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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京红,惊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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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些日子回味《霸王别姬》,心中独独惊鸿二字。
尤其是二人眼角那一勾,犹如将那历史的桓梁勾上心头,叫人暗地抖颤。
可惜这般光景我只见过一次,年方尚幼之时,无意中闯入了那惊鸿盛世。但也就一眼,便无可救药的爱上。再跑遍大半个中国,才发现独有京,存有不可抹去的记忆。
你若问,何以作京城二字?这细细想来,唯有“红”字得以囊括万里。便是像那由暗红的墙垣与青砖瓦砾堆砌而成的剪纸画卷,红的残破,红的悲怆。历史的伤口流得一地的腥红,被时间赋予了结痂后又变成触目惊心的暗红,看的叫人生疼。
可我偏爱他。愿以京为家。
他被称作北平,亦或是老北京的时代,我以为是最叫人痴迷的。
你若称上海是披着狐裘貂皮的好姑娘,我愿称老北京是叼着烟卷遛鸟儿的大爷。你看他操着京腔与人在三胡同里拉长问短,,再甩着一身好长的褂子,到三里屯去买串糖葫芦给刚放学堂回来的小孙子。
这是大多数人对北京的印象,从老舍或是迅哥儿的字句中提取到的“老北京”。
是不错,但未及深蕴。
我去北京时闯了趟规矩。老北京有规矩,在道上的,杂食客的,大家都不明讲,只得意会。那日是去听相声,馆子诚如电视里那般分了下座儿和雅阁。你当真能见着那些拿着京珠带着小圆帽的人上了雅座,左右置帘,灯光昏暗。
我以为我入了什么不得了的地儿,好像大家都无暇左右,自顾摸枪。
那桓柱是暗红的,在昏暗里流血。相声讲得没了声,都看它流血。
他好像未从历史的伤口中爬出,在暗地里伤神。捏着独剩的几个苇草,自我慰藉。
《霸王别姬》中那段□□片段是最叫人心疼的,但也最真实,最北京。倏尔看来,与这相声台子竟也有不谋而合之处。
他怆然,无奈,歇斯底里,伤痕累累。
这不是谁的错,是历史太能倒腾人。
只是叹息。
这世上若只有一处红,那必是属于京的。
踏上那片紫禁之地时已近黄昏。墙垣上的红漆不再似火一般烧灼着这片土地,只留得一片悄然,静述着残旧的烟灰历史。
我曾到过西安,见过秦宫与华清的奢华,也见过兵俑的雄伟,叹为观止。
较之,却都不如这般沉重,那厚实的禁宫在无形中使人噤声,好似莫要人们惊醒了房角上的脊兽。
深秋的傍晚很凉,四周,只听得落叶在动。远处传来了暮鼓钟声,忽远犹进,叫人听得不真实。
旧的红在这里融入土地,又在这里长出红芽。
便是京红,久远而独立。
太平天国定都天京,以“天”为前缀。他们自以为天,盖过众生。
北平改名北京,以“北”为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