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52、第 52 章 ...
-
一辈子有多长？
有人说从出生到死亡，有人说从有记忆到大脑退化，也有人觉得从初恋到伴侣逝去。
奇犽本来没想过这个问题，他才十二岁，长得好看、家里有地、家里没有人不爱他，他撞到头才会去想这些。
他又不是宇●●鼬。
但现在，他似乎已经触碰到这个境界，一种哲学的、灵魂的......
生命似乎开始在他变化骨骼、刺伤家人翘家的那一天，结束在大哥打电话给糜基让他调查小杰家世适不适合备婚的瞬间。
啊，真的，那一瞬间他真的觉得这辈子就这样了。
想到回去之后糜基的嘲笑、父亲的责问、爷爷的冷嘲、管家的窃窃私语和母亲的尖叫......
他当场就哭了，憋哭的。
他真的才十二岁呀！青少年的骄傲他也是有的！
事后慕图儿忍不住问奇犽：「你明明知道......伊尔迷不可能真的这样做，为什么这么紧张。」
「不啊大嫂，我又不是妳，谁知道大哥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呀。」奇犽有气无力地躺在椅子上，伸手接过管家递来的水果，扯下一颗葡萄扔进嘴里咬。
伊尔迷虽然真的打电话给糜基，但不是像他说的要调查谁谁谁的身世，而是要家里派一艘飞艇来，直接就把家里一众大大小小给接回去了。
报的是奇犽的帐，他说这次的事他要自己负责，他又在几秒钟内欠家里三百万戒尼。
「而且啊......他那时候绝对有一点点生气。」他口齿不清的说，一边剥开香蕉皮：「就是我能感觉到一点点的杀气，但又马上收敛好的那一种。」
「是嘛......」
阳光刚好洒进飞行船的地板，在空中又离太阳更近一些，直线前进的光线撞上慕图儿身上的金饰，闪到奇犽的眼。
他忍不住抬手遮住反光来源，瞇着眼看向慕图儿，在手指的缝隙间隐约望见她白皙的耳朵似乎染上了一些绯红，和太阳金坠相衬得很。
-
奇犽失去反抗意识崩溃认输后伊尔迷也走回慕图儿身边。
下一场就是右半边的决赛了，西索和慕图儿开场。
伊尔迷刚走到她身边，不等她开口就先抢先说：「想好怎么办了吗？」
这是一个正经的话题，慕图儿不好意思问出刚刚奇犽说的事，只好先憋在心里。
「......刚刚的事，之后再跟你说。」
「嗯，刚好我也有事要问你。」伊尔迷面不改色的接下这一击，甚至反抛出一击，让慕图儿摸不着头绪，但时间不允许她好好深思，只能先应一声。
四周略为喧闹，每个考生都跟身边的人低声讨论着接下来的对战，她微微抿嘴，正准备走向场中央，突然感觉到肩膀的左方有什么物体袭来，她顺身轻轻避过凌厉飞来的卡牌，西索的手还维持的一种诡异的姿势。
「阿慕可要认真一点呢~」西索今天没穿高跟鞋，却还是自带扭腰摆臀的姿态，腰间围着一条小黄巾，随着他的步姿一晃一晃的，晃的慕图儿眼烦，决定等一下地一个砍那条显眼的目标。
「不然一不小心被我杀掉了......」他扭曲了嘴角上扬，慕图儿不觉得这可以被称作人类面部表情的那种「笑」，西索的脸看起来都快抽筋了：「啊~~其实也是挺不错的呀，杀了阿慕，小伊就有理由来追杀我，小可爱们也会为此快速的成长起来吧...可惜...」停顿一下，他装模作样地叹了口气，金色的眼眸用眼角的余光瞥向慕图儿。
「可惜呢阿慕，这是我第二次考猎人考试了，我可不想明年再来一次，所以这次的计划行不通——」弯下腰叹出一大口气，暧昧的气息从她耳边擦过，西索的声音混杂着压抑的杀气和兴奋：「真的太可惜了，阿慕也是这么想的吧——」
起身躲过伊尔迷的针，西索率先往赛场上走去，双开双臂，朝慕图儿的方向大声说：「来吧阿慕——我已经很久没有跟成熟的果实打过了。」
少女眼中翻滚的暗沉没有停过，她抓起双刀，继续刚刚没有完成的路程。
西索一直维持着变态的笑容，因压抑扭曲的声音乍听之下还是兴致高昂，双开双臂象是迎接慕图儿的到来，似乎马上就要给她一个热情友善的拥抱，而不是一只刀子或一颗拳头。
「......果实？」慕图儿终于走到西索面前，冷然抬眼看他。
「你怕是没口牙啃动我这个硬果子。」
西索表情不变，缓缓放下手臂，看着斗技场上的慕图儿。
战斗开始。
-
奇犽这时情绪还没完全回复，略为恍神的将目光放在赛场中央，实际上周围环境的变化并没有进入他的大脑，他似乎感觉到酷拉皮卡和雷欧力那种欲言又止的复杂神情，这让他更不想面对这个世界，继续沉浸在自己深沉的情绪之中。
突然，他的肩膀被人轻轻拍了一下——
「阿奇。」
这熟悉的语调让他立马回过神，慌张地抬头看向伊尔迷：「大哥——？」
「仔细看好了，一次简单的观察训练。」伊尔迷弯下腰在他耳边轻轻说，漆黑的眼望着场中的两人，搭在他肩膀的手冰凉的温度隔着衣物依旧渗透进骨髓，身体自然的反应是颤抖，但被他忍下。
「双方的优势在哪？如果要刺杀两人，最好的地点和情境是什么？又如果同时接到两人的委托，怎样的安排是最符合经济成本的方式？」
「还有——」伊尔迷顿一下，点名站在他背后，仗着体型优势正要落跑的小孩：「小梅、小赫，你们也参与这次的问答。」
赫尔拉崩溃的掩面，他记得这次的失败惩罚是那个、那个——
「......以生命为赌注的打罐子。」
「啊，对！就是那个。」赫尔拉哀号一声：「我还宁愿玩捉迷藏......至少还有休息时间。」
伊尔迷被慕图儿抗议过，捉迷藏太过单一，陪孩子玩游戏应该有更多元的体验。
「譬如——滚动巨石、打破罐子或是摘葡萄什么的。」这是慕图儿的提议，最终伊尔迷参考了她的建议，更新了自己的游戏种类。
这次估计是轮到打罐子了。
赫尔拉打起精神，站到早已就定位的姊姊身边，聚精会神地盯着慕图儿和西索看。
慕图儿此时已经摘下兜帽，白金发散落在背部，面部就像娃娃一般精致而没有破绽，旁人无法从表情得知她内心的想法，对面的西索也是寂然不动，整个场面象是静态的图片，只有她一黑一白的刀刃上缓缓流过的刀光证明时间的经过。
遽然，西索率先出手，没几人能看清楚从他手里射出的物体是什么，慕图儿只来的及侧身闪过那张能把普通人横切过的扑克牌，紧跟在后的是西索结实的一拳。
「锵——」
举起的双刀承受住西索开场第一拳，整个会场都回荡着金属铿锵之声，慕图儿被这一击打退，整个人滑出几米之外，但还没来的及作思考，对手接连不断的拳头已经跟上她。
慕图儿咬牙，力气一直是她的绝对弱项，相比这个世界的人，她的肌肉多年来无法被训练到极致，也没有念能力能够包覆强化，遇到西索这种强势攻击只能闪躲，硬接是不可能的，刚刚被打出去就是最好的证明。
慕图儿作为杀手灵敏度比西索高上不少，加上体态轻盈，闪过西索的拳头还算轻松，只是开场的弱势让她在拳风之中显得有些狼狈，有时候西索还会切断她没跟上的发丝，地上掉了一地的金毛。
慕图儿：.......！！！
忘记绑头发了呀！！！
一个分心差点西索的左勾拳打到，引来西索的不满：「嗯——阿慕都不认真打，这样人家可是high不起来的喔~」
嗨！老娘让你嗨！
我都还没说话你嗨个球球花花桃桃！
慕图儿面对西索本来就容易理智断片，现下直接忘记作战计划，一把抓住西索打在脸旁的手腕，直接往下拉——
西索意识到打出去的右手突然被抓住用极快的速度往下扯，连带整个身体重心向前冲，只在眨眼的一瞬，慕图儿消失，速度快的他看不清发生什么，他整个人已经趴在地上！
他想拉回手臂，可是还来不及行动，整只手臂已埋在眼前的流沙中。
......流沙！？
考场怎么可能会有流沙！
他瞪大眼，反应迅速，左手反手就使力插入身体下还是坚硬的地板固定，避免被卷进流沙之中，右手则是再次藉着身体往回扯，没有成功，上一秒还是流沙的地板已经变回正常的地板，只有他的右手臂依旧镶嵌在硬石地之中。
慕图儿可没时间等他反应过来，回到地面立刻把刀用此生最大的力气往他小腿上狠狠一插，貫穿石地，直接把西釘鎖在地上。
「......哇——」赫尔拉被这一波操作惊呆，嘴都合不上，扯着伊尔迷的裤脚：「父亲父亲......我、我都不知道，妈妈还会这种招数......」
「嗯，这招很少看她用，我也只见过一次。」伊尔迷可能是场上唯一没被惊呆的，他偏头回忆：「好像还是刚认识没多久，她看到我挖洞在地里睡觉......」
「我觉得......妈妈应该只是先下去看有没有蚯蚓？」
梅璐黑深表认同。
场上，西索在被钉上的瞬间就有几十种战斗模式从脑中闪过：埋在地板下的手不是问题，拔出来只是一念间的事，但被固定的双脚才是麻烦，背后迎敌在人体结构的限制下毕竟是不可能的事，慕图儿也不是可以轻松应付的对手......
啊、只能用念了吧。
还是考生的普通人看不到，但几名观战的职业猎人看得很清楚，尼特罗眉眼一挑，粉红色的黏稠气团猛然从西索身上爆出，迅速缠上想把他腿骨踩断的慕图儿。
西索感觉到「伸缩自如的爱」已经黏住慕图儿的小腿，他动动手指，想用那橡胶一样的弹性把慕图儿甩出去——
咦？
没动？
腿上的重量没变，西索第一次在赛场上愣住，他扭动脖子，回头看向踩在他身上的慕图儿，慕图儿也歪着头看他，两人四目交接，西索的眼中充满疑惑，脑中不断刷过一连串
「为什么没动？」
「不可能呀？」
「难道黏性失效？」
「刚刚那是精神攻击？我在幻觉中？」
「我是谁？」
「我在哪？」
「发生什么事？」
内心活动很丰富，其实都只是一瞬间，慕图儿似乎看懂了西索睁大的金眸中表现的刷屏，第一次对他露出微笑——
真的是最正常的那种少女微笑，这可能是这一年她笑的最自然生动的一次，面若芙蓉、脣红齿白，长年没有移动的面部肌肉没有僵硬，柔软的就像刚出炉的甜甜圈，还带着那一丝丝的甜蜜，在一旁看到的奇犽都不敢相信这是和伊尔迷长年担任揍敌客家黑白无常的大嫂，这真的是把三毛赶进湖里洗澡还剃光屁股毛的大嫂吗！？？？
然后慕图儿用力一脚把西索的膝盖踩碎了。
喀滋一声，因为这变动格外安静的全场回荡着骨头碎裂回音。
踢踢腿，慕图儿踩上另一边的膝盖，惊鸿的笑容没了，又回复白无常的表情，开口问：「认输？」
西索提高嘴角。
「我认输。」
伊尔迷收回一直在指间的针。
作者有话要说： 跳票两天的打架.....真难写！！！不是打斗场面难写（虽然真的也很难写）而使我不知道他们要怎么打！！！
这一段我写了至少五个版本，有赢的也有输的，还有中间伊尔迷出手被迫暂停的（？）最后是用贪魔体加上利用西索不知道慕图儿念能力部分免疫的bug赢的，来不及反应的西索被废了一只脚，强如西索我想也是无法战斗的，加上他也不是真的要赢慕图儿，他就是想看看慕图儿神秘的面纱下到底有什么东西，从这点来看西索赢了一部分，他确实逼得慕图儿用了不想用的招式。
整个打斗过程好短，但我实在没什么功力，就这样吧，希望还有在看的小天使们原谅(土下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