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赋神权》於祖婷

84、天赋之源之十六

　　第六十八章
　　吕笑难家，开门的是季东离。
　　小兰吓了一跳，令月却相当冷静：“惠子，你也该来了。”
　　“出了什么事？小兰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
　　“惠——惠子？”小兰眼角颤动，“我还以为是——”
　　顶着季东离的脸，惠子忽然伸出手“嘘”了一声，接着打了个响指，小兰看见自己包上的镜子闪了一下光。
　　“好了。”惠子冲窗外努努嘴，“你们来的时候没注意吗？后面跟着一个小尾巴。”
　　“小尾巴？这——”
　　惠子摆摆手，指示吕笑难去热牛奶：“不用管她。我猜得到是谁。令月怎么回事？”
　　“啊！”
　　小兰赶忙把刚刚在刘怀璋房间里发生的一切都说了出来。
　　吕笑难一直沉默着热牛奶给令月喝，既不吃惊也不意外。
　　“就是这样，令月好像变了一个人一样！不过这几天的事实在太多，可能她太累了吧。”
　　“看样子，是情绪积累到极限了。”惠子伸手想做什么，被吕笑难拦住：“惠子，你现在还是附身状态。令月会恢复的。”
　　“吕先生！你是没有见到令月刚才的模样！真得吓死人了！如果没有於先生上前拦住，令月真得会杀人的！”
　　“她不会。”
　　惠子的回答非常肯定，像是早就料到这一天一样。
　　小兰还是担心：“就算如此——”“你说这几天发生的事太多，令月太累了。到底出了什么事？你们不是去海岛上度假去了吗？”
　　“哪里是度假！明明是令月她——”
　　小兰叹了口气，从令月见过文立言开始，一直到与韩泠彩相认，一五一十全部说了出来。
　　“你们都知道的，这十年来，令月一直在寻找泠彩。当她以为文立言就是的时候，却发现自己错了。接着又出现了穆小暮，令月说她心底不愿相信这就是泠彩，可事实却不容否定。这两件事对她的打击实在太大了。刚刚刘怀璋又说什么疫苗什么天赋什么药的事——还有，於克己还怀疑我就是十五年前死掉的杨庸的女儿，也是令月想办法掩饰过去的。这么多事接连发生，就算是死神都撑不住，更何况令月了。惠子，该怎么办才好？她不会精神出什么问题吧？”
　　“吕笑难的天赋是什么？”
　　“控制人的情绪。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令月——啊，吕先生……”
　　惠子把一杯热牛奶塞进小兰手中：“你看你着急成这个模样，让笑难是先照顾令月，还是先照顾你呢？”
　　“我……我……”小兰喝了一口牛奶，低下头，“我实在是……从没见过这样的令月。”
　　“我也没想到我会是这样的。”
　　沙发上，一直抱着腿蜷缩着的令月开口了。
　　“令月！你别勉强自己！”
　　“没事。”令月坐起来，对一直安静不说话的吕笑难点头，“吕先生，我已经平静下来了。”
　　“这就好。”
　　吕笑难终于开口说话——在控制他人情绪时不能开口说话，这是吕笑难使用天赋的条件。
　　但紧接着，令月站起身，走到惠子面前，面带微笑轻声问道。
　　“这些事，你全都知情吗？”
　　惠子眨眨眼睛：“哪些事呀？”
　　“小兰就是杨玥的事。”
　　“啊，这个啊，知情。”
　　“我们的天赋来源呢？也知情吗？”
　　“知情——”
　　“啪！”
　　一个鲜红的巴掌，落在惠子的手臂上。
　　惠子一动不动，笑容凝固在脸上。
　　令月在挥手的瞬间，吕笑难意识到不对，飞身拉开令月，一个手刀打向令月后颈，却不料令月抬手反握住吕笑难的手腕，右肩顶住吕笑难肩膀，后胯猛地旋转同时向下弯腰，双手猛地向下一拉——
　　转体、前俯、下拉、蹬腿、顶臀。
　　吕笑难摔在沙发上，令月垂眼看着他。
　　“文令月——”“吕先生，这两下是你们欠我和小兰的。我今日打过了，就一笔勾销。我不是不明事理的人，但你们也该知道自己做过的事，我就是让你们见了血，也是不过分的。”
　　“令月？”
　　小兰左右为难，不知道该怎么办。
　　令月撩了下额前碎发，微笑：“没关系。不用怕。”
　　小兰却向后退了几步，微微摇头：“这到底是怎么了？谁能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呀？令月，你怎么变成这样了？到底是为什么啊？”
　　令月深吸一口气，看向惠子。
　　她还呆坐着，手臂的红肿已经开始明显。
　　“是你说还是我来说？”令月问。
　　惠子冷冷回答：“你说。”
　　“文令月，你——”“吕先生，你从头到尾不曾信任过人类，我也没奢望你能理解我刚刚的行为。但是如果你对此有看法，也请等我说完之后，再做决定。我说过，我打完了，就算是一笔勾销。如果你觉得我过分了，那么你要怎么做，只要魔女和系统支持，我都会接受。”
　　“好了令月，别再说这种伤感情的话了……到底出了什么事？”
　　小兰几乎要哭出来：这几天到底出了什么事？本来以为圣女教的事告一段落，令月也终于放松心情，一起去度假。可谁知道情况不仅没有好转，反而急转直下。今天又牵扯到什么疫苗什么药品的事，而自己，也被怀疑是杨庸的女儿——到底怎么了？
　　令月回过神，坐在小兰身边，低声抚慰：“没关系，只是突然明白了很多很多的事。这些事不算好事，你要做好准备。”
　　“嗯……那……能说说——”
　　“小兰，你还记得自己是什么时候成为死神的吗？”
　　“2003年7月15日。怎么了？”
　　“吕先生，你又是什么时候来到现世的？最初到了哪里？”
　　“与你要说的事有关吗？”
　　“有关！”令月瞪了吕笑难一眼，吕笑难依旧是波澜不惊的模样：“历城市，2006年3月。”
　　“几号？”
　　“2号。”
　　“是第一个2号还是第二个？”
　　“第二个。”吕笑难顿了一下，又说，“但是那个重复的一天，与我没有任何关系。”
　　令月嘴角抽搐，她扶着沙发坐下来，喝了一口牛奶。
　　“小兰，接下来的事你可能是第一次听说。或许会听不懂，不过不用着急。我会帮你的。”
　　“嗯……”
　　令月又问吕笑难：“为什么会出现重复的一天？”
　　“这件事，以后我会解释。”惠子插嘴道，“这背后的原因太复杂，恐怕今夜是说不完的。不过令月，我能保证，这件事和你没有关系。”
　　令月看了看惠子，并没有表态，而是对小兰解释。
　　“这一天，就是凤梨失踪的那一天。我们中的大多数人都只有一天的记忆，但是肖蕾和凤梨本人却说有两个3月2日。”
　　“那就是说，吕先生他……”
　　“他与此事确实无关。”惠子再次强调，举起双手做投降状，“而且这件事与我们今天会说的的所有事，都是独立的。好吗？”
　　令月看看小兰，小兰始终皱着眉头：“既然惠子这样说……”
　　“好。”令月信了惠子的解释，继续问吕笑难：“你来现世，目的是什么？”
　　吕笑难平静回答，脸上依旧挂着温和的笑容：“之前你同我说起过，从2005年12月开始，历城市连续发生学生消失事件。背后黑手就是杨庸。我受命来到现世，其中一部分任务就是阻止杨庸。”
　　小兰忍不住问：“这是什么意思？”
　　“小兰我理解你的心情。从现在开始的一些事是你不知道的。你耐心听，总会明白的。”令月低声道，“其实我也是刚刚才明白的。在我看过了刘怀璋的记忆之后。”
　　“看过他的记忆？怎么会！”
　　小兰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於斐烨以为自己听错了。
　　好不容易九死一生到了安全的地方，接到了於克己的电话，对方第一句话就是重磅新闻。
　　“文令月的天赋完全觉醒了。”
　　“你确定？”
　　“刚刚，就在我面前，她读取了刘怀璋的记忆。我在碰到她的瞬间，也感到记忆被入侵——虽然时间不长，但是不清楚被她读取了哪部分的记忆。总之，在我同意之前，你都尽量不要再露面。”
　　“但……先是夏巽，再是文令月，会不会其他人也……”
　　“还不清楚。穆小暮的事搞清楚了没？”
　　“算是吧。她自己也不知道是什么人绑架了她。不过她有天赋这件事搞清楚了。还是非常罕见的天赋呢。”
　　“清楚了就好。夏巽情况如何？”
　　“不好。现在还在昏迷中。等他醒了我们就回来。这几天的事，真是……”
　　於克己已经挂上了电话。
　　不知何时，手心里已经全是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