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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十九] ...

  •   绿发男人算是相当干脆利落地拒绝了那个人的要求。而他们都知道,这件事是不会就此罢手的。像上次一样,事件在沉寂了好几天後才有了新的进展。不过他们没有料到的是,这次……就不是简单的言语上的过招了。

      这几日以来,在Sanji和Zoro的帮助下,Usopp的体重又减下去一些,看起来似乎更顺眼了。长鼻子狙击手受到鼓舞,更加勤勉地进行锻炼。每天被绿发男人追杀的六个小时也变作他斗智斗勇,苦练战斗技能的时间。但如果有金发男人干扰他的迷宫大计,他就只好被迫出手。介于Usopp用的大多是橡皮筋,鸡蛋,噪音这类没什么伤害的攻防手段,最後哭笑不得的受害者通常都是乌娜号上的船员。

      午饭过後,头顶心阴霾的云层开始聚拢,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遮住了整片天空。海风不断变强,掠过乌娜号的甲板。风帆鼓起,全速前行,最顶端的白色旗帜烈烈飘荡。距离贝耶西岛,大概还有十天的海程。

      风暴就要来了。

      Sanji站在船尾,叼着烟仰望那些墨色的阴云,唇齿间丝丝缕缕的轻烟一吐出来就消失在长风中。他金色的发丝随着愈演愈烈的风扬起。在船尾附近的海水中,绿发男人已经游了两个来回。这个时候,本来Usopp也应该一起在海里的,不过他刚才似乎是想起了什么,一脸兴奋地跑回船舱。大概又要试验什么新发明吧。

      只过了片刻……

      “不好了,Sanji先生!”维西一路狂奔到船尾,一看见那个熟悉的背影就要放声大哭。

      金发男人猛地回过头来。

      “U……Usopp先生突然昏过去了!”他指着船舱的方向,“你快去看看吧!”

      一滴雨水狠狠砸在Sanji扶着栏杆的手背上。风暴来了。

      “喂Zoro,快上来!”喊了这一句,金发男人就跟着维西奔回船舱。

      刚刚还活蹦乱跳的Usopp,现在被维西搬到吊床上,双目紧闭像是睡着那样平静。金发男人摸摸他的额头,又探了探他的鼻息。生命特征还好,觉不出更多异常,只除了昏迷不醒。

      “到底发生了什么,维西?”Sanji皱紧眉头,视线始终没有离开躺在床上的伙伴。

      维西不停地摇头。“我发现的时候他就是这个样子……倒在地上……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呜……Sanji 先生……该怎么办?!”

      金发男人已经猜个了大概。发生这样的情况,无论是谁第一反应也该是去找船医吧……谁都知道平白无故是不会变成这样的。所以他们是刻意找Usopp落单的时候下手……胆量不小阿……本来是念着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现在看来,已经不能置之不理了。

      “Usopp,你再等等,老子马上就去摆平这件事情。”Sanji轻轻拍了下自家狙击手的肩膀。昏过去的人只是一味安睡,对周遭发生的一切懵然不知。

      不能因为见过大海宁静美丽的模样就忘记它狂暴之下的毁灭殆尽。此刻,那一向淡然如海的蓝眸满是风暴降临前的可怕静谧,泠光逼人。

      金发男人咬着烟轻声开口。“告诉我,罗尼卡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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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绿发男人顺着缆绳爬上来,刚刚跑到舱门旁就撞上匆忙冲出来的戈其。矮个子的年轻人反应很快,一把扯住Zoro的手臂不让他从自己身边过去。他喘了好几口气才说出话来,语气中透出无法抑制的紧张。

      “我知道是谁干的!Usopp先生的事情!”

      他坚定的眼神令正要扯开他抢进舱里的Zoro不觉停下脚步。

      “这两天我见到罗尼卡——就是这船上的船医——我见到他一直在偷偷调配什么药。我知道他的本事,也知道这种症状。一定是他搞的鬼!”他狠狠地抓着Zoro的胳膊,眼里一晃而过是明亮的神采,“剑士先生,我可以去他的房间,把解药偷出来!”

      “等下!我跟你去。”

      “不,我怕他们加害Usopp先生,你还是去看着点他吧!”

      “要害早害了,不用担心这个。”

      “那也不行!他们正在主舱里集合人手,要对付你们!你应该去那里,不能再耽搁!”戈其指向另一侧过道,“顺着这里往前,尽头就是。等我拿到了解药就立即回去救Usopp先生。交给我吧!”

      Zoro看着年轻人消失在过道另一侧,依着他的话向主舱跑去。在闯过船上几乎所有房间之後才到达那处十分宽敞的船舱。推开门的那一刻,他就知道自己总算是来对地方了。

      全船也不过二三十人,大略扫一眼,几乎都在这个房间里,包括之前去看Usopp的厨子和维西。一脸和气的奥普辛坐在台上的船长椅中,此刻却很难笑得出来了。其他船员都站在台下,拿着他们能找到的所有武器。叼着烟的金发男人面对所有人站在下首,双手插在衣袋中,站得漫不经心却掩不住眼底一片寒光。顺着他的目光看去,站在船长身前那个高大的家伙正是副船长蒲布。此刻蒲布正咄咄逼人地伸手指着Sanji。有点出乎意料的是,在场的人里并没有那位重要的从犯,船医罗尼卡。

      听见舱门打开,所有人都转过头,目光集中到绿发剑士的身上。金发的厨师轻轻瞥他一眼,没有说话。

      “就是他!”蒲布大喊一声。这位副船长本就嗓音洪亮,这一喊和着不期而至的炸雷,惊得众人都是浑身一颤。他将指尖调转方向,对着刚刚打开舱门的绿发男人,“他,Roronoa Zoro,是个海贼!有人见过他的悬赏单!”

      Zoro没有说话,也不打算做什么解释。他只是压下眉睫勾起唇角,自然就有霸道凌人的气魄盘桓而起。那铺天盖地的沉重感甚至让人感到呼吸艰难。

      蒲布的指尖难以控制地颤抖起来。那个绿头发的家伙虽然在笑,可浑身上下都散发着可怖的气场。但此刻他已是骑虎难下,没办法後悔了。天知道这两个实力强劲的家伙会不会突然发难宰掉自己?!要不是罗尼卡事先向自己反复保证他有办法拖住这两个人,自己才不会傻到这么强横地出头!妈的,眼下到了这么关键的时刻那混账却不在,自己还要拖到什么时候!难道他是在耍我?!副船长的脑海中闪过这样的念头,表情又阴沉了几分。

      “砰咚——”主舱对侧那扇直通向甲板的门突然打开了。狂风暴雨挟着冷风灌进船舱,所有人都能感受到那刺骨的寒意。惨白的闪电倏然破开漆黑的天色,照亮了门外浑身雨渍的人。黑白交错的影子瞬间在甲板上铺展,状如鬼魅。

      这一刻,炸雷惊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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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现在门口的不是别人,正是那位船医罗尼卡。其实还有另外一个人,因为身材矮小被挡在了身後。下一秒罗尼卡单手拎着那个年轻人的领口,一甩手便将他摔进门里。

      是戈其。

      “唔!”这个年轻人双手被绳子缚在身後,被船医狠狠掼在地上,发出一声痛哼。

      Sanji和Zoro神色转冷,盯着那个戴着圆框眼镜,不修边幅的男人。

      “这小子是乌娜号的叛徒,”罗尼卡环视船舱,一派义正言辞的腔调,“我发现这几个来历不明的人其实是海贼,终于找到机会用药迷倒了其中一个。但是戈其,竟然闯进我的房间偷走解药,打算带给这些敌人,”他提起戈其的衣领,冷声逼问,“说,他们给了你什么好处?”

      “Sanji先生和剑士先生才不会做出危害大家的事情!”戈其呼吸急促,咬着牙回答,他看到站在远处手拿武器的船员们都是一副毫无主见的模样,心口一疼,“在一起相处了这么多天,你们难道还看不出他们是什么样的人吗?!”

      人群开始交头接耳,有人微微摇头,也有人叹气,却始终没有一个人肯跳出来认同自己。戈其不觉看向维西,那个平时和自己最亲近的家伙却躲在人群最後,咬着牙对自己摇头。

      “小子,你傻阿?”罗尼卡在他面前蹲下身来,他的声音提得很高,显然这并不是说给戈其一个人听的,“如果海军发现我们的船上窝藏海贼,你觉得後果会是怎样?你是否想去英佩尔顿过下半辈子,作为这帮海贼的共犯?说什么不会危害这艘船?他们的存在,”他一字一顿,语音低沉,“就是一种危害!”

      这番话听起来竟有几分道理,应该是经过深思熟虑的想法吧?金发男人轻轻吐出一口香烟,看向船医的眼神却始终凌厉。不管那混账要做什么,绝不能再放任他继续伤害戈其了。Sanji刚刚踏出一步,就看着对方那充满威胁性的动作,生生定住了身形。

      罗尼卡从戈其的外衣口袋里掏出一个小小的白色药瓶,另一只手把他从甲板上揪起来。他一边强硬地将年轻人拽向船舷,一边挑衅地让金发男人跟自己走。Sanji迫不得已随着他跑出去。舱外的狂风暴雨几乎要淹没一切,Sanji勉力才能听到那人疯狂的叫喊。

      “这瓶就是那个长鼻子的解药,只有一瓶,不吃就会死!是不是谎话你大可以问这小子。我可时间紧迫不解释了……现在,你只能选择一样!”他狞笑起来,“是选择这个努力维护你们的小子,还是你们自己的伙伴?快让我见识一下吧,海贼!”

      男人手一推。戈其发出一声惊呼,连同那个小小的瓶子一起跌入下方漆黑的海。只要迟上一点点,不管是哪一个,都会被狂暴的深海吞噬,彻底消失。

      “妈的!”金发男人怒骂一声,闪电般越过那个混账,飞身跃下乌娜号的船舷。

      戈其被绑着双手推下去,还是在这样的鬼天气里!能活才有鬼!

      眼看Sanji跳下海,罗尼卡立即回过头死死盯住跟着他跑出舱门,正浑身散发着戾气仿佛下一秒就要拔刀砍了自己的绿发男人,说出另一番惊天动地的话。

      “Roronoa Zoro,如果你再不快点赶去船尾的话,只怕你们那位长鼻子伙伴就会躺在一艘小船里被永远放在海上了,拴船的那根绳子被砍断了一半,真的一点也不结实。话又说回来,”罗尼卡脸上的笑意一重重明显,“如果没有解药,他人在哪里也是一样的结果。现在你想留下来还是砍点什么都请随意,我绝不会拦着你。”

      看着绿发男人怒火中烧又不得不立即奔向船尾的背影,船医畅快地大笑起来。

      他可谓是做了万全的准备。若不是有戈其和维西对波音列岛上那些经历的精彩描述,他又怎么会知道这两人对自己的伙伴和乌娜号的船员都不会见死不救?不管他们再怎么厉害,只要支开就不足为患了。而最好的理由就是别人的性命!说到底乌娜号的事情哪里轮得到外人插手了?!真是老天开眼,让他在回房的途中撞上戈其那白痴来偷药,真是送上门的诱饵,否则他还真有些发愁该怎么同时引开两个人呢!

      “那么,碍事的都不在了,”罗尼卡慢条斯理走回船舱,轻轻抹了一把脸颊上的雨水,仿佛他刚才做的不过是一桩小得不能再小的事情,他像往常那样推了推架在鼻梁上的眼镜,“请继续吧,蒲布副船长。不,也许我该换个称呼了——蒲布船长?”

      不错。够狠,才能帮我夺取乌娜号。蒲布赞许地眯起眼睛。他猛然转过身,面对坐在船长之位上的那个人。

      “奥普辛,事实证明你的不智之举已经危害到整艘船了。所以我认为,你已经不具备担任船长的资格了。也是时候,将这艘船交给我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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