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尽于此》余因22

2、卷前·第2章

　　“喂，哪位？”

　　“您好，请问是余昆先生吗？我是……”

　　“白喆？”

　　白喆没有想到，短短两个字，余昆就已经猜出了自己。

　　但白喆还是继续说道，没有表现的太惊喜，作为代理律师的素养，白喆想。

　　“我是余因律师事务所的律师”

　　白喆顿了顿，

　　“我叫白喆，现在由我负责您儿子的刑事案件。”

　　……

　　后面的对话，白喆不太记得清了。他只记自己说了很久。从自己准备的辩护方向，如何去寻找证人，到需要余昆去准备什么……

　　而白喆唯一记得的，也是余昆唯一说的一句话：

　　“晚上见一面吧？”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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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兰兰退出办公室后，径直就走去了李可那儿。

　　李可和林兰兰是一起进的事务所，都还只是律师助理，但李可胆大心细，早就开始自己代理案子了。今天这一出主动请缨，正是李可教她的。

　　“怎么样？成功了吗？”李可笑嘻嘻地问林兰兰。

　　“别说了，刚吓死我了，差点就黄了。”林兰兰还在刚才紧张的气氛中没缓过来，揉了揉自己的手，继续说。

　　“不过我跟你说，我从没看过老大这样，以前还觉得他人挺温柔的，没想到今天，他差点翻脸。”

　　“不至于吧？”李可用自己的杯子接了一杯水递过去，“就为一个案子？还是法院指派的，要不是有指标，事务所谁肯去做？还又赚不到钱……”

　　“我也觉得奇怪，老大他以前从来都不接法院指派的案件，今天奇了怪了。”林兰兰喝了一口水继续说道，“我跟你说，那个案子本来还是我专门挑出来的，那个军官可帅了，我看到卷宗的时候，被帅了一脸。”

　　“姐姐诶，你是代理律师，不是傻白甜，有你这样按着当事人长相选案子的吗？”李可瘪了一下嘴，“所以说，你没代理成咯？”

　　林兰兰本来还想继续说些什么，却看见李可突然站直了看着门口，还用眼神向自己示意些什么。她还没转过头，就听见背后冷冷的声音说。

　　“小林，刚才的事儿，不好意思。另外，这几天太忙了，下午有点事儿我就不过来了，原本的安排都帮我推掉吧。”

　　林兰兰转过去，看见白喆平静地站在门口。话里，虽然说的还是刚才几分钟前发生的事儿，可语调不在意的样子，又仿佛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

　　除了手上，依旧还紧紧抓着，那个卷宗。

　　林兰兰说不上什么不对，但又隐约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

　　“没有，没有，老师说笑了。”

　　白喆转身准备走，突然想起什么，又转过来说道：

　　“小李，你跟你老师说一下，我最近有些事儿，手上的案子都先转给他。”

　　还是和刚才一样，冰冷的语气，不带有一丝色彩。

　　“哦哦，好的。”李可应声。

　　白喆转身刚走，李可就凑上来悄声问：“不就一孩子无证驾驶撞人，然后一冲动又碾过去，致人重伤吗？你老大居然这么紧张，从没看过他推掉所有案子。我记得上次他一个人负责7，8个案子的时候，也没见他说要推掉呀？”

　　“嗯……你有看过这个的卷宗？老大不是说了吗……是因为有事儿，其他事儿呢，说不定。”林兰兰虽然嘴上还是这么对李可说着，可心里其实也觉得很奇怪。

　　她印象中的老师温柔，成熟，永远都是一副泰然自若的样子，是她心目中最完美的男神，虽然叫着老师，但是就跟哥哥一样。

　　但刚才这一切却显得是那样的冰冷，陌生，她仿佛甚至能感觉到白喆呼吸之间，撕碎的情感。

　　林兰兰还记得她上班的第一天，就因为堵车迟了到。当她慌慌张张的跑进会议室的时候，其他新加入的律师助理们都已经开始了做自我介绍。

　　林兰兰当时怕极，也不知道怎么办，根本就吓傻了，就呆呆地站在门口。

　　可就在这个时候，忽然她听见：

　　“这位是林兰兰，刚才我拜托她帮我送一份文件，所以来晚了，不好意思。”

　　“来小林，也过来也做一下自我介绍吧！”

　　林兰兰仿佛见到救星了一样抬起头，发现说话的那人，他正微笑地看着自己。朝自己招手示意自己过去。

　　林兰兰回过神来，吸了一口气，走了过去。站在说话那人旁边旁边，用自己最大的声音说：“大家好，我是林兰兰……”

　　后来，会议还没结束，那人就离开了。

　　走过林兰兰身边的时候，那人用极小的声音对她说：

　　“下次可别再迟到咯。开完会直接来我办公室，以后我负责带你……我叫白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