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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五章 ...

  •   宁射真身体只是刚刚恢复两成,经此一阵长跑,早已气喘吁吁,从一个小坡上冲下来,刹不住脚,一头扎到地上,两眼翻白。青狐吃了一惊,忙拉起他,见他脸色血红,便知是奔跑过度,再回头看时,那大象却没有追来,想必是经过大截的山路,终于将大象绕丢了。青狐放下些心,将宁射真放平,不住的唤他:“宁公子,宁公子?”宁射真歇了半晌,这才悠悠的醒过来,却一把抓住青狐的手,惊恐地说:“青狐姑娘,你快走,不要管我!”
      青狐有些感动,抚抚他的手,说:“宁公子,你先歇着吧,不用担心,我们已经把大象甩掉了。”宁射真这才看向四周,果真没有大象。这才放心,嘘了口气,倒在地上。
      青狐轻声说:“宁公子,你先在这儿等会儿,我去找些山泉来。”宁射真说:“青狐姑娘,不用忙。我不渴。”青狐说:“你还跟我客气嘛。你等着。”她说着,站起来身,忽然,脸色纸一般苍白,站在那儿一动不动。
      宁射真察觉有异,缓缓问:“青狐姑娘,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青狐忽然一把拉住宁射真的手,惊恐的说:“宁公子,我们快走,此地不宜久留!”宁射真不禁问道:“青狐姑娘,这儿有什么古怪吗?”
      青狐惊慌失措的点头说:“不错,这儿是本洞禁地怨狐谷,从来不许人来,擅入者死!”
      宁射真没有觉得什么,却问道:“你们本洞弟子也不能进吗?那我们出去吧。”
      青狐点头说:“怨狐谷是个凶地,每年都会有数百只狐狸在此神秘死亡,师父说是因为谷中有天然的瘴气,剧毒无解。便是她本人,也从来没有进入过。我们快些出去。”
      宁射真连忙强撑着站起来,不料二人刚出谷口,便看见那大象侍在一侧,象山大尊不知何时已经转回来,立在大象一侧,正在四处张望。显然目前还没有发现二人。
      这下进退两难。宁射真说道:“青狐姑娘,我们还是回那怨狐谷中去吧,我看这象山大尊似与你们白狐洞有积深的怨仇,被他抓住还不如我们在怨狐谷待些时候,再想办法溜出来。怨狐谷的瘴气似乎并不重。”
      青狐想了想,终于点点头,说:“那我们小心些。被师父发现也大为不妙。”说着,二人又轻声转回去。一直走到谷中,离象山大尊甚远,这才停下。
      宁射真四处看看,只见这谷并无甚奇处,只是四周树木阴森至极,环境恻隐,让人心生寒意。更兼草丛中不时有森森白骨成堆的累积跃入眼帘,更生恐怖之感,这时,一股恶臭扑鼻而来,熏人肺腑。细看之下,那些白骨骨胳不甚大,倒似狐狸的骨骼,想必怨狐谷的传说也有些道理。
      青狐看了看天色,说:“我出来这些时候,要回去了。宁兄弟,你觉得怎么样?”
      宁射真忙说:“我没事,歇歇就没事了。青狐姑娘,有事的话,你先回吧。”
      青狐歉意道:“师父有命,不得擅自带外人入白狐洞,我不敢违她命令。但是现在下山去恐怕又要遇着象山大尊或者我其他同门,让他们发现你曾经入过怨狐谷师父定然要大怒。你还是先待在这里,至少目前这儿是最安全的地方。等到晚上,我会溜出来带你出去,你千万不要胡乱走动。这几天洞里热闹,姐妹们爱出来乱逛,当心看见你。”
      宁射真连忙点头。
      青狐又取出一把匕首递给宁射真,说:“这把匕首还挺锋利,你先拿着防身,这谷中恐怕会有长蛇之类的东西。”宁射真忙接过来。青狐又交待几句,这才蹑手蹑脚的走出去,从唯一的一个方向出去,正好是去往白狐洞的路径。
      宁射真一个人待在当场,看看天,正是中午时分,此时正值春末夏初,阳光并不甚热,却格外刺眼,宁射真想到霍清风与黄狐二,不知他们怎么样了。但干想,于事无补,他索性不想了。当下站起来,四处走动。奔跑了半日,早已是肚腹空空,咕咕直叫,能找到些野果最好,先充充饱。如果青狐当真是晚上才出来,那么他要一直饿到晚上了。希望能找到些野果。
      这怨狐谷里尽是狐骨残骸,有些尚未腐烂完的狐皮刺鼻的发臭,越待的久,越闻得清晰,让上几欲作呕。
      宁射真忙掩了鼻子,谷中这情形,如果是在平日,请进来也不定有人肯来,何用强制。
      就在这时,一道灰影扑然而至!宁射真看得真切,那是一只身形巨大呲着利齿的灰狐!宁射真连忙躲闪,但那灰狐灵活凶恶异常,前爪奋力一探,正抓在宁射真身上,立时抓出两道爪痕!宁射真万想不到狐狸也如此猛勇,当下将匕首持正,对准扑来的狐狸刺去,那狐狸略一闪躲,便已避开,然后宽尾一甩,正中宁射真脸颊,宁射真竟被它扇得晕头转向。这绝非一只普通的狐狸。
      宁射真忽然想到,这儿竟然是白狐洞怨狐谷,那么这里的狐狸当然会有些异常,也许竟然还是白狐洞所养的狐狸。想到象山大尊便养有一只象,虎侍尊者降有几只虎,白狐养几只狐狸当然不在话下。这一惊非同小可,宁射真竟然有些害怕。便在这时,狐狸又扑身而上,这次狐狸来的又快又猛,宁射真眼见自己抵挡不住,连忙一闪射,不料那狐狸的身子撞上一侧的山坡,后足着力,用力一蹬,立时又反弹回来。此时宁射真尚未从地上爬起来,狐狸一张爪,正将他复又摁倒在地,张开血口,狠狠朝宁射真颈上咬去!
      宁射真大吃一惊,一侧身,便将脖子挪开,却将肩膀送到狐口中,被咬个正着。狐狸咬中甚疼,但宁射真顾不得这些,当下已经将手中的匕首刺进狐身之中。但那狐狸训练有素,一觉异常,立即弹跳而起,宁射真只伤了它一点皮肉。灰狐吃他这一刺,又见他死不服输,似乎也有些害怕,当下低啸一声,转身去了。
      宁射真见灰狐远去,心有余悸的坐到地上。这儿有一只狐狸,便有可能有第二只,宁射真坐了片刻,想要起来,却浑身没有一点力气,加上身上的血流如注,当真是身心俱疲。他坐在地上,大口吸了几口气,又歇了一会儿,这才舒服一些。他强自站起来,缓缓朝谷口走去。如果象山大尊还在,那只能再回去躲起来。这几天真是倒霉透顶,先是遇到雕,后来遇到虎,再后来大象都出现了,不想现在连狐狸也狠如豺狼!
      走不多远,宁射真忽然看见远远一道灰影复又窜来,他看得真切,正是那只灰狐。他心中大吃一惊,还看见灰狐身后还跟着一位全身白衣的女子,却蒙着脸面看不清楚,但身形曼妙,想必也是个美人。宁射真想到这儿乃是白狐洞禁地,如果来者是白狐洞中人,定不敢走进来,他索性又走进谷中,找了一处森密的草丛躲起来。那只灰狐已经进了洞中,飞快的跑向先前二人打架的地方,却没看见宁射真。这时,那白衣女子也飘然而至。
      宁射真吃了一惊,这白衣女子莫非竟然不是白狐洞中人?若非如此,她怎敢进怨狐谷?正想着,那白衣女子已经四周扫了一圈,并没有发现宁射真。加上谷中臭味熏天,那灰狐也没有闻到宁射真身上的血迹。
      这时,白衣女子忽然轻轻抚了抚灰狐的脊背,宁射真看得心神一动,忽然想到:“这女子莫非竟然是白狐洞主白狐?”想到青狐穿青衣,红狐穿红衣,黄狐穿黄衣,这白狐穿白衣当然有可能!灰狐仰首嗥了一声。白衣女子便说道:“我知道你肯定看见有人来了,要不你也不会受伤了。来,让我们找找看。”她对狐说话时,温柔有加,仿佛对自己的孩子一般。
      宁射真听到她要来找找,不禁有些恐惧,便看见白衣女子已经朝这边走来了。本来这儿的野草是最茂盛的,加上白骨森森,一般人吓也吓坏了,实在是逃命者最好的选择。但也最易让人起疑。白衣女子走在灰狐后面,灰狐的身子庞大,走过之后野草俱伏在地上,俨然一条小路,白衣女子走在上面,纤尘不染。看得宁射真目瞪口呆。那白衣女子已经走到近前来了。
      便在这时,白衣女子忽然站住,宁射真几乎看见白衣女子正看着他,双目阴寒如匕。心中便以为事情败露,正要站起来,却听见谷外一阵巨响。白衣女子倏然飘身而起,灵活如狐,转眼间已经到谷口。灰狐尾随而去。宁射真看得惊羡不已。探头看去,竟然看见那只大象渐渐走了进来!
      白衣女子看见是一只大象,也有些吃惊。不知何时,那大象的象牙尖上,也染了些血迹。再看它尖锐的象牙,白衣女子似乎想到什么,轻舒一口气,继而又紧锁了眉头。白衣女子轻声说:“灰儿,难道你竟然是被这大笨象所伤?难怪你打不过它,它个子比你大这么多呢。”说这话时,她又爱又怜,轻轻抚了抚灰狐。灰狐不会说话,听她这么说,并不知是何意,一动不动。白衣女子便确信自己心中的想法。
      这大象并不无辜伤人,看见白衣女子俏立在谷口,它也恃立在当场,大眼睛看着女子。白衣女子看着大象,似有所思,也是不动,一时,谷内安静极了。
      过了一会儿,白衣女子忽然飘身而起,身形缓缓的游过大象身侧,往谷外走去。大象见她走出去,也跟着出去了,灰狐又跟在大象后面。不一会儿便都看不见了。
      宁射真松了口气,全身要散架一般疲累,他再也不想动了,不管脏与臭,坐在野草丛里不想起来。他本瘦小,这几天先后受了许多苦,吃的饭却极少,这时头重脚轻原在情理之中。他便准备一直坐到晚上,等青狐来带他出去,或者自己出去。现在万万不能出去,万一被人发现便把青狐连累了。
      过了盏茶功夫,宁射真正在晕晕欲睡之际,忽然眼前白影一闪,他猛地惊醒,便看见那白衣女子去而复返,立在谷中。他打一个激灵,又紧张起来。想必先前她只是引开大象而已。此时回来又做什么?宁射真暗暗庆幸,幸亏自己累得不能动,若然能动,必定走出去了,以白衣女子那无声无息的轻功身法,必能发现自己。
      扫了一圈,白衣女子没有看见什么可疑的事情。这才缓缓走到一侧山坡前,伸手一拂,先前几根伏在山臂上的藤罗立即被她拂开,她伸手在山壁上轻轻拍了三下,顿了顿,又拍了三下,便听喀嚓一声,宁射真又是兴奋又是惊诧。只见那山壁竟然缓缓移动,露出一个一人宽的洞穴来。原来那洞口的门是一处铁板,上面暗仿了山壁的颜色与材质,若不细看,绝难发现。却不知洞里有什么。
      宁射真忍住好奇,屏住呼吸,看见白衣女子走了进去,灰狐跟着进去。
      里面会有些什么?宁射真忍不住去想。无穷的宝藏?宁射真见识有限,想角力亦有限。这些年一直在牧场上待着,整天只和马牛羊青草蓝天打交道,他除了听说过一些稀奇古怪的神话和鬼故事之外,什么也不知道。
      不久,白衣女子又出来了。在洞口外站了片刻,仍然没有发现宁射真,这才走了。宁射真留意到,那只灰狐没有跟出来。灰狐还在洞里?莫非这里面竟然是个狐狸洞?这白衣女子真的是一只白色的狐狸所变?宁射真打了一个寒噤。不过,如果这女子是狐狸所变,必然精通妖术,可是她并没有发现自己。宁射真又放下心。但是,他对那山洞里十分好奇,他决定去看一看。
      又过了许久,宁射真终于确信那白衣女子已经走了,这才蹑手蹑脚的走出草丛。打开山洞,那只灰狐该怎样对付?宁射真有些迟疑。这时候,天已经快黑了。
      宁射真想着,还是忍不住学着白衣女子的样子,先拂开藤罗,然后在那山壁上拍了三下,又拍了三下。果然,咔嚓一声,那洞门开了。宁射真忙闪到一侧。这时,里面嗖的射出一道灰影,是那只灰狐!
      宁射真连忙屏住呼吸,缩了身子,看见那只灰狐在洞外踱了几踱,似乎在察看是怎么回事。他轻手轻脚的进了洞里,没有发出一丝声响。
      眼前,只是一个山洞。偌大的洞府不干不湿,倒还温润。偶尔还有野草漫生其中。宁射真很快看见一抹灯光,他走过去。这时,他忽然看见两点精光,正在吃疑之际,忽听咔的一声,那洞门已经关住了。宁射真吃惊回头,正要上前去看个究意,却听得一阵风声,眼前一道黑影扑身而至,宁射真躲避不及,脸上立即被抓了几道,细看,洞里竟然还有一只黑狐!
      宁射真有些吃惊,看着那只黑狐,黑狐也看着他。宁射真忙取出身上的匕首,与黑狐相对。猛然,黑狐骤射而来。这次黑狐并没有飞身扑至,而是直接在地面上发起进攻,直咬向宁射真小腿,宁射真一弯腰,待要抬腿,已经晚了,虽然避开了黑狐的尖牙,小腿肚上却被黑狐又抓了几道。他百忙之中挥舞匕首刺了几下,都没有刺中。那黑狐甚狡猾,一击之后立即撤腿,绝不与他厮缠,伺机再动。
      宁射真有些吃惊,这只黑狐比那只灰狐更加凶狠,该怎么办?人狐对峙着。
      忽然,宁射真听到一声惊咦声,他不禁回过头去,心中不由得一喜,他看见五个老人!继而又有些吃惊,在他身后不远处,正坐着五个老人,可是五个老人却共同被困在一只巨大的铁笼子里,一起看着他,面上却是观戏的神色。
      不及看得清楚,那黑狐见他分心,已经又窜到脚跟处,宁射真蹦跳着要躲,却躲不过,脚踝一痛,已经被黑狐咬中,黑狐一击中了之后立即又窜开,与他狐视眈眈!宁射真吃痛,惊慌之中,不禁求救道:“老前辈,这是你们养的狐狸吗?我没有恶意,你们快喝住它吧。”便听见一阵大笑。
      这时,一个老者走到铁笼子旁边,笑说:“小子,让我来教你个法子,保准可以打败这畜生。”说着,他在笼子里做了几个动作,或勾或挑或劈或击,干净利落,令人眼花缭乱。宁射真看得仔细,却只隐隐记住几个动作,并没有记全。老者笑说:“小子,学会没有,只要你会这几下,便能将这畜生制伏。”宁射真半信半疑的点点头,又看身那黑狐。
      他心里并没有底,紧张的看着那黑狐,脑中还在想着那老者传他的动作。正在这时,黑狐猛然扑至,宁射真不由自主的挥拳一勾,正中那只黑狐的下颏,黑狐万想不到宁射真突然之间有了这妙法,正被击中,嗷嗷几声落到地上,复与宁射真对峙。宁射真见自己一击奏效,不禁大喜过望,回头对着老者感激的说:“老前辈,真的管用。”那老者捋须笑道:“小子倒还学得蛮快的嘛。继续。”宁射真充满信心的点头,回望着那黑狐。
      黑狐在地上嗷嗷几声,脚步上开始动起来,却与宁射真绕圈子一般,来回走了几步。宁射真丝毫不敢大意,紧盯着黑狐,黑狐见无机可趁,只得拼死以搏,当下身子一拱,身子骤高一尺,猛又伏在地上,全身痉挛一般胡乱扭动,却已经灵蛇也似的钻到宁射真脚下。黑狐此时在地上乱拱乱扭,乱泼风一般的打法倒让宁射真无处下手,不住的跳闪,却被黑狐抓了好几下。
      便听老者叫道:“抬右脚,踢它小腹!侧身,疾闪,匕首刺它腰身!”宁射真听见,连忙照着动作,堪堪避开那黑狐。一脚还奏了效,正踢中黑狐的屁股,黑狐厉叫一声,闪到一侧,目□□人的凶光,看着宁射真。
      这时,身后那五名老人都集到铁笼旁边,一个人说道:“咦,这小子的身手倒还灵活。脑子也不错嘛。”另一个老人说道:“不错,这小子子是块练武的材料。这份机变倒能弥补他天赋的不足。”又一个老人说:“我倒觉得这小子机变平平,你看看他,连一个畜生都对付不了。”又有一人有说道:“这也难怪他,这狐狸寻常的武林高手也要吃亏。”几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着,宁射真听得心念大动,不免走了神,那黑狐甚会察言观色,猛然又扑至!
      宁射真不及提防,此次黑狐发狠,张嘴咬向他的咽喉,正在这紧要关头,一个老者说道:“屈膝,沉腰,斜肩,匕首上撩!”宁射真对这五个老人的话深信不疑,当下依言照作,最后一个动作行云流水般自然,忽听一阵哀鸣,宁射真一看,匕首正刺中那黑狐肚腹,鲜血直流,黑狐还要挣着抓破宁射真的头皮,宁射真一松手,抽出匕首,那黑狐立即掉在地上。宁射真看得呆住了,万万想不到最后自己竟然能杀死这黑狐。
      便听那五个老者拍手笑道:“唔,孺子可教也!”神色间欢喜不己。
      宁射真有些不好意思,连忙拜谢在铁笼外,道:“多谢五位前辈指导,多谢前辈。”
      一个老人说道:“你不用谢,我们只是动动嘴,倒是亏了你自己机灵。小子,你怎么会进洞里来?”
      宁射真说道:“我被一只大象追杀,逃到这里来。白天我看见一个白衣女子进来,我便依样,竟然也进来了。前辈,这是什么地方?”
      一个老人笑说:“一个白衣女子?小子,你可知道,那便是白狐洞主白狐!这一片方圆百里,数她最大了。这是什么地方?咦,这是什么地方?”他问其他四人,于是五位老人相视一笑,继而哈哈大笑,笑得宁射真莫明其妙。
      宁射真心知这五人定是被人困起来了,当下问道:“五位前辈,难道你们便是白狐困到此地的?他为什么要抓你们?我能帮你们走出来吗?”
      一个老人笑说:“小子的心眼儿倒还不坏。不过,白狐千辛万苦把我们困在此地,凭你小子,又怎么救得出去。”
      宁射真看那铁笼,并无奇处,只是奇粗无比,当下说:“我去白狐那里偷来钥匙,放你们出来。”
      一个老人笑说:“钥匙?这整个铁笼,是用天上落下的陨铁所铸,整体六面铁笼,相辅相成,贴合紧密,是由地下的机关控制,除非找到机关所在,否则再没有办法可以打开这铁笼。我们早就不想出去了,在这洞里生活有吃有喝,倒也快活。”
      宁射真听得老人如此说,细看那铁笼,果然是黑中透红,不同凡铁,寻常方法,万难打开。但他忍不住又问道:“白狐为何要困住五位前辈?莫非你们有仇?”
      一个老人说道:“你这小子真的想知道?”
      宁射真点点头。
      老人说道:“说来也没什么。倒是白狐高看了我们。十年前,我们五人也算得是江湖上鼎鼎有名的人物。各已成名数十年。彼此却只是听其名未见其人,忽一日,共同接到白狐一封请柬,于同一日赶到这山洞中。那白狐说在这山洞里发现一件上古秘笈,当时我们俱是好武之人,不疑有他,来到洞里,便看见这只灯笼。”
      宁射真顺着他手看去,果然看见一只径长两尺的大红灯笼,却是放在一面石桌上。里面燃着一只牛烛,由此便能看见灯笼面上画着数幅图画,宁射真看不仔细,却能大概的猜到,那必是武功图谱。
      “这灯笼之上所画的,的确是一门奇妙的武功,当时我五人看得啧啧称奇,一时间忘乎所以。便在这时,白狐启动机关,这五面世大的铁笼朝中间合拢,与地下的一面紧紧封锁,将我五人困在其中,一直到现在。除了白狐,你小子倒是我们十年来见过的唯一一个人。嘻嘻。”
      宁射真有些吃惊:“白狐和你们到底有什么仇恨?她为什么如此对你们?”
      老人笑说:“开始我们也奇怪,后来听她说了,这才明白她的用意。原来这门武功并非上古时代遗传下来的绝学,而是当世一个奇人的武功招数,只是我们也不知此人是谁,不过想来这人与白狐定有仇恨,白狐便是希望我们五人能齐心协力,破解那人的武功,助她大胜。”
      宁射真还要问话,却忽然欲言又止,脸上有些红晕。老人便笑说:“小子是不是想问,难道我们合我们五人之力,十年来竟然也没有破解出这几招武功?”宁射真原本是担心说出来让五人不好意思,不想那人看破他心意,自己说了出来。当下不在遮掩,点点头。那老人说道:“说来惭愧,的确是这样。那位奇人也可谓是天纵奇才,创出的这些招数,虽然平淡无奇,似乎人人都能一学即会,但是细看之下才能发现,就在另有千变万化,可是图谱上表示不出来,但我们能想象,实际施展起来,这些招式可谓是穷鬼神造化,竟然毫无破绽可言。因此开始几个月我们满腹牢骚,后来倒也乐在其中,一心好强想要破解,不想十年了,竟然没有进展。唉。”
      宁射真安慰他道:“也许,这些招式根本没有人会,只是白狐臆想出来的。”老人摇头道:“白狐虽然聪明绝顶,可是却无如此才华。这几招虽然我等不能体会其中奥妙,但是一定有人施展起来得心应手,若能一见如此高手,也不枉生为武林中人了。”
      宁射真不语。
      这时,另外一个老人笑说:“小子,你不准备离开这里吗?这洞里本来有两只狐狸守着,现在死了黑狐,还有一只灰狐,想必是去通风报信了。不久白狐便到,那时,恐怕你要有生命危险啦。”宁射真一听,不禁大惊失色,却看见那五个老人面含微笑,一幅看你怎么办的情形。宁射真一时心头大恐,想不出这五人是善是恶。正要回身找机关出去,却听咔的一声,门开了,他一看,白狐已经走了进来。
      灰狐首先发现黑狐身死,便听一阵阵哀鸣,灰狐甚是悲伤。宁射真不禁心中一软,想道:“是不是我太残忍了,这黑狐毕竟是受人奴役,我却杀了他。不知他是公是母,若与这灰狐是一对的话,岂不是拆散了一个家庭?”正想着,灰狐忽然利箭一般疾射真至,宁射真脑中尚还有那老人所教的招式,当下不由自主的施展出来,着手在眼前一挡,一拳捣出,灰狐的攻击落空,却抓了宁射真一缕头发,宁射真甚为狼狈。灰狐还要再攻,白狐却轻轻喝了一声,灰狐立即安静下来,委屈的看着白狐,复又凶狠的看着宁射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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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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