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野餐》焦耳朵

90、七十一

　　这个故事里没有别人，从头至尾，只有他和她两个人。
　　…

　　她早上醒来的时候，拉开窗帘，外面的天很阴沉，海平面上的那层空气像是被压得喘不过气了。
　　她从桌子上拿了个杯子，喝了一口隔夜的凉水。
　　日历上还有几个面没翻过去。
　　还有几个月她就要回国了。

　　…
　　她走进学校里，这几天zm贸.易.战打得很严重，班上的同学为了避嫌，已经很少和她说话了。
　　她走进巨大的教室，身边的人立马离她远远的。

　　只有他一个人坐在她旁边。

　　她说，“你以后也坐得离我远一点吧，好不好。”
　　他拍拍她的头，“没关系。”
　　她心里那股涩意忍不住，从胸口冒到喉间，她低头祈求，“可是我怕。”
　　阳光晃过他耀眼的金色头发，他对着她笑，拿手指擦干了她的眼泪，“不怕啊，我还在呢。”

　　她说得不是这个啊，不是这个啊。

　　她一句话也说不出口，只是拿手指紧紧攥紧他的衣袖。
　　还有最后几个月了，他们可以在一起的时间。

　　…
　　再后来。
　　他也不能坐在她旁边了。
　　空旷的教室里，教授打着哈欠给她一个人上课，她隔着窗户看见他在地面上努力地往她这里抬头望。
　　她也一直回望。

　　下课的时候，就听见教授和另外一个老师埋怨着，“给她一个人上课，还不如把她劝退了呢。”

　　…
　　那个冬天月份的最后一天，她收到了驱逐出境的通知，她在没人的宿舍里收拾东西，偷偷把头从窗户里探出去，看见楼下的那人的薄薄一层颚骨还有从大厚黑帽子下面露出的一点头发。
　　她已经知道，确定，这是她最后一次看见他。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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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有可能的现实，悲剧。
底下那篇《at last》是英文版的，心血来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