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位吸引［娱乐圈］》单肢箍

19、chapter 19

　　方佩怡觉得自己的脑子指定是有点毛病。

　　把手机交给惹祸精，让她自由发挥回复几条网友评论，本身就是一个十年脑血栓才能做出的决定。更何况，没及时把另一个看似老实靠谱的惹祸精支走，让这俩凑了一对，干了票大的。

　　公关团队又是一夜不眠不休。

　　相比之下，被冠以“疯子”称号的正主本人倒是十分看得开：“打了就打了，有什么不敢认的。”

　　“但是，这个……”方佩怡重金请来的公关团队负责人面露难色，“您的人设，似乎崩得有些厉害。”

　　韩笃安打了个哈欠：“那你们不如放我回去睡觉。”

　　负责人：“？”

　　“下一个舞台，我自己把人设拉回来。”

　　最后，这件事的收场方式是，韩笃安删掉了那条微博，再由节目团队官博发文澄清，选手个人言论，与节目组及公司无关。

　　竞技场淘汰赛，在闹剧中匆忙收尾。

　　相比其他选秀节目，第一批选手淘汰后总会出现的“意难平”与“质疑投票作假”风波均未出现。路人观众在瓜田中上下沉浮，其他各家粉丝又少有韩家和甜家的规模，掀不起什么风浪来。

　　而比起早已看腻味的“伤别离”戏码，英雄救美、惩恶扬善才是cp粉们狂欢的天堂——

　　【我天我天我天，“个人言论”又磕到我了！主唱大人实力护犊子啊，简直A炸了！！羡慕甜崽~~】

　　【之前排名下降各种被冷嘲热讽也没见她开麦，事关自家小娇妻就忍不住了……】

　　【说实话，我不觉得主唱大人的激情开麦有什么问题。相反，她能关注到所谓“恶作剧”带来的精神伤害，恰好指出了整件风波的关键所在——夜樱家垂死挣扎的洗白说辞不就是“恶作剧而已”么，这和那些“他还只是个孩子”的熊家长有什么区别？】

　　【老粉忍不住来考个古，没有带节奏的意思……三年前我甜崽也被全网喷过，那时候怎么没见这人来出头？难道是现在比当年红了点，底气足了？】

　　这一条直接被顶上了热评第一，原因无他，正主在下面回复了——

　　@NTY—苏湉：出了，你们不知道而已。

　　***
　　杰妮看着她趴在床边、只把头埋在被子里看手机的鸵鸟样，直咋舌。

　　这是乖宝宝苏湉头一回偷用手机——相比较某些被没收了十二台手机的土豪选手，她几乎可以算是一朵奇葩了。

　　不用则已，一用惊人。

　　杰妮刷出那条新鲜热乎的回复，震惊之余幸灾乐祸道：“你猜教导主任还有多久能杀过来找你？”

　　苏湉的声音闷在被子里，带着鼻音，“敌军还有五秒到达战场。”

　　“啧啧啧，你也知道，”杰妮抱着一袋薯片吃得开心，“可别连累我这条无辜的池鱼。”

　　苏湉闷闷地纠正她：“池龟。”

　　“……”杰妮被她噎了一噎，“我说，冒这么大风险，就为给你家主唱大人正名？太痴汉了吧。”

　　当然不全是。

　　上回拿到手机，联合憨憨搞完事后，苏湉发现自己遗漏一项很重要的任务——挖坟自己的微博大号。

　　究竟是怎样一个微博账号，竟有幸包装成了她的大号，她很好奇。

　　结果一上号，先被粉丝带了波节奏，没忍住回复了一条。而后一拍脑门，惊觉自己的时间不多了——

　　她仿佛已经听到了方佩怡踩着高跟鞋杀来的声音。

　　手速是个好东西。

　　杰妮有点疑惑地看着飞速耸动的被子：“……你在里面干什么？”

　　苏湉一面将微博页面拼命往前划，一面分神应付她：“锻炼手速。”

　　杰妮：“？”

　　茫然了一瞬，又恍然，哦，孩子长大了……

　　然而，她这条“池龟”……等等，这只池龟，终于还是被连累了。方佩怡杀来时，她由于目标太过庞大，先被劈头盖脸教训了一顿——

　　“吃吃吃……这是什么？薯片？”教导主任捏起小小的一片，可怜的薯片在她的指力下四分五裂，可见火气之大，“这种东西是该出现在女团成员宿舍的吗？啊！”

　　杰妮悻悻地伸手接住被她捏碎的渣子，吃也不是，扔也不是，于是把自己定在了原地当雕像。

　　方佩怡恨铁不成钢地一转头，对上那坨诡异耸动的被子，满腔怒火转了个疑惑的弯：“……苏湉？干嘛呢？？”

　　被子里传来颤抖的吸气声。

　　方佩怡捏着被子一角，掀也不是，不掀也不是，同样把自己定在了原地当雕塑。

　　片刻后，被子里伸出一只细白的小手，乖乖递上了手机：“我错了，佩姨。”

　　那声音又乖又软，还带一点哭腔，最能拿捏某些成熟女性的慈母心。方佩怡接过手机，一面唾弃自己没原则，一面叹了口气，温温柔柔道：“算了，这也没什么。就是你总搞突然袭击，这点要改。”

　　苏湉蒙着被子，大幅度地点了点头。

　　“被我吓哭了？”方佩怡自我感觉良好，“那倒也不必，我能拿你怎么样呢？快别闷着了。”

　　苏湉钻出被子，眼睛红红的，果然是哭过了。

　　她自觉地凑过去抱住方佩怡的腰，软着嗓子撒娇卖萌：“怎么细了？佩姨太辛苦啦……要多吃点哦。”

　　方佩怡被她调理得服服帖帖的，彻底没脾气了。

　　***
　　“我最喜欢刚开封的面包的第一口。”

　　“想给毒液擦口水。”

　　“今天也是元气满满的一天（配图：哈欠ing）”

　　“是它自己掉下去的。（配图：一只从中截断的铅笔，一半在桌子上，一半在地上。）”

　　“有的猫，看似高冷得不行，不理人不给摸，却走哪跟哪，豁牙露齿翻肚皮吸引注意力，一眼看过去又背身不理你……”

　　“浴室里爬满了夏天的虫子。它们不咬人也不吸血，是和我们普通人一样，来这个世界上凑数的吗？”
　　……

　　有人用三年时间，在微博上演绎了一个原原本本的她出来。

　　有些是确实出自她口的句子，有些是那人揣摩着她的语气自创的，甚至还有转发时评、校园日常，充满了简单真实的生活气息……

　　就好像，她一直在那人身边一样。

　　苏湉犹记得，某个盛夏，水汽蒸腾的浴室里，有那样一双微凉如玉的手穿过她发根，唤醒了她关于少女秘辛的本能渴望。

　　颤抖、难耐，方沐浴后的清爽转瞬被吞噬，巨大的空洞由上而下，停留在小腹某处，难以消解，令她倏然大汗淋漓。

　　那人却有一副清风拂柳的好嗓子：“但你不是来凑数的。”

　　“你一定是最漂亮的虫子，能化蝶的那种。”

　　如此图景，而后常常随风潜入夜，极尽酣畅后，又淡去了无痕。

　　***
　　长枪短炮再次集结，淘汰赛过后，正式的舞台表演要拉开序幕了。

　　四首歌，由业务组与创意组分别组队演绎。这一次没有淘汰，组间同样没有竞争，用教导主任的话说：“两组演绎同一首歌，是为了展现不同的风格。”

　　苏湉发表感言道：“得，白忙活。”

　　其实不是。这一次的舞台表演，虽然不涉淘汰，却有一个很重要的目的：定位考核。

　　主唱、主舞、Rapper，以及一个全能ACE，这是一个标准四人团的规格。节目最终会成两个四人团，也就是说，首发担当位只有八个。

　　这一次的舞台表演，观众打投与评委打分相结合，从剩余的三十四人中，选出八位首发担当位。

　　此后的所有竞争，不论形式如何，都会采用这种晋级模式——不再会有人被淘汰，但若不能成为八分之一，就只能坐在台下，成为一块毫无存在感的背景板。直到最后一期，八位出道，其余人就地解散。

　　也就是说，对于某些选手来说，这可能是她们最后一次舞台表演。

　　好像……更残酷了。

　　选歌环节，永远是大家最紧张激动的时刻——仅次于排名发布。但是，这一次的选歌形式，却让苏湉有点失望。

　　抽签。好吧，上次是各凭本事，这次是各凭运气了。

　　三十四张卡片，挨个上去抽。抽出新歌，就公开一下舞蹈老师唱跳的片段，大家嚷嚷着“我喜欢拜托让我抽到”，或是“啊不适合我千万别抽到”，然后几家欢喜几家愁，大致是这么个流程。

　　想想都让人打瞌睡。

　　苏湉果然认认真真打起瞌睡来，直到被人戳醒，迷迷瞪瞪地上去抽签。

　　随便拿起一张卡片，空白的。翻过来，还是空白的。她的瞌睡陡然醒了。

　　一个懵懵的表情被镜头捕捉到，给了特写，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是教导主任方佩怡招牌式的“姨母坏笑.jpg”。

　　“抽到空白卡片的选手，恭喜，展现你们创作才华的时刻到了。”

　　苏湉的目光嘎吱嘎吱地转向早已抽完签的韩笃安。

　　韩笃安心领神会，冲她展示了一下手中的卡片，做了一个颇为遗憾的表情。她抽到的是一支快节奏舞曲《Right Now》，和初舞台的性感热舞不同，是偏向轻松明快的风格。展出的片段中，全员双马尾，舞蹈动作蹦蹦跳跳，和她本人简直是个大写的“不搭”。

　　但不知为何，她的心情看起来还不错，甚至还挺有娱乐精神地对着镜头玩笑道：“我打算冲击一下舞担。”

　　一颗卷毛脑袋从镜头下缘冒出来，接茬道：“其实我本来打算冲击门面来着，结果居然没有这个选项。”

　　杰妮一脸崩溃地举着高难度vocal曲目的卡片：“讲个笑话，不想当vocal的rapper不是好龟龟。”

　　这下热闹，全串台了。

　　好像什么都写了……
又好像什么都没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