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还爱情？》西西伯利亚

8、风起

　　叶成又在逛论坛，看看有没有喜欢他的人悄悄给他告白，
　　“清儿，你们俩怎么罚站都这么骚啊。”
　　叶成看着论坛里的内容，开口调笑他，
　　“天啊，我两个男神合体了。”
　　“俩人站办公室门口干嘛啊”
　　“据可靠消息，俩人是因为提前交卷而被罚站的，另外科普一下，俩人一人依然年级第一，另外一位语文第一物理108，总分稳在前三十”
　　“听楼上那么说我觉得我老公好厉害啊。”
　　“楼上姐妹醒醒，听八班知情人士说，校草好像有喜欢的人了，在七班”
　　“好了，瞬间失恋。”
　　“啊？不会是七班班长吧？别吧，我不喜欢那女人。
　　叶成突然凑到林屹清面前，
　　“哎，清儿，听说我罗哥有喜欢的女孩子了，你知道是谁么，搞不好我还可以给撮合撮合。”
　　林屹清写字的笔顿了顿，“有么？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我还以为你俩挺熟了呢。”叶成撇撇嘴，“原来和我差不多嘛”
　　林屹清没说话，继续写自己的卷子，只是下笔的力度呢重了些，
　　各班忙着做月考总结，月考总结还没来得及做完，运动会就开始了，
　　抽签决定球赛顺序和比赛班级，七班的比赛在下午，中午在寝室，叶成异常兴奋，
　　“诶，罗哥，下午你们班有比赛么？”
　　“啊？嗯，有。”
　　“那可惜了，下午你不能看我打球了。”叶成有点惋惜叹口气，“我估计，我们那个球场，今天下午应该挺热闹的，”
　　“都来看你么？”罗瑾心想这人怎么不要脸，一边笑一遍问他，
　　“那不可能，人贵在有自知之明，那对女生应该知道自己瞎，你知道林屹清在初中的受欢迎程度可谓是所到之处，寸草不生，嗯，就是那种，篮球场但凡有他的身影30分钟内球场就满了，这个学校好像有挺多人听说过清儿但是没见着的，去年他没来，我听好多人抱怨，所以我觉得，今年，我们球场应该会很热闹”
　　“你们下午在那个球场啊？”罗瑾试探性的问，
　　“嗯？”叶成看着他，提起嘴角，当然是...
　　“人最多的那个。”
　　林屹清回来了，
　　“不是说去熟悉球场么？怎么回来这么快？”叶成似乎很是疑惑
　　“一班的人已经在那里了，就回来了。”林屹清把水放在桌上，因为还没洗澡，暂时坐在椅子上，
　　叶成对此不是很在意，
　　“管他的，去年一班打球的我没什么印象，那就是说他们班没什么厉害人物咯”
　　“没印象？晋西转到他们班了。”林屹清轻轻笑了一声，情绪里看不出来高兴，
　　“你是真的倒霉，怎么又要和那人一起打球。”叶成一时有些愤愤不平，在床上坐了起来，
　　“怎么了？”罗瑾难免好奇，
　　“手脏的很，人也脏。”
　　罗瑾皱着眉头，
　　“没什么，一个生活里存在感匮乏，跑到篮球场上来找个人存在感的人。”
　　林屹清没多说，叶成虽然气但是也不展开来说。
　　罗瑾的好奇一下达到顶峰。
　　下午到了操场罗瑾才深刻的意识到叶成没说大话。运动场上得有四分之一的人都挤在了第七篮球场，
　　裁判还没过来，罗瑾就站在人群外围，不一会裁判过来了，罗瑾就跟在裁判后面走，别人不容易挤进去，只有裁判能顺利进到球场内，他就这样在一堆女孩子复杂的注目礼中走到了球场内围。
　　你看那个人过不过分，大家都凭本事站的位置，凭什么他...
　　哦，是校草啊，那没事了。
　　等等，校草站我旁边！！！！
　　罗瑾找了个不显眼的位置，安安静静的期待着。
　　比赛还没开始，双方还在熟悉场地。
　　七班这边林屹清和叶成打配合，其他三个人也在努力跟上他俩的节奏。
　　罗瑾看着林屹清投篮的样子，想起了之前冯欢给他看的那些照片，纸片上的阳关与眼前的人影重合起来，他每一次奔跑跳跃，透露出无法言说的的熟悉感与震撼，
　　哨声吹响，比赛开始。如果说哨声是一支点燃的火柴，那么周围女孩子的尖叫声则是球场里的一阵大风，风起之时，大火即可燎原。

　　罗瑾安静站着，周围尖叫热血丝毫影响不了他，心是宁静的，目光不知疲倦的追逐着操场上那个人的身影，林屹清打篮球的姿势没有很好看，他打球并不是为了好看，但是他很专注，每一个动作干净利落，短暂有力。
　　专注本身就很迷人。
　　中场休息的时候，林屹清喝了几口水，放下水的时候罗瑾感觉到林屹清往这边看了一眼。
　　心没来由的紧张。
　　“啊啊啊啊，他看我了啊啊啊，我死了”
　　“我人没了，这谁顶得住。”
　　“你们不行，他以前打篮球还挺爱笑呢，笑起来才是要人命，你们这才到哪儿呢就不行了。”
　　罗瑾听着周围女孩子说话，莫名有了一些自豪地感觉。
　　你们说的这个人，我见过他笑的样子，很好看，我见过他不穿衣服的样子，比例很好，而这些...
　　你们看不到。
　　自我开心了一番，罗瑾再次看着场上在打球的人。
　　林屹清的球衣已经湿了，脸上的汗顺着脸颊向下流去，越过脖颈，到达锁骨这一片皮肤，眼神又是专注的，神情认真，生生靠表情阻断了别人的遐想。
　　罗瑾想起之前说有一个词叫“禁欲系男神”，
　　什么叫禁欲？这才叫禁欲。
　　比赛还在进行着，实际上已经结束了，对方队员的实力不足，全队能打的就那么一个队员，而那个人，特别针对林屹清，一直死盯着他，球在叶成手上都不去劫，一旦林屹清拿到了球，冒着犯规的风险都要给他截下来，即使罗瑾不太懂篮球，也知道林屹清这是被人针对了 。
　　罗瑾也听过他的名字，晋西。

　　即使是这样，林屹清还是没放弃，能接球就接球，该传就传，把晋西对他的影响降到了最少。
　　七班肯定赢了，60:24
　　毫无悬念，罗瑾连紧张的机会都没有。
　　比赛结束后，叶成出于对晋西行为的鄙视还想去出言嘲讽，林屹清制止他，“算了，没必要。”
　　林屹清不是个喜欢惹事的人。
　　晋西却不是这样，他看着林屹清，“为个男人就和我闹翻，林屹清，你真让我看不起。”
　　林屹清拿起桌上的水，毫不犹豫离开，不知走了多远，他突然开口，
　　“不是因为他。”他轻微侧身，“你知道是因为什么。”
　　或许是晋西拿球的手不太稳，篮球重重地落在地下，
　　砰，砰，砰，每一下都像是砸在他心上，
　　还是痛。
　　罗瑾当天晚上失眠了，脑子里想的东西很杂，又林屹清在教室门口等他的背影，他俩一起溜出校门的事，林屹清下午打篮球的身影，反复在脑子里回放，罗瑾快疯了，当然，更让他心烦的是那天冯欢给他说的话，还有今天晋西看林屹清的眼神，让他很不爽。就这样想着这些杂七杂八的事情，罗瑾直到半夜都没睡着，他侧着身体看向林屹清，发现他睡觉时习惯性向里侧着身子，两只手抱着抱枕，身上凉被乖巧的搭在他身上，罗瑾突然想抱抱他，想把手放在他腰间，头靠在他肩膀上，想亲吻他脖颈，想看他为自己起反应。
　　可惜，没看见林屹清的反应，自己身体先有了变化。
　　像是一个激灵，罗瑾突然清醒了起来，并且认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起来给自己冲了杯牛奶安眠。
　　罗瑾想起林屹清喝水的样子，上下起伏的喉结和心跳的频率惊人的一致，实在是，让人心动。
　　手里的牛奶突然就变了味道。
　　第二天罗瑾顶着俩黑眼圈吓坏了难得起得早的叶成。
　　他在洗漱台对着镜子看了好久，摸了摸自己脖子，最后叹了口气，还是林屹清的脖子好看。
　　第二天篮球赛继续，七班抽到轮空，直接到四强角逐，罗瑾去看了自己班上打篮球，昨天下午他没来看的那场，自己班赢了，何奕也趁机收割一波迷妹，因为打的不错。
　　十几岁的感情，单一真挚。
　　罗瑾看着上场时，其他球员帮他拿衣服，和他有说有笑，罗瑾几乎都快要忘了，何奕才来这个班级一个多月。
　　他站在满是人的操场上，或许是因为昨天的睡眠质量不好，脑袋并不算清醒，昏昏沉沉的看完了班里的比赛。
　　索然无味。
　　这几天林屹清的作息极其不规律，有时候打完球就直接和叶成他们一起去了，或者是直接在球场吃些什么，罗瑾又回到以前“茕茕孑立”的状态。
　　回到寝室的他发现自己连小说也看不进去。躺着发呆，不一会就睡着了。
　　醒来身上被人盖上了凉被，被子的主人坐在对面床上。
　　“吵醒你了？”林屹清看着他，眼里带了些歉意，
　　“刚好醒了，你腿怎么了？”罗瑾皱眉，
　　林屹清放下碘伏，伸长了手够凳子上放的消毒纱布，
　　“被叶成绊倒了，去医务室看过了，不严重，也就没给他说，让他吃饭去了。”
　　“又没死，当然不严重。”罗瑾没来由的火气，林屹清奇怪的看了罗瑾一眼，没说话。
　　罗瑾没意识到自己反应不对，蹲下来，拿过林屹清手里的消毒物品，
　　“打球经常受伤么？”罗瑾看着就痛，轻轻冲伤口吹了口气。
　　“不经常...嘶”林屹清突然收回腿，脸很不自然的红了，
　　罗瑾疑惑看着他，
　　过了几秒，林屹清缩回去的腿又舒展一些，过了一会儿，他吞吞吐吐的说，“你...你别吹。”
　　“哦”罗瑾冷漠的回答，幸好他低着头，没人能看到他已经红透的耳朵。
　　蓝绿色窗帘被风吹起，撩拨的是少年的心。
　　运动会再激昂的心，也得被晚自习冷却。
　　罗瑾坐在座位上发呆，冯欢叫了他好几声他都没听见，
　　“你怎么失魂落魄的样子？”
　　“我没有啊。”罗瑾尴尬解释，想掩饰什么。
　　“哎，本来还打算和你分享我男神的帅照呢，看你这个样子，我实在不忍心迫害你，算了算了。”
　　“没事的没事的，我正好挺闲，”罗瑾语气急切，说完像是察觉到自己这样做有点不对，他试探性的问道，
　　“你男神，是不是对每个人都很好啊。”
　　“唔...以前是，初中的时候啊，我男神简直就是行走的小太阳，对人又好又温柔，全年龄无差别攻击。后来啊，就是经历了我上次给你说的那个事儿，男神就变了，对他周围的人还是很好的，对我们这些不熟的人就没那么多耐心了。诶，你知道昨天一班那个一直怼我男神的那个人吧，以前也是我们班的，之前还和我男神关系挺好的，后来也是因为那件事，他俩关系就变得很差。”
　　“那...你们那个论坛里，是不是能找到好多他的消息啊。”罗瑾一边拿出下节课要用的书，一遍装作漫不经心的问。
　　“是啊，你可不要低估我们的能力，对了，你要是有空也去校草那个论坛给自己辟辟谣，我看论坛里关于你的谣言要比我男神多得多，话说回来，你喜欢七班谁啊，不愿意给我说也没关系，我就是想说，你条件挺好的，喜欢谁都追的到，不用担心，一定不要浪费自己的青春，长这么好一张脸不恋爱简直就是浪费。”
　　冯欢说了那么多话，罗瑾只听进去一句，
　　“不谈恋爱就是浪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