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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开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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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军校之前的训练不同,这里是真正的战场,虽说做好了觉悟,但是跨度实在是太大,顾逆的刀锋甚至还在颤抖着,冷汗像下雨一样往下滴落着,这是他第一次跨入实战。
“这就是来杀我们的人吗?哈哈哈!”有的罪犯领头笑了起来,这和军校的训练不同,现在顾逆面对的是一条条真实的生命。
有人挥舞着简单的刀冲了过来,顾逆躲过刀锋,他终于杀了第一个人,当然这只是开头,这群犯下滔天大罪的恶人就像一条条饥饿的豺狼一样,只要闻到血的味道,不管是敌方的还是己方的,都一样会兴奋的张开许久没有舔舐鲜血的爪牙去犯罪。
顾逆挥舞着光剑,这两把光剑是罕见的极轻版,它们的材质,既是最坚强的,也是最轻盈的。
此刻正在看着全息投影的亚瑟心里也不好受,他现在恨不得立马冲进去保护他的顾逆。但是他不能,他只能扮演一名旁观者,他只能看着他最爱的人一次又一次的冲进那群已经穷凶极恶的歹徒中去,还要顶着斩杀他们的心理压力。他一直在紧张着,一旦顾逆处于劣势,他就立刻跳上飞行船冲到第一线去救人。
“伊贝丝姐姐~”伊贝丝不用看也知道一定是自家妹妹来了,她抬头一看,妹妹提着一个竹篮走向自己。
亚瑟心不在焉的单膝跪地行了礼。
卡米娜·伊丽莎白是伊丽莎白三世的次女,从小为皇室做宣传工作,扮演一个标准的皇室优雅公主。她今天得来意就是等待并慰问顾逆,以及来为伊贝丝送点心。
今天的卡米娜一袭米白色的长裙,白金色的长发被小心仔细的编成一条条小辫扎好,大部分金发则像是被罩在小辫下一样,其中点缀着珍珠发饰,金色的刘海精心用卷发器微微卷过,脸上精心地画着淡淡的妆容。
伊贝丝将军换上笑容,“卡米娜你能来真是太好了。”按照惯例行了吻面礼。伊贝丝眼神暗示冷子泷将全息投影转到后台,不能让妹妹以及随行而来的媒体记者看到。
她确认冷子泷做完这些后拉着卡米娜一同坐到监考管的位置。一起看着特殊考试的数据仪。
卡米娜拿过小竹篮,“今天给姐姐准备的是樱桃蛋糕,榛子芝士曲奇和我自制的樱桃果啤,果啤有稍稍冰过的,可以帮助姐姐打起精神来。”
伊贝丝摸摸妹妹的头,低下头悄悄的以两人之间才能听到的音量说到:“太好了,我早山没吃早饭,现在正饿着呢,要是没有你的点心我肯定要没力气了。”
“真是的,姐姐你如果以后再不吃早饭的话我就每天早上都做好了给姐姐送过去一口一口喂你吃掉。”卡米娜悄悄说。
“好好好,以后我会乖乖吃早饭的。”她刮刮妹妹小巧的鼻梁,接过卡米娜递来的樱桃蛋糕。她一边吃着一边应付记者的各种问题。
此刻的亚瑟呆在后台,他内心有上万个声音在不停的呐喊着,争论着,他的头很痛,他抱住头,即使痛苦在不停的困扰着他,他依然在思考着,自己为何对顾逆如此执着?
从一开始的沉默以对,到中间的发起对话,后来他发现自己竟然和他有了友情,这张友情的面纱下又藏着爱情。自己明明应该从七岁开始就已经永远失去了啊……友情这种东西……
他们的友情带给亚瑟的感觉就像是一杯甘美的清酒,清纯,简单,却有特别的味道,让他被这种感觉所俘获。
明明是那么弱小的生命,那么的不堪一握,但是他竟然成长了,开始有了保护这个家的想法,甚至还要保护自己。
自己在五岁时……不就已经摧毁了自己的友情么?
面对匪徒的绑架,自己的软弱不已经是个鲜血淋漓的缺点了么?
时任五将军之一的维斯特家族由于政治原因,族长被父亲所带领的人处决,于是维斯特家族的孽余就将报复的念头打到了艾洛特家族唯一的继承人——亚瑟·艾洛特身上。
那是的自己有一个从襁褓中就陪伴着自己的伙伴,卫斯理。
那时的自己在花园中和卫斯理追逐打闹着,那群匪徒将自己和卫斯理围住,卫斯理将自己挡在身后,那个比自己只高一点点的身影是那么的单薄,他努力的为自己争取时间等待父亲母亲以及护卫队赶到。
那把剑刺入卫斯理心脏之前,他都被吓的瑟瑟发抖缩在他的身后。
那群人最终被父母消灭了,但是……卫斯理……他再也回不来了……
“我想成为亚瑟的朋友!”
“我希望亚瑟能笑起来,不要总是那么严肃。”
直到最后一刻,卫斯理仍然死死捂着自己的伤口,不让狰狞的伤口刺伤亚瑟的内心。
“亚瑟……以后一定要保护好自己啊……未来的将军不能……受伤……”
“亚瑟……以后我不在了……请记得……一定要笑着啊……”
“亚瑟……一定要好好的……”
那双眼睛,那双眷恋这世界的眼睛,终究永远的闭上了,那个温柔到不忍心让自己看到血迹的灵魂也永远安息了。
“对不起……是我害了你……”亚瑟的眼泪砸在大理石做的石碑上,他害死了自己最重要的友人。那个与自己约定长大了一起变成大人物的友人……
当他看到顾逆的时候,他觉得那个黑色头发的东方孩子总是那么的孤单,他独自一人缩在屋子里的身影真是孤单的让人心悸。但是即便如此,他也不敢离那抹身影太近,他怕,他怕自己会伤害到那抹弱小的身影。
“我要做亚瑟的骑士!”相处了三年后,顾逆突然盯着为他制定计划的亚瑟说。那年,顾逆八岁,亚瑟十三岁。
看着那个少年坚定地样子,他不由得问“为什么?”
“因为……亚瑟看起来总是把自己锁起来一样,明明是可以温暖别人的火炉,但是总是把自己封闭起来。”
“靠近火炉是会被灼伤的。”
“那么我保护好自己就好了吧,我很喜欢火炉,因为它总是那么温暖,明亮。”
那位少年坚定的神情,他能记一辈子。
顾逆的成绩一直是北荣军校应届中最出类拔萃的,看得出来,他一直在为了靠近自己而背负。
他身上为了训练而产生的疤痕有多少除了自己只有亚瑟最清楚。他每次借着月光看着少年本该平滑的身体上总是新添的伤痕都会很愤怒。
自己又是为了什么而愤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