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右肩之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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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右肩之月》
※死神同人‖CP：白梨/雪梨‖原作风
※２０１１中秋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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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他立足在巨大的城市之中，任由烈风吹起他的雪发。夜色苍茫，被一众死神生生站成一道风景。他身居其中，作为十番队的队长，不可替代地存在着。
距离冬季之战的结束已经过去了两年。而在这两年中，一定会有什么事情难以预计地，而缓慢地变化着。
不是谁剪短的发，不是谁常流连的墓碑，不是谁总想念着的这个世界。
现世有个人似乎要重燃战火。那个人是曾经的死神代理。不，不是一护，是更早的初代死神代理。那个本就深具危险性的男人，由于有获得一护能力的可能，危险度上升到了新的等级。所以当总队长下令对其格杀的时候，没有一个人提出异议。
当日番谷来到空座的时候，硝烟的味道已经弥散。
他的对手，是一个孩子。他有点不爽地注视那个家伙。为什么自己就一定要对付年龄个位数……不，也许刚刚过10岁的小孩？
在雪绪的笑容中，黑色包裹了世界。
让我们开始一场盛宴吧。
Game Star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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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是吗。”声音冷静，黑崎夏梨尽管并不太想相信，却还是没有反驳。
刚刚，自己的父亲和浦原——尽管两个人都十分不靠谱，但其实还是相当可靠的特别是在情报方面——分毫不差地告诉了自己关于那位月岛“表哥”的事情，少女觉得自己需要点时间才能消化这件事情。于是黑崎一心和浦原喜助赶去参战，留下自己陪着游子。
“夏梨……”游子拽着她的衣角，“这怎么可能是真的？！你，你真的相信吗？”
龙贵，启吾他们被小雨和甚太干净利落地放倒。就算龙贵身手很棒，但面对浦原商店那些非人等级的小玩意儿，还是轻而易举就被弄晕了。夏梨环视四周，房间里只剩游子还清醒着。
“我会找到真相的，游子……”拍了一下她的肩以示安慰，夏梨站起身来，“该走了。”
“你真的要去？”下意识地抓紧她的衣角，游子。
“你留在这里照顾好他们。我想一哥也不希望看见他们有什么问题吧。”给游子一个笑容，夏梨从口袋里掏出义魂丸扔进嘴里。
刹那，缠绕着蓝色的灵压，黑色死霸装的衫角轻轻扬起。黑崎夏梨回过头，那片衣角还拽在游子的手中，自己的义魂丸正可怜巴巴地看看游子，再看看自己。
“照顾好游子。”她对义魂丸点了点头。
“夏梨大人，一路走好！”义魂丸向她挥手。
“诶已经走了吗？！”游子扭着头，她也知道自己看不见死神的夏梨。
“嗯，已经走了。要相信夏梨大人，一定没问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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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遁着很多人的灵压，黑崎夏梨以最快的速度前往不算太远的“战场”。
她不得不承认，那个人的灵压甫一出现的时候，她的瞬步几乎一滞。冬季之战结束，那家伙就回来过那么一次，所谓的休假。时隔已久，这一次再回来，是因为任务吗？
但是神明在上，当她赶到那里的时候，就只看到一个人。她认得那个人，幸雄雪绪。少年手里拿着一贯把玩的PSP，全神贯注。夜色在他周身降下，宛若一道巨大的白色屏障。
“雪绪……”她走上前。她知道他和游子不同，是属于看得见死神的为数不多的人。
少年微低着头对她的招呼置若罔闻，一径盯着自己手中的PSP。她看不清他的神色。
“雪绪。其他的人呢？”她努力稳住自己的呼吸。
少年终于从深陷的游戏中抬起头来，绿眸中映出夏梨的影子。
“你终于还是来了吗，夏梨？那么，你是来见谁的？”他露出一个很轻的笑容。夏梨觉得他似乎在努力压抑着什么。
“我是来查一件事情的，”夏梨冷静下来，“月岛是怎么回事。但你们现在又是怎么回事？”
“很简单，托银城的福，我们获得了你哥的能力。”雪绪说得轻描淡写，“我将他们——没错，所有的人——都放进了我的PSP里。大概，正在各种战斗吧。”
“你！”
“你也可以跟我进来，因为他也在。现在对手丢下他自己跑去外面聊天，他一定想发飙吧。”
一时分辨不清雪绪话里的含义，就见四周暗下。再看清的时候，自己就置身在他构筑的世界了。
雪绪的声音在背後响起。“欢迎，夏梨，来到我们的战场。”
而她睁大眼睛，看见站在自己的面前，是一年多未见的……日番谷冬狮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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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夏梨？”日番谷看见去而复返的对手，原本正在恼火，却突然看见夏梨的装束，不觉懵然。
死霸装……这么说，她已经是死神了吗？
“冬狮郎……”
“虽说我并不想打搅你们叙旧，但我们是敌对双方。赢的人才能从这里出去。首先，需要制定游戏规则。”雪绪在PSP上快速地按着，按照他的设定，这个世界开始变化。
生命值。六格，双方加满。
日番谷冬狮郎抬起头，看见自己头顶上出现六格血条。同样地，在雪绪头顶上，也浮现出一模一样的东西。
雪绪抬起头，眸中闪过戏谑的光。“GAME OVER的时候，需要给你显示下YOU DIE吗？”
“留给你自己吧。”日番谷淡淡开口。冰轮丸握在他手中，滑过一道清冷的寒光。
不远处光芒闪动，忽然升起一套桌椅。雪绪向那里一指。“你可以去那边休息，夏梨。”
少女拧起眉心。“我拒绝。你们到底是要干什么？”
“如你所见，战斗阿。”
“停！你们为什么要战斗阿！”
“他们是银城一伙的，危险分子。”
“那么在我眼中，他们就是要将我们斩尽杀绝的敌人，我们是不会束手就擒的。”
头顶巨大的文字开始显现。
[READY？]
少女眸中惊起一片浮光掠影。
[GO！]
她腰间的刀果断出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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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苍红的光芒瞬间铺沥世界。夏梨的斩魄刀架在硝烟四起的两人之间。
“光暗流离吧，胧月。”
胧月，能力是操纵光线，并且可以进而操纵光线照射之下的一切物体。
这两个大白痴！夏梨带点无奈地想。
“喂，”她慵懒地开口，“事先声明，如果不是我的允许，你们谁也别想走出脚下的那片光。雪绪就算你的规则再强大，看不见就是不能控制。冬狮郎，就算你的冰雪再厉害，也不能波及你视线之外的地方。”她扬起语调，说得轻忽，“这是不容更改的……胧月的规则。”
她叹了口气，试图跟他们交流。“我真不明白，出问题的应该是银城吧？雪绪你们夹在里面做什么？”
“他该算是我们的伙伴吧？”雪绪的声音有点闷，不过夏梨也听得出来其中些微的不确定。
“真是个无聊的词，也许那家伙从不这么认为……”她淡然评论，“这次我想弄明白另一件事情。月岛表……不是，那个人是怎么回事？”她能感受得到两个人都在自己营造的光线中寻找出口。但那一定是无果的，因为她给了他们两个截然不同的世界。
“他和银城是一伙的。而且不得不提一句的是，我也被他砍过……你也一样，不是吗？你怀疑自己的记忆吗？”
“不，与其说怀疑，倒不如说是……更相信那个死老头和奸商的话。”
“是吗？如果我告诉你，他们才是被砍过的人呢？而月岛的能力，其实并不仅仅是记忆植入，并且还能篡改其他记忆呢，包括自己其实被砍过的记忆？”
“什……”
“你现在相信谁？相信什么？”
“夏梨，放我出去……或者至少，让我站在你面前吧。”日番谷的声音蓦然响起，而她几乎找不到任何拒绝的理由。
光线黯下，再度亮起的时候，雪发的少年已经站在了夏梨身前。他湖水绿的眸子里有浅淡的柔和，是与他冰棱尖削的感觉截然不同的深敛的温和。夏梨注视着他。
一年多不见，那些多出来的思念再流淌再盘桓再肆虐，到了嘴边也只是汇成这样一句。
“白痴冬狮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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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还根本没有来得及细看她的样子。日番谷伸手拂过夏梨耳际的发丝。
“抱歉，一来就让你卷进战事。不过我没想到的是，一年多不见，你都已经是死神了。”
“是死神代理，”少女语气漠然，“也许，日後也是个该被抹杀的存在呢。”
日番谷拧起眉。“银城空吾是个危险的存在。你也是吗？”
“也许吧，雪绪是银城的伙伴，而我是雪绪的朋友？是不是也要被消灭？”
“如果他们可以放弃抵抗，甚至放弃自己的能力，总队长不会为难他们的。现在尸魂界已经变了很多，包括对灭却师，对死神代理，对拥有各种能力的人，都会网开一面。”
“如果某天，你被总队长追杀，别人告诉你，如果你自己封了锁魂和魄睡他就放过你，你真的愿意这么做？”
他看进她倔强的眼神。“视情况而定。”
“真敢说呢，日番谷冬狮郎。”
“一年多不见，你就只捡这些严肃的话题说吗？”
“啰嗦阿。现在还在战斗中，不是吗，总要解决了才能好好谈的吧。就让我先从中斡旋一下吧。”她顿一下，“雪绪，你们一定要跟着银城吗？有什么好处呢？”
“世界阿。除了他，谁还能许给我们那种东西呢？”
“多么狂妄的人。”夏梨摇头。
雪绪的声音跟着传出来，淡然。“是阿，和多么为所欲为的想法。可是世界这个词，可以很大，也可以很小。”
“什么意思？”
“对于某些人而言，世界就是指不折不扣的整个世界，但对于另一些人，也许他们的世界，就只需要一点点。”
“虽然不是很明白……”
“你不需要明白。我也不知道日番谷那家伙是不是就站在你身边……”
夏梨仿佛被抓到现行犯，略带点紧张地瞟了日番谷一眼。不过显然雪绪并不知道她的反应，还在继续说。
“但我要告诉你的是，我的世界就是这样。”
“只需要PSP？”
“……那只是一个机器，虽然我不否认很有趣，却不用当成整个世界。”
“那……”
“在这个世界上，是有这么一个人的，能让我从PSP里出来，哪怕将战斗暂时搁置脑後，也一定要见到这个人。我已经这样做过了，只是不知道那家伙自觉不自觉。”
夏梨心念一动。“你是说……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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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所谓世界。
夏梨并不算太明白。她的生活中充满了上学，家人，没完没了纠缠的整和虚，偶尔的足球，再偶尔的打游戏，余下的时间，也许有四分之三都用来想念。所以她觉得自己并不明白，将一个人看作世界的想法究竟是怎样的绝对。
“雪绪，”她搜肠刮肚地想着措辞，“我出现在这里的原因，是想阻止无谓的战斗。我不想看到你和冬狮郎的任何一方受伤。”
“没可能的，他们不肯放过银城，我们就不会停止战斗。”
“那，如果银城并不是你们的伙伴呢？”
“对于真正的伙伴而言，这句话很失礼。不过他的话，也许正是如此。”
“……为了让他不足以成为束缚你的理由，就让我来证明这一点吧。”夏梨再开口时，语气里已是不容忽视的坚定，“告诉我，他在哪。”
“你必须先放我出去。”
“……好。”
片刻之後，雪绪出现在夏梨身前。他从帽沿下抬起绿色的瞳，一眼便望见站在夏梨身後的日番谷冬狮郎。
……也许那个人从未离开过。
不管那个叫日番谷冬狮郎的家伙在尸魂界待多少时间，让她在现世等待多久；一旦他出现，就是她的全部。雪绪就是如此莫名地这么觉得。
很不爽。
可他无法拒绝她的提议。
当黑崎夏梨看见银城空吾的时候，那个男人正背负着黢黑的寂夜睥睨大地，张狂的神情宛若他就是整个世界的神明。
银城低下头，黯戾的眸中映出下面人的影子。“雪绪，”他声音沉沉，“你终于背叛了吗……看吧，你这懦弱的样子！自己的女神站在了别的男人身边，你为什么不反抗，不杀了那个家伙，你有什么理由拒绝我许给你的世界？”
“停下你那自以为是的言论吧，银城。像你这样的智商，永远也不会拥有‘世界’的智慧。”夏梨伸手直指他的方向，虽是仰视却十足轻蔑。
“哼，不要说得好像你就明白。”
“至少比你懂。”
“是吗？”银城的笑容迅速扩散，下一秒钟，男人如闪电般直扑而下。一直在他掌心耍弄的十字架在月光下暴涨成巨大而锋锐的形状，挟着呼啸的风声，一道寒芒星光陨落。
夏梨的胧月早已收入刀鞘，此刻再拔出已略显急促，就是这熹微缓下的一分，让她应对仓皇。那个男人的战力，强得可怕。
她听见他的声音。
“端坐于霜天吧，冰轮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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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寒冷冰封的力量扩散，冰雪系的最强，总算是减缓了银城的行动速度。原本倚仗高速近战的方式已经无法再讨到便宜。银城切一声，从口袋里掏出一串轻而薄的铁片。
少女唇齿开阖，念出解放语。“光暗流离吧，胧月。”
铁片从银城手中激she而出，在空中变化成为棱角锋锐的暗器，就算他自身由于寒冷而减速，被他扔出的暗器依然具备高速杀伤力。
所有的光线都已被夏梨控制。就在这时，四周忽然被游戏的黑色占据。视野中光明吞噬。雪绪的声音似乎从周围任何一个地方传来。
“抱歉了，我暂时还是不能让你们抓住银城。”
“雪绪！”
“干得漂亮，雪绪。就是如此……”银城得意的声音在黑暗中扬起，“下面，雪绪，来制定游戏规则吧。就用你最拿手的方式。”
“每人六点血。把那个碍事的队长搁到其他游戏空间。”
“你根本不敢光明正大地战斗！”日番谷的声音按压着愤怒。
“你的能力只会破坏游戏规则，当然不能留在这儿。”
夏梨感到日番谷的灵压猛地从身边消失。
“因为操纵光线的能力也是对游戏规则的破坏，所以不能有光。就是这样。我们开始吧。”
“什么！喂雪绪，这游戏不公平！”夏梨一惊。如果没有光线，首先自己感受不到任何对方的气息，其次，自己能使用的力量被彻底剥夺了。要怎样才能战斗？！可恶阿！
胧月虽然可以控制光线，但前提是必须要有光线。她黑崎夏梨又不是上帝，说句要有光就真的能造出光来。现在的她，除了手中一柄胧月之外，一无是处。论近战，她是不可能拼得过那个男人的！
雪绪没有任何回应，但游戏的开始无言地宣告了他的回应。因为没了光线，原本应当显示在头顶的单词被机器冰冷的声音替代了。
[READY？]
[GO！]
被袭击的感觉倏然而至！夏梨感受到能量在迅速地流失。头顶传来“滴”的一声。
“阿，你失掉了一滴血。”银城不无得意的声音响起。
胧月猛地朝那个方向刺去。夏梨猛地咬牙。空荡荡的触感，什么都没有。看样子那个狡猾的男人已经离开了那个地方。而第二次袭击已经降临……他已经猜到了自己的去向，就是自己刚刚所在的位置！
“滴。”两滴血。
夏梨用胧月在周身划开一道弧。什么都没有触到。脚下猛地一疼，竟然是在脚踝处，不轻不重地被划开一道伤口。竟然是从下方袭来的吗？！
“滴。”
不能再给他更多的机会……近战原本非是自己强项……要是能有足球，挨个方向的踢出去大概也可能会踢中一个，但此刻总不能将胧月踢出去吧。
右肩一痛，紧跟着手臂胸口小腿，大片的痛楚传来。夏梨伸手，从伤口拔出一块小铁片。是那该死的暗器！
零碎的攻击，造成的伤害不可估量。夏梨与银城都在黑暗中屏息等待着系统的通报。
“滴。”
“滴。”
转眼间，夏梨数着自己已经失去了五滴血。那么也就是说……
“哈哈哈哈，最後一击了！”银城在高叫，“GAME OVER！”
所有的光线在这一刻，悉数恢复。PSP重重跌落在地，属于它的魔法，被主人破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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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梨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眼前的景象……与那个挡在自己身前的人。“雪绪！”
少年背对着自己。银城的利刃刺穿了他的身体，依然在自己右肩破开了一道伤口。夏梨眼中只看到那些冼红滚烫的液体，顺着他左边後背刺出来的刃口，不住流淌。腥甜的气息涌入鼻端，蔓溺着死亡的味道。
所有被PSP困住的人都得到了解脱。不管是胜负已分，还是依然在战斗，几乎每个人都停下，看着眼前发生的事情，难以反应。
“混账！”日番谷咬牙，冰轮丸毫不留情地挑向男人的手腕。
雪绪紧紧攥住那把刀，刺入身体的刀一时难以拔出，银城只能松开手向後跃去。冰霜的痕迹顺着刀柄传到刃上，冻住了那个怵目惊心的伤口。
“用不了片刻你就会死了。那个能回血的宝贝道具被浦原喜助打晕还暂时醒不来，再见了。”
夺不回自己的兵刃，PSP又已经失效的话，其他人已经接二连三地返回。这时候被抓住是最不明智的。遁着几乎被遮掩殆尽的月色，银城离开了战场。
日番谷没有追，自然会有其他人去做这件事情。他跪在雪绪和夏梨的身边，仿佛此刻，这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喂雪绪！”夏梨扶着他的身体，却看着那柄利刃不敢触及分毫。这个被日番谷的冰雪冻结的致命伤，只要稍稍有所松动，他就会立即死亡。可是现在这样也不过是延缓了他死亡的时间，无法真的阻止生命的流失。
“我去叫井上。”日番谷没有丝毫迟疑。
“哼，收起你的假惺惺吧，死神，”雪绪冷笑一下，跟着咳出一口鲜血，“看样子，也就到此为止了。”
没有理会他带刺的言语，日番谷瞬步离开。现在不是反驳他的时候，尽快把井上叫来才是自己该做的事情。
“雪绪……”夏梨狠狠咬着牙。
他抬起手来，指了一下夏梨的右肩。那里也有鲜血涌出，刺破了黑色的死霸装，顺着她的手腕流下。
“还是让你受伤了。”
“呜……你这白痴。”身为护士的她又岂会不知，这柄利刃刺穿过的是什么器官，会造成怎样的後果。尽管如此，这家伙依然在意的是她黑崎夏梨右肩上的小伤口。
“看在我快死了的份上，你也该回应我一下吧。”
“……雪绪。”看着他依然举着的手，夏梨将自己手递过去。
“GAME OVER。”她听见他的低语。
就在话音落下的时刻，她还未触及他的手。那只手无力地垂下。雪绪闭上眼睛，安详如睡去。
月色妖娆。世界是如此安静。他所心心念念的世界，是如此安静。
夏梨愣愣地跪在他身边，缓缓将落在旁边的PSP拿过来放进他掌心攥好，摆在他胸口。在她背後的灵压显示，日番谷冬狮郎带着井上织姬终于赶来。
她闭上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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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黑崎夏梨睁开眼睛。四周一片白色，和熟悉的布置。她随即反应过来这是在自家医院里。
“你昏迷了很久……现在感觉怎么样？！”日番谷的声音。
她转过头，少年雪白的发色映入眼帘。一阵眩晕，她不得不闭上眼睛。
“先不说这个，银城呢？”
“黑崎一护追去了。现在还在追捕中，由朽木队长负责领队，六番队与十番队全员参与追捕。”
“白痴，还全员……你不是在这儿吗……月岛呢？”
“逃走了，现在不知去向。我相信以他的能力，随便改变一个人的记忆就可以帮助自己藏匿起来。查探他的行踪交给浦原喜助和二番队了。”
“那其他的人？”
“如果你说敌人，愿意放弃能力的都得到了特赦，准备审判。跟着银城一起逃走的只有莉露卡。如果是十三番，除了轻伤，没有死亡。还有什么问题？”
“我头很晕。好像……唔，有什么奇怪的事情发生吗？有点……混乱……”
“关于这个，是因为你们所有人——包括你的家人和黑崎一护的那些朋友们——记忆都被更改回来了。我指被月岛篡改的那部分。浦原说可能还需要休整一段时间才能稳定。现在也许会出现时间上的一些混乱，但所有的事情都是毫无疑义的事实。”
“呜……”夏梨捧住头，咬紧牙关。
如果现在这个记忆是没错的，那也就是说，雪绪真的死了。她伸手抓住自己的右肩。痛楚令她真切地感受到自己的存在。银城的刀在那里留下了一个伤口，斜斜刺入的伤痕，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她，她黑崎夏梨是因为谁才得以存活至今。
“夏梨。你怎么了？”
“很疼。”她摇摇头，“右肩。很疼。”
关于这件事情，她不想再多说。
日番谷伸手轻轻按在她左边的肩膀上。他知道有些事情已无法挽回。
“抱歉。”
“你不需要道歉，冬狮郎。”
她睁开眼睛茫然地看着雪白的墙壁，面无表情。反正不管那些记忆是如何纷乱，心底一直一直在疼痛不已。肩上的力道忽然大了一些。日番谷冬狮郎湖水绿的眸带一点担忧地打量着自己。
“夏梨，事情还没有结束，我们……还没有哀悼的时间。”
是阿，事情还远远没有完结。罪魁祸首依然逍遥法外。夏梨心想，也许自己，或者所有的人，能够为雪绪做的事情就是尽快抓到银城，让他得到应有的惩罚。只有这样，自己才会安心一点？
不……还有自己，始终没有回应过他的，某些内容。当时不知道应该怎样回应，然而现在也再没有这样的机会。
“我明白。”
终归还要走下去。
该经历的伤痛，无法逃离；该面对的结局，无从躲避。
夏梨感到日番谷的手始终停留在自己左肩，属于他的温度隔着衣料传来，令人安心。
在我左肩栖息着一只地狱蝶，有黢黑与红斑的翼展，它是我的世界；
在我右肩栖息着一弯新月，有明亮而磨灭的光芒，我是它的世界。
她安静地躺在病床上向着天空的方向张开双手。光线迷离着，恍若拥有整个世界。
- END -
作者有话说
第31章 右肩之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