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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第二十六章 灯会初见柳先生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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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几次寻找未果后,这两人又在云府再次碰壁了,无忧拍了很长时间的门,都不见里面有丝毫动静。
“哥哥怎么办?还是回去吗?”无忧有些不耐烦了。
尚权思考了一会儿,最终还是无可奈何地说道:“先回去吧。”
这样麻烦的事,无忧就不乐意干了,“万一他是躲里面呢!我们直接进去看看吧!”
尚权明白无忧的意思,他也像快点找到云承,但是云府和柳府是不一样的,如果直接翻进去就算是私闯民宅,如果云承真的还在家中,两方碰见岂不尴尬。
眼见尚权如此犹豫不决,无忧也索性不管不顾了,自顾自地在墙上试探摸索起来。这来来回回都几次,云承要是真心不想见他两,那来拜访几次都是一样的,还不如来点直接的,反正翻墙这件事都已经在柳府做过一次了,还顾及个什么劲儿啊。
尚权没有同意却也没有阻止,他就这么眼睁睁看着无忧爬上墙头,然后又像上次一样一脚打滑,无忧的身影消失在自己的视线中,取而代之的,是墙对面传来的重物落地之声,以及无忧哭天喊地的一声“哎呦喂”。
闹出的动静也不小了,作为家长的他只好跟去为自己的熊弟弟收拾残局,此时就算偶遇到云承只能认了,尚权无奈地叹了口气,对于自己这个总喜欢犯蠢的弟弟他已经没话说了。
虽然无可奈何,不情不愿,但尚权还是和无忧一样爬墙了。只不过人家依旧干净利落,动作漂亮。落地之后,还很一本正经地整理了下根本没怎么乱的衣着。
此时无忧正扶着腰在院子里瞎晃悠东看看西瞧瞧,一看见尚权就立马瘪下个嘴,可怜兮兮地唤了一声哥哥。
尚权很吃这一套,一见到无忧这副模样,他就算有再多的不满,有再多的气都发不出。只能恨铁不成钢地看他一眼,连句教训的话都没有,便只剩下焦急和关怀了。
他走到无忧身边,把手附在无忧扶着的腰部轻轻按揉着:“疼吗?”
“还好……”无忧摇了摇头,但腰间传来刺刺麻麻的痛感还是让他的眉头忍不住皱紧了些。摔下来的时候正好搁到一个小石子,那滋味实在是酸爽,明明那草堆就在旁边,却摔错了位置运气也没有昨天那么好,今天果然万事不对劲,处处逢水逆。
“先回去看看吧。”尚权这么说着,伸手便要把无忧往门口带。
无忧躲开了尚权的手,一脸正经地拒绝道:“没事,就磕到了一点,我没那么娇气的。这样爬进爬出的真不是什么好玩的事,我可不想再爬回来,看云承十有八九也不在府里,现在就好好找找有什么有用的东西吧。”
无忧很倔强,这点尚权很清楚。就算他扶着腰走得慢慢悠悠的样子,就像是位老者一样不便,他也会把这府苑逛完。
看着无忧这副滑稽样子,尚权无奈地暗自了口叹气,也只能走过去轻轻扶他一把。
在这院子里转了几圈,无忧深刻地感觉到了云府和柳府的区别。柳府的一切都无不透露出一股穷酸,不,是简约的气息。而云府除了外表看起来很有钱,里面的装潢也很有钱,金玉古玩有特定的房间摆放,家居摆设都刷上了一层红漆金漆,十分亮堂华丽。
也许是因为与木材打交道的关系,各类精细的木雕在云府里随处可见。这样相较起来一看,云府与柳府唯一的相同之处便是同样摆在院子里的大水缸。
无忧不是很明白为什么这些大户人家还有自己家,为什么要摆几个水缸在院子里,在他看来除了防止走水其他的只有占位置的麻烦,毕竟不是所有人的府苑都像皇宫的这么宽敞的。
看了几个房间之后,无忧便发现其实云府也没有那么奢华,除了几个待客的厅堂装饰华丽大气之外,其余的房间大多都是琴室,起居室也都是讲究实用,都没有其他欣赏把玩的器物。
也真如许小姐说的,云承为人实在清简,他自己居住的主卧最多的就是书籍,唯一的装饰也都不像装饰,只有一把素琴而已。衣柜里整整齐齐叠着清一色的素衣白裳,连一件鲜艳一点的东西都没有无忧很没有兴趣地一眼扫过。
无忧打量了一圈云承的卧室,真心觉得他是一个节约的人,连穿到破了的衣服都被好好的叠置在床头,一点富家公子的纨绔败家之气都没有。但再怎么素雅也比不过柳府,毕竟老祖宗的底子还是有的,这桌椅床榻的材质都比柳府好了不知多少倍。
相比起云承,无忧的生活简直是奢侈到不行,对此,无忧并没有想深刻反省自己。
按照惯例,这些文人最重要的房间,线索最多的房间便是书房。果然,这云承的书房也像柳清景的一样累书满架,一样收藏着很多笔墨纸砚。
看这架势里头的藏书比柳清景的还多。无忧由于伤着腰不能四处翻找,因此被尚权安置在书桌边的椅子上。要知道无忧可不是个安分的乖孩子,他怎么能忍受尚权当着他面找东找西自己却做在这儿跟个白痴一样。
于是闲来无事的小魔王,开始东摸摸西探探,希望能找出像上次一样的重要物件。可惜今天水逆,诸事不顺,翻了半天也只看到和柳府一样的教学素材还有一些学生的课业。
坐在椅子上无忧很有闲情雅致,无聊到把孩子们的课业一张张翻了过去看。
无忧忍不住说道:“现在的孩子啊,字都写的什么样子啊,你看看,这一点韵味都没有……”正在一旁书堆中努力翻找的尚权闻言抬起头看了无忧一眼,但没说话。那眼神的意思就是,你字写的那个鬼画符样,还好意思说别人。
然而无忧并不能意会尚权的眼神,他一边翻看一边对文章字体评头论足得不亦乐乎。但他不得不承认,云承真是个敬业的好夫子,每一位学生的课业都被好好地圈点过了,末尾还都写了一大段批注。
啧啧,还都是委婉鼓励的话,人温柔,字也写的好看,这行云流水铁画银钩的架势,看起来与尚权的的功底不分上下啊。
无忧正翻得不亦乐乎,突然就发现手上的课业翻尽了,剩下的都是一叠厚厚的信件。
“这就没了,无聊。”无忧觉得没趣,他可没有窥探别人隐私的兴趣。刚想把这些被他倒腾乱了的纸张收拾起来,却瞥见了信封上的收信人名,这注意力便被一下子吸引过去了。
上头的收信人名全是,吴思铭。
吴思铭,吴思铭,好耳熟的名字,无忧默念了数遍却也没记起来。按耐不住好奇心,无忧一边告罪一边小心翼翼地启封了信。
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这里头的内容真是了不得啊。无忧看得心惊肉跳的,但还是忍不住把信一封封启开,快速浏览里面的内容。这些纸里的东西,刺激到都快让他忘记腰上的痛了。
此时他也记起来了,思铭,是吴或的字,也就是当今皇帝的字!
这些信末尾的落款也都是柳承,所以说这信里的事情全是皇上和柳先生的……
“无忧。”尚权突然叫唤了他一声,吓得无忧连忙把手中那封未拆的信塞到自己的袖子里。他总觉得这些信件里的内容不能就这么轻易告诉尚权,甚至不能让他看见这些信。
所幸尚权现在站在书柜前,背对着无忧,他的注意力都在他手上的那件东西那里,他只是唤无忧过来而已。
无忧连忙把桌上那些散乱的纸张信件收拾好放回到原位,一边回应着:“来了,哥哥你发现了什么?”
尚权转过身来,手上端着一个小黑盒子,就像是在柳府里发现的那个。
无忧眼前一亮,连忙跑到尚权身边,尚权连忙扶了他一把,“慢点。”
“没事儿,”无忧按下了尚权的手,仔细端详起那个小黑盒子简直与柳家的那个一模一样,“这是哪找的?”
“暗格。”尚权指了指书柜中两层交接的暗格。虽然早有预感,但当尚权将它打开,看到里面也存放着在柳府里发现的同样的东西,也是一枚夫子印,还是有点不敢相信。
无忧震惊地长大了眼睛,看向尚权:“这,这不是,在柳府里的东西吗?怎么会在这儿?那柳承在我们之后是不是又去了一趟柳府?”
“不是。”尚权端起了那个夫子印,示意无忧看这底下的字。果然,虽然外表相似,但底下刻的字还是有差别的。
这个,是铭承时期的夫子印,也就是柳承的夫子印。
“所以,所以说,云承就是柳承,那天那个人就是柳先生!”无忧激动不已,拉着尚权的手直晃悠。
尚权有些无奈地拍了拍无忧那不安分的小手,“别闹了。云承的确很有可能是柳承,但还是要找到本人确认。”
“我看就是他了,夫子印都藏在这了,跟柳清景一样,不愧……”无忧话说到一半突然察觉到自己失言了,连忙闭上了嘴。
尚权察觉到这点,问道:“怎么了?”
“没,没什么。”无忧咧嘴笑一笑,事情便能解决好多了。
尚权果然没有深究,这次他将这个夫子印收好却没有放回去,而是把它拿走了。接着他走向无忧刚刚坐过的书桌旁,随手翻起了桌上的书籍,“刚刚你在看什么?”
这话问的无忧心头一跳,于是笑嘻嘻地企图敷衍过去“:没什么,就看了些云承,哦不,柳承柳先生他批改的一些作业。”
“哦?”尚权继续翻着,似乎没有要停手的架势,无忧是真的怕尚权翻到那些信,吓得背后直冒冷汗,连腰痛都回来了。
怎么办怎么办,他就要翻到了,怎么办!对了,腰疼,不管了,好歹是个借口。
“哎哟,哥哥!”情急之下,无忧利用尚权对他的疼爱,使出了苦肉计吸引了尚权的注意力,“我的腰好疼啊,哥哥,我快站不住了都!”
此言一出,尚权果然立马抛下了手里的东西,扶过无忧神色十分焦急:“怎么了,越来越疼了?”
“嗯。”无忧很可怜地点了点头。
虽然这样子很对不起尚权,但是也是没有办法的。看着尚权担忧的神情,无忧在心里默默道歉,哥哥对不起,我不是真想骗你的……
“嗯,哎呦喂,我这年纪轻轻,腰可不能废啊!”无忧的演技很浮夸,但尚将军那慧眼识人的能力面对于无忧就像隔了一堵墙那样不清楚,所以无忧很轻易地萌混过关了。
尚权一手托起无忧的半个身子,一手抱着小黑盒子,便往外走,“别胡言乱语,我们回去找大夫看看。”
无忧这就几乎是被提着出了云府,其实这腰伤疼的并没有那么厉害,但因为要转移尚权注意力才逼不得已,这都算是无病呻吟了。
无忧向来厌烦这些,特别是尚权扶他的姿势,与抱姿的区别就差双脚离地了,他一个大老爷们怎能以如此弱不禁风的样子出现在大众面前。
所以在他的强烈抗争下,尚权……还是没同意。
“哥,我现在真的不疼了,你不用扶我了。”无忧妄想让尚权撤手,但因为他之前的表演太过于强烈,以至于尚权认为他是在逞强。
“不扶那就背。”言罢尚权还真的转过身微微蹲下,示意无忧上来。
麻蛋,那不是更丢脸,权衡了一下,无忧还是屈服了:“扶吧,还是扶吧,我自己能走。”
于是无忧被一路架回了客栈,那姿势就像是真的重伤到不能自理的患者一样,这一路都是在被人指指点点目光洗礼下走来的,无忧只能艰难地捂住了脸,为自己的戏精行为带来的后果买单。
幸好这湘河里的大夫要不就是跑了,要不就是躲起来了没有一家医馆开着。否则无忧又免不了有一场触诊,这伤在腰上,还是这么蠢的原因,真是没这脸丢了。
无忧心里暗自开心,尚权却很着急,仿佛自己真是得了什么不治之症了一样。
“哥,我真的没事了,你放心吧。”无忧坐在床边很悠然自得地说到。
尚权没说话,走到无忧身边便动手解他的衣服,“干,干什么?”无忧慌忙地扯回衣服,一脸防备地看着尚权。
尚权一脸你好奇怪的表情:“衣服脱了,我给你看看。”
这语气仿佛这是一件理所当然十分正常的一件事,尚权这一本正经样子,看起来就与平常一样一无二般。也是哦,从小就是被尚权带大的,身体早就被看过了,还矫情个什么劲。
可是无忧心里还是抵触,小时候是还小,等他懂事了之后,尚权就上战杀敌很少回来,能与尚权保持这么亲密的关系就已经很不错了,但总归是没法与从前一样的。
无忧心里的犹犹豫豫尚权一概不管,不顾无忧的抵抗,继续伸手把他的衣服解开。
不知道是因为难为情还是怎的,无忧很不好意思地红了个脸,“虽说我们是兄弟,但你也不能扒我衣服啊,给我留点隐私……”
当尚权的手指碰到自己腰部皮肤之时,无忧僵硬地住了嘴,不自觉地打了个激灵,他感觉自己浑身的细胞都在抗拒。
可自家哥哥天生神力难以抗拒,没挣扎几秒无忧就败了。突然尚权按到了某个位置,无忧不禁喊出了声。
“啊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