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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颜值限制了我的想象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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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时候,16岁的他正疯狂迷恋秦幕,秦幕被他百般骚扰,倒也享受他的倾慕,就同他短暂交往了一段时间,但要求两人的恋情只能是私下秘密的。白咎只当他担心家人接受不了,不但答应了,还因此在众人面前对他多有避讳。
同一年白咎被选中成为四大门派之一的元剑宗的内门弟子,师从有剑仙之称的玄仙大能洪泽。师门修炼辛苦,半年才有一次下山的机会。白咎第一次谈恋爱就和秦幕分别这么久,心心念念都是秦幕,一下山家都不回直奔秦家。不想却被拦在门外,告知秦家正在为小少爷办相亲宴,闲杂者不得入内。
他远远看着院内灯火辉煌,秦幕坐在一众云鬓凤钗的美色中言笑晏晏,女孩们像花蝴蝶一样往他身边凑,邀他饮酒。他竟丝毫不避讳,就着美人的手将酒一饮而尽,举止轻佻风流。
白咎当时就红了眼,只觉得自己一腔深情错付,一股郁气直冲心头。他一剑劈烂了秦家大门,一路砍杀冲到秦幕面前,满面通红,又急又气地抓着他的衣领,想问问他为什么要这么对自己。
可他的话还没出口就被人一掌打飞,这一掌阴狠毒辣,白咎五脏肺腑都仿佛被震碎,瘫在地上大口的吐血。出手的是秦家当家人秦啖,元婴期妖修,对上他这种筑基期几乎是碾压的实力。
他第一次感到自己是如此的废物,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丝毫没有还手之力,如蜉蝣芥子般渺小。
他伏在地上,拼命的抬起头看着秦幕,鲜血混着眼泪从他脸上淌下,他嘶哑的出声:“秦幕,你说过你不会负我。你这辈子只能是我的。”
秦啖嫌恶的看了他一眼,厉声问秦幕是否的确与他有私。
他将期翼的目光看向秦幕。
那芝兰玉树般皎秀的男子却离他站远了几步,摇着扇子漫不经心道:“秦幕与他不过泛泛之交,何来的私情”
不过泛泛之交。
白咎面上一霎血色全失,表情似哭似笑,半响低头冷笑一声,咳出一口血来,便摇摇晃晃的站起来,转身往外走。
“你去哪”秦幕在身后问他。
他回头拱拱手,身形摇摇欲坠,语气却很潇洒:“我认错了人啦,秦幕,我和你确实没有什么干系。”
“不好意思,今天喝多了,砍坏了你家的大门,改日我自会登门道歉赔偿。”白咎随意的挥挥剑,转身一步一个血脚印的往门口走。
还没走到门口就被身后飞来的一把长剑穿透右肩,巨大的冲力将他直接钉在了墙上。
秦啖阴骘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我秦家是想闯就闯的地方吗?你白家少爷未免欺人太甚。今日你伤了我秦家诸多女眷,如果就将你轻易放过,我秦啖以后颜面何存?”
天地良心,你家女眷跑的比我都快!最多就有几个崴脚的,哪个我不比她伤的重!小爷我气势汹汹的来,砍的几乎都是桌子凳子好吗!白咎在内心疯狂吐槽,到底是没有力气了,于是勾勾唇角闭上眼睛,一副任你宰割的样子。
秦啖眼中残忍的冷光一闪,右手举起长刀:“今天的事可大可小,这样吧,你留一条手臂下来,这事就算过去了。”
白咎猛然睁眼,长刀呼啸而至,刀光一霎已到他身前。
但那刀锋再没能前进半寸,一只手出现在白咎身前,捏住它。
那只手白皙修长,骨节分明,来自他的师父洪泽。
洪泽只是手指微微一动,那把妖刀便寸寸断裂。无数碎刃随着他指尖一指便朝秦啖四面攻去,逼的秦啖手忙脚乱。
元婴修为对上玄仙,毫无疑问的惨败。
白咎意识恍惚的被洪泽揽在怀里,有一只手轻柔的抚过他的伤口,洪泽在他耳边轻轻的问:“是谁伤你如此,白咎?”
他脑海一片混沌,只觉得心里难受,带着哭腔喃喃道,秦幕你骗我,秦幕我好疼。
抱着他的手紧了紧,洪泽将他平放在地,扶了扶他的头,道:“等我片刻。”
随即转身,拔剑,剑指秦啖。
那时他第一次看到师父大开杀戒,他周身杀气弥漫,步步鲜血,执剑宛如修罗。剑势暴虐凌厉,秦啖几乎没有还手之力,数次被长剑贯穿周身大穴,痛苦的在地上嘶吼翻滚。玄仙杀一个元婴易如反掌,本不需要这么久,白咎都看出,洪泽是故意折磨秦啖罢了。
秦幕的偷袭也被剑光击溃,洪泽折身把剑抵在秦幕喉边,声音冷淡:“你同我徒儿是什么关系?”
秦幕在玄仙的威压下几乎抬不起头来,虽然半跪在地,嘴角却还是一抹邪气的笑:“他想同我有关系罢了。听闻白咎拜入元剑派,没想到他竟是剑仙的徒弟。早知如此,家主无论如何都会给这个面子的。”
洪泽目光冷冽,看了他片刻,还是收了剑。
血顺着长剑滴答而下,洪泽负剑身后,另一只手在白袍上拭去血迹,小心的抱起白咎离去。
白咎的记忆到此为止,那时他受伤过重,被师父带走后就一直昏迷,一直到半个月后才醒来。
醒来后又是一翻波折,他到底是不相信秦幕对他没有一点感情,所以后来秦幕主动来哄他,跟他解释自己只是担心家族无法接受才没有说实话,看到他受伤其实已经后悔了的时候,他纠结了一下居然原谅他了!原谅他了!
白咎现在想想都被自己上辈子蠢哭了。这是有多贱啊才能被渣男打了一边脸后还被骗的把另一边脸送上去给他玩。
现在想想,那时秦幕对他恐怕只是虚与委蛇,玩弄感情。他那时是十三岁筑基的天才,家世天赋皆是上等,样貌也生的极好,在年轻一代颇受追捧。怎么会爱上秦幕,主要是因为眼瞎.....不是,因为颜控。
他这个人,上辈子性子骄傲跋扈,交朋友不看财富才华,就看脸。反正他自己好看,交朋友也不能比自己差,长的好看的人爽心悦目,干什么都能被原谅。
秦幕比他年长三岁,15岁筑基,也算是天赋出众的青年才俊。同众修道者不同的是,秦家人世代为妖修,男女面容皆妖美异常。秦幕是秦家本支的小少爷,未来的家主,更是生了一副妖孽容貌,眉目清丽,肤白如雪,唇不染而朱,一双眸子狭长妖冶,不知勾去多少少女的魂儿。
白咎幼时在上元灯会上初见秦幕,轻鸿一撇,惊为天人,从此边将秦幕放在心头。他主动去和秦幕交上朋友,想方设法迎合秦幕的兴趣,交往三年,成功从骄矜的世家子弟混成了秦幕的小跟班。16岁那年,他终于隐忍不住感情,向秦幕告白了。
这份暗恋注定不为世俗所容,他早做好了被拒绝的准备。没想到秦幕似笑非笑的打量了他几眼,居然答应了他,还主动说愿意同他私下交往。这个惊喜炸的白咎晕乎乎的,顿时觉得自己是走了大运了,搏一搏居然抱得男神归,从此对秦幕更是百依百顺,连家族的洞天福地也不吝于给秦幕用。自己平时收集的奇珍异宝更是流水般往秦幕身边送,只为博美人一笑。
谁想一腔深情终错付,一片痴心也成了笑谈。
白咎从回忆中回神,再看看周围竟有恍如隔世之感。他暗暗捏了捏拳头,下决心这辈子再也不会重蹈覆辙,一定要让秦家付出代价。
“公子?公子你怎么了?”春桃拿手在他眼前晃了晃,见他没反应,声音急切了几分。
“哦,我没事,刚刚在想事情走了个神,我身体已经无碍了,你带路,我去看看母亲。”白咎平复了一下心情,淡淡的说。
“真的没事吗?可是洪泽玄仙说您起码要修养几个月。”春桃担心的看着他。
“洪泽......”白咎愣了愣,眼前浮现出的是黑衣玄仙一剑刺入他右心的画面,那是他生命中最后的记忆。秦家将他制成了傀儡妖将,操纵着他杀亲杀友,干了不少丧尽天良的事。他有自己的意识,却控制不了自己的身体,可谓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最后还是洪泽出手,一剑斩杀了他。剑刺入胸口的时候,他脸上是解脱的笑意,洪泽却双目腥红,面色惨白,表情绝望的不可自制。
他是知道为什么的,洪泽对他,有些不一般的感情。
可以说,洪泽才是对他存有私情的那个人。
他后来在秦幕的唆使下叛出师门,有一些原因就是不知该如何处理这份感情。
他16岁入元剑宗,本是要从外门弟子做起。
那天的拜师大会上,深居简出的洪泽只是作为活招牌出来亮一亮相。他淡淡站在那里,一身白衣,气质清冷出尘,像冰山上的雪,疏离又冷漠。他从人群中走过,所到之处人人俯首敬让,让出一条真空地带。彼时大家都以为洪泽只是出来走个过场,毕竟各峰这种选白菜一样挑徒弟的场合怎么看都不适合一位玄仙。所以当那个白衣如雪的人负着手走到白咎面前,面庞严肃而认真的问他,你是难得的天赋灵体,可愿拜入我门下时,白咎当时就愣住了。
脑子里好像有烟花噼里啪啦的炸开,白咎唯一想到的居然是上山前阿姐嫌弃的拍着他的头说真是祖坟冒青烟了他这种纨绔也被元剑宗选中。
白咎此刻恨不得叉着腰狂笑,啊哈哈哈姐洪泽玄仙要收我为徒啊,何止祖坟冒青烟,祖坟要放鞭炮了哈哈哈。
“可愿拜入我门下?”洪泽皱着眉又问了一遍。
白咎一脸正经,一甩衣摆就跪下了,恭恭敬敬的俯首:“师父在上,受徒儿白咎一拜。”
洪泽在万千弟子中一眼选中了他,于是他成了剑仙百年来第一个亲传弟子。
洪泽是一个很好的师父,对他可谓是尽心尽力,刚开始教导他时还比较严厉,后来相处的越久,越有温情流露。谁都没有想到,最沉默寡言冷若冰霜的剑仙,居然是各大能中最宠徒弟的。
结丹时他心魔难除,渡劫时遭到反噬伤及根本。他以为师父必然十分失望,洪泽却摸着他的头说没关系,你还这么小,受了伤就要好好养。要是实在想结丹,师父用药也能帮你堆出来。
他以为师父只是开个玩笑,没想到洪泽真的不辞辛苦为他寻来众多稀世灵药,还许了玄丹派许多好处,就为了让大长老为他炼制结丹的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