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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汴京清谈の月华夜 ...

  •   •1•
      十月桂花香。汴京城里的大街小巷都开始浸染在了这片飘扬着金黄色的桂香中,令人…食指大动。
      是的,食指大动。此时的白少侠正托了一碟刚出笼的桂花糕,饶有兴趣地进行着自个儿的“逗猫大业”。
      糕点的清香混合了街上的花香,细细密密地游荡在不大的厢房中,让人有种…有种想要沉溺在其中的愿望——不切合实际,但是美好。

      前夜,东华门,大火。
      火燃起在景阳书局,人为纵火。其时,白玉堂正难得的醉酒在觞玉楼。展昭刚将一只满身酒香的白耗子拖到自己的床上,一回头便见了东边冲天的火光。于是,匆匆而去。
      秋季的更夫,习惯在打更的时候加上一句“天干物燥,小心火烛”。秋季的干燥和满屋的纸书,让当晚东华门的大火烧了个沸沸扬扬、酣畅淋漓。
      扑灭大火和抓捕疑犯,让展昭从前夜一直忙到了今日寅时。
      现在是申时。
      汴州城的百姓们都知道:展护卫年轻俊秀谦谦君子温和待人皎然如月武功高强侠义心肠……他们不知道的是,展护卫起床会有轻微的起床气,且爱吃甜食。
      白玉堂凑巧都知道,而且颇为得意自己的这些“知道”。

      桂花糕的香气袅袅地传入梦中,香甜的嗅觉唤起了往日口齿间的回忆,展昭勉力睁开了眼睛,顺着香气的来源望去…
      在白玉堂的角度看来,恰好是:带了慵懒神色的眸子睁开的瞬间滑闪过一丝被扰清梦怒气,却在扑鼻的清香下瓦解为对食物的渴望——用后世的一个词形容,就是“萌”。
      体贴地将碟中的糕点拈起一块放到展昭唇边,白玉堂心情大好地等着还处在半睡状态的某人乖乖地张口吃掉。若是在平日清明时,定然是不会这般乖巧地被自己喂的。白五爷的唇边的微笑愈发地畅快,开始想象等这只猫儿完全睡醒之后如何拿这件事情逗笑……
      喂喂,五爷,您不觉得自个儿的行为有点儿…幼稚???而且,您做糕点给人家吃的原因不是为了喂猫、或者是逗猫…而是为了赔罪吧?
      赔罪所为何事?前夜大醉未能和展昭一起查案而已。
      虽然没有一个御赐的名号,也没有在府中供职,白玉堂显然在长久的习惯中把自个儿当开封府中的人了。
      所以,习惯啊,有时候真可怕。
      可是,习惯啊,有时候还很甜蜜。

      •2•

      开封府的后院中,两道身影伴随着剑光纠缠在一起,叮叮当当的击剑声像是雨落在芭蕉上一般的密集,却是一触即开,连绵不绝、煞是好听。
      “猫儿,你慢了我三招,难道是这两天好吃好喝地被白爷伺候着,手脚上的功夫也倦怠了?莫要担心,日后有我照应着你!”
      展昭反手一剑撩开迎面的剑光,错开了白玉堂的瞬间却做了一个收剑势,长剑归鞘,淡笑而立,“白兄比剑心无旁骛,的确让人敬服。可是陷空岛徐三哥已经在旁等待多时了。展某没白兄这么大的面子,自然要收剑前去迎接贵客了。”
      诶?还在生气?白玉堂注视展昭身上的一抹红消失在后院的门口处,无比郁闷地确认了这个事实。

      事情的起因很简单:前日里白玉堂用了一碟亲手做的桂花糕赔罪,正当展昭的唇堪堪碰到桂花糕的时候,某只不良老鼠把那块正在快要马上被吃的桂花糕转手丢自个儿嘴里了。
      !!!
      起床气大爆发和被人如此戏耍的展护卫当场飚了。乒乒乓乓地从床上打到床下后,展昭丢下一句冷哼,带着仍然散发着香气的桂花糕离开了厢房,单单留下了一只白耗子和织锦雪缎的外衫上一个清晰的靴底印。
      白玉堂坚持声称,是自己在心有歉意的情况下,才会输给了展昭这半招。
      不过开封府众人在意的不是白少侠在“比武”中有心想让,而是——那只靴底印。
      公孙先生笑弯了一双狐狸眼,抬头看看瓦蓝瓦蓝的天空,又瞄一眼白少侠比靴底印更黑的脸,善解人意地递上了一杯凉茶:“白少侠,天气不错……”
      去他的天气不错,明明是一头名叫公孙的狐狸心情不错吧!
      于是,那句“白爷好吃好喝地伺候着……”云云,实际上仍然是为了赔罪和讨好。

      徐庆此次前来开封府,实在是带来了一个大好消息。
      后院待客的正厅里,徐三爷满面喜色地拉住白玉堂的手,眼露欣慰,语气也带了微微的颤抖:“老五…嫂子昨日生了一个大胖小子啊!”
      白玉堂先是微微一愣,随后脸上现出狂喜,甩开徐庆的一双大手,转身拉住了展昭的一双手紧紧攥在掌心,“猫儿…我,我做叔叔了!你随我去陷空岛看大哥嫂子小侄好不好?”
      一旁的徐庆虽然很满意白玉堂一脸的喜色,可是瞅着自己被毫不留情被甩开的一双手,心里咋就多了点儿不是味儿呢?
      展昭眉眼间也多了喜意,一句“甚好”,便不知如何表达这一腔的欣悦。二人执手相看,话虽不多,却从彼此眼里看出了浓厚的欣喜。

      徐庆口中的嫂子,是陷空五鼠中大哥卢方的夫人——闵秀秀,医术超群、豪爽大方,确是担好了“长嫂如母”的职责,深受四鼠的敬爱。就是展昭,也是实实在在地把她当作自己的嫂子看待的。
      这样的一个女子,有了自己的儿子。也只有“甚好”二字才能表达出展昭此刻的心情了。
      喜获麟儿,甚好。

      兴奋之余的白玉堂一把将展昭揽入怀中,“好快啊,感觉大哥昨日才成亲,如今就成了爹爹了。这…太好了!呃…猫儿,你不生我的气了?”
      展昭微微一笑,推开了白玉堂,拉住一旁的徐庆坐下,“三哥,这真是顶了天的大好事儿。等会儿我去准备一点儿贺礼,还要烦请三哥代为转送。”
      白玉堂慌了,“你不随我回去看小侄?莫非还在生气?”
      展昭略带歉意的一笑,“展某还有公务在身,只好在百日之时再去叨扰了。”说罢,端起一杯菊花茶浅饮,遮去了唇边的一丝偷笑。
      何尝生过你的气?当日之事,只是当时有点儿恼,事过了就过了。可是你这两天表现得太过良好,所以我才忍不住装生气看你忙前忙后啊……
      咳咳,谁说的开封府只有那只公孙狐狸狡猾了?

      •3•

      展昭的确是有公务在身。景阳书局的那场大火,纵火犯已经逮捕,却意外地发现疑犯是一名惯犯。此人在松江府便多次纵火行凶,在纵火之前,他总是会客气地向店铺老板借一笔银两,若是不借,便会请你看一场烟火——前提是:烧的是你家的铺子。
      松江府,与金华府乃是咫尺之隔。将疑犯送交松江府大牢的展昭心情大好,抬头看看尚早的天色,打算紧赶一段路后,歇脚在陷空岛,去看看刚出世的卢家长男,顺便探视一下故友。
      大概想起了一些有趣的事儿,展昭的脸上不自觉地带上了笑意;也正是这稍稍的一分神,让□□的白马猛向前冲了两步,亲热地冲路边一个茶铺旁的一匹青骓打了一个响鼻。
      茶铺的门帘被掀开了,走出了一个青衣书生打扮的人,一见马上的展昭,立刻喜形于色:“今日早晨就听得树上的鹊儿叫个不停,我还道是什么喜事儿呢,原来是遇到展兄啊!…”
      展昭一见到此人,不禁眉头微皱,暗暗叫苦。
      果然,这人走到前来,一手拉住了缰绳,一面热切地看着展昭:“…呐,展兄,猜猜我是谁?”
      诶?人都在眼前了,还猜什么猜?却不知展昭平日最怕此人,或者说此二人问这句话。

      这人是丁氏兄弟的一人。老大丁兆兰,老二丁兆蕙,家住松江府茉香村。丁兆兰只比丁兆蕙大一个时辰,两兄弟就是俗称的双生儿。二人从小顽劣,经常做的事儿就是找人问:“猜猜我是谁?”展昭年幼时曾被大哥带来茉香村与二人玩耍,手中的点心吃食全被二人用这一招骗了个干干净净。
      因而幼年时的心理阴影让展昭一见这俩兄弟,第一个想到的不是叙旧,而是猜测:这个是大的还是小的?

      瞥了一眼这人腰中的玉佩,展昭展颜一笑:“丁二弟,许久未见,老夫人身体还好吧?”
      丁兆蕙垮下了肩膀,翻身上了自己的青骓,“展大哥,你怎么看出来的?”
      展昭轻笑出声,“冒猜的。”
      丁兆兰平素不带玉佩,只带一支碧玉笛。这可是展昭多次留心才确定下来的判断标准,自然不能对这小子说明。否则,下次就是俩兄弟都带了玉佩异口同声地问:“猜猜我是谁?”
      想想就是个噩梦!

      原本打算赶程去陷空岛的展昭就在丁兆蕙的软磨硬泡下被拐去了茉香村。自幼年一别,展昭就再也没见过丁老夫人,此时到了松江府,不去拜见一下,于情于理也都说不过去。
      闲谈之间,在江边将马匹拖了客栈的店家照看,二人一同登舟,慢悠悠地驶向茉香村。
      秋季的水面,明澈得像天际最远处的那片浮云。周围的水草和苇子都转向成熟的黄色,静谧的气氛里带了淡淡的茉莉花香……
      展昭深深吸了一口水面上清香的空气,不禁想到,若是白玉堂在此,肯定要拉自己痛饮几大杯美酒,来酌赏这难得一见的江南秋景。
      丁兆蕙的声音里带上了自豪:“展大哥,整个大宋也只有我们松江府茉香村能一年四季都有茉香相伴…哈哈哈,想必是满园的茉莉经年而来的晕染所致。”
      展昭含笑着点头,能在秋季还嗅到茉莉的清香,的确可以称得上独一份儿了。

      弃舟登岸后,一路谈笑到了庄门,远远地就看到一个与丁二肖像的人站在门口,大笑着迎接上来,一拳轻轻捶在展昭肩上,“你小子,还知道来看我们啊!”
      展昭也很高兴,“实在是展某近年公事缠身,以后若有机会,定来打扰老夫人和两位弟弟。”
      是错觉吗?面前像是水镜被打破一样,产生了氤氲的水汽和层层的涟漪的幻觉。
      再一定神,眼前微笑的仍然是丁兆兰,旁边一脸坏笑的仍然是丁兆蕙。
      是错觉吗?心中隐隐约约多了一丝疑惑和警兆。
      进庄、让座,烹茗献茶、谈笑风生,于是,心中淡淡的疑惑,慢慢地散了。

      •4•

      畅谈了半个时辰,后院来了几个丫鬟,说是宴席已经备好,请展爷和两位少爷入席。酒过三巡,又有小童来报:丁老太君来了。
      展昭急忙起身行晚辈礼,丁母素来喜欢这孩子,一时间抛下了两兄弟,只是拉着展昭的手絮絮地说个不停。说的无非是一些朝廷上的旧事和乡间的野闻,中间还问了问五鼠闹东京的始末。展昭不急不躁地陪着丁母说长说短,一时间逗得丁母大为开心。
      丁母问过了展昭的近况以后,话题一变,问道:“听闻贤侄武艺高强。不知能不能与我家姑娘切磋一二,略为指点呢?”
      展昭仍然是温和地笑着:“老夫人言重了,小侄在武艺上只是略通一二,说不上指点,与妹子比划两下,倒还勉强称职。”
      心中的疑云悄悄地散开了:丁家的姑娘?丁氏兄弟何时添了一个妹子?
      鼻端前轻轻飘过一缕甜腻的茉莉香,冥冥中好似有人贴近自己耳语:丁家的姑娘就是,丁月华啊。
      丁月华,丁月华,丁月华?
      展昭只觉得自个儿的心里突然开始烦躁起来,这个名字,熟悉中透着陌生;还有,丁家的三姑娘,为何给自己的印象像是断了线的模糊?

      心神不定中,已经随了一个丫鬟到了外面的大厅,抬眼一看,面前正立了一个穿著绣花大红小袄,系定素罗百折单裙,头罩五色绫帕的姑娘。自然是一个妩媚娉婷的女子。
      巨阙横在了胸前,展昭捱不过丁母的说辞,只得与这位小姐比划一二。
      丁家的小姐,剑势来往之间虽然有点儿生涩,却也是大家风范,开合间气势毕露。
      展昭让了她两式之后,反手一招垂花式,斜刺里将剑递进,随即抽回,就顺着剑尖滴溜溜落下一物,落在青石的石砖之上,着实耀眼。
      落下来的是一枚耳环。
      丁家小姐做了个万福,低头向后院去了。
      丁母喜出望外,连声说道:“此女乃老身侄女,自叔叔婶婶亡后,老身视如亲生儿女一般。久闻贤侄名望,就欲联姻,未得其便;不意贤侄今日降临寒舍,实乃彩丝系足,美满良缘……”
      展昭半开了口,看着丁老夫人的一脸喜色,心中的疑云愈生愈浓,却是半丝喜意都没有。
      有什么地方出了差错……
      展昭一双眉皱在了一起,“铮”的一声长剑出鞘,朗声说了两个字:“不对!”

      随着这两个字的出口,周围的景象一片扭曲,等到模糊的景象从大厅转为后院时,展昭才发现自己面前的丁老夫人不见了,丁氏兄弟也不见了踪影。鼻端的茉莉香气更重了。眼前的……是一个女子。
      绣花大红小袄、素罗百折单裙、五色绫帕……丁月华。
      “哪儿不对?”丁小姐一双美目盯住了展昭。
      展昭毫无惧色,轻柔地说:“丁家两个兄弟没有叔伯,也没什么妹子。展家与丁家素来交好,若是有什么姻缘,自然要与我母亲相商,为何在今日匆匆提起?将入深秋,庄内茉香四溢,而在展某记事中…,丁家向来是用兰花熏香的。”
      丁月华咬住了下唇,半晌叹了口气,“还是瞒不过你吗?”少女抬起头来,带了哀怨地看着眼前的青年,“可是…展哥哥,你不记得我了吗?”
      诶?展昭愣了一愣,记得谁?“月华”这个名字的确耳熟,可是自己从未认识一个叫月华的姑娘啊。
      “展哥哥…”少女的声音中带了轻声的低泣,一个伏身,拜在展昭面前,“我是…我是报恩的啊!”
      哈?报恩?展昭更不解了,自己的确救过很多女子,可是,怎么会在松江府的茉香村遇到这么一个报恩的女子?
      素罗百折单裙在地上层层铺开,仿佛带了月光的银辉,闪烁着,层叠着,吸引着人的目光。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到了深夜了啊……

      •5•

      清婉的声音随着裙摆在地上一层层铺垫开来。
      故事,开始了:
      年幼时的展昭曾经在茉香村的丁家庄住过半个月。丁家的花园中,种的不止是兰花,还有一片茉莉的花海。小时候的展昭习惯在月夜下练武,累了以后,就会躺在茉莉花和兰花相隔的那条小径上,闲说一些白日里的见闻。有时候还会顺手给两侧的花儿浇水。
      在一个跟平日没什么区别的夜晚,练武完毕的展昭又一次来到花园中,却意外地发现第一支茉莉颤巍巍地开在了枝头。那一夜,正是少见的月华夜。少年心性的展昭单独对那枝茉莉说了很多悄悄话,还给这支花起了一个名字。原话是这样对那支花说的:“你知道什么叫月华吗?月亮的周围有时候会出现一些彩色的光环,这个就叫月华啊…”少年抬头看了看天上的明月,“你看,今晚是月华夜呢。那我给你起个名字吧,就叫月华好了!”说罢,少年折下一支树枝,在这株茉莉旁边写下了“月华”两个字。
      有了被花草自身认可的名字,便同普通的花草区分开来。于是,这株被展昭命名为“月华”的茉莉,因了展昭这一个给名,便从花脱身为精灵。
      所以,报这“姓名之恩”,变成了月华的执念。如果无法完成这个执念,只能一年年地禁锢在茉莉花中,等待着报恩的完成。

      展昭听完了故事,微微一笑,半蹲下身子,对伏在地上的少女温言,“月华,我当初给你这个名字,是出于随心之举,算不上什么恩情的。就算是不自知的恩情,就算是不自知的恩情,也不必用婚姻来回报啊。”
      月华抬起了头,一双眼睛里充满了疑惑:“可是,精灵们报恩不都是这样子的吗?前朝的白娘娘嫁给了许相公,仙鹤姐姐嫁给了刘公子……”
      停停停!展昭有点儿哭笑不得,“报恩就是嫁给恩人?”
      眼前的茉莉精灵坚定地点了点头。
      展昭索性坐在了地上,“既然是向我报恩,可不可以我提一个要求,你来做到?”
      茉莉精灵兴奋地点了点头。
      “那……好好地开一季吧!”展昭陈恳地对着眼前的少女说。
      月华的眼睛一亮,伏身下去行了个礼,“展哥哥明年来看我开花吧,我一定开出最漂亮的茉莉来报恩!”
      报恩啊……展昭微笑着点了点头,应承下来,“明年的三月份,我一定来看月华开花。”可以叫上某人的吧,此人一向“附庸风雅”——唇边的笑意慢慢大了。
      被唤作月华的少女深深看了展昭一眼,又一次伏身下去,没在一片素白的裙裾中。烟雾聚拢着,又散开来……哪儿来得少女?眼前分明是一株枝叶茂盛的茉莉。
      周围的夜景像是被打碎的琉璃,一片片碎裂开来。耳边传来了丁兆兰的大嗓门,“喂,我说姓展的,怎么见了我就开始走神啊!”
      眼前,正是正午的丁家庄庄门。展昭忽然起了逗弄之心,一手拉了丁兆兰走进庄门,一面问道:“丁兄,家中的月华还好吗?”
      丁兆兰一头的雾水:“月华?我家哪儿来的月华?”

      •后记•

      三月,春光明媚。白玉堂一脸的倦色随着展昭前往茉香村。
      “猫儿,我们干嘛大老远的跑丁家那俩小子这儿看什么茉莉花?要看的话,我们陷空岛也有啊!”
      “有一个报恩的故事,要不要听?……”
      咳咳,白少侠,陷空岛好像就在茉香村的隔壁,也是属于“大老远”的吧……

      “什么啊……那茉莉还真是……”声音低了下去,“……猫儿,我不喜欢这株茉莉花,不去不去,咱们不去看她!”
      展昭混着轻笑的声音在风中吹得辨不清楚,依稀见了蓝衣的青年扯住了旁边同伴的衣袖,附在耳边说着什么话。

      三月,的确是赏花的好季节啊!春天里开花的草木们,努力绽放自己的花朵吧~
      春意,盎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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