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野餐》焦耳朵

59、四十六

　　靡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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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就是一个流氓有天突发奇想拯救了一个心有白月光的良家女的故事。
　　男女主都不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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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小絮参加完李奎的葬礼，猫在房间里哭得昏天黑地。
　　方母在厨房里切菜，女儿的呜咽声在她脑海里环绕，心口泛疼，叫方父进屋瞧瞧。
　　方父蹙眉摇头，低声在她耳畔道：“刚去探过了，锁门了。”
　　方母叹了口气，“这样大着肚子的，也不知道怜惜点自个儿……谁不晓得她难过哦。俩孩子当初处得那样好，哪个长辈没看在眼里？”
　　方父听着她唠叨，沉闷半晌也只是说：“李家建议我们把孩子打了。”
　　方母惊了一刹，嘴角微微扬起，“真是有心了。”然而想了想，又落下了，“小絮能答应吗？”
　　方父捏了捏妻子的肩膀，“不答应也得让她答应。李家小子人没了，她也能跟着没了不成？”
　　方母放下菜刀，又是一叹，“还好俩孩子还没领证。”
　　“可惜什么？该是可惜李家小子那条命。李家教养出那么个好孩子，照顾我们小絮长得那样好，没有李奎，哪有我们小絮今天？”
　　方母眼眶里也湿了，方父仰头望了望天花板，自顾自又问：“你信我们家小絮还能看上别人吗？”
　　方母：“不会再有那么个孩子了。”

　　认识七年，高中到如今，相恋整整五年。

　　方小絮上高中那会，就一副游手好闲的烂学生形象，方父方母自认无力回天，对她已是放养状态，连她和李奎谈恋爱都没在意。
　　结果两人在一起后，方小絮就收起了野蛮生长的架势，认认真真念起了书。
　　方母问她怎么突然迷途知返了，她回答是不想让人看扁。
　　参加家长会的时候，和小絮的恋爱对象的母亲攀谈之后才发现，是李奎激发了女儿学习的欲望——人是好学生。
　　方母怕女儿拖累人家，赶紧向李母道歉，对方只是捂着嘴笑起来，“你家闺女很可爱很上进，我们家很喜欢。”
　　方母还见了李奎，高高大大的一个沉稳的男生，很会疼人。方小絮贪吃零嘴，胃却不好，他定了个表，限定她一天能吃几个、几包。
　　没心没肺的方小絮的胃就是这样被调整好的。

　　高考过后，方小絮去了所还行的大学，李奎去的是211，学的法律，方小絮作研究生时，他已经忙忙碌碌地步入社会。
　　李奎入职那日，研究生方小絮订了个大蛋糕给他，两人在他四十平米的出租屋里喝啤酒吃蛋糕。
　　她打着酒嗝，他握着她的腰，抵着她的额头说抱歉。
　　她醉了，迷迷糊糊地问他为什么对她道歉。

　　“不该让你吃酒。”他说，“你胃功能不行。”

　　方小絮气得踢他，“早好了早好了！”

　　后者的额头擦过她的面颊，“胃病要养，无法根治。”
　　她还在踹他，他捉住她的脚，去吻她咄咄不休的小嘴。

　　两个成年人的第一次，青涩，算不上好，但称得上难忘。
　　她酒醒后盯着他的脸看了很久，心快乐而满足地停泊在他的这座海港。

　　订婚宴已过，方小絮发现怀孕了。李家方家皆是喜气盈盈，她摩挲着左手无名指上的婚戒，从柜子里翻出户口本身份证与他说好要去领证。
　　电话里，他声音难掩疲倦却隐藏欢喜，“好，等我下班，马上去民政局。”

　　她捏着手机，轻轻地点了点下颔，“嗯，等你。”

　　这是李奎和方小絮的最后一次对话。

　　那天晚上六点，李奎急急地开着朋友的车拿着一系列证件去接她，出了车祸，抢救无效身亡了。

　　李家的电话最先打到方小絮这里，她不可置信地奔去医院。李奎拿白布蒙着头，像是不愿见她。
　　李母眼睛红了，在哭。
　　方小絮抿紧了嘴唇，叫她：“妈，李奎他只是生我气了。”
　　李母擦着眼泪冲她摇摇头，上一秒还在悲伤，下一秒直言，“他走了，小絮，你自己好好活，听妈的，打掉孩子吧。”
　　方小絮愣愣地跌在李母旁边，抚摸自己还未隆起的肚子，凝着一夜间老了十岁的李母的脸。
　　“妈……？”她小声唤自己的婆婆。
　　李母摸了摸她的头，“小絮，我还是你的妈妈，只是李奎不再是你的丈夫了。”
　　方小絮紧绷的弦忽然断了，翻山倒海的痛意扑面而来，她撞进李母的怀里，泪如雨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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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文案：
我是你路上最后的一个过客，最后的一个春天，最后的一场雪，最后的一次求生的战争。
——艾吕雅《凤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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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里有个男人的女人X心里只有女人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