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阳师苏彦》小滴爱罗

111、森林房子

　　【镜花】

　　在这个植物做主宰的森林里，很难见到的一般意义上的动物，偶尔出没也是那种好像基因突变的怪兽，足有猎犬这么大小的蚂蚁，长着骨头翅膀的蟒蛇……

　　旅团就曾经在经过一处地方时，赫然看到过类似猪笼草的植物正在吞噬一头类似小型恐龙的生物，那当然不是一棵猪笼草能做到的，是那一地带，一大片的植物疯狂地用它们粗壮带着倒刺的枝条将误入到它们捕食范围的动物给活活缠死，分泌消化液争相吸收。在场的算是胆子大的人都吓得差点没脚软，就算他们以前如何拿枪不要拼的跟人家火拼，但跟这种大自然疯狂择食的恐怖手段比起来根本是小巫见大巫。

　　而当时他们跟那一片骇人的景象只隔了一条小河。

　　所以即使前面是一颗绕满藤条的大树，他们经过的时候都变得小心翼翼，谁知道那些藤条会不会无缘无故动起来把他们抓住吸血什么的啊。

　　只是苏彦他们好像从头到尾都没有这样那样的顾忌，这样的天气，对他们来说就是一次美好的踏青。

　　这样的好心情也传给了在旁边的沙特大叔还有姗姗这个五六岁的小女孩，虽然奶奶多次要他不要跟那些人接触，但是奶奶年纪大了，犯糊涂的时候也是有的吧，他们明明长得这样好看，怎么会是坏人呢？小女孩可管不了者不多，她只是到她欢喜跟小哥哥说话，因为他是里面长得最像天使的一个。

　　小女孩一路蹦跶一路采花采过去，也亏得这森林大，资源多，这一路采过去竟然还真没有找不到花的地段。于是到休息的时候她捧着她的那些花，也没用多少时间，一个个五颜六色的花环就让她编好了。

　　将一个最大最好看的送给奶奶后，她就将其中自认为第二个好看的送给了苏彦。

　　“小哥哥，给你的哦。”

　　苏彦不知所措的拿着已经塞到他手里的漂亮花环，不确定地问道，“可是，为什么……”为什么要送给我？从进旅团开始，这个小女孩就好像一直对他很好的样子，送他吃的，用的……可是，为什么要这么做？

　　小女孩眯着月牙儿的眼睛，露出一口蛀掉了门牙的牙齿，大大一笑，“因为我喜欢小哥哥！哎呀，小哥哥快带上吧，快带上吧！”

　　喜欢？又是这个词……

　　因为喜欢他所以对他好，是么？

　　苏彦乱乱地想着，手上的花环已经被套到了脖子上，他低头看去，视野里一片五彩冰粉的**花瓣，说不出的清爽，好像把整个草原都搬到了自己鼻子底下，闻着，淡淡地青草味夹着好闻的花香。

　　“怎么样？好看么？”小女孩邀赏似的期盼地看着苏彦。

　　苏彦真诚地点了点头，“嗯，很好看……谢谢。”路易斯说了，接受别人的东西要说谢谢，他以前似乎一直忘了跟她说了诶。于是他觉得自己还应该再跟她说些什么，把以前漏下的谢谢给补上。

　　“小哥哥你喜欢就好”小女孩说着把剩下的一个花环套到了自己脖子上，一边套还一边自夸，“嗯嗯，我就说我编的没人会不喜欢的。”

　　看着她欢乐的样子，苏彦也不禁放松了身体在小白怀里，“你……你叫什么？”

　　小女孩诧异地抬头看着他，然后一副果然的样子，“小哥哥，我已经跟你说过我的名字了，你果然没有放在心上……姗姗好难过……”

　　苏彦惊了一下，说过了？什么时候说的？“诶……对，对不起，我记性不好，能告诉我你叫什么么？”

　　只听小女孩咯咯一笑，“小哥哥真笨啊，我刚刚不是说了么？”

　　被说笨了，好吧……他还是承认自己是比较笨一点吧，不止一个人这样说了，红着脸地躲进了小白的怀里，“我叫苏彦，你叫什么？”

　　“苏彦……？跟我的名字一样好听呢。我叫姗姗，女字旁的姗哦，小彦哥哥可不要再忘记了。我们来拉钩钩，这样就不会忘掉了。”

　　那个花海中笑得灿烂的小女孩，露着一口残缺的门牙，向他伸出了一个小拇指。

　　意外的是这回苏彦竟然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做，几乎本能地他也伸出了手，轻轻地勾上了小女孩的手指。

　　——————————————————————分割线——————

　　夜幕降临，篝火升起。

　　千鬼跟路易斯坐在苏彦旁边，喝着碗里的清汤米糊，貌似自上回吃过被苏彦杀掉的那头猛兽外，他们就没有再也没有碰过肉沫子了。如果可以千鬼老早让路易斯去打一百头野猪回来了，可是前提是普通的森林，在这里，肉食动物很少出没的样子，就算有时候看到了，它们也早已成为植物的争相抢夺的养料了。诶……什么鬼地方？真是越来越不想呆了。

　　“前辈啊……你就不能不要不皱眉头么？看得人家吃饭的兴趣都没了……”

　　咔！千鬼他其实应该习惯了，但是……“我皱眉跟你吃饭什么关系？”简直是莫须有的罪名！

　　路易斯放下米糊，“怎么会没有关系……前辈，要知道每天吃这个我是靠多大的毅力才没有把它倒掉的，本来就很忍耐了，可是你却一直在我面前皱眉，皱眉还是皱眉，搞得我也心情好差……这样下去忍耐极限很快会到的，到时候我很有可能忍不住就把米糊扣在前辈你头上的说……”

　　千鬼的神经咔的崩断，路易斯的大嘴巴真的很有本事每次能能挑起他的熊熊怒火啊，他还真是有本事啊……还扣他头上？他倒是试试？！

　　千鬼的刀毫无预兆地就从指间玩转到了还一副搞不清状况的路易斯脖子上，“把你声带割了吧，留着也没用。”

　　路易斯还维持着捧碗的动作，他确实是吓了一跳，要不是条件反射地后移了一点，现在脖子该见血了吧，“前，前辈……有话好好说……千万不，不要激动啊……”

　　千鬼低头近挨着头，语气森林，“我没有激动，我是深思熟虑过了，觉得还是把你声带去了最好。”

　　不好！一点都不好！“割了，就么有人给你汇报情报了，就没有人在你烦闷的时候给你唱小调了，更没有人在你睡觉的时候给你讲故事听了……”

　　千鬼的眼神更暗了，“收起你的油嘴滑舌，我最讨厌别人在我面前装傻充愣，别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手上的刀更是加了劲地往里逼。

　　这时，路易斯激动的身体却意外地安静了下来，他将视线移到到头上那个阴暗的面容上，上调了唇角道，“前辈都知道了些什么呢？”

　　千鬼紧紧地盯着他，“一直看你还没有作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才没有动手的，最好不要让我逮到你的叛逆动作，否则……”

　　听到这里，路易斯再度笑了，却是没有温度，“当然不会被前辈逮到了啦，我有这么笨么？”说着两指夹住脖子前的刀片，硬是将他的刀给移开了。

　　千鬼冷哼，撤手收起了刀片。

　　路易斯却像是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似的，继续捧起了米糊喝了起来。

　　倒是旁边一直看着的苏彦这个时候说话了，“路易斯我也要你讲故事给我听……”

　　路易斯抬起头，擦了擦嘴角，“小彦啊，前辈说了他最讨厌别人在他面前装傻充愣了，你以后不要再这么傻了……会被杀掉的。”

　　“吓？我，我才没有装！”

　　“那你还真傻啊……”

　　“……”

　　欺负人！路易斯欺负人！

　　——————————————分割线——————————

　　又经过几天的行程，意外的景象出现了，在那森林的空地处竟然有一幢三层楼的建筑物！旅队一阵骚乱，任谁都知道在这种地方的出现房子是多么诡异不合常理的一件事。

　　旅队的领路人世叔此时却是面不改色地站在前面，发话道，“大家不要惊慌，这里我以前有经过过，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人建的，但是里面没有问题，大家今晚可以在里面休息一个晚上。”

　　既然世叔都说没问题了，那么大家也没什么好疑惑的了。睡了这么多天的野外露天觉，谁都很想念软，绵绵的床上。

　　“小彦哥哥太好了，我们今晚不用睡硬邦邦的地了，呵呵……”

　　一路上，千鬼跟路易斯不知怎么了，都没有说话，都是姗姗在不停地跟他讲着讲那，苏彦心理还是很感激她的，要知道，他最受不了寂寞。

　　“嗯……”虽然对他来说睡床还是谁外面都没有区别，因为他都是睡小白的怀里的。

　　建筑物的里面很平常，曾经像是用来做旅馆的，一件件客房很多。大伙欢呼着争着去抢占自己的房间了，有些人因为要舒服一点一个人抢占一间，导致最后有几个人备有分配到房间，于是世叔出来分配，两个人一间。苏彦跟他小白自然分到一个房间。千鬼路易斯在他们旁边。

　　诶……也不知道千鬼路易斯他们的别扭闹完了没有。苏彦躺在不怎么干净的床铺上，说不干净一半是因为苏彦自己太脏了，往床上一滚那些灰尘啊，赃物都掉上面了，另一半当然是因为久未住人的关系，被褥上本身就积了不少灰尘。

　　苏彦不不管这么多，他要是注意到这些了就不会让自己弄这么脏了，整一个生活不会自理的小孩。此时他正抱着他的小白，拨弄着他的睫毛，“小白，你别不高兴哦……我跟你说，今晚不能跟你一起睡了，我要出去做一件事，我答应它了……你自己一个人也要乖乖睡觉哦。诶呀，你看你的脸都脏了，我给你擦擦……”

　　用自己脏兮兮的袖子给小白擦完脸后，外面也已经漆黑一片了。千鬼来敲过门，叫他好好呆着不要乱跑，说这房子有点怪。苏彦心虚地点了点头，他也不想跟小白分开的，可是他答应了别人在先。

　　他仔细地听着隔壁的动静，觉得他们都睡熟了没动静后，其实千鬼他们房间一直是没有声音才对，但是……不管了，这么晚了他都等这么晚了，他们应该都睡了。自己撞了撞胆子，苏彦小心翼翼地垫脚下床开了门。

　　————————————————分割线——————————

　　看那个人偷偷摸摸地出去后，路易斯慢条斯理地从黑暗中走了出来，“前辈，他果然有点奇怪……”

　　正在房子外面检查着什么的千鬼听到路易斯从护腕的对话器里传出的声音后，皱了皱眉，“你跟过去，不要被发现了。”

　　“前辈……稍微相信一下我的技术好吧……”

　　“闭嘴，到时候不要跟我说跟丢了。”

　　“知道了……”关掉对话器后，路易斯双手插上口袋，在黑暗中毫无障碍地迈着轻巧的步始终与前面的人保持十米的距离。

　　其实早在几天前。他就从那个小白的大脑信息里知道前进的路线出现了问题，他有想提出来的，但是旅队的人似乎更相信那个世叔的话，后然又转念一想，其实也没什么不好的，或许还是个上天给他的机会。

　　但是，前辈好像从进入到这里就发现了不对劲，果然不好对付呢……

　　他一边想着，那个人已经停在了一面墙前。

　　黑暗中那人似乎是碰触了什么开关，然后墙壁就自动分成两截分别向两边移开，中间出现了一个通道。不一会儿那人就钻了下去。

　　路易斯悄无声息地在最后一刻跟了下去。那个世叔，第一眼看到的时候就让人觉得不舒服了，他看人的眼神似乎根不是不是在看待一个人，而是一个让他能称斤两的物品，果然有在暗地里搞什么……

　　——————————————————分割线———————————

　　“喂……我按照约定来了……喂，你在么？”苏彦一边压抑着嗓子一边朝着虚空中喊着什么。

　　实在是怕把别人给惊醒，叫了一会儿没有反应后，苏彦也不敢再叫下去了，他有点气喘地坐在一个石阶上，心里直抱怨，明明是它叫自己来这边玩的，结果人家到了他自己却不出来了……

　　他有下没下地拍着自己的小腿，是不是很久没有走动了，怎么感觉肌肉这么酸痛啊？诶，明天开始试着不要一直让小白抱着走走看，不然他还真怕自己什么时候连怎么走路都忘了，真是一点都不夸张，他现在除了吃喝拉撒其余的时间都是由小白抱着这样度过的。简直就是某种软体动物离不开背上的窝一样。

　　——呀呀呀，你来了……嘻嘻嘻嘻……没想到你真的会来……

　　虚空中忽然无端地出现一个清脆的声音，像是少年儿童的，带着欢悦的笑意。

　　苏彦一听是它的声音，立刻站了起来，这时候倒是觉得有点不好意思了，“其实是巧合啦，没想到旅队真的经过这里……”不是他特意赶过来的。本来上次这个幽灵在河畔边帮自己打跑了那些想欺负自己的坏蛋（作：提醒下，就是那些人像强，暴苏彦的时候，无缘无故惊悚挂掉的那段。），他就答应了他的要求，来这陪它一起玩。

　　——不是巧合，嘻嘻嘻……我知道的……你一定会来到的……

　　苏彦听了更加不好意思了，“那，那我既然来了，我们来玩什么呢？我只有一个晚上可以陪你，明天我们就要离开了。”

　　幽灵渐渐呈现出来一个实态在他面前缓缓降落，是一个跟苏彦差不多高的少年，唇红齿白，长得很是可爱，他朝苏彦眨了眨眼睛，“一直陪我不好么？”

　　“不好。”苏彦答得很是诚实，“我还有好多事情要做，怎么可以一直陪你在这里玩呢？”至于做什么，他还真没想好，反正就是觉得自己还有很多不得不去完成的事。

　　幽灵少年露出了惋惜的表情，“可是我那么喜欢你……”

　　又是“喜欢”……“你喜欢我什么呢？”

　　“嗯……你身上香香甜甜的气息，是我们最喜欢的哦，还有你长得漂亮，我看着喜欢……”

　　诶……一头雾水，还是没有弄明白喜欢什么的。

　　“我们来玩什么呢？”这个问题还没解决呢。

　　幽灵少年低头沉思了片刻，忽然欢跳起来，“有了，我带你去看这一带美丽的风景，你一定会喜欢的！”

　　最美丽的风景？

　　——————————————分割线——————————

　　路易斯一路静默跟着，盘旋向下的楼梯似乎一直没有尽头，终于在他感到烦躁的时候，前面传来一阵古老的开门声，门缝里透出一丝幽幽的蓝光。

　　待那个男人进去后，路易斯也走到了门边，透过那道缝隙看进去。

　　里面的景象实在是令人想象不到，路易斯一直以为地底下是那种巫术研制，阴暗地牢什么的，但是这里却……

　　中央是个超大屏幕的电脑，四周连接着各式各样的奇形怪状的仪器，红红绿绿地每个部件都闪着不同的光，中央的屏幕上旋转着类似于DNA双螺旋的图形，不断跳动的数据在下方似乎在自动演算什么。再让他感到神奇的是四周的墙壁上那些装满了绿色水溶液的圆形柱体，里面似乎装载什么……

　　待看清是什么后，路易斯浑身鸡皮疙瘩都竖了一遍。

　　那，那些分明是被割了七零八落的身体各部分，有的是头颅，有的是四肢，有的是内脏器官……

　　啧啧，真是好变，态的恶趣啊。

　　那个男人坐在中央电脑前，双手飞快敲击键盘，眼睛却一直死死盯着大屏幕，“很快，很快就可以好了……”

　　路易斯悄悄后退，确定不会被发现后，打开了通化装置，“前辈，这边的情况好像有点惊悚啊，你要不过来一下？”

　　而那边的千鬼似乎有点不对劲，他的语气很平静，对，就是太平静了才显的怪异，要知道阴阳怪气的语调才是他的正常状态，“你继续监视……”

　　“前辈，你那边发生什么事了？”

　　“没事。”

　　才怪呢……

　　而确实，被路易斯预感到了，千鬼这边出了很大的事。就在他检查完房子的外部构造回去时候，一进入就立刻急速退了出来，他站在门口，眯眼看着里面，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到，但是分明闻到了连他都受不了的一股刺激味道。杀人了还是放火了？在他出去的这点时间里？

　　下一刻，他打破了一个窗户捂着鼻子跳了进去，但是……房间的床上，除了那个叫小白的尸体外，没有看到苏彦。稍稍检查了一下尸体，像是吸入了什么东西心脏麻痹死的。

　　推开其他房间，死状都差不多，看来刚刚那个刺激味道就是他们致死的因素了。那个世叔……说什么带队人，其实就是为了把这些愚蠢的人骗到这里来的吧。

　　可是，这不是问题所在，问题是苏彦那小子去哪里了？！

　　他没有觉悟去做什么英雄，而且这里的人都死绝了，没有什么好拯救的，他更没有兴趣去关心那个世叔的中年大叔在策划什么，他只要完成他的任务就行了。对，任务啊，他的任务之一就是照顾苏彦！！

　　所以说如果那个世叔的策划中有伤害苏彦的，那么……就另当别论了，管你是谁，杀无赦。

　　千鬼环顾了一下四周，确定四周没有生命存活的迹象，正准备抬脚走人的时候，忽然一只手抓住了他的脚。

　　诶？低头，尸体自己动了？！

　　小白睁着空洞的眼睛，直直地盯着千鬼。

　　这还真像一个僵尸……千鬼烦躁地踢开抓着他的身体，走开，没空陪你浪费时间。

　　身体被重重踢开撞在墙上，嘴角一口鲜血顷刻吐出，但是他那空洞的眼睛却一直死死地盯着千鬼。

　　千鬼也静默地盯着地上的人，求生意念还真是强，刚刚让自己进入假死状态躲过了致命的毒气吧……路易斯不是说他的大脑不会思考了么？

　　——————————————————分割线——————————

　　幽灵少年带着苏彦来到的一个湖泊，一个被高大树木环绕的湖泊。

　　“就是这里了。”

　　拨开最后一片草丛，苏彦抬眼望去，湖泊，幽静，泛着淡淡月光，水月之间，薄薄雾气升起……湖面上星星点点的萤火虫泛着幽蓝的光，犹如镶嵌水雾中的星星。

　　“好漂亮……”苏彦由衷地赞叹道，想他从醒过来到现在还真没见过如此仙境般的景色。而且，这里的空气很干净，干净得让他也觉得舒服，那是一种能净化身体灵魂的舒服。

　　“嗯……没事的时候我很喜欢呆在这里。如果你能留下来就每天可以跟我一起来这里玩了。”

　　“我，我……”苏彦也很想每天来啊，他不想看到旁边的幽灵朋友露出那种寂寞的表情，可是，“我必须去外面找到自己的记忆……找到完整的自己。这样的话我从来没有跟千鬼他们说过，怕他们笑话，他们一直以为我很傻很笨。但是，必须找到那份丢失的记忆才行，我一直这样想着的。”

　　幽灵少年并肩坐在他身边，出神地望着湖面，“真好啊……我也想出去找寻完整的自己……很早以前我就在这里了，可是跟你一样我不知道自己是谁，唯一认识的一个人说是我的父亲，可是……他每次来都让我做我不喜欢做的事……”

　　“不喜欢为什么还要做呢？”

　　“是呀，不喜欢为什么还要做呢……可能他让我喝了什么让我无法反抗他吧。”

　　湖面上的萤火虫渐渐地朝他们飞来，苏彦忍不住伸手就要去抓，抓一个在手里一定很好看。

　　“喂喂！你会吓跑它们的！”幽灵少年急忙阻止。

　　苏彦朝他扮鬼脸一笑，“才不会呢……我抓一个给你看哦。”

　　“真的会吓着它们的，要是它们以后不来了怎么办啊？”幽灵少年急得直跳脚。

　　“不会的不会的，我抓两个给你好不好？”反正明天就不会再来了，萤火虫们看不到我自然还会出来的，嗯！

　　“不好不好！哎呀！都说了不要再抓了！”

　　两个闹腾的少年在湖畔边你追我赶，漫天星空，满湖幽蓝，星星点点。一个暂时忘记了身体的虚弱，一个暂时忘记了灵魂的疼痛。

　　幽灵少年好不容易抓住了苏彦的手，大叫起来，“这回不会再让你跑掉了，可恶！”刚说完，少年忽然就这样愣住了，一动不动，惊讶不解地看着苏彦跟自己相连接在一起的手。

　　苏彦也气喘地看着他，刚刚可是被他追得好凶，怎么忽然就静下来了？

　　少年不确定似地又用力握了下去，然后不可思议地抬眼对苏彦说道，“是暖呼呼的。”

　　“诶？什么？”苏彦被他看得迷糊了，什么暖呼呼的？跑得热了？好像是有点。

　　“我是说你的手是暖呼呼的。”少年牵起苏彦的手又放到了自己脸颊上，像是小猫蹭痒似地一个劲地摩擦。

　　苏彦被他曾地有点痒，忍不住想收回手，但是无奈手被他紧紧抓在手里，“我还以为我的手是冰冷的，因为我每天都感觉自己好冷好冷……真的不冷么？”他问的时候有点小心翼翼的感觉，生怕对方忽然扔下他的手嫌弃太冷了。

　　“暖的。第一次碰触到是暖的……真的很暖……我会记住这份温暖的……”

　　抓在手心里的萤火虫趁苏彦出神之际悄悄飞了出去，苏彦这回没有急着去抓了，他伸出另一只手，主动握住了对方的手，“这个也给你。”

　　“嘻嘻……你能不能把你的整个身子都给我啊？”

　　“怎么可能？”

　　“说的也是呢……可是我那么喜欢你。”

　　“所以说什么是喜欢啊，我不明白……”

　　————————————————分割线————————————

　　话说就在苏彦在湖畔边欣赏美景的时候，那边已经发生了剧烈变故。

　　路易斯跟千鬼被分别绑在了两根柱子上，而那个世叔正在一旁的试验台上调试着什么液体。

　　“前辈……我们是不是要被这个怪人给分尸了？哎呀……我明明还这么年轻，还没有结婚生子，还没有去环球旅行，还没有领养老保险……不想死啊……而且一想到还要跟前辈一起死，真是，觉得浑身不舒服啊……”路易斯似乎精神还很好，至少从他嘴巴的恶毒可以看出来。

　　千鬼闭眼没有打算理他，跟他说话简直就是在加速自杀。那个世叔，果然不能小瞧他，竟然他们第一次进屋的时候就在空气里放了迷药，那个时候只怪人多屋里又太浑浊所以一下子没有发现，再者迷药没有致命性，所以即使吸入了，身体也没有发出警报。

　　现在浑身使不出力，被绑在了柱子上，真是不是一般的耻辱啊。

　　世叔一边调试液体一边透过阴森的眼镜看过来，“不要试图逃跑了，你们也很快要成为我的宝贝的食物了，不过看起来你们好像跟一般人不太一样啊，那这样好了，先把你们解剖了，看看有没有基因突变的地方，然后割下来重新细胞培植……”

　　那些装着液体的圆形柱体里，估计装的就是这些东西。千鬼扫了一遍室内的情形，这些电力设施，明显不是一个荒郊野外的房屋可以提供的，难道是……

　　“喂喂，大叔我的肉不好吃的，一定会吃坏你们家宝贝的，而且我也没什么能力，我一直很良民的，从来不做坏事，比普通人还普通……大叔啊，能不能放了我啊？”路易斯说得很真挚很恳求但是经他平淡的声喉一加工完全是那种死鱼眼般地背台词。

　　“闭嘴，再吵我就先割了你的舌头。”

　　路易斯不情愿的合上了嘴巴，眼睛却是在千鬼跟那个世叔身上转了好几圈，终于即使连闭着眼睛的千鬼都感受到了那种刺探的不舒服的目光，他“刷”的睁开眼，狠狠地定了路易斯一眼，“看什么看？！”

　　路易斯道，“前辈……我严重怀疑，你们其实是一家的。”

　　千鬼瞪得更凶了，他这么帅，跟那个猥琐中年人哪里像一家了？！

　　“你看……前辈你喜欢把人切来切去，他喜欢分尸，前辈你动不动就割我喉咙，他一上来就要割我舌头……这样的还不是一家的么？”

　　配药的世叔差点脚滑将药洒出来。

　　千鬼，可怜的千鬼就这样被莫名其妙认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