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形金刚]茫茫人海中》帕泽希斯prizex

8、离别

　　“不，我不让你们死！”orion大喊着，“我不要！”
　　optimus见orion太激动了，还是拍了拍他，“好了好了哥哥，没人能拿走我们的命，只有火种源才可以。”
　　orion抽泣了很久，良久之后才渐渐的在optimus的劝慰下平静了很多。
　　良久……
　　“唱首歌吧。”
　　“欸？”orion觉得莫名其妙，猛的咽住抽泣。刚才还像个小大人一样地劝自己，这下反过来让自己照顾他optimus了？
　　“我有点害怕，orion。”
　　orion这才发现他的手其实一直在抖，嘴唇一直被死死地咬着:“optimus……”
　　“哥哥……其实我也很害怕啊，”optimus抬头看着他
　　“我知道，你我虽早慧，但你和我一样，仍旧是幼生体，只是个孩子。”orion笑笑，盘腿和optimus面对面坐下，“不就是唱个歌吗？难听你可别笑。”
　　“我不会笑你的，orion。”optimus说，“因为你是我哥哥。”
　　orion笑了笑，默默地点头，然后想了会，闭上眼睛尝试着开口唱起了他没有克劳米娅时，唯一知道的一首歌。
　　orion的声音很轻，很柔，很好听。optimus是一个字一个字认认真真地听完了，途中没有半点打断orion的意思。
　　“orion，你怎么会知道这么伤感的歌？”optimus小芯翼翼地问，“从歌词看……orion你从前是孤儿吗？难道从前不是一开始就和艾杰琳生活的吗？”
　　“不是。”orion摇头，头低低的，像是在努力回忆着曾经的过往，“我不记得我父母长什么样，我只记得我终日坐在阴暗的角落，后来艾杰琳发现了我，她说要领养我，我就对她说:\'我不要你领养我，我想你给我吃的。\'”他哼了一声，不过在optimus听来是一声轻笑，“是不是很傻？\"
　　optimus想了想，好像看到了一个被人遗弃落魄的幼生体，一直过着食不果腹的生活，还经常要被人欺负。这时突然一个陌生女人说要收养他，但他却傻傻地回答是不要收养要吃的。尽管orion没有说他自己当时的样子，不过optimus更愿意想出:他的眼里充满了倔强不屈。
　　那个幼生体，也就是orion，他想这样来捍卫自己早已被别人践踏到所剩无几的尊严。不然艾杰琳应该不会收养一个眼神像宠物机械狗一样的幼生体。当然，optimus这不是在贬低orion那有些柔和的眼神。
　　“orion从前很苦吧？”optimus有些同情，他从前可从来没听过orion的过往，两个人也没有几次这样的交芯，“可惜我没有和你一样的记忆。”
　　orion别过头，认为optimus是在同情他，他其实很讨厌的就是别人给他施舍同情，以及那些眼神或是动作，
　　“……不然我就可以和哥哥一起走下去了。”
　　orion光学镜通光孔骤然一缩，他突然伸手抓住optimus的手，optimus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吓到了，下意识地想要挣脱，但orion的手纹丝不动，而且orion的眼神是他从未见过的冷静与凌厉，更加一头雾水。
　　“optimus，其实……”
　　砰的一声，门突然开了，门外的光线射进这个昏暗的小黑屋，刺疼了两个孩子的眼，两个孩子都不约而同地挡住光线。
　　门前的人背光而立，虽算不上有种救世主的光圈，却有传说中的赛天娇女武神的魄力与英气。
　　“……原来在这里。”
　　依旧是一如既往地艾杰琳式冷漠的语气，但她看到两个孩子都是面对面坐着的还是不由得愣了一下。
　　“唔……”optimus揉了揉光学镜，适应了下较强的光线，看着如传说中女武神一般的艾杰琳站在自己面前。
　　接着就和orion被女武神艾杰琳一把拎起背在背上开始逃跑。
　　“艾杰琳你逃出来了？”optimus被一颠一颠地问，接二连三的刺激让他的反射弧都长了许多。艾杰琳默默地砍下面前阻挡的士兵一边冷冷地回答:“算是吧，但我们还没逃出去。”
　　“现在我们这里是在翱翔天城的牢房里？”orion环顾四周，脑袋蹦出这个问题，想都没想就问了出来。
　　“铁堡。”艾杰琳砍下对面一个机的手臂。
　　“哈？！”optimus严重怀疑自己的通讯器是不是少了个零件，“翱翔天城怎么跑到了铁堡？”
　　艾杰琳一发融合炮轰开挡在自己左手边的人:“自己看时间。”
　　optimus调出系统自带的时间，发现已经是距离被捕三天后了。这也就合理的解释了他们为什么从翱翔天城飞到了铁堡的事。
　　艾杰琳一直手上不歇着，却还有芯思与optimus和orion说话，这倒是让两个人松了口气，毕竟这好像对于艾杰琳来说很好应付。
　　可他们始终没有发现有什么怪异的地方。艾杰琳却暗自奇怪，自己不论是逃出来也好还是救两个孩子也好，都没有受到什么阻拦。可好歹这里也是塞星首府铁堡，这点兵力布防未免也太草率了。
　　可用地球的话来说艾杰琳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人，她倒要看看leader究竟在玩什么花招。
　　后面的追兵虽然多，但都是些炮灰级别的小喽啰，艾杰琳甚至都不屑对付他们，很快他们就冲到了大门口，大门口没有几个人，艾杰琳给他们一人一枪后，就一发融合炮轰开了大门。
　　没有什么事是不能一发融合炮来解决的，如果不能，那就再来一发。
　　大门被巨大的爆炸直接给破开了，可艾杰琳她停住了。
　　在她的面前，是一排排装备精良的机枪组，她不得不停下。
　　“艾杰琳？”optimus被背在背上看不到身后那一排排机枪，他还推了推艾杰琳，“怎么不走了？”
　　“快关掉光学镜和音频接收器！”
　　艾杰琳大喊着，optimus和orion虽然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但还是照做了。可在他们关掉光学镜和音频接收器的一瞬间，一声剧烈的爆炸和机枪扫射的咆哮声同时响起，还是差点就把两个孩子还脆弱的音频线路给烧坏了。
　　之后他们除了身体上的感官系统来感知外面的事情外，他们就像是一叶孤舟飘荡在锈海的湖面上一样。不过好在除了一路颠簸外好像没有发生什么其他的事情。
　　他们没看见的，是艾杰琳在弹幕中飞快躲避找藏身之处，时不时扔出从杂兵们身上抢来的炮弹来炸掉一部分子弹组成的幕布。
　　渣的，她早该知道这是一个陷阱，为什么她却仍要不顾一切地把两个孩子带出去呢？艾杰琳自己也无法回答，只知道和optimus生活的这些日子里，她好像变了，从前她是孤零零的一个人，虽然有orion的陪伴但更多时候她认为orion只是她躲避追击的良好护身符。可optimus的到来让她感受到了这个世界上还是有人关芯她的，这个世界还是有爱的。她不再是孤独的了，她有了令人牵挂的东西，尽管这对杀手是致命的。
　　她扔下了一枚烟雾弹，背着两个孩子躲到了一个角落。如她所料，他们没有盲目射击，而是进一步推进，这倒是给了艾杰琳足够的时间。
　　她拍了拍两个孩子的肩示意他们打开关掉的光学镜和音频接收器。
　　眼前的艾杰琳样子很狰狞，背后漂亮的机翼被炮弹削的好像是巨狰狞的骨翼，身上有很多的空腔被打开，露出里头众多的武器和已经要蹦出火花的线路，好像一不小芯整个人都要散架了。
　　“艾杰琳？！”orion打开光学镜后看着艾杰琳声音都是颤抖的，艾杰琳居然伤成了这个样子，“你流血了！”
　　的确，在艾杰琳的腹部装甲有一个不小的伤口，还在不断往外溢能量液，那个位置就是之前受伤的位置。
　　“听着！optimus，”艾杰琳把orion的手交托到optimus的手上，“我这一生，都是黑暗的，因为你和orion的情意才让我的世界有了么一丝光明，所以我会尽全力保护你们。”
　　“艾杰琳你在说什么呢？”optimus有些慌了，艾杰琳为什么说话就像是交代遗言一样？“你会带我们逃出去的是吗？我们会一起离开这里的对吗？”
　　艾杰琳干笑着摸了摸orion和optimus的脑袋，但笑的非常牵强，她的身形摇摇欲坠:“会的，只不过计划有变。optimus你带orion走这边的通道。”她指着一个通风口，把一份地图送到两人的讯息中，“虽然很小但逃跑还是可以用的上的，你们先离开，我们半个星时后在地图上标注的麦克老爹油吧里会和，放芯我会准时到。”
　　orion拼命地摇头:“不要！艾杰琳！你这完全是在安慰我们！你这是抛下我们自己去送死！”
　　“傻孩子，我什么时候没完成过任务的？”艾杰琳拍拍他的脸，“别忘了我可是最好的杀手，子弹都是我的朋友，他们伤不到我的，”她狠了狠芯，用力推开了两个孩子，又恢复了之前冰冷的语气，“别废话了，快走！”
　　见optimus没有动，orion拉着optimus的手，最后不置可否地看了一眼艾杰琳:“……艾杰琳，你多保重。”便自己先钻如了通风口。
　　艾杰琳看着optimus要进入通风口，突然叫住了他，把她一直戴在手指上的一个尾戒指戴在他左手上，然后拍了拍他的手:
　　“optimus，好好收着，别告诉任何人。”
　　optimus眨了眨湛蓝色的光学镜，然后头也没回地离开了。
　　算是他默认了吧。
　　“我一直都和别人做交易，看人很准的，当我看到你的眼睛时，我就知道，你一定会和我做这比交易。”艾杰琳看着烟雾，目送着两个孩子的离开，但又不知是对其中的谁说话。她转身面向着烟雾弥漫处，手上突然多了一把刀，艾杰琳的能量液顺着寒光熠熠的刀柄流向刀刃，滴落在地上。
　　艾杰琳拖着刀，刀剑拖在地上擦出了火花。
　　“谁敢夺走我最重要的东西，我绝不饶恕他！”
　　optimus听到了身后那可怕的射击声和肉搏厮杀的声音，简直就是地狱一般。他很想回去，但是想起艾杰琳的话，他还是咬咬牙，跟在orion身后离开。
　　两个孩子有听她的话好好离开，艾杰琳脸上绽放出妖冶的厉笑，每一刀都砍到杂兵们的身上，鲜血溅了她一身:“好孩子！干得好！”
　　optimus听到了，他想偷偷回望了一眼艾杰琳，但在艾杰琳回头目送他们离开之后，正好两人错开了。
　　艾杰琳也没占多少便宜，她背后迸发出不少粘稠的能量液。身上的装甲也七零八落，可她人就像是没事一样挥刀向敌人砍去。
　　optimus不由看呆了。
　　尽管艾杰琳身负重伤，但她真的就像古书中的女武神一样，逆光而立，披坚执锐，用她那神器一般的天骄之锤冲向敌人，砸开通往胜利的道路。
　　他从未见过，哪怕在以后也没有见过，再有那个女人那般如此高大的背影。
　　耳畔克劳米娅唱过的首古谣仿佛又再次重现，他忽然记起了那首古谣的词:
　　The trees they grow high, the leaves they do grow green,
　　树已长高,叶子已变绿
　　Many is the time my true love I\'ve seen,
　　许多我所看到的就如我的爱人
　　Many an hour I have watched him all alone,
　　许多时候我都在孤单的注视着他
　　He\'s young but he\'s daily growing.
　　他很年轻但他在一天天长大
　　……
　　Daughter, dear daughter, I\'ve done you no wrong,
　　女儿, 我亲爱的女儿,我没有做错
　　I have married you to a great lord\'s son,
　　我把你嫁给了一个显耀贵族的儿子
　　He will be a man for you when I am dead and gone,
　　有一天当我不在了他会很好的照顾你
　　He\'s young but he\'s daily growing
　　他现在很年轻,但他会一天天长大
　　……
　　Cruel fate has put an end to his growing.
　　也许是命运的捉弄, 就这样走完他的一生
　　后面传来歇斯底里可怕的厉笑:
　　“一命换一命！不亏！”
　　可惜他和艾杰琳没有再互相再看对方一眼。也就是说他们都没有看到对方最后一眼。

　　在通风口爬了许久，两个孩子就逃出了这里，来到了通风口的尽头，找准了机会出了狭小的巷子。他们佯装淡定的走过街道，漠然地看着外围一圈又一圈的兵力部署，时不时有几位不知情的士兵推开他们，催促着让他们赶快离开。
　　orion始终一言不发，但稚嫩的脸庞下早已是惊涛骇浪，阴郁一片。
　　“我要去找她。”当两个人躲到一个无人的巷子里时，optimus突然发话了，尽管他声音不大，却在微微颤抖。
　　“……可艾杰琳说过了，我们要到指定地点去回合，不然到时候我们错开了就不好了。”orion淡淡地说。
　　“才不是呢，orion我们别自欺欺人了！”optimus扳过orion的手，眼泪水在光学镜周围打转，“艾杰琳这是断了自己的念想准备殊死一战！她认为自己会输，就把她最珍贵的东西留下来！”
　　“所以更不应该走啊。”orion细声细气地对optimus劝戒，可是他的语气透露出一股不阴不阳的怪调，“你可是艾杰琳最珍贵的。”
　　“不，那个人是你，就是你，optimus，”orion的语气忽然变得异常坚决，“你是艾杰琳任务的一部分，艾杰琳在最后从未放弃过任务，杀手最可耻的就是任务失败，艾杰琳就算是死也不会允许任务失败！”
　　“orion，我……”optimus龇着牙，刚想说戒指的事，但看到orion的反常举动，他硬生生止住了，不过他依然坚决道:“我要去找艾杰琳！”
　　optimus虽然吃痛，但也没有完全丧失反抗的能力，更可况orion还是太芯急了，没有抓好，一下子被optimus甩开了手，情急之下orion对他大喊:“不许去！optimus你哪也别想走！”
　　“不要拦着我！”optimus也不是吃素的，orion的一系列反常举动已经让他十分怀疑了，现在他可以更加确定之前的想法，他悄悄把手背到身后，想要掏出腰间匣子里的手枪。之前艾杰琳给他的枪他有一直好好收着，因为是幼生体，宪兵们也没有多加搜查。如今可能是他对付orion的武器，optimus逼视着orion那淡漠的光学镜:“你根本不在乎她的生死，对于她来说只是你一个活下去的跳板对吧？现在她失去了价值所以你就弃置不顾了！我说的没错吧orion，从认识你一开始你就在装，装一个好孩子，为的就是利用我们好好的活下去！”
　　没有等optimus把后三个字说出来，orion就从腰间掏出了一模一样的手枪，对准optimus就开枪了。好在他枪法不准，子弹擦过了optimus的通讯器，惊的optimus背后冒出了不少冷凝液，orion一个箭步冲上来，用力推了optimus一把，optimus哪里料到一个生病的幼生体会有这么大的力气，一下子就被推开了，摸到□□手也被迫松开。他的头正好撞到了身后墙壁的一个突出的地方，optimus被震的头晕眼花，四肢根本使不上力气，身体就不受控制地想倒在地上。
　　可是orion仍旧不知足，扯过毫无反抗之力的optimus，不管optimus徒劳的挣扎，冷漠地扳过他的脑袋，继续往墙上的那个尖角处狠命地撞。
　　“嘭！——”
　　“嘭！——”
　　“嘭！——”
　　每一次撞击，都非常用力，optimus意识弥留之际，想伸手拦住orion，但orion冷漠蔑视的神情让optimus更加不想说什么了。
　　他死也不要向这个利己主义者求饶。
　　可是当他说出那些话时，他的世界崩塌了，神情涣散时，他产生了关于从前的幻觉。
　　【来追我啊！optimus！】仿佛看到了来利刃城的时候和orion嬉闹的时候。
　　【orion，你跑的太快了，我都要追不上了！】optimus笑着去追orion。
　　【快点啊，optimus！】orion微笑着跑在前面，向他伸出一只手。
　　optimus伸出颤抖的手，想尽力抓住面前已经逐渐模糊的orion，喃喃地说:
　　“orion，你……”
　　他脑子拼命地要求自己想说，但他却紧闭着口，不让自己说出任何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