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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第二十六章 药师(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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楔
次恒星清冷光芒投入教堂破碎的天窗,把教堂内的一切都照的透彻。教堂不大,但从穹顶的高度来看,这个教堂曾经也有过繁华的时候。如今繁复瑰丽的宗教壁画变得斑驳不堪,有些甚至被推翻在地遭受肆意践踏,那些牢牢焊在基座上的十三使徒们的神像没有受到多大损害,他们依然摆在他们原本的地方,纤尘不染。
教堂早在leader屠戮王族之后就不再繁华,连带着所有的塞星宗教都受到了毁灭性的打击。功利主义盛行,人民至上的思想成为主流,塞星开始进入了一个急功近利的时代。大量的能源被无限制的开采,塞星能源几近枯竭,几乎无力产生神铸体。对此政府开始向外星展开殖民统治,源源不断的能量被开采输送到塞星,这一切都促成了冷铸机体的大规模生产,一个又一个被matrix赋予生命的火种推送入冷铸机体,几乎所有人的职位就在出生时便被决定,功能主义者便开始掌权。
主教Moffat已经不是主教了,但他仍然会来到这个他曾经任职的教堂来看看,拾起地上被一些醉鬼击落的圣像,擦去圣像上的灰尘。那时他会用昂贵珍稀的丝绒轻轻擦去圣像的灰尘,可现在他只能用手拂去圣像上的灰尘。
“无上的普神啊,请宽恕世人……”
主教将圣像归位,像是呓语一般,忽然他手中一滞——教堂中还有一个tf。那个tf正面对着教堂内最大的那一尊最大的圣像——普神神像——默默地注视着,次恒星的光芒透过天窗正好可以照在普神像上,为圣像镀上一层蔚蓝色的光晕。
圣洁,庄重,宁静。这是主教对那个站在圣像下的tf的第一感受,当他凑近些,才发现居然是一个青年。青年机体线条流畅,光学镜闪烁着矩阵蓝的光芒,他注视着普神塑像,俨然如圣徒般的虔诚。
主教不由愣住了,思绪瞬间被迫回溯到那个宗教繁华的时代,真正的黄金时代。塞星的上空永远都是那么的美丽,普神祭之时无数的普神教信徒从街道涌入教堂,高唱着普神颂歌,每一个tf的脸上都洋溢着幸福美满的微笑。
然而现在呢?只剩下断壁残垣,信仰缺失。觥筹交错间是金迷纸醉,亦或是大肆开采外星星系的能源与不断扩张的星系殖民。政府的愚民政策下每个tf的一生都被仓促决定。而如今还有人会来教堂,已经是一件非常稀奇的事了。
青年注意到了身后灼灼的目光,淡淡回头,嘴角衔着一丝微笑:“您就是这个教堂的主教吗?”青年的微笑十分纯净,纤尘不染,像是经受过火种源之井的洗礼,让人生出几分亲近。
主教却苦笑了声:“曾经是,如今不是了。现在这里属于议会,用不了多久这里就会被夷为平地,至于建成什么……我也不知道,反正也不是我能知道的了。”最后一句话他说的很轻,轻到连他自己也不确定是否真的说了出来。
“是吗,真是可惜了。”青年眼底划过一丝遗憾,再次抬头看向普神像,“这里是我目前看到最精美的普神像了。”
“你也觉得很精美吧。”主教深吸一口气——尽管他本不需要如此——面对着这个忽然出现的青年,他像是遇到了同道之人,想要把心里那些积压的话都说出来:“这个雕像的锻造工艺出自王族工匠之手,王族你知道吗?他们在当年没有被屠灭时就是权倾一时的神铸群体,政界,宗教这些地方他们几乎都有所涉及,在他们手中塞伯坦进入了真正的和平黄金时代。”
“普莱姆斯王族?”青年偏着头若有所思,“说起来很是讽刺呢,他们过于仁慈软弱,居然放任leader专权,最后不但丢掉了matrix还葬送了全族的性命。谁都明白从屠灭王族的那一刻起,黄金时代就已经覆灭了。”
“我们塞伯坦人何尝不是一个悲哀的族群?”主教顺着青年的目光也注视着普神像,光学镜内的光芒若影若离,“科技上我们远超其他任何星系的生物族群,寿命可与星辰相比,只是得常人所不能得之物,必失常人所不能失去之物,几乎所有和平而繁华的时代都太过短暂,匆匆离我们而远去,最悲哀的是,这一切都是由我们自己所覆灭。贪婪,暴躁,好斗。这些都是外族对我们的评价。年轻人,你觉得这样下去,我们这个种族还能走下去吗?”
青年依然是那一副淡然的微笑,只是眼中的笑意已经渐渐覆盖上了一层冰霜:“他们说的不错,贪婪,暴躁,好斗,都是我们种族的劣根。只可惜有一点错了,这些都不是最最根本的,所有种族都有着欲望,我们的悲哀在于很难隐藏内心欲望。我们渴求发展,大肆掠夺外星能源;我们讨厌繁文缛节的官话,总是对着那些巧言令色的外交官们大呼小叫摆脸色;我们渴望宗族昌盛,殖民扩张愈演愈烈。不光是对外星系,对于我们自己星球上的人民也是如此,王族的存在不过是一时压制住了世人的欲望,然而这并非顺应本族发展的潮流。没有欲望,哪来的发展?主教大人,你就没有发现吗?在王族统治时期,塞星的发展几乎为零吗?”
Moffat感觉胸口仿佛被一道利刃刺穿,他看着面前的青年,与其说是对王族的信仰受到冲击,更不如说是对青年的一语中的感到难以置信。青年似笑非笑的脸蒙上一层神秘的阴影,身后仿佛匍匐着一只巨狰狞,金色的双瞳死死的盯着主教,隐隐张开那巨大而不祥的黑色骨翅。
明明有着一张圣洁无垢的面颊,说出这种似世上一切利器般锐利的话……实在太让人无法把这两者联系起来。Moffat内心这样想着,不由后退了一步,可当他再看青年时,只看见青年和煦一笑,仿佛刚刚说出那些“大逆不道”的话的是别人,而不是眼前这个单薄的青年。
“您还好吗?”青年关切的问道,“您看起来……有些不太好。”
主教大人松了一口气,看来是自己多想了。面前明明是一个脑力阶层的青年而已,哪里会有那种似巨狰狞的可怕眼神呢?看来自己最近没有怎么好好休息:“没事,刚刚能量冲头了,可能是最近没有休息好吧。”
青年没有继续追问下去,似笑非笑的岔开了话题:“说起来,我和主教大人还有过一面之缘。当初您来我们那布过道,给我们讲关于普神和十三天元的故事,我现在还记得呢。”
“啊……是吗?”Moffat在脑海中思索了一会,却根本记不起面前这个青年的身影,只能摇了摇头,“我布过的道太多了,连我自己都记不清了。”
青年眨了下光学镜,蓝色光学镜闪烁着火种般澄澈的光芒:“当时我还是个没过磨合期的幼生体,跟在一些高年级学生后面,他们太高了,我就藏在人群里面,您没看到我也不算奇怪。”
Moffat仔细回想着,最后发现自己什么也记不起来,索性顺着青年的话想像。说来也是神奇,青年的话仿佛蕴藏着某种魔力,Moffat居然感觉能把当时的场景一一还原。一个还是个孩子的幼生体跟在一群高年级孩子的背后,那些拥有高大健硕机体的军品与流畅匀称机体的民品挡住了孩子的视线,孩子只能垫着脚尖跳起来看台上布道的神父,透过重重人影他只能依稀分辨出一个神父的影子,最终他放弃了努力,认认真真找个空地听神父徐徐述说着普神与十三天元的故事。
透过神父的一词一句,孩子的眼前意义浮现出那曾经史诗般的过去,普神与宇宙大帝的斗争,十三天元的诞生,马克西姆的叛变,震天尊的自我放逐……它们纵横交织出塞伯坦的早期世界,黄金时代的铺垫,像是贵族们手中极品高纯调配出的能量液,折射出迷离的光彩。
Moffat再次看向这个年轻人,只觉得他就是一位再虔诚不过的信徒,这个年代虔诚的信徒只怕是只有那些机体不自主地发抖直到把自己弄散架的老年机了吧?而且看得出这个年轻人受过很好的教育,Moffat心想,说不定他的监护人是信徒也不一定。
神父的内心仿佛得到了宣泄口,他后来的好几个循环都向年轻人问一些关于宗教的问题,年轻人的回答可谓是完美无缺,几乎是对答如流,他能从普神创世之初的十三天元一直讲述到普莱姆斯王族前后几乎横跨塞星七个多世纪的历史,其中甚至包含着他自己对塞星世界的认知,字字珠玑又句句在理,如同一把锋利的匕首直插火种深处,击碎着所有人内心那些虚假谎言罗织的防护。
Moffat不得不承认这个年轻人有用着巨大的知识储备量与优渥的辩论口才,连真正的信徒都不可能做到将塞星神史全部背下,甚至能理解的这么准确与透彻。与这个浮华焦躁不安的时代相比,这个年轻人的思想不可谓不激进,但他的激进却不是偏激,娓娓道来的话语带着力挽狂澜的勇力与决心。Moffat甚至可以预言,这个年轻人一定是普神为塞星注入的新的能量液。
直到有一天,年轻人道出了自己曾经听到过“幻听”,moffat再次被年轻人所吸引,当他仔细听清楚年轻人所说的话时,他默默地说:
“年轻人,你也是神选中的孩子。”
再次感受到主教灼灼的目光,年轻人终于停下了他的演讲,他回过头再次看向moffat。他的眼神中闪烁过一瞬间的难以捕捉的光芒:“神选中的孩子?”
“没错,”moffat满怀期待,“你拥有巨大的知识储备与卓绝的口才,还有神谕!这些都是神所赋予你的,真是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我还能在有生之年见到神选中的孩子!只有我们才是真正的天选之人啊!”
“是吗?”年轻人有些疑惑,“可是我除了这些,又还会什么呢?我没有身份显赫的监护人,也没有足够的金钱,更没有好的变形形态,我能成为什么呢?”说到最后他嘴角扯出一丝碎裂残破的笑意:“我能听到神的话,有什么用?没有,什么也没有!我连走近议会大门的资格也没有,我除了这点知识什么也没有了!而且就是因为这个,他们死了!都死了!”
年轻人忽然变得异常激动,声音拔高了不少,看来很失态,moffat虽然不清楚年轻人所说的“他们”是谁,但也明白那些“他们”对他很重要。他叹了口气,把手搭在年轻人削瘦的肩膀上:“虽然我不了解他们是谁,但我明白你他们的心。孩子,去做你要做的事情,好好将你的才能发挥到需要你的地方,普神赐予你这些不是让你碌碌无为挥霍一生,而是让你成为在塞星上有所作为的人。”
“可是我要怎么做?”
moffat神秘的笑了笑,转身走向普神神像,推开那被世人认为焊死了的基座,从基座底下挖出一个严丝合缝的铁盒子,铁盒上镌刻着同样繁复瑰丽的花纹,甚至比壁画上的还要精美,古朴与威严。
“你可以试试打开它。”moffat将盒子递给年轻人,“他将证明我说的一切都是真的。”
年轻人接过了盒子,就在他接手的那一刻,一阵电流经过,盒子外层的金属像是被激活了,立刻变成了流动的液态。年轻人一惊,急于脱手,结果脱手那一瞬间液态的金属居然像有生命一样分离出了一部分缠绕上年轻人的手指,变形成一个戒指牢牢地套住年轻人的手指上,这时掉落在地上的盒子恢复了平静,像是再也没有发生过刚刚的事情一样。
年轻人盯着手中的戒指愣住了,他想要取下戒指,却发现这个像是焊接在了他的手上。他抬头看向moffat,发现moffat也愣住了,他拾起地上的盒子,沉默了良久。
年轻人只好把所有想问的问题全部咽回肚里。
“看来你不是他啊……”moffat默默地望着盒子说着,接着转过头对年轻人说:“带上这个,好好收着,你去塞伯坦找一个叫艾杰琳的女tf,如果她遇害了,你就带着它去找艾杰琳身边一个叫Orion的孩子,他们和我们一样,都是被神所选中的孩子,但只有Orion才能打开这个盒子里的东西!你要切记,千万不要让它落入其他人手中!尤其是政府!”
moffat一改之前平和的语气,变得异常严肃甚至带着股命令的语气。年轻人不禁想起这只有服过兵役的军人才会有给人这种铁血的感受。
“那您呢?您这么多年为何不亲自寻找他们?”年轻人不禁问道。moffat对年轻人露出一丝微笑:“我之前做了对不起他们的事情,中间经历了许多事情,我们断了联系。我找遍了月卫二号上所有的地方,也没有她的消息,只怕是她去了塞伯坦,身为神职人员出身的我早就被议会剥夺自由了,没有通关文件我是过不去的,这个任务只能交给你。”
“可是你连我名字都不知道,又怎么知道我不是在骗你呢?”
moffat似笑非笑地说:“那是因为你傻啊,我当神父这么多年,阅人无数,还怕看不出你是一个什么样的孩子吗?”
moffat挥了挥手:“去吧,你不是一直都想着怎么给他们报仇吗?那就去塞伯坦。去的时候不要跟我说再见了,我的任务交了你,我明早就可以离开这里了。”
“可是……”年轻人终究想要说些什么,却没有接着问下去,只好默默离开。离开时moffat静静地看着普神神像出神。
第二天,当年轻人决定离开这里前往塞星时,路过教堂,他发现这里居然已经被夷为平地,moffat也不见了踪影,他只是依稀听到附近居民的一些闲言碎语。
“听说了吗?那个主教居然为了抗拒议会动工,居然……”
“行了,别说了,晦气……都死透了,这不还惹得议会生气了吗,今天就夷平了……唉,本不该啊……”
年轻人咽了口电解液,不由按了下胸口,胸口内的存储空间安放着那个神秘的盒子——它居然还能根据他的意愿缩小放大——想起moffat最后对他说的那些话,他最终是冲着教堂的方向动了动嘴唇,小声地说道:
“还没来得及告诉您,我叫soundwave。”
(序 完)
能量的匮乏感渐渐消失,Orion从充电床上开始转醒。各项仪器显示自己依然处于低水平状态,能量的吸收也不是很好,若是房间内还有其他人,甚至还能听见Orion体内齿轮咬合不准而发出的涩声。
对于这幅残破不堪的躯体,这些情况Orion已经习以为常。拔掉连接在胳膊上的维生系统,整理好装甲准备走出房间,门口站着位不速之客。
“嗯?Mega?”Orion差点就撞上对方,因此不得不抬起头仰视这个比自己高出不少的铁桶头,“有事找我?”
银色机体面色阴郁,一句话都没说就径直走进Orion的房间。Orion的房间和整洁温馨根本沾不上边,尤其是那些拖曳在地而且凌乱不堪的维生系统,如果不是桌子上摆放着几个数据板,外人看来这个房间就是个医学仪器的小型仓库。
“Orion?”Mega的声音打断了Orion的回忆,“卡隆是我们的了?”
“对,卡隆是我们的了。”Orion释然一笑,微微踮起脚双手环住Megatron的脖子,在他通讯器旁呓语般:“议会已经把卡隆割让给霸天虎了,也就是我们的。在这里你可以随心所欲,再也不用看那些包工头的脸色,再也不用偷偷摸摸半夜起来写文章了。”
Orion一直追随着他从璇玑湖前去工作条件恶劣的月位二号,界标不在,Orion就是他的编辑,Orion为他的书找到归宿,每天靠着他挣到的稀少能量供应简单维持机体运转就不错了。唯一能好过一点的时光就是从井底上来的短暂休息时间,他们能去不远处的麦克老爹油吧,点杯廉价能量液就可以坐上一整天,还能免费续杯。Orion帮他校正这一个多星期以来的文章,探讨修辞排比与论据论点,Orion再把这些文章整理成册,最后发行。至于是怎么流传到其他人手中,Megatron从来不会问Orion,Orion也不会对Megatron说。
“是吗……”Megatron习惯性的抱住面前这具纤瘦的机体,“感觉自己仍像是在梦里一样。”
“这就是梦,”Orion推开Megatron厚实的机体:“在霸天虎事业没有实现之前,一切就都是梦。只有真正推翻现在政府的时候,才会真正实现万众一心,黄金时代才会真正到来。”
Orion的声音蕴藏着某种魔力,像是虔诚的信徒在天朝尖塔内向十三天元祷告时的低语,他那透亮而纯净的光学镜内闪烁着矩阵的蓝色光芒,总能让人产生感觉他那双澄澈的光学镜在盯着你看。那副几乎要将任何事物都要洞穿的光学镜,总会使人感觉从上到下被他细细解剖。普神在创造塞星的芸芸众生时,也会为像Orion这样一个能将这两种极端而矛盾的气质完美结合的火种感到啧啧称奇。
凭借着Orion本身的气质,他本可以很出色地成为那些底层人民们的精神领袖,但他却选择站在Megatron的背后,不得不说Orion是个出色的人生导师,Megatron从月卫二号上拜托议会控制来到卡隆,再从卡隆一个斗角士成为现在的霸天虎头领,他走的异常顺利,甚至是平步青云,这让他内芯深处那颗好战的火种再度渴望胜利。
不过Megatron知道,拿下卡隆,Orion在背后为他筹谋了很长一段时间,背后有多少tf为此流血,Orion手上的人命绝对不会比在斗角场上的他杀死的人少。但Orion不会对他说,之前他也对于此事询问过Orion,Orion闭口不言,只是说这背后有多少人牺牲这件事Megatron不用知道,也不必知道。
“接下来要做的是招募新的战士,”Orion不忘提醒现任卡隆掌权者,“离我们最近的是音速峡谷,过不了多久那地方也将是霸天虎的根据地,只不过身为行省的利刃城要难对付的多。”
“我认为第一要务是夺下利刃城。”Megatron少有不听从Orion建议的时候,“我们要出其不意,在议会还未曾反应的时候再夺一城。”
“这可不容易办到。”Orion语气中并没有任何惊讶之意,相反这一切都像是在他意料之内,只不过Megatron没有做出他以为他会做出的选择。他转身从数据板中展开一张塞伯坦南半球地图,每一座城邦都一清二楚:“利刃城位于卡隆北面,中间隔着塞星最大谷地的音速峡谷,地势悬殊下我们若贸然进攻只会伤亡惨重。不考虑一下其他地方吗?”
“利刃城是最好的选择。”Megatron展开地图,上面布满着一些密密麻麻的标注——估计Orion又是打着充电休息的幌子操着调兵遣将的芯最后得出来的结果。Megatron指着那些城邦和标注道:“卡隆东边是试炼地,其次是九头蛇岛与锈海,这几个地方条件恶劣,尤其是绣海上空密布高强度电荷云层,再优秀的seeker也不敢贸然穿过锈海上空,我们现在人手不够,就更加不能让他们去冒险。相比之下,进攻利刃城是最好的选择。”
Orion一改之前淡然无所谓的姿态,认真思考着Megatron的意见。见Orion还在沉思,Megatron不紧不慢的继续说道:“拿下利刃城之后,就能对试炼地进行包围,隔着绣海,议会不敢贸然上前。”
Orion抬头看了眼Megatron,挑了下眉:“主意不错,但这毕竟还是要以太多战士火种做为代价,拿下利刃城后又难免不会造成民众恐慌不服管制,到时候我们那什么来守?你在斗角场上以一敌十的本事吗?”
“那你有什么主意?”被Orion否决后Megatron芯里头也不是个滋味,并非是他不满Orion否决自己时有些刻薄犀利的话语,而是因为他无论如何去做,都在无法在谋划布局上做到Orion的程度,这让他感到十分挫败。
“我们现在依然要拿下利刃城,但绣海中的九头蛇岛才是我们的重心所在。”Megatron那点小情绪逃不过Orion敏锐的洞察力,他不动声色地指着地图上锈海中一块陆地,“不过别忘了,红蜘蛛认识的几个军校的seeker不是在我们这里吗?他们穿过锈海不成什么问题,而且据我所知九头蛇岛上还有不少当年艾杰琳组织留下的私货,我们需要它们。”
“私货?”
“补给品,药物,当然还有杀伤力巨大的军火。”Orion重点放在了最后一句话上,“我记得在那里见到过一把融合炮。”
Orion没有直接打下包票:“不过是否属实,那可就要问问藏在利刃城里的垫圈了,说起来很长一段时间没见过艾杰琳组织的人,不知道他还认不认得我,当年我还只是个幼机。”
“你的意思我明白,可是我们能有把握都一并拿下吗?战士是我们最宝贵的资源。”Orion所说的那些东西不是什么杀伤力巨大的武器,却正是霸天虎们所缺少的物资,物资固然重要,但Megatron并不看好Orion这个冒险的决定。他不能拿他的霸天虎在这个关键时候去送命,每一个战士都是他不可或缺的战斗力。更何况他们从他最没落的时候选择跟随自己,这份信任更是不能辜负。
“打赌吗?我一人就能拿下利刃城。”Orion志在必得,“你去带兵去绣海,利刃城交给我,我去会会垫圈,算起来他年纪也老大不小了也不知道还记不记得……”
“不行,你这更加冒险。”Megatron沉着脸,“更何况你的机体本来就脆弱,刚刚好好休息一会又去折腾自己,你是要趁早回归火种源吗?”
“你还能找到更合适的人吗?”Orion也不过分争辩,像是在叙述一个再实在不过的事实,“你那能言善辩的红蜘蛛议员在议会里勾心斗角,我们的好议员震荡波忙着在普罗图斯的议会下保存实力谋划由谁担任下一任领袖,现在你身边除了我以外,你还能找到谁来帮你?”
见Megatron还有些担心,Orion握住Megatron的大手,抬头直视着Megatron的光学镜:“放心,我在卡隆找到了更好的医生,我不会有大问题的。”
Megatron揉了揉自己的额角,每次Orion用这样坚毅而势在必得的眼神看着他,他都永远没办法拒绝Orion:“我让一个seeker陪你去,不然我不放心。”
Orion知道这对Megatron来说已经是很大的让步,自然是见好就要收:“好,让闹翻天陪我去。”
Megatron点了点头算是答应了,他又忽然想起了什么事:“对了,那两个tf你怎么处理的?”
“他哥哥是他的软肋,留着他迟早会坏事。”Orion叹了口气,“我还挺不舍的的,毕竟都是我们选择培养的战士。”
“宁可舍一,也不能坏了霸天虎的事业,”Megatron丝毫不含糊:“该怎么做就怎么做,对于现在我来说,没有二芯的战士才算是好战士。”
“好,我尽快给他再洗脑。”Orion点了点头,脸上的那一丝仅有的愧疚消失殆尽,“说不定在攻克利刃城上他还可以派上大用场。”
塞伯坦北半球行省 神思新城
optimus昏迷了整整三个循环,若不是他的火种还在微弱的跳动,体内循环系统还在运作,不知道的tf还会以为面前这个涂装已经辨别不出红蓝色的tf已经回归火种源。
救护车现在也无能为力,他是医生不是神机真人,但就算是神机真人降世,也无法在药物匮乏能源短缺的情况下救助一个重伤的患者。现在他唯一能做的就是最大程度维持optimus的机体正常生理运转,支撑optimus能撑到神思新城。其他的只能自求多福,还有凭借十三天元们的赐福。
搜救小队的成员们也有些惴惴不安起来,这次行动非常隐秘,他们手头上的能量只足够他们使用,如果再分出一点给optimus,那他们离能源匮乏而当机下线就不远了。他们要是倒下了,那其他人也只有死路一条。
“是我失策,我没有想到兄长的伤势这么严重,所以没有带上太多的能量。”magnum眉头紧锁,少年的稚嫩气息早已被被军队的严苛训练磨砺干净,此时的他更像是一位指挥军队,开疆拓土的军官。救护车摇了摇头,对magnum说:“你们能来已经是普神对optimus最大的眷顾,没有你们我们还不可能这么快就离开那个鬼地方。”说完他无意中撇了一眼偏头看向别处的警车,救护车光学镜微眯了一下,但很快就恢复了平静。
“据我所知,在我和optimus离开之后,卡隆就陷落了,所有统治高层都没有逃过霸天虎的屠刀,听说霸天虎的首领还将所有人的脑模块直接送到了议会还有元老院面前。光是想想都觉得可怕,你说是吧?警车?”救护车忽然向警车发问,小空间内的气氛更加局促,压迫的让人喘不过气。
面对忽然凝固的气氛,众人也不由看向唯一从卡隆逃出来的警车,更何况从大家之前的站位来看警车其实在这个小团队里也算不上有多受欢迎,这样一来警车所处的角落更加逼仄。
警车像什么也没有听到一样,自顾自的对着运输机的窗外远眺。一直等到他终于从窗户反射中看出救护车那几乎要喷出火来的光学镜,他才开口:“是啊,简直就像是地狱一样的情景。”
“那个医生呢?那个卡隆的医生呢?”
“我不知道他,我都没见过他!”警车回过头逼视着救护车,声色俱厉,像是内芯压抑许久的东西一次性都要爆发出来:“卡隆只有我一个人逃了出来!所有人都死了!包括药师!那样的噩梦我不想再经历一遍!”
“你在说谎!”救护车不甘示弱,直接和警车针锋相对:“对!没错就是药师!你都知道了他的名字你还不说你不知道他!”他忽然冲过去扳过警车受伤的手臂,“我以我医生的职业发誓,这个伤口的焊接是我教药师的处理手法!除了我和他谁也不会!你究竟是怎么逃出来的?药师他究竟怎么了?”
“冷静点救护车。”magnum见事情要收不住,快步上前分开了两人。救护车见magnum出面也不得不冷静下来。但magnum同时也多看了警车一眼,沉声道:“警车,并非是我们有意孤立你,只是所有卡隆高层全都无一幸免,只有你一个人逃了出来,这不得不让我们怀疑你。之前问你你不说,可现在这事情已经被救护车挑明放在这里了,如果你要是再不能跟我们说卡隆发生的事情,只怕我们芯里都会有块疙瘩,到时候大家芯里都不痛快。”
警车是多精明的tf怎么会听不懂magnum的言外之意,也明白事情到了这一步再不解释一番,这个怀疑便会一直扣在他的脑袋上。经过一番语言思绪的整理,他终于低低说出了在卡隆发生的实际情况。
“所有的执行阶层,都死了……”
很难想象到警车的发声齿轮居然会有那样低涩的声音,但是在座中唯一的医生还是敏锐地捕捉到对方正竭力克制着自己的机体不颤抖。
“在我们几个执行阶层被监禁时期,见过几个seeker拖走过我们中间的几个,没见过几个能活着,活着的也是遍体鳞伤,活不了多久。药师……那个医生,我亲眼见他被几个seeker拖走。”
当警车说出药师的名字时,救护车几乎是火种一缩。seeker,seeker是军部空军的蔑称,他们绝大部分是冷铸机体,拥有着最优良的飞行单位机体构造。议会和军部关系微妙,而拥有着优美机身构造的seeker们很大一部分是受到过所谓的“资助”制度影响,甚至有些议员们以手中的seeker为攀比,所以seeker他们也是军部里最叛逆最桀骜不驯的存在,普通tf见到seeker都要绕着走,直接撞到对方枪口上可不是被削掉脑袋这么简单的事。
更多的是他们会把从议员们手上受过的一切施加在惹恼他们的tf身上,所有的一切。
药师……那个年轻的医生,明明拥有很高的医学天赋,灵巧的双手,他本可以拥有更好的机会去铁堡,去其他任何地方深造,为什么却偏偏是卡隆这个地方。
救护车紧紧握住自己的拳头,关节咯咯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