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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第三十二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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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他们收回去的尸块孙离都仔仔细细检查了一番。地上的那些粉末也带回去了一些，和唐倾看到并带回来的那一点完全一模一样。
“把普通人炼成尸人的过程十分复杂且麻烦，他们如此大费周章地吸引我们的注意力，又浪费了好几个……”孙离慢悠悠道，“这些不过是失败了的，丢出来当诱饵罢了。”
坐在一边的唐倾眼睛上蒙了沾了药粉的布，脸上和头发上早已用药水洗净。
短短不到两日时间，他们就接二连三遭逢变故，原本涌上来的倦意此时又被冲淡。
“不过李扬风之前的预估错了，他们倒不是红衣教的。“这话对着李扬风说的，唐倾又侧头道：”那晚的偷袭恐怕是看我们人数比较少，想要趁机捉了我们去炼尸人？然，同伴来得很快，打破了他们的计划，所以马上撤离。”
孙离拍拍手，在旁边的木桶里洗净手上的灰尘，“这些粉末不用说，是炼制尸人的其中的药物之一。那个村落也不是瘟疫，都是他们为了炼制尸人痛下杀手，让村民死于非命。”
“可是……”唐倾想起之前和他交手过的那个神秘人，“之前我遇到的那人究竟想做什么？他也是村里的人罢。”
孙离和李扬风对视一眼，“幸存者。”
“敌人。”李扬风笃定地说道，“我看他是怕你发现那些秘密，所以尾随而至想要杀人灭口。”
唐倾摇头，“不是。”
“你就这么确定？”
“我能感觉到，他身上带来的不是杀气，而是渴望。”唐倾如此说道，但话语却让李扬风和孙离十分不解，听来有些幼稚。“他出现在水源，是要告诉我什么，而不是杀人灭口。”
“是他引我过去。在我最接近山头的时候，又想要把我引开。他想告诉我，山和水都有问题。”唐倾表情越发严肃，“我在山上闻到的味道，和今天的是一样的。这点我很肯定。”
屋子里另外几个人听到这里时，脸上表情都有些奇怪。李扬风扫视一眼，问道：“何事？”
那覃浩犹豫了一下，便又说道：“恕我直言，唐倾你提到的那个气味……我们却什么都没有闻到……会不会是你？”
唐倾怔了一下，他想起刚刚在混乱之中提到味道的时候，其他人也是一阵茫然。难道这个味道只有他能闻到？
他转过脑袋，迷茫地寻找李扬风，“我在。”李扬风一手搭在他的肩头。
“那天在那个山头，你闻到了没有？”
李扬风刚想摇头，又记起现在唐倾还蒙着布，便道：“我赶过去的时候见你痛苦万分，当时只顾着将你拉扯下来，但是味道……我似乎并无强烈的感觉。”
“这……”唐倾哑然，脑子里一团混乱，自己的感受与旁人完全不同，让他产生了一种诡异感。
孙离道：“这个情况也不是十分诡异……药粉的剂量决定它的作用，当时情况比较紧急，头儿只顾拉你下来，兴许没有顾忌到那么多。”
“但今天了？！”唐倾有些激动，“刚刚那里！那么多粉末洒了一地落了我一身，其余人却闻不到那个味道？！”
“究竟是怎样的味道？”
“火药……是火药的味道。”唐倾更想说的是，就像战场上硝烟弥漫的味道。
“难道……难道……”唐倾不安地动了动，被李扬风强行按住肩膀。
唐倾在想，莫非是因为自己灵魂穿越到这个身体，所以他的感官与这些人不一样。这让他产生了一种感觉自己是异类的想法……
“或许只是你嗅觉更为灵敏之故，这类药物本就邪门，不想让人轻易发现的话，味道不浓也不足为奇。但你的感受如此强烈，也并非多么令人惊诧，你大可不必如此担忧。”
孙离安抚道，又无声地摇了摇脑袋，示意先让人带他进房休息。
李扬风向覃浩传递了一个眼神，覃浩便过来，扶着唐倾回另外一间客房。等到唐倾走开，覃浩再度回来，孙离这才又说了一句：“不正常。”
“何出此言？”李扬风激动地问道。
“你不是一直怀疑谢呈余有问题？”孙离道，“在他和谢呈余相处的那段时间，谢有没有对他做过什么？这一点你问过没有？”
李扬风啊了一声，恍然大悟。
“当时他体内毒未清，如若谢呈余要做点什么，恐怕会弄巧成拙。你找机会询问一下，看是否能想起些什么。”
覃浩尴尬地笑了一下，“头儿莫不是这会儿开始计较，自己当初的决定是否正确了罢？”
李扬风咳嗽了一声。
之后不久，孙离在房内研制了一批药粉以备不时之需。李扬风原本不想再过多理会那处水源及村落瘟疫之事，但现下的情况已经波及到他们这群人，于是不得不参与进来。
李尧带了一批人去附近幸存村落调查了一番有关尸人的事情，又问了一些情况。直到第二日中午回来，李扬风和孙离这才知晓……附近村民虽然有注意到一些古怪，但却不敢深入调查。出事的水源有两处，没发觉的已经中毒已深，已经发觉的逃离到别的村落。但本质问题仍然没有得到解决。
至于炼尸之人的踪影，尚未查到什么蛛丝马迹。
早几年，洛道尸人遍布，曾给普通百姓带来众多危险。又一而再再而三的影响扩大，渐渐都要覆盖到周围的小镇。为了遏制这种情况，恶人与浩气两大阵营因此都派人过来围剿和清除……天一教那边受到重创，收敛了一些。之后几年，洛道情况有所改善。虽有潜伏的人在，但也没有出现过如此张扬的、大规模的炼尸情况了。
李扬风选择此处作为一个落脚点，也是因为此地各路人马汇聚，想要分散人群，或是潜伏进去，都比较容易。
但没想到……这批人居然盯上了他们。
人为的瘟疫，诡异的尸人商队，奇装异服的一群外乡人，令人致幻的药粉……一切联系到一起，若说完全是巧合，那就十分牵强了。
队内的几个五毒弟子轮番和那活着的异乡人商谈，却没有问出什么来。那群人似乎谨守秘密，不肯吐露半句。李扬风手一挥，直接让人用刑逼问。
唐倾身上的粉末已经清理完毕，双眼也在孙离确定无碍之后，摘掉了蒙眼的布。但为了确保安全，又让他用药水多清洗几次眼睛。
唐倾从水盆里抬起头来，摸索着去拿擦脸布，没想李扬风早就进来，这会儿伸手帮他擦了擦脸蛋，唐倾眯着眼睛等到眼睛适应光亮，这才甩了甩脑袋。
“那群外乡人有把柄握在什么人手中，个个嘴硬得很。”李扬风道，“不过等孙离进去，他们就要求着说了。”
他一边讲话，一边摸了摸唐倾的脸，仔细看了一下他的双眼，确定之后才安心下来。
“你在走神？”
唐倾抬头看他，“……我只是在想，为何和你商议的战术总在关键时刻被打乱。”
“……”李扬风楞了一下，“……嗯，可能是他们不习惯吧。”
唐倾一脸认真：“必须习惯。你们以前都是蛮干，这样下去不太好，碰上战术强劲的，你们只有逃跑和挨打的份。”
“我手下人真没你想象中的那么弱。”李扬风跟唐倾杠了起来。
“不是我想象。请你认真思考，如若脱离了你，他们之中没有一个可以独当一面的，你觉得会怎么样？”
唐倾一板一眼，表情十分认真。
李扬风倒觉得自己是不是过于轻率了？
“你想干涉我的做事方法？”李扬风捏住唐倾的下巴，轻轻吻住他的嘴角。
唐倾：“……你是把自己当皇帝了不是……不许我干政了？”
“哈？？？”
唐倾无语，心想这比喻不太恰当，自己又不是女人。
因为李扬风的动作，他被迫仰着脑袋。
“不要太心急。经历这几次事件，他们对你改观不少。我的人……必须是强大的，但你要慢慢来。”
唐倾躲开李扬风的舌头，偏过脑袋，“你这人真的一天都不得安分。”
“你都站在我面前了，还指望我安分？”
李扬风意欲再进一步，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看来是有人上楼来要说些什么。唐倾趁机推开李扬风手，往旁边靠了过去，拉了椅子坐下。
桌上的茶还热着。唐倾饶有兴致地倒了热茶，慢条斯理地喝了起来。
推门进来的是孙离和覃浩。
“招了。”
李扬风挑眉，示意挑眉继续说下去。
“水蛭聚集的那一块，地底下有东西。但是……”
李扬风笃定道：“我们下去。”
孙离和覃浩都以为李扬风准备就此作罢，不再理会，干脆转移阵地。
李扬风察觉到他们的心理，说道：“后患无穷的东西还是趁早处理了好，你们下去准备一下，要什么东西尽快张罗好，我不想再拖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