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身边到底几个穿越的？》于止澜

13、还魂

　　隔着木门，便闻一阵馨香袭来，闻起来，似是价值不菲的雾苋香。
　　那女子推开门，对着房内人恭敬道“虞妈妈，三位贵人已到。”
　　“嗯，请三位进来吧。”女子娇柔的声音传来，倒别有一番韵味。
　　我们三人随侍女入内落座，房内女子也从屏风后款款而来。
　　她珠翠满头，却不显得庸俗，更有一番华贵气质，绛红色衣袍裹着玲珑玉体，风情万种，一贯天成。一双媚眼勾人魂魄，“平生万种情思，系堆眼角”，这话说的，可不就是如斯美人？红唇微扬，这虞惹尘，竟是比阮栖筠更令人惊艳几分。
　　她步履盈盈，云鬓间步摇的声音随她步子而泠泠响起。
　　“各位远道而来，真是辛苦万分。”
　　她柔柔施礼，抬眼看人时，美艳无双。

　　“虞妈妈不必多礼，呃……”我连忙虚扶她一把，却不知后面的话如何去说。
　　可是，她看着我的目光微微闪动，不知里面藏着的，是怎样的情意。但我知道，绝无恶意。
　　“我们应该的。”阮栖筠浅浅一笑，回了一礼。
　　“各位坐下再聊，茶与点心已奉上，各位可尽情享用。”她款款落座，仪态大方。
　　我看向桌上的点心，云片糕，蟹黄酥，果脯蜜饯，皆是我最喜食的点心，我再无心听她们客套，品了品茶后才发觉，竟也是我向来爱喝的庐山云雾。我不由得看向主座谈笑风生的虞惹尘，眼中尽是疑惑。
　　我的疑惑令我打断了她们的话“敢问虞妈妈年岁几何……膝下可有儿女？”
　　她抿唇一笑，道“妾身已是半老徐娘，今年三十有二。有一女儿，但已许久未见。着实甚是想念。”她意味深长地看向我，我的心口跳的厉害，我的直觉告诉我，她……便是娘亲。
　　“虞妈妈，可信世上有还魂之说…？”
　　“大千世界，无奇不有，只有你想不到的。”
　　她缓缓呷一口茶后才道。
　　“三位贵人，事已至此，妾身便坦诚相告罢。那食魄兽，是我放的。死者皆是城中有名的顽劣，欺男霸女横行街头。连我们夜来欢的姑娘，也被折腾死了好几个。”她闭了闭眼，起身向我们盈盈一拜。
　　“既是如此，何不去报官，人世间自有王法。”温霏如此说着，虞惹尘却摇了摇头。
　　她睁开眼睛，泫然欲泣，“上面却官官相护，无法惩治。之所以找明尘阁来，是因这几日之事，虽大快人心，却无法给那些纨绔子弟的家族交代。所以……只能将这些事推脱在灵异之事上。”她眸中清泪欲滴，令人不由得心软怜悯。
　　“嗯，我们已知晓了。后面的，交给明尘阁吧。对外，我们会说这几个纨绔，是耽于酒色，邪气入体。而他们体虚气弱，无法抵御，才致使殒命。”阮栖筠略一思量，如是说道。
　　“妾身多谢各位贵人相助，此生无以为报。若是以后有用得着我夜来欢的地方，我们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她深深一拜，话意真挚。
　　“既如此，我们便告退了。”我们三人也回一礼，出了这夜来欢的大门，我心却跳的厉害，
　　“阮姐姐温姐姐，麻烦你们在此等候我片刻，我有些东西落下了，回去取一趟便好。”我定住身，牵强一笑。
　　“行。快去吧，你个小冒失鬼。”阮栖筠温柔一笑，点了点我额间。
　　我跑向刚才的房间，这一走，不知什么时候才能找理由再来，今日，一定要有个答案。
　　门未关，虞惹尘正细细品茶，见我立于门边，柔柔一笑，道“我就知道你会回来。”
　　“我……我阿娘……你，你是不是……”我鼻子一酸，话都不知该如何说出口。
　　“阿止，阿娘好想你。”她朝着我释然一笑，眼中泪珠落在衣襟上。“我也……我也好想念阿娘。”我满脸泪花，向她扑去，落入她馨香又温暖的怀中。
　　“阿止，娘亲不在的这些日子，你…你清瘦了许多，我的阿止，受苦了。”她满眼疼惜地抚上我的脸颊，轻轻拭去我的眼泪。
　　“阿止不苦，现在的阿止，太幸福了。”
　　“阿止可曾怪过娘亲？”她愧疚地看着我，千言万语皆在眼中。
　　“女儿知道，生老病死，人之常情。当年阿娘去世，阿止无力回天，只能接受。可如今，阿娘回来了，阿止幸福还来不及，怎会怪阿娘呢，阿娘，你多虑了。”我吸吸鼻子，哽咽着说完。
　　“世上确有还魂之说，阿娘身死，魂不该绝。便在世间游荡了几年，恰巧这刚刚去世的虞氏女与阿娘相合，便附身于其体内了。
　　阿止想不想，学唤魂之术，唤魂之术，便是将身死。魂不该绝之人再唤出，可只能唤出一次，时间为一炷香。你如今加入明尘阁，总要有一技傍身。”
　　我突然想到了鲛人绮绫，看着阿娘认真的眼睛，我点了点头，道“阿止想学，请阿娘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