身体献祭给我,怎么倒还是我的错了?”
“呵,够牙尖嘴利地啊,你看这是什么?”无端伸手让她看掌中之物。
红衣眼睛瞬间通红,飞冲过来去夺:“啊啊啊,还给我。”
“好手笔啊,999条生魂被你困在这个瓶子里滋养另一个生魂,佩服,佩服!”
“求求你,求求你把他还给我,我什么都答应你,求求你!”红衣眼中布满血丝,她跪在地上,朝无端不停地磕头。
无端转过身去不理睬。红衣死死地盯着他的背影,眼睛里盛满阴毒和怨恨。
突然她眼睛大睁,嘴里吐出一股黑气,身体朝前铺倒在地上。
无端心有感知,猛然回过头去,只见青年手里拿着一把明晃晃地剑,正插在红衣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