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梅自苦寒来》小浪漫

37、农家秀才的未婚妻

　　“胡家娘子恭喜恭喜啊！如今郑秀才高中，你家娘子以后嫁过去便是官家夫人了，到时候就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了。”说话的是一个穿着暗红色对襟衣裙的富态女人，嘴角一颗痣像极了电视剧中扮演的媒婆。

　　“姜阿婆，你也别说这么好听了，咱们邻里邻居这么多年了，有什么话你就说吧。”说话的是一个约三十岁左右的女人，体态丰盈，小麦色的肌肤看起来有种别样的健康美。

　　“胡家娘子那我也就直说了。我今天来是受郑家老夫人之托前来向你家丽娘提亲的。”

　　见那妇人锐利的眼神看过来姜阿婆又赶忙说道“要聘你家丽娘为二房夫人。其实说实话我也不愿意来的，这不是就吃这一碗饭麽！”

　　“要我说这郑家老太婆也欺人太甚了，当初郑家老爷去世那孤儿寡母的日子过得多难？还不是全靠你们家接济！再说你家丽娘被他郑家因着守孝前后耽误了多少年了。如今攀上了高枝就忘了本了！”

　　“胡娘子，丽娘今年都十九了，可耽误不得了。不管郑家这事怎么样那婚事可要操心起来了，我听说这律法还要有变动。别到时候一切都晚了。好了我言尽于此就先回去了，本来也不是诚心为郑家老婆子跑这一趟的！”

　　本朝名曰大靖，如今才开国不到二十年，朝廷正是用人之际。所以以郑家子年曰二十的年纪才会高中。当然既然能中那么文采肯定是有的！

　　当初连年战乱民不聊生，以致人口急速流失。为了恢复人口所以本朝对多生多育的妇女还有嘉奖。更有律令女子年十六未嫁者一年比旁人多交两倍的税银，此后一年翻一倍。年二十未嫁者当地官府会强行配对。而胡家丽娘年已有十九，所以才有姜阿婆刚才的话！

　　“姜阿婆你等等。”说着便从屋里跑出一个身姿颇为高挑的姑娘。“姜阿婆你刚才和我阿娘说的话我都听到了，只是郑家老夫人请你来的吗？郑大哥和他娘是什么态度？”

　　“呦！你不说我还忘了呢。昨天我去郑家的时候郑家夫人还在呢。她还和我打招呼说过几天要去你家下聘，到时候可要麻烦我了。还说改天来我家见见我呢！可是今天早上我在郑家没见着郑家夫人。”

　　这边话还继续那边又响起了敲门声，见两人不理胡家娘子只好亲自去开门。

　　门外是一个约二十多岁的后生，剑眉星目生的很是俊郎。他便是刚才大家口中所说的郑家高中的大老爷郑鸿轩！“胡娘娘打扰了，事出有因还望见谅，我是来找姜阿婆的。听说她来你家了？”

　　见人是他胡丽娘三五步跑过来怒气冲冲的问向来人？“你来干什么？如今不是应该陪着那娇小姐游湖逛园子吗，怎么来我家了？”不等他开口说话便又说道“既然来了那咱们就把话说清楚。我胡丽娘也不是非要吊死在你郑家那一棵树上！”

　　“你祖母差人来我家提亲的事你知不知道？她要我给你做妾你知不道？因着你家守孝我耽误了多少年华你知不道？”

　　几个知不知道问了郑鸿轩哑口无言。顿了顿片刻后道“这事我确实清楚，不过我和我阿娘都不同意。子不言母过！丽娘你要相信我，我是绝对没有另娶的心思的！”

　　后又对姜阿婆一鞠道“让阿婆见笑了，我母亲刚还说找你有事呢。您要方便的话可否去一趟郑宅？”

　　“使不得！使不得！如今你已是大老爷了。如此可算折煞老身了！即如此我就先走一趟吧。”后又扭身对胡娘子说到“胡娘子那我就先走了。依我看这其中还是有些内情的，你让他俩好好说说！”

　　“姜阿婆慢走。有空再来啊？”说罢便关了院门。回身见俩人不知在那嘀咕什么，索性也懒得问。扬声道“你俩进来我有话要说！”说罢起先进了屋。

　　随后两人便一起相携着进来。见胡娘子的目光看过来丽娘一时有些羞恼，似乎是才想起两人拉着的手忙松开。

　　胡娘子见此情形便对她说道“你去给郑老爷端杯茶来，免得失了待客之道！”

　　听闻此言郑鸿轩已然落座的身子只得站起，恭声道“如此真是折煞侄儿了。胡娘娘还是如往常一样唤我鸿轩就好！”

　　闻言胡娘子摆手道“行了，你也别和我客套了。你那座师为他家女儿提亲的事你家怎么想的？你如实告诉我，别和我打马虎眼，要知道我有千百种知道的法子！”

　　“老师只是提了一嘴，并未说什么。不过我已婉言相拒了，言明家中有未过门的妻子！胡娘娘我所说的句句事实，和丽娘的婚约我郑家一定会履行承诺。之前祖母的不当之处还望您见谅！”说罢又是一鞠。

　　“其实你若如今反悔的话也行。毕竟你和丽娘还没有成亲，如果成亲之后你再有什么悔意的话，那么这件事情就没有这么好了了。我胡家也不是那么好欺负的。所以有些事情还是想清楚再来向我保证的好！”见丽娘端了茶来胡娘子也就不再说什么了。

　　“好了我还有事，丽娘替我送送郑老爷吧。”说完便进了后堂，送客的意思如此明显。

　　“郑大哥对不起，刚才我言语有些过激了。其实你要是反悔也情有可原，毕竟如今依两家的家世来说是我们胡家高攀了！我们青梅竹马这么多年即使做不成夫妻也可以是兄妹。当初双方父母订下婚约的时候我们都还小，并不理解那是怎么一回事？如今你若不愿意也是情有可原。你也没必要勉强自己，” 丽娘说罢便看向郑鸿轩。

　　闻言郑鸿轩拍了拍她的头道“我们青梅竹马这么多年我是什么样的人你难道不清楚吗？我对你什么心思你难道也不清楚吗？至于聘你做二房夫人那话只是祖母一厢情愿说的，我和我阿娘都不同意。”

　　后又语带笑意的说“以你从小那霸道劲真同意我另娶她人？记得幼时咱们在一处玩耍，只要我多看旁人一眼你便对我不依不饶的。我不信你真能眼睁睁的看我娶了别人！”

　　“都过去这么多年了，你依然记得那么清楚。看来你对我确实有所怨言！”丽娘说着便红了眼眶。

　　闻言郑鸿轩有些慌了手脚“丽娘你知我不是那个意思。我从小便心悦于你，这么多年我对你的心从来没有变过。丽娘你应该相信我的！”

　　丽娘破涕而笑“傻子，这么多年你从未说过一句倾慕于我的话。好了好了我相信你，出来这么长时间了我阿娘又要说了，我要赶紧回去了。你也快回吧！”

　　“你等着我，过两日我便会上门提亲！我说话算话。对了，这是这么多年我郑家向胡娘娘借的钱，一共纹银两百八十两。刚才竟忘了当面归还真是失礼。如今我已高中，这其中有府学奖励的，也有朝廷嘉奖的。所以便把当初借你家的银子还了，你家如今也并不宽裕，毕竟宣弟读书还需要银钱。”

　　“这些事我从不过问，要不你还是亲自交给我阿娘吧！”丽娘看向郑鸿轩道。

　　“美人娘！你说对了，郑大哥不是那么忘恩负义的人。我应该早就听你的话的，害我白白伤神那许久！郑大哥还说了不日便会上门提亲，让我乖乖在家等着他。郑大哥说话好温柔啊！”

　　“对了这是郑大哥还我们家的银两，阿娘你快数数看对不对？”

　　“还知道数数看！我还以为你被郑家小子几句话哄得迷晕了头什么都不知道了。行了，放那吧，今天你弟弟要从学院回来了，你去和李嫂说说看午饭吃什么。你弟弟口味本就清淡，再加上苦夏人食欲减退，也不知道瘦了多少！”

　　“好不容易回来休息几天，饭食尽量做的合乎你弟弟的口味。你也这么大了，家里的事也该操心起来了。不然以后嫁过去人郑家会嫌弃的。”

　　“阿娘没事的，郑娘娘耳根子软别人说什么都会听的，郑大哥肯定不会嫌弃我的。那就只剩下郑家祖母一人了，阿娘我不喜欢郑家祖母，以前她老说很喜欢我，一直期盼着我过门。如今郑大哥一高中她便要让我做妾，她欺人太甚了！”

　　闻言胡娘子打断道“都这么大的人了说话还那么欠妥当。那些话不是你一个小辈该讲究的，再怎么说那也是你郑大哥的亲人。你可知郑家老夫人为何不直接悔婚而要迎你入门？”

　　丽娘摇摇头道“不懂！阿娘你和我说说吧。”

　　“你说你都这么大的人了，平日里看着也挺聪明的，怎么连这些都不懂。其实也怪郑家老太太平日里太会做事，不过如今郑鸿轩这一高中她便有些得意忘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