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第二十七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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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睡觉的时候夏冰自然是要和堂哥住一间房的。
虽然夏阳极度抗拒，但是也没有拒绝的理由，就只能任由堂弟粘着自己。
前半夜还是相安无事，没有发生任何令他担忧的事情，可睡到后半夜的时候，该来的到底还是来了。
夏冰迷迷糊糊、拳打脚踢地做起了噩梦，旁边的夏阳被一脚踹到了胃，差点儿当场昏厥过去。
他就知道这个小祖宗晚上睡觉不会这么老实。
挂在床边上的夏阳捂着肚子痛苦地爬起来，这一刻他简直想把堂弟给掐死。可打开灯之后，夏阳发现堂弟一张脸红得像是煮熟的虾子，全身温度格外高。
登时吓出了一头冷汗。
“冰子，冰子你醒醒！”
夏冰痛苦地哼哼唧唧直打滚，不管他怎么叫怎么晃就是不醒，露在毯子外面的胳膊、腿都泛着异常的红。夏阳没办法只好请求外援，抱起堂弟去隔壁找程扉的时候都感觉自己要被烫脱皮了。
咣咣咣——
门板被捶得震天响。
程扉半夜被吵醒皱着眉头格外不爽，一打开门就被挤得后退两步。
夏阳进门就把人往床上一扔：“快给他看看，快！”
程扉定了定神才看清楚情形，当下也被夏冰那脸上、身上的过度的红润给吓到了，彻底没了困意。
俩人皆庆幸夏冰没有独自回去，不然就这飙上了40度的体温，不用到明天一早就烧傻了。
“他怎么会起这么高的烧啊，白天那蛇真没毒吧？”夏阳守在边上看程扉给堂弟做着降温工作，帮不上忙只能干着急。
“放心吧，没毒，”程扉边擦拭降温边问，“你这弟弟有什么病史没有？”
夏阳刚想说没就猛然回忆起来了一档子事。
“差点儿忘了这一茬，冰子打小不经吓，一吓着就要生病，小时候没少因为这个进医院。有次不知道怎么了特别严重，差点儿就没抢救过来，把我叔婶吓得抱头哭！”
程扉一听皱了皱眉：“那没给查查怎么回事儿，是不是身体哪方面有问题？”
“查了，能查的都查了，什么都没有，就是不能被吓着，特邪乎。”夏阳到现在还心有余悸，不敢想万一他今晚上没能在边上可怎么办。
夏冰脸蛋潮红得像是醉了酒，因为身体难受口齿间泄出断断续续的呻.吟。四肢不安地扭动，像是被什么东西缠住了要挣开。
程扉握紧他乱蹬的脚，给他擦着脚底板。
越擦越仔细，在脚心上按了按，移开的瞬间红润就将青白的痕迹掩盖住了。
发粉的脚丫痛苦地蜷缩着，脚趾尖泛着用力的白痕。
程扉稳住心神，侧过身。
“你给他继续擦，我去看看能不能再要个冰袋过来。”把酒精和棉花放到一边儿，程扉头也不回直接往外走，“等会儿再不退烧就开车把他送医院。”
这边离市区太远，能自己降下来最好。
现在是凌晨两点半，俩人轮流给夏冰擦拭身体，换冷毛巾，总算是渐渐恢复了正常，皮肤上的异常红潮也全部褪去。
最后一次测量完体温，36度8。
夏阳彻底松了口气：“天哪，这祖宗真是要人命啊。”他直接瘫在了床上，累一天了还被这么折腾，困死了。
退了烧的夏冰已经睡熟，不再哼哼唧唧打滚。
程扉为了避免再被半夜砸门，只能主动揽下重任：“你回去睡吧，把他放我这儿，我看着。”
“这就太麻烦你了吧……”夏阳嘴上说得那么不好意思，可动作却是半点也不犹豫，出门前撂下句话，“辛苦你了啊哥们，我回去睡会儿就来替你！”
随着门“哐——”一声合上，程扉带着眼底下浓浓的倦意，幽幽看了一眼正霸占他的床霸占得十分霸道的大字型臭小子。
恢复得挺快啊。
……
农家乐的环境那是回归大自然的纯粹感，清新、舒适、明媚而芳香。
夏冰意识模糊间只觉得嘴角有一道凉凉的东西划过，条件反射吸溜了一声，抬手去摸，一片湿润。
“醒了。”
听到有人说话夏冰立马瞪大眼睛，两秒后才找到说话的人站的方位。
“程叔叔，早上好啊。”打完招呼他才后知后觉一愣。
等等，自己为什么一睁眼看到的是这个死变态？他昨晚不是和堂哥睡在一起的吗？
程扉倚着桌角，双手抱臂冷冷一笑，很好，这臭小子显然压根就不记得自个儿昨晚的斑斑劣迹了。
“你幼儿园在少林寺上的？”
夏冰被问得一脸懵逼，脑袋上的毛和炸开了似的，看起来就是一五百。
“不是啊，我妈说上幼儿园影响智商，我直接上的一年级。”
程扉又是一记冷笑：“那你昨晚搁我床上打的那套是太极，还是泰拳哪？”
夏冰：“……”
对于这哪门哪派的拳法问题，当事人表示半点儿印象也没有。夏冰摸着床边半圈也没找到自个儿的拖鞋，干咳了两嗓子问：“程叔叔，你……呃，我为什么会在这儿？”
这怀疑的小眼神，一看就知道在想什么。他倒是想干点儿什么不辜负人满腔怀疑的事儿来，但前提是下手对象没有梦里打拳的臭毛病。想想就想揍人。
程扉阴森森地说：“我把你偷来的。”
“不能吧，我哥有锁门。”夏冰又不是傻子。
程扉：“知道还问。”
“一大早吃枪子儿了吗……”夏冰被呛得臊眉耷眼的，低着脑袋继续找鞋子，最后还是没找到就只好光着脚下了床，反正这屋里的人又不欢迎他，走就是了。
“神经病死变态大流氓乌龟王八蛋，自个儿心情不好往我身上撒什么邪火。邪了门了真是，一大早的就找晦气，当小爷好欺负怎么着！”
夏冰气呼呼地往外走，刚出门就被撞了个跟头，张嘴就想破口大骂却又被来人的身份给堵了回去。
“哥、哥？你来干什么？”
“看你还活着没。”夏阳恨得牙痒痒，这小祖宗再这么来几下他非得短命二十年不可，“还难受吗，昨晚我跟程扉忙活了一夜，你这死孩子倒是舒服了，小皇帝也就你这待遇了！”
夏冰：“？？？”
“够健忘的呀，合着昨晚哼哼唧唧闹人的不是你，折腾死了。”夏阳说完推开他进了屋里，看见笑得一脸深意的程扉愣了一下，以为是冲自己，“对不住啊，昨晚太困了睁开眼都天亮了，我堂弟没再给你添麻烦吧。”
程扉还是笑：“他打了一晚上的拳给我看。”
夏冰：“……”
“刚刚还说什么来着？”程扉想了想，故作恍然大悟，“神经病？”
夏冰吞了吞唾沫。
“死变态？”
夏冰又吞了吞唾沫。
“大流氓，乌龟王八蛋？”
笑里藏刀的成年人你永远不要惹，不然不知道对方有多少阴招在等着你。
夏冰绝望三连：我是谁，我在哪，我干了什么？
在他犹豫是该主动忏悔还是被动忏悔时，程扉的手机却先一步响了。刚接起就瞬间脸色就变得很难看，语气凝重地回复了几句就挂断了。
夏阳担心地询问：“出什么事儿了吗？”
“我妈昏倒了，我现在得立刻赶回去。”时间紧迫程扉也没再多说，匆匆忙忙就走了。
夏冰看着对方离开的背影，艰涩地抹了把汗，这事儿是完了？还是没完？还是“完了”？
***
程扉火急火燎赶到医院的时候就见到他爸正站在病房门外，手里的烟卷燃了一小段看样子是刚点上。
他调整了下急切紊乱的气息走了过去，把那烟给拿掉掐灭了。
“医院里不能抽烟。”
“嗯。”程父一脸肃穆看着过道光洁的地板。
听到他来了情绪也没变，低沉得让人心头隐隐发慌。
程扉这做儿子的还从没见过他爸这个样子，哪怕是当初招呼都没打他就自主决定了学医都没这么严肃。
程扉看了眼关紧的房门，试探口风：“爸，妈没事吧？”
听到他这么问，程宽才看了他一眼。
“程扉啊，你……”程父才说了几个字就说不下去了，满面愁容地摆了摆手，“算了，没事了。你妈没什么大事儿，观察两天就能出院。”他又顿了顿，才又继续说，“你先去把自个儿的事儿处理处理，等过几天再回家看你妈。”
“爸，到底出什么事了？”他爸都这么说了，程扉觉得这事儿跟自己肯定脱不了干系，可他也没做什么啊。
不等程父再开口病房里就传来了程母的声音。
“是程扉来了吗？来了就进来。”
程父一听也不能再拦着，只能叹了口气拍拍儿子，语重心长地说：“你妈让你进去你就进去吧，到里面说话想着说，别没个分寸。我和你妈年纪都大了，受不得刺激。”
“不是，爸，”程扉越听越糊涂，心里也越没底，“到底怎么了，您直接跟我说不成吗？”
“程扉，你妈让你进来你没听见吗！”病房里程母的声音突然拔高，还带着一丝怒意，末了连连急促地咳嗽了几声听起来有些快喘不上气来。
程扉也顾不得再问，赶忙就进了病房。
作者有话说
第27章 第二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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