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深同人丨爱上秦五爷》叶凫舟

9、第九章 李可云的加入

　　依萍的手里现在还剩下一份报名表，想了一下，当即决定替可云报名。

　　反正秦五爷借她的这三百块钱，足够她跟可云两个人的花销，还能留下一部分给妈妈做家用。

　　可云是李副官的女儿，李副官是她爸的副官，也是心腹。

　　东北沦陷后陆振华来了上海，九个老婆只带了两个，却也带了李副官一家三口，可见情深义重。

　　有一段时间，陆公馆里住了三家人，雪姨一家、文佩一家、李副官一家，好不热闹。

　　不久李副官一家跟文佩母女，都被雪姨找到借口先后赶了出去。

　　雪姨是个段位极高的女人，极为擅长煽风点火那一套，专挑脾气最暴的那个人下手，等对方实在忍不了了，自动提出离开，以最小的损失达到自己的目的。

　　年幼的依萍眼睁睁地看着雪姨是怎样欺负她的妈妈，又是如何一步步完成了她独霸陆家的计划。

　　李副官又何尝不晓得九姨太的手段？

　　他没有出声揭穿，不过为了顾全他家司令的颜面，为了这样一个女人毁了一世英名，这不值得。

　　在骨子里有严重大男子主义情结的人眼里，颜面比什么都重要。

　　依萍尊重李副官和他的决定，但内心里是十分看不上他这一点的。这太迂腐了，只会令小人得志。可惜她当时年纪还小，很多事情看不明白。待到明白时，一切已成定局。

　　还好，陆振华对他的副官总算不薄，他说要搬出去“独立”，他就给了他一大笔钱，足够他一家三口过下半辈子。

　　比对依萍母女还要亲厚些。

　　不幸的是，跟着他家司令打了一辈子仗的李副官不懂做生意，却去学人家做生意，最后赔光了老本儿。

　　他的初衷是好的，想让老婆、女儿也过上阔太太、阔小姐的日子。

　　只可惜，他实在不是个做生意的料。

　　这些年来都是文佩在接济他们，才勉强度日。也因此，每个月“那边”给的生活费常常不够用。

　　这样下去总不是个办法，一份钱养两家人，入不敷出的日子是熬不了多久的。

　　半年前文佩下定了决心，把老爷子送给她的那张上等虎皮当掉，换了一笔钱给李副官买了一辆黄包车，这才有了固定的收入。

　　生意好的时候，一家人还能吃上荤菜，还能给文佩母女买点当季瓜果送去。

　　当虎皮这事儿依萍当初也是同意的，她是个实用主义者：人跟心都不在这边，留张虎皮做什么？徒惹妈妈伤心。

　　而今李副官一家日子是越过越好了。

　　可云长大了，也懂事了，就去附近修道院谋了一份洒扫工作。

　　现在这个点，她还没有回到家，依萍就在去她家的路上，顺手买了一份早报，打算在李家无聊时看。

　　她已经落魄成了这个样子，可在李副官跟李嫂的心里，还是把她当陆家的大小姐看，半点家务活都不会让她干的。

　　她在李家除了喝茶吃糕点，常常无事可做，就只好看报纸消遣，看完了留给可云。

　　***

　　“惊报！
　　日本特高科科长南田云子于昨夜被杀于和平饭店。
　　据悉，为潜入宴会的反日特工所为。
　　与会人员，均有嫌疑。
　　南京政府正配合日方，全力缉查凶手……”

　　事实上，昨夜里一声枪响，宴会上的客人们就被吓得抱头四窜，场面一度混乱，他们到哪里去抓人？

　　这些年来，秦牧之已经很少摸枪，很少亲自出手了。他明白，这是蔡老要保他，日后留以重用。

　　若非入会人员查的严，要有请柬，要本人亲自入席，不能多带一个人，他也不会铤而走险。

　　所幸，结果是理想的。

　　南田云子已经死了，她死前看清楚了“凶手”的样子，对准凶手的方位开了一枪，也因此，失去了说出“凶手”名字的最后机会。

　　没有人会想到，上海滩鼎鼎有名的秦五爷，黑白两道通吃、只求富贵荣华的秦五爷，同样也是个不错的杀手。

　　***

　　依萍只看报纸上的文字描述，已觉惊心动魄。

　　他能一个人、一把枪干掉日本人，事后还能躲得过日本人的追捕，他一定很厉害的。

　　他到底是个怎样的人呢，又有着怎样通天的本领？

　　她内心深处对秦五爷的敬仰和崇拜，又添加了三分。她感恩上苍，让她可以与这样一个注定成为传奇的大人物结识，让她平凡的生命，多了一丝闪亮的光芒。

　　“依萍小姐，你来了？”可云收工回到家。

　　“是啊，我来给你送好东西。”依萍笑说。

　　“是什么呢？一本书，还是一枚书签？”可云碍于下人身份，没有机会读书，却对书籍有着莫名的亲切感。她从小到大认的字、看的书，都是依萍教她、送她的。对她来说，依萍小姐既是亲切的朋友，又是尊敬的老师。他们一家人对八姨太和依萍小姐，都充满了感激。

　　“走，去你房间说。”

　　“好。”

　　依萍的话，可云向来都是喜欢听的。

　　她从依萍那里了解了一个多彩的世界，她常常会想，如果没有依萍告诉她许多道理，给她讲许多有趣的人和事，她可能这辈子都跟她的妈妈一样，到了年纪就找个还行的男人嫁了，一辈子本本分分，以夫为天，甚至连做个大胆美梦的意识都没有。

　　这一次，依萍带给她了一张可能成为万众瞩目的“上海小姐”的入场券。

　　“想不想去参加？”

　　“当然想！”

　　“那就不要告诉李嫂跟李副官。你爸跟我爸一样，是个老古板，不懂当下的流行，只会过时的那一套。你妈跟我妈一样，什么都听男人的，完全没有自己的想法。”

　　“嗯！”

　　不管依萍小姐说了什么，她都会认真听，认真记。

　　她坚信，依萍小姐是不会害她的。

　　她每一次听了依萍小姐的话，整个人都会变的比前一天更加好一点。

　　“以后不准再叫我依萍小姐，说过多少回了？总是不长记性。”依萍宠溺地敲了敲她的小脑袋瓜儿，掰正她的双肩，两眼直视，郑重说着，“我叫依萍。”

　　“是，依萍。”可云开心笑了。

　　她晓得的，陆家那么多的小姐，只有依萍是拿她当平等的朋友看待。

　　是依萍告诉她，人人生而平等，皆有追求自由和幸福的权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