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位吸引［娱乐圈］》单肢箍

16、chapter 16

　　“当窗理云鬓，对镜贴花黄。”

　　苏湉虽然认出了《木兰辞》，识破了女扮男装的要求，但对接下来的发展，她还是有些迷茫。

　　辛崎怎么在这？

　　那三位又是来干嘛的？

　　正迷茫着，青楼里突然开始“演乐”了。熟悉的前奏响起来，杰妮突然悟了——原来她之前替节目组操心的问题，人家真的有办法解决！

　　主题曲，是她们共同擅长的。由此派生出来的任务，不论是谁抽到，都不能算是有失公平。

　　只是，当然不会是简单的唱跳。

　　听到主题曲的前奏，王樱樱露出了蜜汁自信的微笑。

　　她可是业务组c位。

　　就主题曲演绎这件事，她有足够的信心战胜只练习了一个晚上的苏湉。

　　王樱樱熟练地做出开场pose时，瞥了一眼身边的人。苏湉还在呆呆站着，皱着眉，大大的眼睛里写满了困惑，傻得可爱——这是她第一次从苏湉身上看到可爱。

　　……忘记动作的样子真可爱。可惜，观众总是偏爱能力者，没人会为愚蠢的卖萌买单。

　　韩笃安在台下坐不住了。她动了动肩膀，小幅度地抬起手，提示了她几个动作。

　　像是被按到了开关，苏湉突然觉醒了。

　　《木兰辞》中那么多经典的句子，为什么偏偏选了这一句？来一句“安能辨我是雄雌”，不是更贴合性转的主题吗？

　　原来还有第二层关窍——“对镜”。

　　要将所有动作镜像来跳，恐怕才是正确的打开方式。也正是韩笃安台下的几个提示，才给了她这样的灵感。

　　但是……

　　作为女马戏团的一员，主题曲是以MV的形式完成的，并没有完整地参与过主题曲的舞蹈训练。

　　正着跳她都不一定跳得明白，反着跳……

　　韩笃安似乎也明白了什么。她干脆起身，拉开椅子，在所有人的默许下，开始肆无忌惮地帮苏湉作弊。

　　其实作为“镜子”，她并不需要将动作镜像，只要面对苏湉，做出正确的动作，苏湉与她保持一致即可。

　　但她偏不。

　　那个练习室的晚上，她带着苏湉练舞时，一直给她看的是背影。练习室里有镜子，但那是用来看自己的，而学舞时，往往都是跟着老师的背影来模仿，这才是最顺的方式。

　　于是，韩笃安干脆背过身来，自己也反着跳。

　　对于她来说，这样做更加不容易。一支反复练习、已经很熟悉的舞蹈，一举一动都形成了肌肉记忆，骤然反跳，对应变能力的要求很高。

　　见她背身，连苏湉都愣住了一秒。

　　但她的动作却意外的顺畅丝滑。且只是提示方向，没必要跳得太好，举手投足间，又流露出了令苏湉着迷的慵懒随意。马尾甩动打卷，发丝根根分明，看着柔软极了，淡紫色的卫衣随着动作印上褶皱、又被抚平，似乎能嗅到被体温烫出的皂角香气，抬手时袖口滑落，露出一截雪白的手臂，腕骨微凸、纤细漂亮。

　　苏湉第一次，跳舞的时候没有找镜头，而是全程痴痴地望着那个高瘦的背影，心里似烧着了一般，热得滚烫。

　　这时，王樱樱也发现不对了。她的动作被韩笃安反复带跑，又纠正回来，跳得乱七八糟。身上的裙子也添乱，十分厚重紧绷，不方便极了，又不能像苏湉那样撩起衣摆，只能暗恨自己的选择，在心里痛骂那个帮倒忙的。

　　这一局，高下立现。

　　韩笃安作为全场mvp，音乐结束后，若无其事地坐回了观众席。

　　直到现在，毛芸和杰妮都不知道自己在这是干嘛的。

　　……打酱油的都不算，可能是块背景板。

　　扮演老鸨的npc尽职尽责地开始cue流程。她端了三个摞在一起的托盘，每个托盘上扣放着两张木牌，走向观众席三人：“三位公子，我家的姑娘跳得好吧？选一个呗，保准伺候得让您满意。”

　　杰妮发问道：“就……盲选？抽签？太随意了吧？我选甜崽。”

　　大姐递上托盘，无情笑道：“那就看您的运气咯。”

　　杰妮于是掀了一块木牌——王樱樱。她气得当场摔了牌子，趴在桌子上，快哭了。

　　王樱樱的脸色难看得快滴水了。

　　轮到毛芸，她运气不错，抽到了苏湉，于是拿着牌子360度疯狂向韩笃安炫耀，为自己预定了一顿毒打。

　　韩笃安直接放弃了翻牌子的机会。

　　苏湉大声抗议：“我不要伺候她！”又拽着自己身上的男装，嚷嚷着，“我不是姑娘！”

　　大家被她逗得人仰马翻，连韩笃安都没忍住，垂眸笑了一下。

　　苏湉顿时不嚷嚷了，盯着那颗轻轻颤动的唇珠，眼神发直。

　　韩笃安被她看得有些不自在，抿起了唇，不给看了。

　　辛崎作为主题曲创作人，给出了最后的结果：“本轮任务，\'白衣公子\'更胜一筹，恭喜苏湉，为抽到牌子的选手赢得通关卡一张！”

　　苏湉：“？”

　　工作人员捧着一张金光灿灿的通关卡，送到了……毛芸手上。

　　毛芸被这个天降馅饼砸懵了。

　　“当窗理云鬓，对镜贴花黄。出门见火伴，火伴皆惊忙。”

　　原来她们不是来打酱油的，是来捡便宜的！

　　除了毛芸，王樱樱也开心坏了——有些人，再机灵又有什么用？一顿操作猛如虎，最后都给别人做了嫁衣。

　　她有点幸灾乐祸地去看苏湉，一歪头，却发现人不见了，只留一身白衣落在地上，活似金蝉脱壳。

　　苏湉去威胁毛芸了。

　　“晚上用这张卡给我们憨憨开一间豪华单间，听到没？”她语气酸溜溜的，“哼，便宜你了。”

　　“不用。”

　　身后一道清冷嗓音淡淡响了起来，苏湉倏忽闭了嘴。头顶上高高束起的发髻被人捏了一下，她微微睁大了双眼，从头皮酥麻到后脊，感觉自己像一只马上要被猫咪叼走的胖头鱼。

　　“还是扎两个吧。”韩笃安说。

　　***
　　苏湉顶着一边一个的双丸子头，不耐烦地等她的队友更衣卸妆。另一组捡了便宜，已经走远了。

　　有工作人员拿着手机过来，说要拍几张节目录制日常，发到微博上。苏湉配合着比心比耶，营业了一会，凑过去看她发微博：“哇，我有大号了！”

　　工作人员笑道：“是呀，别提了，为了给你选号，我们反复讨论，开了好几次会呢。”

　　“不是吧，”苏湉吐槽她们，“我不是交了两个号嘛，二选一你们都这么纠结呀。”

　　工作人员白了她一眼：“还好意思说，你那两个号都是啥啊，一个读书博主，连张自拍都没发过，肯定有人说你造假凹人设，根本不能用。”

　　苏湉小声说：“文化人才不发自拍……”

　　工作人员拍拍她的肩膀，语重心长道：“而且我们研究了，一致认为你不适合走文艺路线，乖崽，继续做个没心没肺的小可爱吧！”

　　苏湉：“……”

　　她不死心：“那另一个呢？另一个怎么不能用。”

　　“另一个？说是段总私生饭都有人信！”节目组的人称呼韩笃安为“段总”，这不知怎么戳了苏湉的笑穴，乐得她前仰后合，工作人员赶紧打开相机抓拍了两张，满意地拼凑出了九宫格。

　　然后，她说：“你那个小号啊，我们都把你列入危险分子了。以后要理智吸段，啊，太吓人了崽崽。”

　　苏湉气哄哄地背过身去，不理她了。

　　没一会，她又转回来，发出了灵魂拷问：“那我现在这个号，哪来的？？”

　　“这个啊……保密。”工作人员卖起关子来深得方佩怡真传，“教导主任说了，暂时不能告诉你，怕你得意忘形。等以后发了手机，自己去看吧。”

　　***
　　韩笃安三人到的第二个任务点，是一个小巷中的乐器铺子。里面已经有选手在进行任务，隔着一层门帘，各种乐器的惨叫不绝于耳，活生生把乐器铺变成了木匠铺，只隐约能听出点主题曲的调子。

　　毛芸问杰妮：“学过乐器吗？乐理知识怎么样？”

　　杰妮诚恳地回答道：“如果能找到调，我为什么要去当rapper？”

　　“……”毛芸拍了拍她的背，下巴冲着韩笃安点了点，“好消息，我们又可以等躺了。”

　　韩笃安一脸“这耳朵我不想要了”的表情，在门外挨过了艰难的五分钟。

　　然后，一个嗓门巨大的姑娘骂骂咧咧地走了出来：“哎嘛真有意思，不给卡就算了，还扣我一张，说我放水。”

　　她大言不惭地嚷嚷道，“我明明是搁那认认真真地锯木头！”

　　未见其人，先闻大碴子味儿，是白羽没跑了。

　　一出来，看见毛芸她们：“哟，都搁这等着呢？可趁早拉倒吧，这里边儿吃人不吐骨头，我刚得了一张卡又给我收回去了，我特么……唔！”

　　后面一句国骂被好心的杰妮物理消音了。

　　她们仗着有大佬带飞，并没有被轻易劝退。然而等进入任务点才发现，不是任务太难，而是对手太菜——

　　节目组考虑到许多人可能不会乐器，于是配备了全套傻瓜教程。各种乐器都给了指法图，力求让不会乐器的选手有种玩音乐类小游戏的体验感，任务目标也十分简单：弹唱或吹奏，不要求水平，完整且表现力强即可。

　　那么，上一位白羽选手是如何作死的呢？

　　首先，她放弃了只要按对孔就起码不会走音的吹奏乐器，偏对弦乐情有独钟。

　　其次，她瞎，没看见要唱，全程修的闭口禅。

　　……也有可能是，手上都忙活不过来了，根本顾不上唱。

　　那么，聪明的选手是怎么操作的呢？

　　只见杰妮眼尖得很，扒拉出一根只有七个孔的竖笛，高举过头，兴奋道：“这个我会！小学音乐课学过！”

　　然后，她成功拿下了第一张通关卡，发表感言称：“这么简单啊，也太友好了吧，哈哈哈。”

　　那么，高端的选手是怎么操作的呢？

　　韩笃安伸出一根手指，从上到下划过一台古筝的琴弦，然后面无表情地看向扮演乐器铺老板的npc：“音不准。”

　　“老板”尴尬地上来调琴：“别提了，上个选手把我们这里所有的弦乐都给弹跑音了，还好意思嚷嚷，扣她一张卡算少的了。”

　　韩笃安：“唔。”

　　然后，她凭着一双开了挂的耳朵，调回了古筝、琵琶、二胡、古琴等十三件乐器的音，凭实力斩获三张通关卡，满级通关。

　　憨憨：夸我，搞快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