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使降临》随猫猫

9、第 9 章

　　long long ago
　　韩泽跟着参加采风夏令营的十岁的昌言来到日本富士山下的温泉酒店。小恶魔跟着好朋友们玩，韩泽观察四周没有异样就换了浴袍去泡温泉。
　　他去温泉的路上，无意间看到有个十多岁的小姑娘被一个四五十岁的中年人“欺负”。
　　作为有着强烈正义感的郑义泽，他应该立马过去制止。但是，他现在是韩泽，只有在沈昌言遇到危险的时候才能出手，别的都是多管些事，自找麻烦。
　　“不要，请不要这样，对不起，求求你，请不要这样。”
　　小姑娘恳求的声音钻入韩泽的耳朵，就算已经走远，回音仍旧不散。他站在原地，强硬地握住拳头，控制自己，告诫自己，他现在是韩泽不是郑义泽，不可以。
　　突然传来玻璃破碎的声音，韩泽转过身去，满手是血的小姑娘正向着他跑过来。小姑娘并没有去叫韩泽来救她，但只是无意间略过的一眼，让韩泽冲破了多年对自己的规定。他推到身边的摆设和花瓶，阻碍从走廊那头追过来的一群黑衣人。
　　随即韩泽转身去追小姑娘，恐怕她一人之力是逃不出去的。
　　一个小时后，昌言告别了同学回自己房间睡觉，打开门，韩泽正细心地给一个衣冠不整的女孩子擦药。昌言站在门口咽了口口水，想自己是不是打扰到韩泽办事了？
　　“小言，关上门。”
　　“哦哦，我出去，帮你们关上门。”
　　“你进来，关门。”
　　“方，方便吗？”
　　“关门，进来。”
　　处理完手上的伤口，小姑娘向昌言介绍自己，她叫铃木卉子，是这个温泉旅店打杂小妹。她今天在房间打扫，遇到了一个好色的中年男人，拿了花瓶砸人家身上自保，惹了大祸，幸亏郑先生出手相救，引开坏人的追逐。
　　昌言听着卉子的故事，这么像八点档的泡沫剧，下一个剧情是不是以身相许呢？他多个姐姐没事啦，权莉知道这女孩子还不如被坏人抓到呐。
　　“卉子，我送你回家吧。”
　　不知道外人的坏人走了没有，韩泽好人做到底，送卉子回去。
　　“嗯？这么晚，不留宿吗？你们不用介意我，我可以出去找同学拼房间的。”
　　“走了，你不准给我乱跑。”
　　韩泽和铃木卉子两个出去之后，沈昌言无聊去翻旁边的帆布书包，抽出都是日本书，上面工整清秀的字体也不可能出自韩泽之手，想是不是刚才那位小姐姐留下来的？
　　此刻一张泛黄的照片从书本上掉落下来，沈昌言拿起来瞧，整个人蒙住了。照片上是一对男女，男的跟韩泽八九分像，女的跟那位小姐姐也很像。
　　沈昌言缓过神把东西放回原来的地方，看来今晚韩泽不会来，他是要失眠了。
　　走在回家的路上，卉子试探性地询问韩泽的家庭情况，韩泽跟母亲留给他父亲照片，很像，况且也姓郑。
　　“我，十几岁父母就离开了，一个人混~”
　　“父亲，走了？”
　　“嗯，不说我了，卉子呢？”
　　“父亲是T市的。”
　　韩泽还以为找了一个共同话题，之后卉子一句，我却从未见过他，打消了年头。
　　送卉子回到家，韩泽站在门口三十平方米的房间一览无余。卉子的母亲熟睡在床上，韩泽不再打扰，就告别了。
　　他出去好奇心地询问了旁边邻居，卉子的家庭情况。她说，卉子这孩子挺辛苦的，辍学一天打好几份工，给自己母亲挣医药费。不过那是杯水车薪，她母亲恐怕是活不过今年了。
　　“卉子父亲死了吗？”
　　“卉子父亲出差来这，露水之情而已。”
　　卉子母亲以前可是东大医科高材生，被派去接待某个国外的高官，然后跟高官身边军官有了感情。那个军官是个渣，回国前才坦白自己接了婚，两人分手。后来，她发现她怀了军官的孩子，不想打掉孩子就休学离家出走，辛苦地带孩子。
　　钱对韩泽而言不是大问题，他下的了口跟沈昌言提，沈昌言账户上有的是。但，韩泽没有给素昧蒙面的人救济付医药费的责任。他今天，已经够多管闲事了，弄不好暴露身份，会让沈昌言处于危险之中的。
　　韩泽临走前把钱包里所有日币给了邻居，让她给卉子，那家温泉旅店是不能再去做杂役了，这算她的工钱吧。这是韩泽在不越界请款下，最后能帮助这孩子的。
　　温泉旅店，韩泽轻手轻脚地拉开门瞬间，灯亮了，沈昌言强打着精神等着他回来。
　　“哥，你跟铃木卉子什么关系？”
　　“卉子不是告诉你了吗？”
　　“哥，什么时候对陌生人都这么有同情心了？你可是眼睁睁看着人被打死都不会眨一下的，暗夜四大辅事之一，鬼魅，韩泽。”
　　昌言这句话，是韩泽的定义，做了超出定义的事情，就不是韩泽。
　　“小言，你想跟我说什么？”
　　昌言把帆布包扔给韩泽问这事铃木卉子的东西吧，韩泽也说不上来，不是他和沈昌言的东西，这房间只来过铃木卉子，那应该是吧。
　　“里面有一张旧照片，照片上的人很像你和铃木卉子。”
　　韩泽在帆布包里找到沈昌言说的照片，真是如此，回想邻居的话……那年的夏天，父亲出差三个月，回来之后他和母亲有过争吵，然后开始了冷战，直到三个月后小浩出生，两个人回归于好，小浩大卉子半岁……似乎有什么连上了。
　　“哥，不会是你走散多年的妹妹吧。”
　　“或许，是的。”
　　“( ⊙ o ⊙ )啊！”
　　“小言你先睡，我出去打个电话，询问我父亲以前的同事，希望确定这件事。”韩泽进暗夜的身份是父母双亡独自一人的小混混，他就算要联系自己父亲也不能当着昌言的面说。
　　韩泽走出去之后拿着手机却迟迟未拨通，或许连不负责任的父亲都不知道自己在霓虹有这么一个女儿吧。父亲就算知道了，又能做什么？如果要援助，那跟昌言说卉子是自己妹妹来钱更多更快。如果是感情，他或许为了自己的家庭是自私的，卉子和她母亲的出现，注定会给郑家大波动，特别是对自己母亲而言。
　　最终，韩泽不冒险给父亲打电话，告诉他卉子的事情。
　　卉子，对不起，除了钱，还有我韩泽力所能及的关照，郑家什么都给不了你，是郑家欠你的，一辈子的亏欠，无法偿还。
　　“夫人，我问过旅馆人，知道那小姑娘住哪里。”
　　“马上去把小妖精抓来，敢打我们家人，活得不耐烦了。”
　　韩泽听到了两个人的谈话，看来卉子这次惹了不小的人物，他要在那些人赶来之前，把卉子母子转移到安全的位置。
　　屋里，韩泽迟迟不回来，昌言睡不着，好奇地再次翻开卉子的帆布包，不知道里面有没有别的关系线索。昌言认为给韩泽多个妹妹，总比给多个情人，回去给权莉好交差。
　　第二天早上，沈昌言是闻着饭香起来的，醒过来发现自己抱着卉子的帆布包睡着了。此刻卉子和韩泽正在对坐着吃日式早饭。
　　韩泽连夜把卉子的母亲送去了就近医院治疗，安排了护工看管，然后让卉子跟着他回来，卉子在外面让他不放心。

　　========“哥哥……”============

　　车上铃木卉子猛然从睡梦之中惊喜过来，好久没有梦到韩泽，真的好想好想他。在她和母亲最无助的时候，拉着她安慰她倾尽全力帮助她，那份和煦的温暖她永生不会忘记。但，正因为不会忘记，此刻不再有了才会失落。

　　“你，还好吗？”

　　现在是金希阳开车，铃木卉子和郑义浩坐在后座，刚刚铃木卉子瞌睡来了头倒在了郑义浩的肩膀上。郑义浩发现，肩膀上的她眉头紧锁，睡得并不踏实。突然的一声“哥哥……”郑义浩的心莫名地揪了一下。

　　前几天跟郑汐联系上，伊凡与对植被熟悉的铃木卉子交流之后，铃木卉子不眠不休确定了大致地点。现在，他们是去勘查情况的。

　　“山上冷，把这个穿上吧。”

　　下车前，郑义浩出于好心好自己的外套给铃木卉子。铃木卉子根本就不鸟她，拿着资料图片径直走了。郑义浩尴尬地收回衣服，从见面到现在，他感觉到铃木卉子不是一般地讨厌他。

　　“她，对你也不是单纯地讨厌。”金希阳如实道。

　　“算了，找郑汐重要。”

　　晚，野狼来到了郑汐他们暂住的山间小屋。上次从医院逃出来被绑架迷迷糊糊不算，郑汐这是第一次见野狼。SCU多年，郑汐识人也不少了，从野狼面相看，绝非善类。

　　野狼也不枉费郑汐对他的判定，一来就要强行让孩子母亲分开，威胁郑汐，不乖乖地听话，他个粗人没个轻重孩子伤了残了，那就不好意思了。

　　“你想要我做什么？”

　　“我带你去见沈昌言。”

　　“然后呢？”

　　“一切要听我的，我让你做什么，你就必须照办。”

　　“好，我听你的。”

　　在大物面前，你没有倔强的资本，那就乖乖地顺从，郑汐十五岁在【雷火】就早已深谙这个道理。

　　门口不远处的树丛中，郑义浩三人看到小别墅，门口停着一辆高档的黑色房车。周边站着几个人高马大的男人，可以看出来，他们找对地方了，现在可以通知钱思静了。

　　钱思静此刻已经跟ICPO JP取得联系，只要郑义浩他们找到敌人的老窝，ICPO不能夸下海口说全力相助，但会帮忙的。

　　等候救援部队的间隙，他们看到小别墅的门口走出了人，前面的不认识，最后是郑汐被带了出来，也只有郑汐一个人被塞进了车子。

　　“希阳哥，你跟卉子在这里等秀晶，我跟踪他们。”

　　郑义浩拿走了金希阳口袋里的车钥匙，一人前去肯定危险，不知道他们带郑汐去哪里，郑义浩此刻已经管不了这么多了。

　　“你，小心。”

　　铃木卉子脱口而出，诧异了郑义浩，原来也不只会讨厌他还会担心他。

　　藤原美子的住所，传出了枪声。

　　老爷子举着还冒烟的手枪对准了南优铉的另一条腿，藤原美子挡在沈昌言面前，他要是在藤原美子面前伤沈昌言，不好收拾，那就从沈昌言手下下手。沈昌言还有骨气有义气，肯定会妥协。

　　南优铉站直了身子，没有为刚擦肩而过的子弹畏惧，更没有为将要到临的子弹畏惧。

　　“爷爷，求你，不要再逼昌言，他不是你逼迫下就会妥协的。”刚才的枪声受到惊吓的是藤原美子，老爷子那一枪是真往南优铉身上打的，南优铉闪得快，但不会有下一次。。

　　“或许，筹码不够，那……”

　　“够了，你，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南优铉不可置信地偏头看向沈昌言，轻易妥协，并不是沈昌言字典中的词语。

　　藤原美子本应该欣慰沈昌言的识时务，然而她此刻却感受不到丝毫的喜悦。

　　老爷子今天气势汹汹地到来，沈昌言原还有对策，看到老爷子胸口原本挂着原本饿狼的【狼族】徽章，没了任何的法子。恶狼把他卖了，郑汐和孩子都在老爷子手上。一切都没什么好谈了，除了妥协，还能做什么。

　　“我的要求，你跟美子结婚，【新野组】……”

　　“老爷子，你跟我谈的时候，并不是这么说的。”

　　恶狼早就在门口，老爷子前天答应做黑脸错手废了沈昌言，自己出现做白脸安抚藤原美子。

　　“恶狼，所谓诚意，那是相互的。”

　　恶狼用一个仿真的【狼族】首领的徽章当真的送来，足见恶狼的野心。他对藤原美子有心不假，但是他不是把【狼族】作为迎娶藤原美子的聘礼送过来，而是要【新野组】作为藤原美子的嫁妆陪过去。这就是老爷子宁愿用桀骜的沈昌言也不会用两面派恶狼的原因。

　　恶狼和老爷子临阵反目，对于沈昌言而言当然是可喜可贺之事情。现在郑汐和孩子还在恶狼手上，沈昌言暂时还无法退出去。

　　“主人，二楼斜角。”

　　藤原美子也在沈昌言和南优铉旁边，南优铉的话她同样听到，沈昌言看到的她同样看到。郑汐蹲在二楼的斜角跟沈昌言招手，再次见到郑汐，沈昌言脸上浮现的喜悦之色，是藤原美子再次相遇之后从未在沈昌言脸上见到的。

　　沈昌言，真的只有她才能带给你笑容吗？

　　“我掩护你，走。”

　　此刻老爷子和恶狼处在僵持之后总，藤原美子让南优铉劫持她，沈昌言拿着她的车钥匙立马从后们车库离开，以后，也不要再让她见到。

　　“谢谢。”

　　沈昌言没有犹豫地转身跑走，恶狼发现突然地事态没有追，他知道藤原美子是彻底死心了，至于老爷子，看藤原美子放下了也就放下了。

　　后门，郑汐从二楼窗户跳下来，坐上了沈昌言的副驾驶座。她告诉沈昌言，恶狼似乎有意放她走，把她关车里，都没人看管，她撬开车门锁就出来了。

　　开车的沈昌言腾出一只手握住郑汐的双手，再次感受到她的温度，太好了。

　　“可是，昌言，南优铉很危险。”

　　“藤原美子，会好人做到底的。”

　　郑汐指示沈昌言开去恶狼山上的小房子，宝宝和安贝儿他们还在恶狼手里，得立马救他们不能耽误。沈昌言说自己知道了，却没有按郑汐指示的路走，方向也是不对的。

　　“昌言，不是这条。”郑汐很急，就差现在去跟沈昌言抢夺方向盘了。

　　“我先送你去卉子身边，确保你的安全之后。我再去救他们。”

　　“我能自保。可是孩子，我们的耽误或许会给他带去致命的伤害……”

　　沈昌言坚定地开着自己的车，就算为此孩子出了什么事情，郑汐以后会怨恨他，他此刻也不能冒险，要确保郑汐安全之后再去救孩子他们。

　　万幸的事，沈昌言到铃木卉子那边得知，金希阳他们联合ICPO JP救出了孩子。一直尾随他们的郑义浩，顺道带了受了点皮肉之苦的南优铉回来。

　　一米八的大床上，小小的他酣睡着。

　　沈昌言第一次见到这个小生命，觉得异常地神奇。不觉地自问，真的是他的孩子们吗？

　　“汐，可以抱抱他吗？”

　　“当然可以了O(∩_∩)O~”

　　沈昌言小心翼翼地抱起熟睡的孩子，生怕弄疼孩子，凑近嗅嗅，好闻得让人忍不住亲近的奶香味。

　　正当沈昌言沉醉地拥抱着这个小天使的时候，小天使很不给面子地吐了一口奶水到沈昌言脸上。

　　郑汐立马拿湿巾给沈昌言擦，这孩子胃口好吃得多，但是还小消化不了这么多，就偶尔会反胃吐奶，被多吐几次就习惯。

　　郑汐刚怀上这孩子的时候，被注射雷火，反应严重，沈昌言那个忧心呐。
　　郑汐临产又遇上日本这件事，难产危急，沈昌言那个焦心呐。
　　终于生了，对沈言希这孩子，沈昌言操心闹心才刚开始。

　　韩泽最后寄给郑义浩的日记本中有这句话【小浩，在霓虹，有我们的妹妹郑义卉。】

　　“我以后可不可以叫你义卉呢？”小昌言的训练营结束要离开了，在机场，韩泽探问铃木卉子。
　　“为什么？”
　　“我真名叫郑义泽，我有个弟弟叫郑义浩，而你是我的亲妹妹郑义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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