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怪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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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宇智波的血继么？”
“不。”她写道“是怪物。”
血继限界有那么多的形态，可终究，是人的力量，而绘梨衣呀，是全然非人的怪物。
比人柱力，比尾兽，都更恐怖的怪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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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音忍村，背着“宇智波的后裔”，“大蛇丸看好的预备躯壳”的名头，佐助从一开始就吸引了不少的目光和注意。
——毕竟，作为同类的，是S级叛忍宇智波鼬和辉夜君麻吕这样的人物。
忍者中实力至上，没有人会忽略这样的人物，对比起来，宇智波佐助哪怕有着成为强者的一切基本条件，他来到音忍村时的基本实力还是有些说不过去。
但佐助全然不在乎。那些好奇的、探究的眼神，那就无视掉。如果怀着恶意，不服气或者想取而代之，不采取行动也可以无视，如果有傻蛋真的出了头，那就在实力超过之后揍一顿顺带收获一些优质的实战经验。
经验包？
大蛇丸不禁止这个，他不会让佐助死去，而除去死亡之外的一切都是被允许的。反正医疗等手段他从来不缺，用常规的伤势耗费一些资源换取佐助的实力他是很认可的。而忍者之间所谓交流，到底和强弱和实力离不开掉。这才是他给佐助的所谓自由。
他对自己和自己“下一任躯壳”的健康态度是一样的，负责程度在于数据——只要检查数据在“正常”范围内，他就无动于衷。
大蛇丸与那些小心翼翼斤斤计较的吝啬鬼全然是不同的——他看的更远，因为心中想的是永生这样生命长度，所以对于好好爱护身体可能会带来的一些时日全然都不在乎了。
佐助大致也是相似的，经历过当初，既然这样温柔这样好的兄长可以怀抱着灭族的恶意，那素不相识的陌生人会对他有负面情绪，他也全然无视了。
只要看着自己的目标就好了。
除了不损伤未来潜力的巨大练习量，他试图去学习医疗忍术，试图看更多的忍术基础和运用，了解忍者、了解血继、了解查克拉的本质，也会在被训练的精疲力竭的时候提起气来问大蛇丸“绘梨衣，是怎么回事？”
他会试图理解大蛇丸对他进行的实验，了解他喝下的药物和其余手段，他尽一切努力向绘梨衣去，乃至让君麻吕甚至药师兜都为之惊叹和无言的地步。
“绘梨衣，大概是血继变异吧。从我得来的数据看她的情况和君麻吕有些相似……”
佐助知道，君麻吕，已经失去了未来。
“绘梨衣，会好的吧？”他分明一直在努力了解其中详情，好让自己不那么无知、那么无力，可这时候，却打断了大蛇丸的解释和分析，只是用微弱的声音问“会好的吧？”
他的胸腔上剧烈的疼痛，音忍村的训练场大都在地下，断裂的肋骨不能得到太阳的一些温柔抚摸，只喃喃自言自语“如果血继病治不好的话，给绘梨衣换个躯壳吧。”
像你那样，换个躯壳吧。
我不会在乎绘梨衣变成怎样的怪物，只要绘梨衣还在就好。
如果前方看不到方向，至少还有这样一条退路——大蛇丸直到这个时候才隐约明白，真正促使佐助来到音忍村的，居然是他“换身体”的禁术。他大笑起来，笑的全身发抖“原来是这样么？佐助！他们都看错你了啊！你本质上就是一个不择手段的人，木叶会耽搁你的！哈哈，木叶那地方根本就不适合你！”
他金色的竖瞳微微睁大，在一片暗色里格外显眼。
他在那一行几乎成功杀了自己的老师之后对木叶的态度愈发古怪，性格也更乖张了许多，谁也也不知他对三代活下来这样的结果抱着怎样的看法，但这场师徒之战，他是赢家，无疑。佐助没有理他。
哪怕绘梨衣不再是他双生而出的妹妹，甚至不是个宇智波了，他也要把绘梨衣留下来。什么禁忌，什么生命的本质，都没有关系，只是宇智波佐助，不能没有绘梨衣。佐助没有出声，只躺在湿冷黏滑的地面上喘息，他留下的血还是温热的，却觉得有不知从何而来的寒意冻结着他。
佐助却不由心思百变。那是绘梨衣在冷么？绘梨衣这么冷，一定很难受吧？他想一会儿要看汤之国那一口温泉更舒适，找到绘梨衣带着她一起去，又想木叶的阳光足够明媚，绘梨衣会晒着太阳蜷缩在一边像猫咪一样的慵懒自在。绘梨衣还在的，绘梨衣还好好的，绘梨衣……等着他。
从小就是这样，当两个人中某一方虚弱的时候，这对双胞胎的联系会更紧密些。
绘梨衣在某个雪的国度等着他。佐助确信。
一立一躺的两个身影在昏暗的训练场构成晦涩的图景，大蛇丸穿着灰色长衫，麻绳腰带松松垮垮随意系着挂在腰间，黑发长长，勾玉状的耳坠不晃不摇，一场对战下来，除了少许的汗水几乎看不出战斗的痕迹。佐助凝视着他金色的竖瞳，不禁有些挫败。
佐助有时觉得大蛇丸不过是迷失在力量和欲望中的疯子，可是啊，如果他是这样的疯子……就不会无能为力了。
他差的太远。来音忍村这些天，佐助也渐渐知晓大蛇丸对宇智波力量的渴求来源于他的复仇对象，他曾经的第一目标，而佐助是大蛇丸退而求其次的第二选择——大蛇丸及不上十三四岁的宇智波鼬，而十三四岁的宇智波佐助，却差大蛇丸这么多。
也许这些年大蛇丸更进一步，但佐助不需要这样的理由。真正的生死之战没有岁月的差距作为借口，只有实力。
他只是控制不住自己挫败和无力的思绪，夜深人静时更是孤寂又软弱。有时候他觉得，失去了绘梨衣在身边，他哪个地方都去不到。连坚定自己的想法都做不到。
佐助没有放任自己摊在训练场都地面上，寻求难得的安宁，稍微好了少许，便小心的护着伤口撑着地面站了起来，走出场地，不去管身后发疯了似的大蛇丸，沿着长长的廊道被灯火指引着去寻找音忍村的医疗忍者。
廊道里，甜腥的气味淡了少许。佐助踏着深色的印记走出，他受了很重的伤，脚步却全无声息，比起在木叶的时候强了不知多少。到了地儿，那些医疗忍者大都已经熟悉他了，但佐助依然只记得药师兜。
木叶的，叛忍。
哪怕药师兜在音忍的地位和能力远超过这么一个形容，是大蛇丸实验上最佳的、排行第一的助手，佐助对他的第一反应只是这个。
那个叫音忍村的地方却没有音乐与歌。所有的声音都是出于忍术和威力的立场。佐助闭着眼忍耐着疼痛接受治疗，回想已经模糊在他记忆里的过去，那时候他练习豪火球过度嘴上起了燎泡，比起如今的伤势来说真是不值一提，然而那时候……
佐助恍惚起来，他还记得妈妈温热的手指带着冰凉的药膏滑过的感觉，却连美琴妈妈的面容都在记忆里不甚清晰，他怀念着妈妈轻轻唱着童谣安抚他的温软，却连童谣的一词一句都记不起。
那些美好的过去活着的时候，他还太小了，小到连记忆都做不好。
是“难波里，羞赧雪中梅，冬处淡香云水静。昨今春满渡津围，簇簇此花回。”
还是别到什么？他思绪空荡荡了一瞬，又开始逼迫自己回想昨天夜里阅览过的忍术卷轴。有些无聊，但这是，救命的蛛丝啊。过去已经无可挽回了，至多不过偷偷回到木叶，回到幼年时曾经做过的门槛大梦一场，但至少要尽力，抓住现在。
他一遍一遍的跟自己说。
佐助躺在大的手术台上，周边是一排排置物柜，柜子上罐子里不明液体中种种奇异物体沉沉浮浮，有些是矿石，有些是人体的部件，还有一些佐助尚且不认得。这儿像实验室超过医疗所，和木叶医院截然不同，不过反正每一次医疗都包含着实验的部。
但他不是实验品。实验品没有这样的自由，那些医疗忍者都怕他，从轻视到害怕，只需要一个月。宇智波佐助……无论是拼命的意志力还是进步的速度都超过了他们的认知。
大蛇丸的选择是对的。佐助作为忍者的素质无与伦比的优秀，这些天来他的写轮眼以超出想象的速度开到了三勾玉，技巧的运用对一个三勾玉宇智波是个笑话，目前制约他实力再进步的大约只是年龄，只要等待他身体进一步长成，筋骨成熟，查克拉量增长，他成为影级、达到君麻吕的地步只是时间问题了。
佐助不在乎他们的态度。有时候他会突然的出声询问柜子上古怪的摆件，那些东西来自大大世界各个古怪的地方，大都是大蛇丸带回来的，大都外形古怪，但也有足够好看的，那是绘梨衣会喜欢的模样。
学习，修行，出任务。
等待着，有一天，找到绘梨衣。
她在沉睡，只是偶尔醒来，发呆，佐助无法通过这样微弱的感觉，过于平静的思绪找到她，也去过雪之国，但终究错过了。
作者有话说
第42章 怪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