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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凇山篇十六 ...

  •   “烈帝若要我们违反天性,当初便不该多管闲事。”传音石转变了显现出的颜色,表明换了个使用者。随着漓话音落下,对面隐隐传来对其语气不满的指责声。
      云归海没有去理会漓的咄咄相逼,只道:“这不是天性。”
      “若非天性,帝尊又何必不远万里跑到心上人身边?”漓语意满是不满与针对。
      “简直放肆,帝尊岂是我等能擅自揣度的!”这次传音石对面巫马风的声音格外得大,而传音石的色彩也开始来回变幻起来。
      云归海静默半晌,向洞中魂力纠结根源所去,手中的传音石早已灰飞烟灭,不知所踪。

      言天纵惊愕的瞬间便提起十二分警惕,莫非这洞中还设有迷魂一类的幻阵?可那道声音只响起一次便再无动静,又是何缘故。难道母亲真的与此间洞府有关联?不行,定要尽快找到红娥询问清楚。

      “怎么不可能,我前几日来洞府勘察,便见一老者在凇山中徘徊,在洞口停留片刻便离去了。人鬼不睦,我不想招惹是非,见他没有触动禁制便未曾现身,也未将这个巡山的小插曲放在心上,现在才突然想起来,老者就是你们国家的那个长老。”红娥若有所思道。
      见国茗之突然沉默不语,红娥不禁有些担心,忙问道:“你还好吧?”
      “没什么。”国茗之淡淡地开口,接着转身向前走去,速度却是慢了许多,古旧泛黄的记忆缓缓从心底浮现出来。

      “哎,正是开宴的时候,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国茗之本是独自倚靠在紫宸宫朱桥横栏上,忽然听见有人喊自己,连忙用袖子抹了一把脸,转过身来。
      “原来是在哭吗,今日希夷盟十家百司都来赴这一年一度的宫宴,子弟众多,你属哪一家,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国茗之转身看到一黑一白,一矮一高两道人影走来,开口的正是那与自己年龄相仿的玄衣男孩,自己与他都不过十岁左右的年纪,但这个小少年周身的气度却与同龄人大不相同。而他身旁的白衣男子则是冰冷得可怕,看来约莫二十左右的年纪,满脸傲然难以亲近的神色,却仍是一步步跟在男孩身旁。
      “我没有哭!也没人敢欺负我!”小小的国茗之被人戳破了事实,红着脸反驳道。
      远处的宴会上,人群火热的喧闹声,越过盏盏鲜艳的红灯笼,传到朱桥上,朱桥架在紫宸宫两座高大华美的宫殿之间,桥下数丈的宫道上也是人流密集,满是相互庆贺的人群,更显得桥上孤零零的三人愈发冷清。
      “好好好,你没有哭。”黑衣的小男孩无奈地妥协道,国茗之看着他带着白衣男子向自己走来,两个长长的琉璃耳坠随着其步伐来回摇晃,熠熠生辉,就如同小少年那盛满星子的眼眸,半晌才反应过来,观其衣袍制式竟是皇家人的规格,登时紧张地弯腰作揖,孩子独有的音色响起:“国若不知是皇子殿下大驾,言语失敬,还望殿下恕罪!”
      “哎,别别别,这里只有我们三人,不必在意这些礼节。”黑衣黑发的小人一下把国茗之扶起来,展开一个柔和的笑容道:“我是微生言,在父皇的全部子嗣中排行第二,虽未正式表字,但母后生前已留下环辰为字。旁边这位是我的兄长微生环云。”说着,那时的言天纵指了指身旁清逸如兰,仿佛对凡尘已是厌恶至极的男子。
      国茗之听得一愣一愣的,却反应过来,原来这位衣着特殊的男子也是皇家人,只当言天纵说的不用在意礼节是客套话,赶忙行礼道:“国若见过大皇子殿下。”言天纵排第二,这人是他的哥哥,那就只能是大皇子了,国茗之这样想着。
      “噗嗤。”却不想听到一旁的言天纵笑出了声,心中疑惑,便听他解释道。
      “环云哥哥可不是大皇兄,大皇兄正在里面忙着操持宫宴呢。”看到国茗之疑惑的神色,言天纵眼珠滴溜溜一转,道:“喏,环云哥哥只是身份有些特殊,好了咱们不说这个了。”而被提及的云归海全程没有理会两个孩子,此时的他黑发黑瞳,同一般人族无二,眼中冷冷地倒映着紫宸宫中,被灯火映照得格外绚丽的宫宇楼阁,目光又仿佛若即若离地向没有灯火,在黑夜中更加深沉的玄塔望去。
      国茗之闻言点点头,只当是什么不得了的皇家秘辛,也没再追问,便道:“在下国若,是作为国家的……少家主,随父母族人前来赴宴。”
      “没想到居然是少家主阁下,刚才听你的姓氏便料想你是十家子弟,却不知竟来头不小。”言天纵看着国茗之目光略微涣散,听着他的自我介绍,想起几年前耳闻的国家变故,当下双眉不可察觉地一皱,为了改变国茗之的心情打趣道。
      “殿下言重了。”国茗之干干地笑道,微微低下头去。
      言天纵见状,求助地看向在一旁故作看风景样子的云归海,虽然知道这伪装成人的鬼族不愿参与人族之间的事,却仍登时气得面颊都鼓了起来。
      “哈哈,你们皇家人其实挺可爱的。”这一幕正巧被国茗之收入眼中,令得他忍不住笑出声。
      见对面这个藏青衣衫的同龄人终于露出笑容,言天纵也是欢喜地一笑,小手自然而然地拽过身旁的云归海,又拉起不知所措的国茗之,道:“我带你去个好玩的地方。”
      国茗之木讷地点头就被言天纵拉着跑,而被毫不客气地拽着的云归海,听到言天纵这话,眼前差点一黑,被拽着跑得脚步也是略一踉跄,这不省心的小祖宗又要调皮了,这回还拉了一个同伙。
      一大一小两人就这么被言天纵一路拉着,跑到了在夜色中格外高大的玄塔下面,四只巨大的金钟落在塔身四角,整个玄塔广场上都是深沉静谧的气氛。而国茗之看到一旁玉碑上硕大的“禁地”二字,整个人顿时感觉心脏都要停止了。
      “微生环辰殿下……”国茗之迟疑地开口。
      “别这么见外,唤我阿言便好,咱们快到了。”言天纵一脸兴奋地望了望高高的塔顶。云归海看着这样的小少年,心里认命地叹了口气,悄然将魂力注入法器之中,深深掩盖住身上的鬼气,不然这塔内的火树银花警报可不是闹着玩的。
      国茗之暗暗翻了个白眼,小孩子心道就算你再不在乎,我也不能不守礼节啊,便决定保持沉默。顺着言天纵的目光向直指苍穹的塔顶望去,国茗之额前划过一道冷汗,不会是他猜测的那样吧……
      “跟紧我,我知道如何避开所有机关。”言天纵说着便松开两人抬步走在前头。国茗之看了眼前面飞快行出去的二殿下,又瞄到了云归海冷淡却隐藏催促的神情,便硬着头皮跟了上去。云归海这才抬步跟在两人后面。
      “哎对,你会运诀飞行了吗?”走在最前的言天纵出声问道。
      本来跟着言天纵在空荡荡的广场上七拐八拐的国茗之心头正郁闷,突然被这么一问,回过神带着孩子气骄傲地答道:“当然会了!”
      “这便好,那我们待会直接从塔外跃上去,一定要小心啊。”言天纵笑道,暗暗感叹,同自己一样年纪便会运诀飞行的人可是少之又少。这少家主看来并不是徒有其名。
      言天纵微一屈膝,体内法诀运转,脚下一蹬,变向空中而去,国茗之见状也是紧紧跟上。跟在两人后面的云归海微微一叹气,一道阵法突兀在其掌中绽开,扩大,跟上两个小少年运转起来。
      国茗之刚感觉到身体突然轻盈起来,便听到上方的言天纵朝下喊道:“谢谢环云哥哥,不过可不要小瞧我啊!”话音未落便感到那种轻盈之感瞬间离自己而去,方才出现在身下的光芒竟是随之消失。
      国茗之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这皇家人真是奇怪的耿直。
      待二人好不容易攀上塔顶,便见到一袭白衣的云归海早已在塔顶恭候多时了,国茗之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错觉,看云归海那淡漠的神色里好像还有隐隐的得意和挑衅。
      “真是比不过环云哥哥。”言天纵这样说着,一个飞扑挂到云归海腰间,就像这个年纪应有的那样撒起娇来,让得突然被如此对待的云归海整个僵在原地。
      国茗之心道,某种程度上还是二殿下你更厉害。看着别扭却亲昵的二人,心中略微有些刺痛。便转身看向塔下。一阵疾风袭来,让国茗之忍不住后退几步,就被不知何时出现在身后的言天纵扶住,清亮又不失温润的音色从后面传来:
      “小心风急,你看,是不是很美。”
      是的,很美。满地璀璨的灯火让漫天繁星都黯然失色,将国茗之黑褐色的眼瞳照得透亮。
      莫说紫宸宫,整座燕阳城都是尽收眼底,一排排红灯笼向城外迤逦而去,动人的灯火把城中的飞檐相连。提着灯的人群化作流动的银河,时不时有色彩斑斓的阵术在低空绽开,像簇蔟开放的花朵。喧闹的欢声笑语远远传入耳中,整座城的幸福都在升腾。
      言天纵盘腿坐在塔边云归海的身旁,看着眼前之景喃喃道:“我长大后,想要守护这样的景色。”
      “如果他们也能看到就好了。”国茗之挨着两人坐下来,双腿荡在空中,眼眶被灯火映得发红。
      “吃东西不?”言天纵尝试转移话题。
      “啊?”国茗之一愣四下环视起来,这塔顶除了青瓦哪里来的吃的?
      只见言天纵狡黠一笑,突然扭过身轻轻拍了拍一块釉色略有不同的瓦片,道:“塔灵塔灵,请送些点心来。”
      国茗之看着这样的言天纵,又赶忙去看一脸平静的云归海,嘴角微抽,不知所措,却不想片刻后,面前突然冒出一大堆精致的吃食,瞬间眼睛瞪得滚圆。
      “皇宫真的太神奇了……居然还有塔灵大人。”国茗之喃喃自语,愣愣地接过一块莲蓉酥。
      “我第一次发现的时候也很吃惊,塔灵大人真是位厉害又善良的大人啊。”看着两个孩子心下满是对所谓塔灵的崇拜,云归海捻起一块绿豆蓉,目光看向塔边一闪而过趋近透明的身影,不作言语。
      “下面在开宴会,咱们可不能落后呀。”言天纵一笑,发丝被夜风挑起,问道:“宴会上可少不了酒,要不要试试皇宫里的佳酿?”
      说罢,不待国茗之答复,便从储物耳坠中取出几座盛满酒的方尊,笑着说:“瞧,刚才从宴会上顺来的。”
      云归海感觉到那去而复返的透明人影仿佛有些气得跳脚却无可奈何,当下失笑,出声提醒:“小孩子不可饮酒。”
      “环云哥哥,现在只有我们三人在,谁都不说出去不就好了。”言天纵讨好道。
      不,不止三人,云归海心道,却没有开口,只是别过脸去看紫宸宫中宴会的情况。
      国茗之举着酒杯,看着其中清亮透彻的酒液,咽了咽口水,学着言天纵的样子闷下一杯去,登时就有点晕乎,一张小脸慢慢红了起来,手却又不由自主地舀起一杯。
      注意到身边两个小鬼都已经红成番茄,微微打着酒嗝,云归海仍是不紧不慢地吃着自己的点心,醉成这样,待会出了什么事,自己可没心情去收拾烂摊子,该走就走。
      “嘿,我真羡慕你微生言,待在皇宫这么一个安全的地方,免受鬼族侵袭,要是我也是皇子,我那些兄弟姐妹肯定还活得好好的!”国茗之喝得神志不清,把心中郁结尽数吐了出来。
      “我恨鬼族杀了我的亲人,我更怨父母为何这么讨厌我!我就不是他们的孩子吗?难道唯一活下来的是没有兄长优秀的我,让父亲母亲很不快吗?”国茗之把酒杯拍在瓦上,满嘴委屈。
      “哈,我同情你的遭遇,但我可不觉得皇宫有多好。平静安逸下面有多少勾心斗角,这下面看似热闹的宫宴又有几分真心实意在其中!母亲她想必是看透了这些,才撒手而去的吧……”言天纵自嘲地笑笑,凶猛灌下的酒液顺着脖颈没入衣襟。
      “这世上,哪里有好生存的地方……”国茗之闻言更加郁闷,目光渐渐沉寂下来。
      “当然是有人想着你的地方!”言天纵顺口接道,“你好好想想还有什么人对你好!”
      国茗之想了片刻,道:“我叔父……对我很好,视如己出。我在分家都是他一直照顾我,就像他真的是我父亲一样。他还有个与我同龄的儿子,却因不能和我养在一处被送走了。但叔父从未对我的存在展现过什么不满,我经常听他说自己儿子的故事,那也是个天赋异禀的小子,可以说和我不相上下了,叔父总以他的儿子为骄傲,要是我父亲也能……”后面的话即便不说,言天纵也明白。
      喝醉的言天纵猛地一拍国茗之的后背,差点把国茗之直接呼下塔去,言天纵大声道:“一起喝了酒,说了体己话,以后咱们就是兄弟了!咱们相互敦促,肯定不会叫你叔父的孩子比过去!你叔父就是你叔父,别人抢不走的。”
      “没错!好兄弟!”国茗之一巴掌拍了回去,两人刚刚诞生的友情瞬间得到了升华。云归海看着两个惺惺相惜的醉鬼,都不想感叹或是纠正他们扭曲的观念,只是默默地移的远了一点。
      但是,人算不如天算,移的远了也没用。
      “兄弟!不瞒你说!”只见言天纵在塔边摇摇晃晃地站起,手刷地一下指向一旁,其实心里被吓了一跳的云归海,道“这位!其实是……”
      云归海听到这里,眉峰微挑,以为言天纵要将自己鬼族的身份道出。
      “你嫂子!”少年人朗声而出的三个字在夜空中久久回荡。不止云归海僵了,连不远处飘着的透明人影都差点现出身形来。
      国茗之却是腾地站起,大声道:“不对!”
      言天纵以为自己的便宜兄弟要反对自己和云归海的亲事,登时便要反驳,便听国茗之喝道:
      “我应当比你年长,是弟媳!”
      “胡说,嫂子!”
      “你胡说,弟媳!”
      “嫂子!”
      “弟媳!”
      “够了!”云归海黑着一张脸打断了两个把脸争得更红的少年。就见言天纵一脸痛心疾首地移到自己面前,不到自己胸前的人抬头委屈巴巴地看向自己:“云儿,是为夫不够优秀吗?你放心我会好好努力的。”
      国茗之也是蹭了过来,努力正经道:“是啊弟媳,给我兄弟一个机会吧!”
      “是嫂子。”
      “弟媳。”
      “嫂子!”
      ……
      云归海深吸了数口气才压制住自己差点暴走的力量以及久违的杀人冲动。还没有所动作就见国茗之一把将言天纵拉到了塔边指着塔下说:“兄弟!向弟媳证明你的勇气和决心!”
      “是嫂子!兄弟!”说完,言天纵便转身一望。云归海突然见到年少的言天纵深情款款地望着自己,起了一声鸡皮疙瘩,就听少年人认真道:“看着我,云儿。”便一个飞身跳了下去。
      “不愧是我兄弟,我也来陪你!”国茗之大喝一声也下去了。
      塔顶一瞬间空空荡荡只剩下发懵的云归海一人。
      宴会上隆泽帝正百无聊赖地维持着满脸笑意,举起酒杯,目光随意在厅中扫视,冥冥之中瞥向玄塔禁地的方向,目力极佳的隆泽帝就看到有两个小黑点正在高速下落,难道是有人入侵禁地!隆泽帝希夷法诀运转,魂力瞬间附着于双目之上,就看到……
      老二和另一个小子正在空中展开双臂,登时一口酒就喷了出去。
      云归海终于是反应过来,强迫自己瞬移到塔底,刚刚好和那道透明身影的力量一同接住了在坠落过程中就睡死过去的两人。
      听到有大队人马赶来的声音,云归海仍极不情愿地捞起两人飞速掠回言天纵宫中去。
      而刚刚随着隆泽帝来到玄塔禁地外的众人,看到一片空荡荡的广场都欲言又止。大皇子微生环瑟权衡再三终是开口道:“父皇,您是不是喝多看错了?”
      隆泽帝看着干干净净的广场,面上青红交加,拳头捏的咯吱作响:“小兔崽子,下次别给朕逮到!不把你揍开花,朕就不是你老子!”

      光阴飞逝,把少年人的身形飞速拔高。
      “哟,茗之,国默。”言天纵飞身落在两个身形挺拔的青年身边,招呼道。
      “二殿下你再来的迟一点,要赏的花都谢了。”国茗之环臂抱怨道。而他身边另一个笑容和煦的青年人却只是笑笑没有作声。
      言天纵不好意思地抓了抓头发,唯一一只耳坠随其动作轻轻摇曳,转移话题道:“茗之你学学国默好不好,你看看人家才回到你叔父身边,这气度,某人可真是比不得。”
      “微生环辰!哎,国默你别拽着我,我要打这个家伙。”而拦着国茗之的人却抱歉地向言天纵笑笑,转而又看向国茗之道:“少家主你看在我父亲的面上,就少给他老人家惹事了,好不好。”看着国茗之不服气地转身而走,国默向言天纵行了一礼,又赶忙追过去安抚起来。
      言天纵看着这刚从外面回到家中,国旭升的亲生儿子,眉头微皱,总觉得这人哪里怪怪的,也许是自己向着茗之,便以小人之心度了君子之腹吧。不作他想,言天纵追着二人,向花林而去。

      两年后,乌家事变。
      客栈里的言天纵看着国茗之背着一个浑身浴血的人从窗口翻进来,赶忙运起法诀抹去了此间的血腥气,自然而然地为昏迷过去的乌百异治疗起来,金芒覆盖在致命的伤口上,才问道:“茗之,你这是捡了什么回来啊?”
      “不知道,大概是乌家的仇人吧,看他一路杀上乌家长老院,觉得挺有血性,就顺手救了。”国茗之满不在乎地说道,语意中似有未尽之意。
      言天纵叹了口气,道:“就知道胡来,等他醒了再问问吧。”

      “我来拦着他们,你们往里面走!”言天纵看着面前几个漆黑变异的人,面色凝重,必安银白色的光芒闪耀于身前,剑锋直对敌人,朗声对身后三人说道。
      “多加小心!”乌百异一咬牙,沉声喝道便往乌家府邸内部赶去。
      国茗之本想留下来陪言天纵一同对敌,却被身旁的国默拽了拽,听他道:“相信二殿下吧,前路凶险未知,乌大哥更需要我们相助。”
      国茗之狠狠啐了一口,前后都是兄弟,他又无分神之术,大喊一声:“你就胡来吧微生言!”
      听着身后离去的步伐,言天纵笑得张扬:“咱兄弟仨都一个样子,胡来就对了!”言罢一剑砍出,飞身进入战斗。
      这边乌百异也终是和国家二人分别行动,独自血洗长老阁,国茗之和国默则负责清除院中残党。
      一轮残月挂上天空,被仇人之血浸透衣衫的乌百异从阁中走出,却看到佩剑高举的国默正要向身体无法动弹的国茗之刺去!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凇山篇十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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