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源码在赛博乐园里封神》狎鱼

50、无限之域：教皇

　　夏初安顿好NPC尸体，清理完自己的伤口，已经凌晨一点多了。

　　她瘫倒在床上，叹了口气：“明天还要上班。”

　　无面之神没有回复。
　　她太累了，昏昏沉沉的睡过去了。

　　第二天，夏初九点前赶到特遣队指挥部，发现办公室里空无一人。

　　“泡泡？”夏初尝试呼唤系统。
　　她的电脑屏幕亮了起来，绿色的光球出现在屏幕上。
　　“怎么啦，小初同学？”泡泡问道。
　　“为什么公司没有人？”夏初看了眼时间，明明已经9点多了。

　　“因为今天是周六，公会休息日。”泡泡快乐的回答道，语气听起来有一丝幸灾乐祸。
　　“什么？”夏初两眼一黑，“为什么没人告诉我今天不上班？新人培训是礼拜天，我还以为特遣队无休呢……”

　　泡泡啧了两声，说：“你是宝宝吗？什么都要别人告诉你？哎，你们这些职场小白，遇到问题从来不从自己身上检讨，什么都要怪别人，什么都要怪系统，系统也很难，系统心里苦，呜呜呜……”

　　夏初嫌它太吵，直接把电脑屏幕关了。

　　夏初灰溜溜的走出公会总部大楼。

　　周六，休息日。

　　这个词对她来说太陌生了，突然拥有了一天周末，夏初忽然不知道该做什么了。

　　或许可以去物色一下，能够顶替“兔子头&泡泡异能女孩”的NPC？

　　夏初站在公会大楼门口，尝试召唤：“无面之神？”

　　无人应答。

　　“无面之神？”

　　还是无人应答。

　　好家伙，是真的不理不睬啊。

　　夏初只好打开游戏面板，戳好友列表中离线的无面之神问：【人呢？】
　　无面之神秒上线：【在。】

　　【我刚才喊你，为什么不理我？】
　　【我答应你，在非合作阶段，不会窃听你的语音内容。】

　　夏初：“……”
　　夏初：【这是我昨天睡前感叹“明天还要上班”，你没有提醒我今天是特遣队休息日的原因吗？】
　　无面之神一本正经的答复：【是的，我没有听见你的那句感叹。】
　　夏初：【那我现在授权你听我的语音内容。】

　　“好的。”无面之神的声音出现在她耳边。

　　夏初注意到，无面之神这次贴心的把声音改到了左耳，这样突兀感没那么严重了，就好像左边耳朵戴了一只极其轻量级的耳麦。

　　“我可以设定一个召唤词吗？”夏初问道，“我说出召唤词，你就出现。”
　　那边沉默了数秒，问：“你想要设定什么词？”

　　“无面之神？”
　　“不行。”
　　“为什么？”
　　“词频过高，容易错误识别。”

　　确实，她经常和别人的对话里会提到“无面之神”。

　　那叫什么好呢……

　　身后突然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夏初回头，一只白色的小野猫从草丛里钻了出来，阳光下，蓝色的眼睛像宝石一般澄澈。

　　夏初有了主意，说：“猫猫？”

　　那边沉默了。

　　“怎么样？”
　　“还是‘无面之神’吧。”
　　“不是不行吗？”
　　“比这个好点。”
　　“好吧。”夏初有点失望，提醒祂道：“如果错误识别的话，记得自己关掉。”
　　无面之神回道：“不用你提醒。……找我什么事？”

　　夏初这才想起自己打开游戏面板找祂的初衷。
　　夏初问道：“我想找一个可以顶替‘兔子头&泡泡异能女孩’身份的NPC，有什么建议吗？”

　　无面之神回道：“与你身材相当的NPC，幻梦游乐园有很多，还有同款兔子头套。”

　　夏初点点头：“那就去幻梦游乐园吧。”
　　找到合适的NPC，当场用0号玩家的身份控制她，然后坐等机会到来，实施计划就行了。

　　“可是我需要提醒你一件事，”无面之神忽然说道，“特遣队技术部今天在幻梦游乐园团建。”

　　“特遣队技术部今天在幻梦游乐园团建……”夏初愣愣的复述了一遍，“技术部部长有可杀死玩家的特制武器，又有特遣队队员在场作为见证人，而且团建还没有恼人的后方指挥部支持……”

　　无面之神：“你该不会是……”

　　夏初的嘴角勾起一个危险的弧度，微微笑着说道：“天赐良机。”

　　……

　　幻梦游乐园很热闹，正在举行季节限定主题的寻宝游戏。

　　游乐园门口，夏初被一个穿着蛋糕蓬蓬裙的NPC小姐姐给拦了下来。

　　“这位可爱的玩家小姐，本次寻宝游戏是双人成行哦，必须和另一个玩家组队才能进入呢。”

　　啊......要两个人组队才能进入幻梦游乐园吗？

　　她该去哪找第二个人陪自己去玩游乐园？

　　首先排除阿丽丝和短嘴鳄，幻梦游乐园有特遣队技术部的人，他们两个最好不要和她一起出现。

　　王异，欧拉？
　　不行不行，这俩人太聪明了，计划容易遭到怀疑。

　　夏初筛完一遍，发现自己在游戏中所认识的、寥寥无几的朋友中，只剩下了一个选择——周瑜。
　　周瑜知道她的“功勋”计划，又和她同为EHP卧底。再者，他们二人正在传绯闻，被技术部撞见一起逛游乐园非常合乎情理。

　　很好，就他了。

　　夏初打开游戏面板 - 好友列表，找到周瑜。
　　夏初前几日就加了周瑜的好友，但是到目前为止还没有说过一句话。

　　夏初正琢磨着发送什么消息把周部长给请过来，身后突然传来一个少年的声音：“你现在有搭档了，走吧。”

　　冷冷的，懒懒的。
　　干净，清润的少年音。

　　夏初只要听一个音节，就能认出祂的声音。

　　不会吧不会吧！

　　夏初有点僵住了。

　　“啊——”

　　她在内心无声的尖叫，又做了一个长长的深呼吸，才终于回过头，看向身后的少年。

　　不，她甚至不用回头，就能在脑海中清晰的勾勒出身后少年的样貌，细到光辉在他头发、身上的渲染，细到每一缕发丝随风飘动的动画建模。

　　少年白色的短发，漂亮的睫毛下，蓝色的眼眸清澈明亮。

　　白发少年不自在的别过脸，眉毛微微蹙着，说：“不要这么看着我。”

　　说完转过身，朝幻梦游乐园入口处走去。
　　夏初小跑着跟上，笑呵呵的问祂：“日理万机的无面之神大人，怎么突然有空陪我逛游乐园啦？”
　　无面之神双手插兜，回道：“如果你少说两句话，可以替我省点算力。”

　　游乐园门口的蛋糕裙小姐姐笑嘻嘻迎上来，道：“好漂亮的男孩子，好帅气的小姐姐。欢迎来到幻梦游乐园！”

　　二人眉头同时蹙了蹙，这什么形容？

　　蛋糕裙小姐姐从毛茸茸的草莓蛋糕挎包里掏出两条毛茸茸的手链，替他们二人系上。

　　夏初右手腕凑到无面之神的左手腕边上，欢喜的说道：“你看，是一对诶！”
　　毛茸茸手链上是两只小雪人，夏初的小雪人在给无面之神的小雪人戴围巾，而无面之神的小雪人在给夏初的小雪人戴针织帽子。

　　无面之神浅浅瞟了一眼，左手重新插回兜里，评价道：“幼稚。”

　　蛋糕裙小姐姐又给他们发了一张寻宝地图。

　　地图是实时变化的，清楚的标记了不同区块的的主题，有圣诞童话镇、哥特鬼魅戏剧、小人国和巨人国……
　　主题区块放大后，还能看见飘浮或闪动的小雪花，小铃铛，小松果，小圣诞袜，有些还要手动剥开迷雾才能看见，这些都是藏在游乐园不同角落的寻宝宝藏。

　　“走了。”无面之神插着兜，兴趣索然的向前晃去。

　　幻梦游乐园宛如一座冰雪天地，进入后的第一个区域是圣诞童话镇。

　　彩色小屋高低有致，屋顶落满皑皑白雪，或是彩色棉花糖，墙壁装饰着姜饼或糖果制成的玩偶或物件，彩色小灯穿插其中。地上也是雪，踩下去会发出沙沙的闷响。

　　夏初踩着雪，不由得欢脱起来——S市在南方，她从未见过雪。

　　街边有卖热红酒的NPC老奶奶，果酒的馥郁香味传来，夏初扯了扯身旁少年的白色毛衣袖子，问祂：“难得变一次人，想不想试试热红酒？”

　　无面之神回道：“自己想喝，不必带上我。”

　　“你这人怎么这个样子？”
　　“我不是人，提醒你一下。”

　　夏初不再搭理祂，径自走向NPC老奶奶。
　　好不容易拥有一个不用加班的周末，可不能浪费在跟一只硅基生命置气上。

　　夏初走到煮热红酒的老奶奶面前，一怔。

　　……她是不夜镇，炸爆米花的NPC老奶奶。
　　夏初不由得想到了吉他手。那个喜欢唱歌的吉他手，像个孩子一样夸赞老奶奶的爆米花好好吃，还说他往后每天在livehouse演出完都要来吃。

　　可是就在同一个晚上，夏初遣返了他，将他送到了EHP手中。

　　夏初想到了审讯室被电击的夏念，以及被篡改了记忆却不自知的周瑜，不禁打了个寒颤。

　　“小姑娘？”老奶奶抬头，试探的喊了一声。

　　“发什么呆呢？”
　　头顶被敲了一下，夏初回过头，无面之神走上前来，对老奶奶说：“两杯热红酒，谢谢。”

　　“不好意思，我刚才想到了……”夏初小声道。
　　“嗯，没事。”无面之神打断了她。
　　硅基生命拥有全知的记忆，他应该知道她联想到了什么。

　　纸杯中加入一根肉桂，一根迷迭香，盛满热乎乎的果酒。

　　老奶奶将两杯热红酒递到夏初手中，笑着说：“红酒喝完后，纸杯和香料扔在地上，会化作白雪，雪中藏有冬日的记忆。”

　　“谢谢。”夏初接过热红酒，将一杯递给无面之神，说：“看来热红酒是一个隐藏宝藏。”

　　“小初！”身后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夏初回过头，就看见一个穿着粉色毛衣的少女，耳朵上还戴着软乎乎的毛线耳罩。

　　女孩是芋泥，在她身边隔着一米的地方，站着一位高挑的、穿灰色毛衣的帅哥，魈。

　　夏初想起来了，他俩被分到了特遣队技术部，今天和技术部一起来幻梦游乐园团建。

　　“芋泥，魈！”夏初上前打招呼。
　　芋泥笑着问道：“小初，你是来参加幻梦游乐园冬季寻宝活动的吗？”
　　夏初笑着点点头：“休息日没事干，就跑过来玩了。”

　　“诶，这位帅哥是……”芋泥一眼看见了夏初身后的白毛少年。
　　“啊，我们……”夏初开始了胡编乱造，“我们是在「无主之地」上认识的，约来一起玩寻宝游戏。哈哈。”

　　“这也太帅了吧，什么神仙面基！”芋泥退后一步，举起双手比了个画框，将他们二人框在中间，啧啧道：“配，真配啊。”

　　夏初被芋泥夸得头皮发麻，赶紧把话题转移到他俩身上：“你和魈也是约来一起玩寻宝游戏的吗？”

　　如果不是无面之神的“小道消息”，她本不应该知道技术部今天在幻梦游乐园团建。

　　“别提了，还不是技术部非要搞什么团建。”芋泥翻了个白眼，“我都被魈气死了，刚才做数学题，我才答到一半，他已经全部算完了，我一点参与感都没有！”
　　魈也露出了嫌弃的表情，说道：“是你太慢了。”

　　夏初尴尬的笑笑，这就是传说中的冤家路窄？
　　她还巴不得搭档帮她全部算完呢，只不过抠抠搜搜的AI可没有浪费算力帮她做数学题这种善心。

　　“距离发车还有十七分钟。”魈提醒道。
　　“知道了！”芋泥又翻了个白眼。

　　夏初问：“什么发车？”
　　芋泥：“刚才数学题的奖励是宝藏暗号：白云之巅 - 1111。我们认为，11点11分发车的云霄飞车中有答案。”
　　夏初：“那你们抓紧去吧。”
　　芋泥热情的招呼他俩：“要不要一起来找？人多力量大。”
　　夏初撒了个谎道：“我们这边还有个宝藏，拿完就过来。”

　　芋泥和魈走后，夏初对无面之神说：“我觉得机会来了。”
　　无面之神问道：“你又冒出什么鬼点子？”

　　夏初心情不错，打趣祂道：“你的算力不够用吗？预判不了我的想法？”
　　“……”白毛少年磨了磨牙，“说，你的想法。”

　　夏初神秘一笑，说：“只要你在十七分钟以内帮我找到一个与我身材相当，足以假扮‘兔子头&泡泡异能女孩’的NPC，我就能把我的‘鬼点子’，实现给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