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ey my Sweet Heart》Yosii

22、22.一场飞来横祸

　　两天时间一晃而过，特拉法尔加罗飞往水之七市参加会议。山治这几天正好在研究一些全新的菜式。略感遗憾的是身边少了个试吃的人。他发现自己总会有意无意地去琢磨，罗会不会喜欢这样的口味？不过倒也没关系，等那家伙回来就行了。每次就这样想着，山治自己一个人慢慢吃光盘子里的食物，再考虑下次怎么改进。
　　罗周四就会回来。山治也不知道具体是什么时间。至少一早醒来的时候，屋子里还没有他的身影。山治在桌上留了个字条——饭团都在冰箱里——就离开了公寓。他希望今天自己回来的时候，那家伙已经在了。
　　下午，山治正在大厅检查工作，忽然听到某位用餐的客人惊叫了一声。他皱着眉扭过头，却听到那位客人捏着手机对自己的同伴说，刚刚看到的消息，一架由水之七飞来这边的飞机失去了踪迹。
　　只一瞬间，山治就觉得自己的头脑中一片空白。愣了几秒钟，他快步走过去，一掌按在桌面上。
　　“你说什么？哪里的消息？”
　　“阿？”客人吓了一大跳，很诧异也很老实地回答他，“新闻阿，刚刚发布的。”
　　山治从对方的手机上看到了那条消息。发布消息的是个官方账号，的确不是谣言。他立刻掏出手机给罗打电话。千万不要出事阿，他在心底默默地祈祷。
　　「非常抱歉，您拨打的电话不在服务区。」
　　阿，没错，这也很有可能，没准他在候机室就关掉了手机呢。山治深呼吸了一下，转而去查罗可能乘坐的航班。然而看着查到的结果，他却惊惶地发现，今天从水之七市回来的航班，只有那一班。山治眨了眨眼睛，将手机捏得死紧死紧。
　　金发男人开始一遍又一遍拨打着罗的手机，期待自己可以听到拨通的声音。
　　会不会他已经回到公寓了？现在关了手机正在睡觉呢？想到这里，他立刻不管三七二十一向哲夫告了假，匆匆离开了餐厅。
　　但房间空无一人的事实让他再次认识到，特拉法尔加罗在那架飞机上的可能性又高了一点。山治愣愣地站在房间里，看着自己早上留的那张字条。呆站了几分钟，他给自己点了一支烟，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同时也在不断地告诉自己，又不是坠毁了，也许只是……就只是……
　　他狠狠地抹了一把脸颊。
　　如果早知道什么都不说，自己就会失去所有的机会，那怎么可能保持缄默。哪怕是用嚷的，吵的，闹的，也一定要让他知道，自己喜欢他阿！
　　山治退了一步，一点点蹲下身子，将脸埋进臂弯里。香烟从他的指缝间滑下去，落在了地板上。

　　口袋里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金发男人过了半天才反应过来，他摸出来看了一眼。屏幕上显示的名字是——罗？
　　下一秒，他简直是跳起来接通了电话，立刻急吼吼地问起对面。
　　“罗！是你吗？你在哪儿？发生了什么？你没事吧？”
　　「我已经到机场了。飞机的事情你已经听说了吗？是飞机的信号突然失灵，我们在一座无人岛上迫降，停留了几个小时。」对面那个声音让山治彻底安下心来，他还活生生好端端地在那里，可那种後怕的心情，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忘记的。
　　“你……你没事就好……”
　　「……你在哭吗？」
　　“胡说，老子才没有！”
　　「很快就会回去了。等着我。」
　　下了救援飞机，医生几乎是一口气不停歇地从机场赶往公寓。踏进门的一刹那，他看到自己一直都在想着的那个人站在客厅里，罕见地没有叼着烟。而金发男人的脸上是一种非常微妙的，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那样的不顾一切的神情。
　　“我回来了。”他凝视着山治。
　　罗可以肯定，在山治知道的那段时间与自己经历的那段时间中，他的感受和自己的感受，绝对不会差上很多。这一次和永别，兴许就只差那么一点点。
　　下一刻，山治向他走过来，什么也不说就直接扑进了罗的怀里。在医生还没想好要怎么安慰对方的时候，金发男人闭上眼睛，踮起脚尖来吻了他。
　　他的嘴唇在颤抖。他的整个人都在颤抖。
　　还需要说什么？罗紧紧抱住那个躯体，吞下所有的不安与眼泪，用一个绵长的亲吻静静回应他
　　——我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