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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下篇 ...

  •   白凌琅看着越过他的郎中走向院子外的背影,对方才的情况顿悟。

      魏欢走的不快,白凌琅几步就追了上去,他偏头打量补眠一个时辰,穿衣一分钟的魏大夫,那人脸不红心不跳,还镇定地问了句“我们去哪儿?”。

      白凌琅挑眉,对他这种态度了然,而后转回目光一路把张员外和沈少爷家那俩小姐那边的事情说了一遍。

      魏欢边听边点头,遇到不明白的地方就追问两句,最后沉吟道:“她们可能是受了惊吓,若只是这样,心病还需心药医,要让其安心就只能看白兄你的了。

      如若是当真是生了病,那我倒是能出一些力,别的不说,疑难杂症我能倒是不少。”

      白凌琅点头,两人说完了这事儿便扯了些杂七杂八的说着下了山,一路来倒也聊的开。

      第一个目的地是张家大院,为什么先去张家呢?因为离得近。

      沈家在镇子尾,张家在镇子头,两家隔得老远,可非要说起来往上数个几代那也是多多少少结过怨的,可是年轻一代的人总是在更新换代,他们接手上一辈的物质当然也受了些情绪影响。但是这些都不能阻止这两家有人看对了眼,这男未婚女未嫁,两家也没什么深仇大怨,娃娃们这样想的,也就这么做了,几代下来这两家居然也扯上了些亲戚关系。

      张家是做生意的,背后靠着朝廷,家里也有人当着个芝麻官,平日里也不欺压百姓,更不随意做些蠢事,普通人闲着没事也不会惹他们,非要说起来也当的起百姓的一声好,这一代的张家家主年纪不过才二十四,表兄妹有不少,可亲妹妹只有一个,平日里兄妹俩关系亲厚,如今张家小姐卧病在床,张家主昨晚得了白凌琅会下来看看的承诺,一大早就差了人在镇子口等着。

      白凌琅领着魏欢跟在张府小厮后头,没几步就到了张府。小厮手脚麻利地给他们开了门,引着他们一路穿花拂柳去了小姐的闺房,并告诉白凌琅,为了方便,那沈小姐也被接到了张府上,安置在张家小姐隔壁的院子里。

      魏欢听着皱了眉头,开口之中带了些怒气:“听闻沈小姐病情更为严重,已缠绵病榻多时,体弱之人本不便移动,为何此次却会只为了方便就将其强行带至此处?”

      “公子莫恼...哎,这沈小姐的病状却不是...体弱,反而是...”小厮抿了抿嘴,似是不知如何开口才好,“您到时候见了便知晓了。”

      “抱歉...是我心急了。”

      “本不怪公子,是小的没讲清楚——”正到了门前,小厮上了台阶扣了扣房门,“主子,白道长带魏大夫到了。”

      丫鬟开了门请他们进去,小厮便退下了。

      张家主对白凌琅一点头打了个招呼,自然也对小厮所报的魏大夫多看了一眼:“你来了?这位是...魏大夫?”

      “嗯,论问道除妖我可能会一些,可要说看病治人我是比不上大夫的,魏大夫善医,故而被我拉下来看看。”

      张家主一拱手,喊了声魏大夫。还未等魏欢同他见完礼便说着免了,把这两人拉到了妹妹病床前。

      床上张小姐脸色苍白,呼吸微弱,闭着眼整个人昏迷不醒。

      白凌琅先上去将手放在她额头上悬空感应,不一会儿便收了手转头对身后的张家主和魏欢摇了摇头:“并未感觉到妖气魔气,这情况恐怕并非鬼怪之力所致——劳烦魏大夫看看。”

      白凌琅走了两步,伸手把魏欢拉到床边,张家主也跟着围了过去。

      魏欢看了张家小姐一会儿,伸手检查了一下她的眼、口之类的地方,随后号起了脉。

      收回手,魏欢站直身子对张家主道:“小姐暂时身体并无大碍,然其精神却深陷梦境,此种病症称困魂。”

      “哦?”张家主听见的一瞬间差点以为魏欢是个骗子,但这人是白凌琅带来的,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庙,况且白凌琅他还是信得过的,“此病名倒是闻所未闻,不知如何医治?”

      “此病罕见,家主未听说也是正常,这病说是病其实是中了一种极为罕见的毒,这种毒使人沉迷于梦境不愿醒来,先是一天比一天睡得多,到最后完全昏睡,最终在梦境中生机耗尽,也就是说,最后是饿死渴死的。”

      魏欢解说完顿了一下,见白凌琅听的认真,显然以前也不知道这种事情,那认真表情倒是有几分赏心悦目,又看了眼皱紧眉头的张家主,接着往下说:

      “若想救人,现有两种方法。其一是另有一人进入患者的梦境将她带出来。但梦中诡异多变,毫无定性,此方法凶险异常。”

      张家主猛的盯住魏欢,暂且压制主住差点暴涨的气势:“入梦?先生有令人进入另一人梦境之能?”

      魏欢微微一笑,端的是气质温润:“在下不才,虽说专精不多,但胜在所学驳杂,恰巧会入梦之药。”

      “是我多虑了,请问大夫所说的另一种方式是?”张家主收起眼中的锋利,虽任然看着魏欢眉头却皱的越紧了。

      一般来说,大夫所说的第二种方式只会比第一种更为凶险。

      魏欢敛去笑容:“啊,这第二种便是我开张药方,你派人抓药煎了想法子给她喂下去便是。”

      张家主:这药材想来是要废好一番功夫了。

      魏欢:“这些药材都是常见的,只不过是种类有些多,劳烦你们多跑几家药铺也就买齐了。”

      张家主: ......

      魏欢:“煎药也没什么需要特别注意的地方,只是这药会有些苦,不过想来小姐也不会太过介意。”

      张家主:......

      张家主沉默了一会儿,觉得自己最开始的时候被耍了,他深深看了魏欢一眼,又意味深长地看了白凌琅一眼,看的两人背后一凉,才开口:“那就劳烦魏大夫将这救命的药方写下来了。”

      魏欢:好说好说,一会诊金别少了就成。

      当然魏欢是不会这么说的,白凌琅看着魏欢一路从怀里掏出了纸笔和墨,挥手就是一张长长的药方,忍不住多瞟了两眼魏欢的胸口:这都怎么放进去的?挺平的啊?

      刚想开口叫人备纸笔的张家主眨一下眼便闭了嘴,然后接过了一张大约有他半臂长的药方,那一长串的药名后头还写了更为醒目的一行大字“每日早晚一次,三日病好。”

      魏欢也开口补充:“小姐服药期间吃食如常便可,只是不要吃些性凉的食物,不然药物见效慢。服药前后半个时辰不要给她喂吃的,除了水。”

      张家主点头记下,白凌琅手指却轻轻敲了敲魏欢写药方的桌子,问:“小姐深居内院,为何会中这种罕见的毒?”

      张家主冷笑一声:“怕是有些虫子老鼠趁着我上月出门在外时跑进来了。这次多谢魏大夫和白道长了,日后有在下能帮忙的地方请尽管提。”说着他敛了戾气朝白凌琅和魏欢一笑。

      魏欢收好了东西,提了一句:“此次我们来也是收诊金的,家主无需感谢——令妹毒无色无味,吃东的时候没注意到也是正常,不过此毒原产于南疆,盖因其中有一位配药只生长于南疆,且难以采摘保存必须现用,这也使得这种毒只在配完三月内有效——不过这种毒在南疆是禁药就是了,从不轻易流传。”

      张家主眼底在听到南疆之时已是杀意流转,随即被隐了去,他郑重道:“多谢大夫告知。”随即叫人拿药方去抓药,自己领着魏欢和白凌琅去了隔壁院子,看沈家的小姐。

      一行人还未踏进院子的月拱门便听见了隐隐约约的女子叫喊声,越靠近越清晰,其声凄厉凶狠直令人背后发寒。

      张家主领头走进了院子,就看见沈瀚之被从屋里打了出来,一个青花茶盏猛的飞出来,被沈少爷抬袖挡住泼在了地上,他衣袖上也湿了一块。

      房门趁机被里面的人狠狠关上,发出好大一声响。

      “瀚之——”跟在后头的白凌琅就看见张家主语气急促地喊了一声之后,就快步走去了沈家少爷那里,“你怎么样?有没有伤到哪里?”

      “我无事。”沈瀚之对他笑笑摇头,这笑也是转瞬即逝,“仓仓她还是......”

      沈瀚之抿起嘴,往张鸿许身后看见白凌琅的瞬间眼神亮了起来,张家主也侧开了身子,白凌琅和魏欢一前一后来到了沈瀚之身前。

      沈少爷喊了声白道长打招呼,又看向他身边另一个俊俏蓝衣公子,白凌琅熟门熟路地介绍道:“这位是魏欢魏大夫,他医术高超见多识广,同在下一起来为令妹看看。”

      “令妹就拜托两位了,不知张小姐的病如何?”沈瀚之眼底泛着血丝,看得出来有一段时间没好好睡过了,得知张家小姐已在用药,他紧皱的眉头松了一些,他听着时右手无意识地将腰间的折扇拿出来,搭在另一手上抓着,听完点头微微松了口气道了句“那就好”。

      随后他开始说起妹妹的情况,说着那症状由轻到重,他抓着扇子的指尖微微泛白,但依旧条理清晰字句清楚地讲到结束。

      沈小姐和方才张家小姐的情况完全不同,她没有病弱,也没有生命垂危,相反的是她精力旺盛,一天来多少个大夫能打出去多少个大夫,要是喊了家仆要把她止住她分分钟就要开始就地自尽,所有的大夫被她打着出来都一个个摇头直说这人没救了,疯了。

      白凌琅把自己带来的柔弱的小大夫护在身后,当着别人哥哥的面,而且这个哥哥还是自家道观有力投资人的情况下,按耐下了一脚把门踹开的冲动,一马当先地推开门进去然后在魏欢还没跟上来时就砰的一下关了门,还没等魏欢楞完神想清楚怎么就把他关外面了,门就被再次打开了。

      白凌琅守在门口那条缝,屋里的情况被挡的严严实实:“小姐的情况特殊,需要隔离单独治疗,我暂时定了她的身,还请两位在外稍等——魏欢,进来。”

      沈瀚之就见那两个人的身影隐没在门板之后,倒是自家妹妹的确没再发出什么声音。

      “瀚之,”张鸿许努力让自己紧皱的眉松了松,一把抓了沈少爷的手腕把人按在一旁的石椅上坐下来,微微弯着腰双手搭在他肩上,沈瀚之抬起头便望进了他认真的眼睛:“白道长肯定会治好仓仓,她不会有事的,我们等一会儿他们就出来了,别太过担心了,嗯?”

      这边魏欢进了门,发现那吼声凶狠的小姑娘被白凌琅定了身,一双杏花眼瞪得大大的,看见他走进来简直是一脸活见鬼了神情。

      魏欢就奇了怪了,于是他围着沈小姐从头到尾从前到后地观察了一圈,发现沈小姐的神情更加惊恐了,肯定是被道士突然给定了产生了心理阴影。

      对病患都不温柔一点——这么想着,魏欢也瞪了白凌琅一眼。

      白凌琅毫无自觉,并且对看向自己的魏欢灿烂一笑:“依你看这是怎么回事?”

      笑什么笑,笑得好看就能欺负病人了吗?咳,不过是挺好看的…魏欢咳了一声别过眼:“反正跟刚才你说的妖怪没什么关系。”当下开始给定着身的沈小姐把脉。

      魏欢咦了一声,顿了一下复又换了沈小姐的左手给她把脉,不对啊,这脉象正常的很啊,又仔细端详了一下她的面容,突然那双杏花眼就和记忆里某天躲在树后面瞧见他化形的那双眼重合了起来,魏欢脑子里某根线啪嗒一下接上了,再看面前这位沈小姐惊恐的表情,搞了半天,原来,是冲着自己来的。

      魏欢脑子里突然就蹦出了个人影,住河对岸的老龟婆一拍大腿颤着手喊:“造孽哟…!”

      “魏欢?”白凌琅有些担心地唤了一直没动魏欢一声,毕竟扯上了妖魔鬼怪,会出什么事都是难说的。

      沈小姐发誓,她以及近的距离的优势,清楚地听见了面前这只狐狸转头的时候,脖子发出了咔咔两声,并且动作格外僵硬。

      “没事…”魏欢感觉自己发声有点艰难,他喉头动了动,在坦白不一定从宽和怎样毫无破绽的瞒道士过狐狸的选项中摇摆不定。

      他还没自信当着人道士的眼皮子底下施法抹除记忆不被人发现,万万没想到这女人就看了他一眼,居然能一见面就把他认出来。

      “我探查不出她的病症,她的脉象很正常,身体健康,精神也挺好的,不像是之前受了惊吓。”不过现在好像是有点被我吓着了,魏欢默默拿起茶杯喝了一口水。

      “我也并未探查到她身上有妖气。”白凌琅站在魏欢身边再次打量了一下那个被定身的姑娘,看见她整齐顺畅的衣襟时眼睛微微眯了起来,“既然我们都不曾探出来,那就只有一个解释了。”

      “什么?”魏欢抬眼就看见白凌琅一抬手把定身法给解了,那姑娘啪叽一下就摔在了地上,听着就疼。

      小姑娘一下子给摔懵了,看了他们好一晌没反应过来,明亮的杏花眼里泛着水蒙蒙的光瞅着他们。

      在她反应过来张口就要尖叫的时候,白凌琅掐着点一样给她刷了个禁声术:“贫道以为,姑娘是个聪明人。”

      说着一脸冷漠地走过去低头看她:“不知为何要出此下策,将自己弄成这般模样?”

      魏欢跟在白凌琅身后探出来个头,二脸冷漠地看着她。

      沈小姐毕竟是个大家闺秀,受过的教育和一直以来的生活让她面对这种质问的时候又羞又恼,却也再不能接着装疯卖傻。

      她姿势优雅地站起来,整理好衣摆,收拾好情绪,发现自己已经能说话了。

      “白道长,”她淡声道,又意味深长地看了魏欢一眼,“我不过是想以此来躲过毫不知情的谈婚论嫁罢了。”

      “呵呵,我的父亲见我生的见的得人,便起了心思把我送给巡抚当个玩物,换点官场里的庇护,我的哥哥虽然不愿,却也无力阻止。此次的事情,哥哥他却并不知晓……”沈晓仓叹了口气,低声道,“或许我该告诉他的。”

      沈晓仓走过去坐在了床上,腰挺得笔直:“这次劳烦道长和这位——不相识的大夫远道而来了,还请你们将我哥哥唤进来吧,我有话想单独对他说。”

      白凌琅看向魏欢,魏欢没被人家指着鼻子喊妖怪就已经很惊喜了,对于人家想和哥哥单独谈谈当然没什么意见。

      沈少爷听闻白凌琅唤他进去时神情喜忧参半,他看见坐在床上的少女的那瞬间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白凌琅和魏欢出来时给他们关好了门,谢绝了张家主留他们吃饭的意愿,一路出了张府。

      “白道长啊,”魏欢放松下来之后好奇心被方才的事情勾了起来,“那个沈小姐说的谈婚论嫁是什么意思?”

      “我也不知道。”

      “还有你不知道的事情啊。”魏欢笑弯了眼,逮了一个路过的放牛小童问,“你知不知道什么是谈婚论嫁?”

      “这你都不知道,”小童看他的眼神直白地表明出你这个大人是怎么当的意思,一边仰了小脑袋说道,“就是找一个人和你一起,做什么都能和你一起,不管你干什么她都会帮你,如果有人欺负她你也要帮她打坏人呀!你们在一起的时间比你和其他人在一起的时间好玩多了!你找到那个人,那个人就是你媳妇了!”

      小童赶着牛走了,留下两个奇怪的大人,小童说的童言童语,这两人倒是听得认真,魏欢抬着头看了一会儿云,对白凌琅说:“我决定我要去找个媳妇。”

      白凌琅点点头,给他递了一瓶水,也没问他要去哪里找,要找谁,就像魏欢说的是他要去房里睡个午觉。

      “我们现在去哪儿?”

      “不知道,”白凌琅四处看看,因为不知道能解决的这么快,所以他告诉小师妹的是他会在外大概五六天,“道观那边有人看着可以放心,我们这两天可以在外面。”

      魏欢眼前一亮:“那敢情好,咱们到处逛逛看看有什么好玩的。”

      “首先要找个地方住下来。”白凌琅看见了一家客栈,朝那边走了过去。

      “对!”魏欢和他并肩走着,看见了客栈旁边那间挂着出售牌子的小院子。

      魏欢第一次下山住,心情有点小激动地拉着白凌琅就到了那院子前头,出手就把那间小院子买了下来。

      白凌琅再一次深刻地意识到自己身边的这个家伙是个有钱人,差点就想要给人传一下教,还好及时被魏欢的笑容晃了一下眼,默默把魏欢头上金毛羊的标签拿掉,插上了好兄弟的牌子。

      原主人家拿着钱袋点清楚,乐呵呵地把地契房契转了手,房里锅碗瓢盆生活用具一应俱全,当天就让他们住了下来,自个儿背着包袱就上城里奔亲戚去了。

      魏欢和白凌琅算是在这里安顿了下来。

      两人都是初次进这凡间,又是少年,正是看什么都新奇的时候,便大街小巷繁华地段什么地方都去得,两只妖怪也脾性相符,天南地北也都说得到一起去,几天下来更是像影子一样做什么都自然而然就想到对方了。

      留在小镇的最后一天,月上梢头。魏欢拍开一坛酒,跟白凌琅坐在院子老树下头谈天说地。

      也不知道怎么的就说到了他还不知道在哪里的媳妇身上。

      “哎,我说道士你啊,”魏欢喝了一口酒,看看月亮又看看白凌琅,觉得这道士的眼睛比那月亮好看,“你找不找媳妇啊?”

      “不找。”白凌琅倚在桌子上撑着头,斜眼看了魏欢一阵子,却说,“我不找,但是我可以帮你找,如果我看见有谁能适合给你当媳妇的话,我就带你去看。”

      魏欢看着他笑弯了眼,声音拖得长长的:“好啊——你为什么不找媳妇呢?那个小娃娃说和媳妇在一起高兴的很。”

      “可是,”白凌琅正过头来定定地看他,“我跟你一起也高兴,跟小师妹一起也高兴,我都这么高兴了,为什么还要去找那个不知道在哪里的媳妇呢?”

      魏欢想说这是不一样的,可是他不知道这有哪里不一样,所以他只好哦了一声,有些醉意看着白凌琅像是落了满天星星的眼睛,又说:“那,要是我找了好久都找不到我媳妇的话,我就找你做媳妇好不好?”

      白凌琅眨了眨眼,酒精让他有些思考缓慢,他一边喝酒一边想了一阵,觉得魏欢这话没毛病,于是在魏欢第二次问他“好不好”的时候,他看魏欢好像就真的像是会成自己媳妇一样,然后他轻轻地笑了:“好啊。”

      --------------------------------------前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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