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野餐》焦耳朵

27、十七

　　杜蕾斯

　　“Let’s do rex.”

　　·

　　百合文；
　　扯淡，勿较真。

　　·

　　逼仄的化妆室里，装了好多女孩，座位爆满。周卉敏倚着身后的装修铁板看手机。

　　化妆室里的大喇叭不会很快念到她的名字，因为她那场舞在后面。

　　化妆室里的空调正对着她，呼呼地吹。她穿的是露腰的短裙，整套黑丝凉冰冰地贴在身上，光裸的两条腿像两只干花的花茎，迎着风颤栗。
　　临近周卉敏表演前，教舞的于老师拿着粉饼匆匆赶进化妆室，挤到她面前：“要不要给你扑点粉？”
　　周卉敏把手机放回斜挎的小包里，转瞬掏出一只口红，低眉转它。口红是鲜艳的大红色，随着她的动作，一圈一圈状似开花。
　　周卉敏慢慢地往嘴上抹了一圈，“不用。”
　　于老师站在她面前，被空调的冷风吹着皱眉，细声问：“怎么不换个地方？”
　　周卉敏捂着手肘，“这里没空地。”

　　大喇叭里念出一个名字，于老师后背被人一蹭，近到她身旁，几乎贴到女生起伏的曲线。“你可以去外面。”她轻轻地喘息着。

　　周卉敏垂下脑袋拨弄包上的玫瑰形状的玻璃饰品，不再开口。她头发很久未剪，都快抵达她的腰，刘海也缀到她耳垂。
　　于老师凝着她迟疑片刻，再向前一迈，呼吸覆着她的额头。抬手撩了下其中一缕刘海，看见女孩子象牙雕刻品一样的面颊上有几点小小的、淡褐色的斑。
　　于老师放下手，挪脚，离她远一些，“真的不用扑吗？”

　　周卉敏把两缕刘海别到耳后，“嗯。”
　　“那……老师给你上点腮红？”
　　女生摇了摇头，将怀里的小包递给她，“老师，我一会上场，请您帮我保管一下。”

　　于老师自然地笑了一声，目光落在她那死水一样静止的脸上，也不知道说什么，接过她的包，折身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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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2020.11.1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