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教同人-胆小鬼的幸福生活》路比

4、梦中人

　　“矮子，我要吃德克士的炸鸡腿，去给我买。”
　　于是我就骑自行车去一公里以外的地方买炸鸡腿。
　　“矮子，那个人我看着不顺眼，咬杀掉。”
　　于是我就软磨硬泡让那个人走远点。
　　“矮子，去查这个人什么来头。一小时内查不到，两个人全部咬杀。”
　　于是我就跟踪那个人整整一个小时。

　　我记得以前看过一篇《樱兰高校》的同人漫画，里面说“只要环大人喜欢，处处都是春天。”我说：“只要云雀大人讨厌，处处都是冬天。”
　　托他的福，我现在觉得塞巴斯蒂安和凌绮飒都没什么，因为我的主人远远要比他们刁钻，比他们更会难为人。他是那种看着你没事干就闹心的小气人类，如果长得丑点，功夫差点，成绩糟点，家世完点……他也真就没什么了。
　　由于这是暑假，云雀出奇地闲，原因是他所有的作业全部由我来负责，我苦苦地模仿他的笔记，结果写完之后他说：“我从来没有交过作业，你写得什么样老师都发现不了。”听他说完之后我真的有种冲上去给他收拾收拾扔茅坑里的冲动，而且还是露天式的。但我计划了几个方案后觉得那种强到BT的人不收拾收拾把我扔厕所里就很不错了，最后我只能很阿Q地在心里默默地在他身上用满清十大酷刑，心想反正他也不会读心术。麻仓叶王毕竟只是漫画里的人物……
　　但一想到我现在就置身于漫画里，觉得也不是没有可能。而且不是说里包恩那个小鬼会读心术吗？而且还是动物语言学的权威……

　　在我领到了我一周的工资（扣除房租以及一系列费用）后，我激动地热泪盈眶，虽然只有二百日元……
　　我激动完之后，大骂：“靠！这顶个P用啊！阿纲一次就借我三百日元啊！”
　　“阿纲是谁？”
　　“你不认识。”一个选当老公的最佳人选，你以后会认识。真希望认识之后你也变成草食动物啊！
　　“你不是说你在这里没有认识的人吗？”
　　我嘿嘿笑了笑，说：“考场认识的人。”
　　眼前的男人静默了一下，放下手中的咖啡，双手拿着不知从哪里变出来的拐，凤眼露出了一丝冷酷：“身为云雀家族的管家向别人借钱，罪加一等。”

　　在打完之后，他看着手里的书悠悠地说：“不要和陌生人说话。”
　　安，安嘉和？！我的脑海中突然浮现梅湘南被安嘉和痛殴的场面，觉得眼前的男人真的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大变态！但是他打了我之后连自责都不会啊啊啊啊啊啊！神啊，你让我碰上的是什么人啊？已经是不能称为人的人吧！我要回家！我不要待在这个地方！虽然租的房子的房东是个刻薄的中年妇女，虽然她和登式老板娘是一个类型的！但勉强算是老年傲娇吧！
　　我想起我的爷爷和奶奶慈祥的面孔。他们在我十六岁的时候相继去世，临终时拉着我的手嘱托我要好好活下去，纵使会有很多困难，但没有迈不过去的坎儿，实在不行就学学长谷川抽着烟，流着泪，对天空大喊“我看你也最不爽了笨蛋！”
　　虽然很丢脸，但是我真的想家了。
　　我在梦中一遍又一遍描绘着父母的轮廓，抚摸着祖父母的脸庞，他们温和的叫着我：“小单！小单！”我们在绿色的草坪上捉绿色的蚂蚱，在白茫茫的雪地上堆笨拙的雪人，亲戚们从蛇径上路过，与我们相视而笑。最后白茫茫的一片，大家都消失了。留我孤独地在原地低声哭泣，嘴里喃喃道：
　　“X，这个作者又开始虐我了！”
　　我哭着在梦中惊醒，看着窗外的星星，它们对我调皮地眨着眼睛，天上的月亮散发着淡淡的光辉，此时我深刻体会到了我是个异乡人，以前无论如何也不会做这种无聊的梦的。
　　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

　　“哼哼哼哼……”一阵冷笑从我身后传来，我回头，发现后面站着一个人，浑身上下都躲在了暗处，唯独右眼鲜红的“六”字格外醒目。
　　这种标准的四声冷笑，标准的六字，家教里的人物……六道骸。
　　“你是谁？怎么会在这儿？”
　　“孤独。”六道骸微笑着看着我，“你强烈的孤独感把我引到了这里。”
　　我叹了口气，说：“不用那么掩饰。你走吧，我不会和主人说的。”
　　他的嘴角抽了一下，却没有动身的意思。
　　我继续说：“你偷不到什么好东西的。我的主人是远近闻名的吝啬鬼，家里啥都缺，就不缺钱。那钱还放在了银行里，死期的，图意那点儿利息。”
　　六道骸一个趔趄。
　　“我不是小偷。”
　　我特鄙视地看着他：“小偷都这么说。难不成你是抢劫犯？连武器都不带的抢劫犯？”
　　“哼哼哼哼~很有趣呢。”六道骸的笑意更深了，“我们以后有机会再见吧，小矮子。你口中所谓的主人好像醒了呢……”

　　话音刚落，云雀就裸着上半身，拿着双拐走出卧室，走到我面前，嘴里吐出了他的经典台词：“咬杀！”
　　我绝望地看着他手中的双拐，心里寻摸着下次六道骸再出现在我面前一定要把他揍个半死，我又看着他裸露的上半身，心里默默地留着泪：美色在前，我却无福消受……阿门！突然想起来库洛斯在开枪答完被诺亚吞噬的缇奇·米库时也说了一句阿门，当时我就想这种既爱美色又爱美酒的人什么时候信佛了？接着又想起了《水浒传》里的花和尚鲁智深。
　　……拿鲁智深和眼前的少年做对比，我的脑袋真是秀逗了。

　　六道骸看着对面楼上的少女欲哭无泪的表情，嘴角不自觉地勾了起来。手中是刚刚从桌上拿来的身份证。
　　“单晓桂，照片似乎更成熟啊……居然十九岁？！”

　　第二天早晨醒来的时候我顶着黑眼圈去厨房做饭，云雀穿着一件白色衬衫在沙发上坐着，悠闲地捧着一本书在那看。
　　“这两天我有事出去，看好家，别丢东西！”云雀说完后，眼睛眯了眯。
　　大哥……你光是看着我就已经让我打颤了，麻烦你不要刻意加深脸上的阴影行吗？
　　“遵命，少爷。”我的脸上挂着标准职业性的45度微笑，他又看了一会儿书，就转身走出了门外。我心中暗暗叫苦，饭已经做好了，他一口没动，只好把饭放到保温箱里。
　　这家伙特地狠，保温箱里的东西不吃，热过第二遍的饭菜不吃，而且时不时地搞突击战，害得我每次都估摸着他什么时候回来，再提前把饭从保温箱拿出来。
　　我等了大约一个小时，发现他可能真的不会再回来了，于是便把那份饭自己吃了，便收拾收拾出门去了。
　　锁门的时候我的内心出奇地不安，虽然可能不会有小偷来，但是说不准云雀派人来呢？我这周的工资就又泡汤了。咬咬牙，最终还是把门锁锁了四道，出门去了。我突然想起在某本漫画书上看到过的一句话：
　　天使比我多了一对翅膀，恶魔比我多了一对角，所以我和他们的区别是我比较完美。
　　囧……连我都佩服我自己的思维跳跃能力，一搞文学的铁子跟我说过：“如果有人能跟上你的思维方式，不要欣喜，不要惊奇，因为他肯定是神经有问题。”
　　我和她同租一栋房子，她比我大三岁，是个诗人，叫白屋。
　　在我看来一些出名的画家和作家是同类人，他们都是性格怪癖到极点，就像梵高似的还把自己的耳朵给割下来。她也不例外——从名字上就能听出来。她的笔名也特有特点，叫黑屋。我骂她这个名字太白痴，她说这叫诗意你这个小P孩懂什么啊。
　　她总是说自己是诗人，其实她更像小说家。这个时代诗人不挣钱，她喜欢诗，却只能写一些小说投给编辑部，用挣的稿费来糊口，剩下的钱都用来买稿纸，三分之二用来写诗，三分之一用来写小说。但是她作为一个小说家更出名一些，还身为一名小说家出席一场讲谈会。我记得她写过一首诗，我也只看过那一首，看完我就吐了：
　　我/想要/变成流星/看/人事浮华/将/一切的/肮脏与美好/写进/我的诗。
　　我骂她你是不是看《三重门》看多了啊？

　　“啊……你是考试的时候我的前桌吧？”
　　一个温柔的声音打断了我的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