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孽成长手札(abo)》便令臣

130、１３０. 断了心跳

　　“这是我技不如人！”敖德文反驳。
　　“是不是你技不如人，不是你说了算的。”一边的老者斜睨着自家近十几年来最有潜力的后辈，眼中满满的都是嫌弃——这孩子，怎么就这样死心眼儿呢？！
　　敖德文见自己被反驳，只是抿紧唇，不做声。
　　“敖家的秘密，最上头的人是一直知道的。你们越来越优秀，对方就越来越不放心。终究是‘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啊！
　　唯一不同的是，在此之前，人类没有做的太过分，我们又因为使命一说没有发现，竟是一天天和妖界走远了。”
　　“那么，我该怎么办？”
　　沉默了许久，敖德文最终不得不承认，前辈的总结都是对的。
　　“你当上家长时候得到的那片鳞片还在吗？”
　　“当然。”
　　当时给得这么郑重其事的东西，敖德文再怎么缺心眼儿也不会随意处置。
　　“你从现在起，不论在什么地方都要记得带好它。它既可以隐藏你的身份，也可以帮助你寻找到妖界的来客。”
　　“我记住了。”
　　“文文晚上还有公事对吧？”
　　“嗯。”
　　“既然这样，你好好地去准备准备吧。武武留下。”
　　“啊！是！！”
　　之前一直在划水的神游少年被多年未被叫起过的小名吓了一跳，慌慌张张的样子只让长辈感觉没眼看！
　　时间是公平的。不管是心如止水，还是迷茫无措，它总是步伐不慌不忙。
　　面谈的时间终究还是到来了。
　　君鹤和特别行动部的约谈地点在一家咖啡厅，这家咖啡厅在敖家的名下，在保护隐私这一块做得非常不错。
　　距离约好的时间还有两分钟，坐在座位上的敖德文还是心不在焉的情况，手上无意识地把玩着那片像是水晶雕琢而成的鳞片。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自己这样的把玩，这片原本冰冰冷冷的鳞片逐渐染上了丝丝热度，随着时间的流逝，这热度也逐渐加强，到最后甚至到了烫手的地步！
　　这附近有妖族！
　　敖德文的大脑难得慢了半拍才得到这样一个正确答案。
　　“咔哒。”
　　“辰，你……”
　　来人刚刚说了两个字，就被座位上的人的咄咄目光弄得全身发毛，就连一些场面话也被咽回了肚子中。
　　自己，这是怎么了？
　　来的人是君鹤无疑。
　　“咳，请坐。”回过神来的敖德文也发现了自己的失礼之处，右手握拳在嘴边轻咳了一声掩饰着自己的尴尬。
　　“多谢。”见对方不多提刚刚的异常，君鹤自然是乐得当做刚刚什么都没有发生的。
　　关上了门，两人面对面而坐，却久久无言。
　　君鹤是打算等敖德文先开口，之后再慢慢探探对方的口风；而后者却满脑子的“浮生是不是妖族？！”的刷屏弹幕！
　　只是这样敏感的话题，他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样开口啊！
　　“我这一次来找你就是为了之前的那一个邀请名额，不知辰你怎么看？”见敖德文完全没有开口的迹象，君鹤还是打算先下手为强了。
　　“在此之前，我想先做一些必要的询问。”
　　“请。”微笑着，就像每一个优秀的面试者一样。
　　“君鹤，你的天赋和实力是我们特别行动部有目共睹的，我们非常欢迎你的到来，但是我一直非常疑惑，为什么我一直查不到你的出身？”
　　“出身非常重要吗？”就像是不经意的，君鹤抛出了第一个隐藏的包袱。
　　“出身自然是重要的。我感觉，你个人也许可以抛弃自己从小长大的‘故乡’，但是血脉上的联系却是怎么也切不断的。”
　　虽然明知道对方这是在反试探自己，但是不论对方到底是人还是妖这样的回答都会起到最好的作用，所以敖德文还是毫不犹豫地踩了进去。
　　“你真的这样认为？”君鹤来了点兴趣。
　　据她所知，这位是知道他自己的真实身份的，那么，这算是什么？
　　难道是看破了自己的真身？
　　不应该啊。
　　“若是‘故乡’与血亲两边不死不休了呢？”君鹤继续追问，一双鸳鸯眸中满是盎然兴致。
　　这样的问题看起来也就是好奇的产物，并不危险。
　　只是在敖德文这样的知情者听来，确实是多了很多别的意味。
　　“那也是血亲为重。”敖德文看向面前这一双眼眸，突然有一种“若是眼前这人不是妖族才是滑天下之大稽”的感觉。
　　实在是太……
　　也不知道之前的自己和浮生见面的时候是怎么忽略了对方的样貌的！
　　君鹤愣神。
　　原本准备了满满一肚子的腹稿，现在基本上全都没有用上，这也太，太顺利了？
　　君鹤直觉对方没有骗自己的意思。不对，对方不仅仅是没有骗自己，更加有大几率是在给自己“喂招”。
　　这……
　　可信吗？
　　也许是这段时间的大反转太多，君鹤实在是控制不住自己内心的阴谋论。
　　心中百转千回，口上却没有任何的搁置。只是君鹤不再围绕刚刚这样敏感的话题，转而去说起了自己在基地之前的所见所闻——当然，因为种种原因，君鹤只提了基地非常不错的咖啡。
　　这样一绕，就花去了半个多小时。
　　敖德文有些坐不住了。
　　这一次鳞片的异常持续的时间太久了，要说不是因为自己对面这个人，敖德文实在是说服不了自己。
　　如果现在的情况真的像奶奶他们说的一样，那么，给自己寻找让敖家重新回到妖界的关键人物的时间是真的不多了。
　　机不可失，时不再来。
　　想要让对方主动挑明这个话题已经是一个可能性为零的确定事件，那么，只有自己主动了。
　　敖德文最终还是选择主动戳穿最后的窗户纸。
　　“这些公事都不是我现在最想知道的。”敖德文直视君鹤，“我现在只想知道，阁下是不是人类。”
　　“……”
　　君鹤真的没有想到敖德会这么直接！
　　直接到君鹤只想直接离开这块地方！
　　到底是忍住了这样的冲动：“此话怎讲？”
　　“敖家后悔了。”敖德文已经是破罐子破摔。
　　“……是你，还是敖家，后悔了？”
　　这两者之间的区别，就算是三岁稚童也看得出来。
　　“敖家，后悔了。”敖德文依旧紧紧盯着面前的好友。
　　这一刻，君鹤才是真的相信了对方之前的所有言论。
　　之前一直因为紧张而微微绑紧、提起的双肩松懈了一些，但是君鹤脸上的表情从原本的放松变成了严肃的模样。
　　“你知道你自己在说什么吗？”君鹤习惯性想要去攥鬓角发丝，只是今天为了出来谈事而高高束起来的发型阻止了她的行为。
　　“我知道，而且我是非常认真的。”敖德文一边说一边摊开自己的手，将其中的那片鳞片展现在君鹤的面前。
　　“寻妖令……怪不得你这一次可以认出我来。”君鹤恍然大悟。
　　“所以，阁下可以帮我们吗？”
　　“这件事事关重大，我还需要请示族中长老。你将这个拿好，这是我的信物，若是再遇上妖族，你不需要和他们绕弯子，只需要把这个东西拿给他们看，他们自然就会知道你的身份。”
　　君鹤拿出来的是一小块像是珊瑚一样的物体，流光婉转，一看就知道不是凡物。
　　“好的。”敖德文也没有推辞，或是不好意思。
　　既然对方给出来了，必然是有深思熟虑的，自己没有必要在这个方面浪费双方的时间。
　　君鹤说要请示长老不过是客套话，实际上像是敖家这样的家族，幡然醒悟终于想要认祖归宗了，妖界万万没有将人家退回去不要的道理。
　　之前的毫无作为，只是担心敖家已经忘本了，所以不愿意拉下脸面来罢了。
　　“我们之后打算前往妖界，不知……”
　　实在是太久没有在两界之间往返，敖家也不知道者之间有没有发生点什么改变。
　　“你们难道不知道吗？”君鹤皱眉看向这个特别行动部小组长。
　　“知道什么？”
　　“联邦，或者说是军部，已经封锁了所有传送阵的向妖界传送活物的功能。”
　　“怎么可能？！这，他们根本就不可能做到这一点啊！除非……”
　　“除非他们在妖界有内鬼。”君鹤补充完整了敖德文因为吃惊而半天没有说完整的话
　　“……”敖德文脸色也不好看起来，“若是我说，这件事我半点都不知情，你相信吗？”
　　“我相信。”君鹤没有半点犹豫，“若我是你的顶头上司，我也不会让你知道这个行动的。‘非我族类，其心必异’不是没有道理的。”
　　敖德文的心里也是欲哭无泪的。
　　他自认为在职期间，敖家对联邦是毫无保留地做出贡献的，但是，对方就是这样报答他们的？
　　敖家这是真的跳进黄河、长江也洗不清身上的污水了！
　　若是妖界那些妖族不相信敖家的清白……
　　“你放心好了，这件事情妖界已经在调查了。我们不会冤枉任何一个好妖，也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有罪孽的灵魂。”
　　君鹤郑重承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