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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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小时后——
与手动剃须刀交手负伤不说，还被808主人当场撞破。
夏冰霜打了似的坐在餐桌前，捂着下巴，委屈巴巴又心惊胆战。他换下了汗湿的衣服，脚上穿着一双合脚的新拖鞋，在和面前的快餐大眼瞪小眼。
程扉停下筷子，睨了对面一眼：“挑食？”
夏冰立马头摇得像是拨浪鼓，嗓子眼里否认的音节更是七拐八绕。
“那就快吃，”程扉顿了顿，才又说，“晚上医院有事儿，不知道几点结束，你要是饿了——”
“我会叫外卖，您忙您的，不用管我。”
看对方不是很在意自己乱动他剃须刀的样子，夏冰抓住一切机会欲表现自己的独立性，不能让人对他的印象太糟糕。
虽然半天下来，已经糟糕得不能再糟了。
程扉不明意味一笑：“跟你哥学的？”
“对呀，我哥最会点外卖了。哪家便宜好吃哪家配送快，他全都知道，我也深得他的熏陶，勉勉强强得了七八分真传吧。”
夏冰打开话匣子忐忑的心理就消散了不少，大大方方开始吃晚点儿的午饭。
他的吃相和性格可不大相符，和来之前那身小少爷打扮倒是挺配。程扉多看了两眼不着痕迹一笑，说了句“确实”，听得夏冰没头没尾的不知道他指的是什么。
饭后程扉就出门了，餐盒也一起带了下去，还留了把备用钥匙给他，夏冰奶足饭饱躺在沙发上晒夕阳。
房间里的手机响了，可他一点儿也不想动。
还是客厅冷气足，屋里门一关都没多少凉气，这地方才是补觉的好地方啊！
***
大早晨，英高校园外，早点摊。
“你怎么还喝这么玩意儿啊，都喝两年了，不嫌腻味。”
“那有本事你别吃糖油饼啊，你不也吃两年了，没见你腻味。”
暑期开学第一天，两人凑到一块儿张嘴就损，夏冰嫌弃的撇嘴，安可翻着白眼儿。
“那能一样吗，这甜的，”夏冰边说还没忘提醒老板多加糖，又转头指着高中生涯的同桌兼最好哥们的早饭，“你这我都咽不下去。”
“豆汁儿焦圈，人间美味，你不懂欣赏。”
“就你懂。”
夏冰接过饼往学校里走，边看了眼身边的人，对方上身是半袖白衬衫打底配深色V领无袖马甲，下身过膝同深色短裤的打扮让他觉得很眼熟。
可想又想不起来，就总觉得差了点儿什么。
“你刚才想跟我说什么来着？”
安可漫不经心说：“班主任让我转告你，今天要穿校服，不能因为咱提前开学就不穿。”
“……校服，”夏冰幽幽地盯着刚才觉得很眼熟的衣服，半晌，“去你大爷的！你怎么不早说！！！”
“我昨儿打电话想告诉你，你不理我。刚才买早饭的时候我就说了，你又不理我，你孤立我还说我不早说，夏小冰你是不是有毛病！”
十七、八岁的年纪都是满肚子火药，一点就着。
两人大眼瞪小眼的，互相埋怨。
夏冰理亏，先软了下来。
“那现在怎么办，主任一直看我不顺眼，肯定不会放过我的。”
“还能怎么办，来都来了，就你那堵车体质现在回家换一来一回都下午了，第一天就缺席鹤老不得手撕了你。”安可咂巴完最后一口吃的，吮了吮手指，没看出来半点儿同甘共苦的情谊。
夏冰也不指这没心没肺的损友能贡献出点子来：“死就死吧，我就不信他还能真拿那根棍儿打我不成！”
安可：“嘿，你还真别说，我看很有可能。”
“你就不能说点吉利的？”
“不能。”
两人磨着嘴皮子往学校里走，不出所料。
英高教导主任鹤安康，人送外号——鹤老，来源很简单。不光是姓氏年纪就是那昂首挺胸的气势都如出一辙，经年手持一根细棍儿负手而立，检查每一位入校学生的仪容仪表。
视死如归的夏冰见状，立马秒怂：“看不见我……看不见我……看不见我……”
上天有好生之德，但偶尔也会装聋作哑，鹤安康还是在众多学生之中，一眼就看到了他。
“夏冰！”
“到！”
夏冰一个激灵，挺直了腰杆，屏住气，等待恶魔的指令。
却在此时——
“主任，主任不好了，主任。”
恶魔被匆匆跑来的学生打断了怒火，板着脸：“主任很好。”
“不是，我是说我们班不好了，主任您快跟我去看看吧！”
学生也顾不得教导主任脸色难看了，火烧屁股似的。
“慌里慌张像什么样子，”鹤安康不愧为教导主任，气定神闲，“老师教你们多少遍了，不管发生什么事情，都要沉着冷静，这才是我们英高的学生，大喊大叫以后还怎么做个成大器的人？”
“是是是，主任说的是。”学生擦了擦汗，变得淡定许多，“不就是打个架吗，学生哪有不打架的。窗户砸了可以修，青春没了就是真的没了！”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我说打架砸个窗户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主任说得对，我们要沉着冷静——”学生只觉得面前一阵风呼啸而过，主任就不见了，忙追上去，“主任，您等等我！”
夏冰看着眼前这一幕，只觉得在生死边缘走了一遭，直拍胸口。
“走狗屎运了啊你。”安可杵了杵他。
夏冰立马生龙活虎起来：“小爷我一直运气都好，天生的。”
互相送了个嫌弃的大白眼儿，大摇大摆的回班了。
不过有意思的是刚上了楼就听到隔壁班传来一阵闹哄哄的动静，走廊里一地的碎玻璃，他们班不少已经到了的同学都扒着门框探头往外看。
见他两来了，班长林澄澄赶紧小声吆喝：“快进来，快点儿，鹤老在隔壁班呢，让他看见夏夏没穿校服一准儿死定了！”
夏冰跑得那叫一个快，安可穿着校服完全不带怕的，晃晃悠悠的。走到门口书包也来不及放下，就跟着大部队一起看热闹。
“怎么回事儿啊，这二班想造反啊！”
“谁知道，突然就听吵起来了，玻璃还给砸了，他们班主任都被气得哭着回办公室啦！”
“那咱班主任呢？”
“吴大力啊，他安慰小甜甜去了，说一会儿就回来。”
“哟哟哟，有情况~”
几位吃瓜的同学立马注意力转移到自己班主任的八卦上去了。
众所周知，二班班主任是个刚毕业的年轻漂亮女老师，姓唐，整个英高的学生都知道，他们班学生给起了个外号——小甜甜。因为这唐老师人如其名，笑起来像蜜糖似的，可甜可甜了。也不怪他们三班的班主任没事儿就爱往人家二班跑，魂儿落在那了呗。
然而没起哄两声就听到楼梯口传来动静，一个两个窜得比兔子都快，一溜烟回到座位和乖宝宝似的。
夏冰前后的同学趁着班主任还没进班，纷纷关心他下巴那条红印子怎么弄的。
“没事儿，不小心刮了道口子。”
夏冰顺手摸了摸，还有点儿疼，不过不影响。
“哥们刮胡子啦，”前面的同学背靠着桌子，偷偷观察门口情况和他说悄悄话，“行啊，夏夏，终于进化成男子汉啦！”
夏冰支支吾吾也没否认，低着头没再接话。
像他们这么大的年纪都觉得谁要是先接受了刮胡刀的洗礼，那就是真正的男人了，帅的不行。
所以像夏冰这样迟迟不长，体毛也几乎没有的大男孩，就难免忍不住要偷用大人的剃须刀来壮大一下毛发的生长率了。
安可等前面同学转回头去，偷偷戳了戳同桌：“夏夏，夏夏！”
“干嘛？”
“你真长胡子啦？”
安可不信，他和夏冰关系那么铁，对方长胡子怎么可能不第一时间告诉自己。早上他问对方下巴咋了，他还说是不小心割破的呢！
要真是刮胡子刮破的，以夏小冰的性格，肯定会敲锣打鼓大肆宣扬一番才会罢休！
“你就别想骗我了，我还不知道你，你连蛋毛都没两根！”
“闭嘴！”夏冰连忙捂他嘴，好在没人注意他两，“死可可，你也好不到哪儿去！”
这是两个青春期大男孩儿共同的痛处，双双陷入沉默。
没两分钟班主任就进来了，还带着位面生又不算太生的同学，安排在了他们的后座上。
“吴大力干嘛把二班的学生安排在声声的位子上啊。”
“对啊，那朝声坐哪儿啊？”
“就是，吴大力是不是谈个恋爱就降智了！”
“安静！”
班主任听不清底下在嘀咕什么，但看得出不是好话，清了清嗓。
“朝声同学从今天起就不再来学校了，所以王向山同学以后就坐在他的位子上上课，好了，大家第一天回学校，等会儿先把各自区域的卫生打扫一下。安可，夏冰，你们两个带王向山同学去一下医务室。”
“是！”
目送班主任离开班里的人纷纷炸开了锅，七嘴八舌讨论着蝉联两年全年级第一的三好学生朝声，不再来学校是个什么意思。还有一部分更好奇的是，这二班的人怎么来他们班上课了。
这吴大力就算是把二班班主任追到手了，那也不能让学生窜班上课吧？
还有没有人管管了，三班全体就问问，还有没有人管管他们班主任啦！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