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中庸的常鹤少爷 ...
-
“好，今天我是值班的VJ董岩磊。然后呢，我要在自己被淘汰之前带大家参观一下我们大厂的食堂，还有你们最期待的宿舍什么的有些画面不能被播出就麻烦后期老师们剪辑一下了啊。来，现在我们启程去食堂！GO！”
董岩磊举着摄像机，对着镜头理了理帽子，“好了，我们现在在这里等谁呢，大家不妨先猜一下。”
路过的喇叭精周锐喊道：“你除了常鹤还能在等谁啊！”
“我也可以等卜凡他们的好不好！”董岩磊大声回应在走廊另一边的周锐，头疼地说，“那我觉得后期可以给我头顶p个‘整段垮掉’。”
“垮什么？”戴着口罩帽子走出宿舍的常鹤问道。
“来来鹤崽，跟大家打一声招呼啊。”董岩磊控制着镜头把两人拍了进去。
“早上好。”常鹤配合着对着镜头打了招呼，从袖子里伸出三根手指动了动。
“继续说哈，我们食堂的配菜呢，是根据营养配出来的。来尤长靖同学。回答一下你对食堂菜的看法。”到了食堂就抓住正路过打菜的尤长靖，董岩磊问道。
“就…很好啊，比公司的营养餐好多了。”尤长靖傻笑。
“那你是出于什么理由每天还要去便利店买零食呢？”
“我没有每天买！”02年的小鸟胃尤长靖连忙解释，“因为我容易肚子饿啊，唱歌是很费力气的，所以我要随时吃东西补充自己的体力。”
采访了一圈的董岩磊不费半点力气就找到了常鹤，“对，现在我们就可以猜出这个成语叫做，鹤立鸡群。”
被范丞丞和Justin围住想要他秀一段rap的常鹤踢了董岩磊一脚示意他赶紧找桌子。
“你不要夹我菜。”
“筷子放下。”
“我不够吃。”
三次被夹走肉的常鹤眉头一皱，当众表演了一次殴打董岩磊，所有人也见怪不怪地埋头吃饭。
殴打完以后，常鹤表情轻松地继续夹着豆芽菜。
“哥啊，要播出去的。”董岩磊苦哈哈地说。
“这样” 拿着筷子的常鹤沉吟了片刻，夹起一根豆芽菜放进董岩磊的餐盘里，“多吃点，不够再打。”
董岩磊抽抽嘴角，“哥哥，你对我真客气。”
低头继续认真吃饭的常鹤：皮这一下很开心。
.
跟着王子异他们帮其他班的练习生抓动作，一直练习到凌晨，常鹤回宿舍耳边都环绕着eiei的旋律，最可怕的是他一路走过来的宿舍全都循环这一首歌，他连衣服都顾不得脱，洗了把脸就往床上扑试图尽快入睡以摆脱这个魔咒。
“你轻一点…”从健身房回来的Jeffrey轻声提醒道，生怕他那长手长腿磕着碰着。
然后理所当然的，录主题曲那天常鹤睡了个昏头。几个舍友也默契地没有把他拽起来。
来串门的董岩磊拉着卜凡站在常鹤的床边看他，“我不敢叫醒他。”
卜凡表示你不要看我，我快要爱上他了。
北服line两人选择了撤离，卜凡离开前还是手痒的摸了摸常鹤的头发。
常鹤闭着眼睛就少了股少年的锐气，他性格里的锋利和温柔奇怪地都来自那对眼睛，他喜欢晲着人，平视时那其中的神采又能把人溺进蜜糖里，如果他喜欢笑的话。
“他几天头发就长得好快。”卜凡并肩和董岩磊走着，这么说起，“我觉得要控制住他剃头发，你看小卷毛养长了，多可爱。是吧？”
“我不太懂你的可爱点，常鹤那么大一个人。”董岩磊露出鄙夷的表情推了推他。
“那你就说小卷毛摸起来舒不舒服吧。”卜凡黑了脸问道。
董岩磊思考了片刻，和卜凡握了握手，“好吧，我现在和你站在同一阵营了。”
真的等常鹤来了教室，第二次的评级已进行到了后半部分，未进行的表演人员已所剩无几。他干脆打着哈欠插兜站在门口等点名。
常鹤并不是属于有长久规划的那种人，他自由散漫，所有行为看来都是毫无目的的，从小受艺术的气氛熏陶，骨子里是冷清的，甚至有点喜怒无常，向来没有为什么事情拼过命。
而常鹤的表演下来，除了高音着实勉强外，没有精彩的点，但也算中规中矩，他走到小角落里坐下，才发现郑锐彬的脸色不太好。
小鬼正好坐在常鹤怀里玩自己的手，常鹤往后躺了躺，看了看郑锐彬还发红的眼眶，大概明白了什么。但常鹤天生不会安慰人，他一边研究小鬼的小辫子，一边打算着今天晚上去给郑锐彬买一袋子零食什么的…
但其实更可怕的还在后头，张PD召集了所有人去演播厅并狠狠地骂了一通。
常鹤知道这种感觉。用第一期过后范丞丞的话来讲，就是自家田里的大白菜长势有点堪忧。张PD一道视线下来，最遭殃的就是高个子的人，常鹤无奈地往后退了退，听见C班的卜凡尴尬的应和。
自动把自己排出“长手长脚，不能好好跳舞”的范围，常鹤用余光打量着对方，实在想象不出来卜凡跳舞是什么样子的。
关于如何在一群人当中分辨出hiphopper，大多都是表演时永远站不直的那些人。手长脚长做大动作时舒展的姿态很棒，然而但凡有一点不到位就会格外突出，根本没有能偷懒的机会，这也是高个子跳舞会被诟病的原因，什么僵硬呆板之类的形容词全往他们身上套。
言归正传，录制完个人的主题曲测评后，一群练习生就陷入了一波小狂欢，常鹤得以有空开始翻看自己的行李箱里到底装了什么衣服。
“你碰到困难了吗？”在宿舍里做俯卧撑的Jeffrey问道。
“我在找睡衣。”常鹤回答。
没有王子异在的四人宿舍陷入了沉默，三个裸睡的人彼此相对无言。
倒是Jeffrey像是突然想起什么，“刚坤音的木子洋有来找过你喔，你那时候还没回来。”
常鹤只能咬着苹果去了坤音的宿舍。
刚好四个人在宿舍里聊未来的愿景，也顺便带上了只是单纯过来要件衣服的常鹤。
所有人都开始抖背景。先是留洋硕士·有房有车·有北京户口的岳岳，然后是专业第一的宽肩大模木子洋，再是比木子洋低一届、专业第二、长相富有侵略性的卜凡，最后是下一届高三毕业生、青春疼痛文学家灵超。
常鹤靠着床咬苹果，感叹坤音招人手法真是神奇，“投简历招的？”
“我还记得呢，老板给我发信息说，你想当明星吗。”灵超从木子洋身后探出头说，表情模仿得惟妙惟肖。
“那你呢，你怎么来当练习生了？”卜凡突然问常鹤。
常鹤像是没料到话头忽然就转到了自己身上，他咽下嘴里的苹果，回想了起来，“跳舞学了几年。然后有报名就来了。”
“你这不是，跟我们也差不了多少？”岳岳坐在下铺发问。
“就是，你跟‘被忽悠’也离得不远。”卜凡夸张地张大了嘴，还拿手比了比“666”在那啧啧称奇。
“鹤哥啊，你来这儿就真没想过出道呢？”灵超冲他坏笑着挑眉。
“想什么。”常鹤曲起手指敲了敲他的脑门，“你想出道？”
“想啊，谁来这儿不想啊。”卜凡接话道。
“你主题曲都跳不好。”常鹤表情冷淡地往卜凡胸口插了把刀。
岳岳窃笑着打圆场，“行了，出道的位置是留给有准备的人的，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
倒是木子洋多看了常鹤两眼。
被现实打倒的小弟蹲在地上委屈地画着圆圈。
“晚上想好穿什么了吗？”木子洋的语速不快，慢悠悠的，却一下把常鹤问倒了。
常鹤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
“能先不说晚上穿什么吗——，我想先去吃饭。”灵超从兜里剥了一颗糖塞进嘴里，“每天训练真的是累死我了。”
整个大厂的前几高峰全聚在这个宿舍里了，被挡住去路的卜凡估量了两下，蹲下身把缩成一团的灵超给抱了起来，就像抱一个大箱子一般轻而易举。
“卜凡凡！卜凡凡！！慢点！啊啊啊啊！我恐高！啊啊啊，你快放我下来！”
“不行，你怎么那么没礼貌呢？你应该叫我什么？啊？凡凡是你能叫的吗！”
“凡哥！啊！我错了！我不想看这个2米5的巨人视角，你赶紧把我放下去吧！”
“啊，这是你说了算的吗。你这是求人的态度吗！”
他们两个人在前面胡闹，常鹤就跟着木子洋和岳岳走在后面讨论，“灵超瘦了？”
“是我没有照顾好孩子。”木子洋抹了抹眼泪，假哭着倚在常鹤的身上。
“挺好的。小孩儿长高要多吃点。”常鹤轻声说着，拢了拢自己的卫衣帽子。
还不知道未来会发生，但是现下每一刻都能够给别人带来快乐，只要四个人在一起，所有要面对的都不是困难，而是坚持了。
谢谢那几个放弃了光亮前程而选择了这样一条艰辛道路的勇者。
“真行。”
岳岳是最先听懂常鹤的话的人，他笑着拍了拍常鹤的背，“你可以试着去看看那九个位置。”
猜测ninepercent组合出道后要接下的一系列活动，常鹤玩笑着说，“我没出道就去签你们公司。”
两人也没法分辨出这是不是常鹤的真心话，看着卜凡和灵超都闹着又往后跑，木子洋也顺着玩笑话的意思接道，“行啊，常鹤你加入坤音，我和秦女士打个商量把灵超儿扔回家上学去，省得我操心照顾这小拖油瓶。”
“不行！洋哥，你不能不要我！”戏精小弟也开始作出悲痛欲绝的表情。
常鹤松了松自己的领口，嘴边的笑意悄悄挂了上来。
廊坊的冬天变得开始不冷了。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中庸的常鹤少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