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文章》亓思木

23、突发

　　“那麼你是怎麼想的？”
　　“啊——我。”久屋不悅地用力抓了抓發癢的頭皮，“嫉妒，不甘，惡心，幸災樂禍。”
　　“你相信誰呢？”渡邊敲了敲桌面，他覺得久屋似乎心不在焉的模樣，還莫名的在恐懼著什麼，“心裡的選擇。”
　　“誰都不相信。”久屋脫口而出，面無表情地撒謊。
　　“按照你自己的想法就好了。”渡邊又寫了什麼，久屋看不見，因為桌子中間還擺著一些裝飾性的假盆栽，有點可愛，至於是不是裝飾用的——久屋覺得那只是個幌子。
　　“……對了，你過來的時候碰到什麼事了嗎？”
　　“什麼？”久屋反問。
　　“那麼，就算了……”渡邊深深地歎氣，久屋有點害怕對面的人下一秒就大聲罵人。以前父親生氣的前兆就是如此，之後被迫靠在墻上，生氣的人走來走去，時不時罵一些難聽的話，或是打人……
　　渡邊見久屋更畏縮起來無奈地用手扶了扶額頭，然後手掌托著下巴，“久屋，你知道嗎？你這樣我什麼也幫不了你。”
　　“……”
　　“還想再說下次嗎？或許你可以不用再來找我了。”
　　聞言，震驚地抬頭直視對方，瞪大了眼不可思議地用手扯著衣角，彆扭的動作，彆扭的性格，“為什麼你們總是要逼我？”
　　“聽我說，我沒有逼你，只是讓你選擇，這件事還是下次來的時候再談好了，你先冷靜一下。”渡邊合上攤著的筆記本放進抽屜。
　　“你這樣和他們沒什麼區別。”久屋猛的站起身，他看了眼桌上的假盆栽，莫名礙眼，但還是忍住了想扔東西的衝動。
　　“不，你先冷靜下來。”遭了。
　　“我很冷靜，是你自己以為我很混亂而已！你什麼都不知道，明明答案那麼明顯！你什麼都不知道，所有的——一切！全部！明明我已經說過了，我說過了啊——”能聽出來語氣越來越激動，控製不了的大聲，甚至最後變成了無法抑制的尖叫。刺耳的聲音在房間響起，渡邊皺眉快步走過去將抱頭大叫的人擁入懷中，意識到自己說錯話的時候已經晚了。
　　渡邊不知道在來他這裡之前，久屋又碰到了什麼另外的事，總之，今天對方比以往更混亂和不安。
　　“今天想不想住我家？”渡邊想也沒想就問出口，只要能讓懷裡的人安靜下來怎樣都可以了。
　　久屋也漸漸冷靜，無力得靠在渡邊懷裡，讓人心安的氣味充滿新房。
　　“哦……”聲音帶了點哭腔。
　　渡邊好笑地聽著模棱兩可的回答，應該是答應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