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第 1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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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晚上，524宿舍就谁大谁小的问题开了第一次严肃的宿舍会议。
原因无他，宿管委发来通知，要求每个宿舍选出一名宿舍长。
顾蒙主动退出了选举，但他叼着笔吃着番茄鱼想了半天，直到把一盆汤喝得精光，都没想出来究竟是推荐戚羽和陆茫好，还是乔蔚更胜一筹。
前两个是在他们这立棍的人物，但就后一位打架的对象来说，似乎要更加厉害一点。
最终戚羽提议按年纪大小来决定，并以三票通过。
在他看来，他们三个人的关系已经不像之前那么剑拔弩张，顾蒙的考虑完全没有意义，以后甚至可能在于诗薇——他女朋友的促成下，达成县高与十六中两校标杆式人物具有历史意义的和好。
几个人坐成一圈，按顺序报了出生日期。
意料之中的是四个人都是同年生，而意料之外的是戚羽和顾蒙的生日都是4月，乔蔚和陆茫的生日都是12月。
陆茫以12月31日的生日成功当选524宿舍最小的成员。
戚羽也有点惊讶：“没想到你是老小。”
陆茫挂着半边耳机，正在跟乔蔚双排平安京，闻言眼皮子都没抬一下：“你语文及格了吗，老小好像不是这么用的吧？”
“别说得好像你语文及格了似的，我说是这么用的，就是这么用的，不服就打完再说话。”戚羽说。
陆茫没吱声，不知道是不想跟他打，还是懒得跟他计较，又或者是沉迷于一场与菜比队友互坑的团战，没注意他说的到底是什么。
戚羽也不打算在宿舍吵架，顶着宿舍长的新标签去阳台洗衣服了，出了一天的汗，他可受不了第二天穿脏衣服。
陆茫这把玩的是个坦系辅助，有盾有控，而乔蔚正好选了个adc，两个人本来应该在下路开开心心地发育对线拿人头。
没想到中上野三位队友实在是菜得不能再菜，开局五分钟已经掉了两座塔，他不得不去团战帮忙，四打三打了个团灭，只有乔蔚一人在下路秀得飞起，拿了一个双杀。
“别去帮他们了，”陆茫在等待复活的时候听见乔蔚说，“哥带你飞。”
“带飞”让陆茫想到了世界频道小姐姐们的喊话，诸如什么“处CP，求带飞”。
他想了想，开了个玩笑：“网恋吗？”
乔蔚的声音有点哑，不知道是因为心情不好而上火了，还是单纯暴晒与麻辣烫导致的缺水，说话的时候发音偏低，听起来像是在闹情绪。
但他说话的内容倒还挺正常的：“恋呗。”
“咳咳咳咳……”在一边看小说的顾蒙由于过分震惊，一口奶茶呛在了嗓子眼，差点被珍珠卡死，发出了一连串濒死挣扎的惊天咳嗽声。
“我之前看到好友列表有个什么东西，一个数字，每次都涨的，”乔蔚淡定地说，还十分冷静地买了件吸血的装备，“我查了一下，好像叫羁绊系统？”
陆茫给他套了个盾，“嗯”了一声：“到20的时候就能网恋了。”
“那你赶紧弄到20。”乔蔚说。
“干嘛？”陆茫问，专心地帮乔蔚控住了草丛中冲出来的红名。
“网恋啊，你是傻逼吗，说完就忘？”乔蔚说。
“行行行，”陆茫按着技能，也不管他说的到底是什么，反正先答应了再说，“一会就弄。”
乔蔚：“……”
他真希望他现在能跟敌方一起打死陆茫。
一把打完，乔蔚正准备看看羁绊值到了多少，就听见陆茫问他：“挚友吗？”
“啊？”乔蔚茫然地看了他一眼，并不能听懂陆茫在说什么。
“你不是要网恋吗，”陆茫说，把手机屏幕递到他眼前晃了晃，“我选挚友？”
平安京的羁绊值到达20以后，有三种关系可选，大概跟阴阳师差不多，但又复杂一点，分成了情侣，闺蜜和挚友。
称呼还挺有游戏特色的，乔蔚记得阴阳师里的某个SSR角色就经常把“挚友”挂在嘴边上。
他扫了一眼屏幕，说实话挚友那一栏的图还挺好看的，两个小纸人正在倒酒。
但处CP好像已经成了国产游戏的一大特色，乔蔚当然不会放过体验的机会：“不，情侣。”
顾蒙刚把习惯叼到嘴里，听见他们俩又聊起了这个，默默地放下了奶茶。
“认真的？”陆茫有点惊讶，他还以为乔蔚只是说说而已。
“认真的啊，”乔蔚说，快速地在自己的界面给陆茫发了个结成情侣关系的申请，“你要是敢找小三就完了，你知道吗？”
陆茫“哦”了一声，点下了同意，问他：“还打吗？”
“不打了，”乔蔚说，“洗衣服去。”
阳台上，戚羽已经把穿过的T恤和被汗水浸透的迷彩服搭在了窗户外边的晾衣架上。
乔蔚从没自己洗过衣服，以前全靠家里的两台洗衣机保持个人卫生，路过戚羽时满脸担忧地问了一句：“能晾干吗？”
“天热，能。”戚羽肯定地说，看着乔蔚弯腰去翻肥皂，又指了指自己的家庭装洗衣液，“你可以用这个。”
陆茫正好一脚踏进阳台，听见戚羽这么说，立刻见缝插针：“谢谢。”
戚羽冲他扬了扬眉毛：“老小。”
陆茫轻笑了一声，面无表情地走向了洗手池。
阳台上站着三个人，乔蔚和陆茫的四个盆把洗手池占得满满当当的，戚羽则靠在窗户边抽烟，一只手举着手机搭在窗台上，打字的音效“咔哒咔哒”直响。
乔蔚看了看陆茫，有点不适应这种跟别人站在一起洗衣服的感觉。
“你过来干嘛？”他问，试图让陆茫回避一下。
乔蔚知道应该往全自动洗衣机里放多少洗衣液，半自动洗衣机里放什么样的衣服，干洗一件外套要多少钱，但却不知道手洗的衣服泡上水之后应该怎么办。
捞出来拧干了再搓吗？
还是在盆里搓完了拧干？
“洗衣服啊，”陆茫说，“怎么，你不会洗啊？”
这话问到点子上了，乔蔚莫名的有点心虚。
“屁，”他嘴硬道，“谁说我不会洗？”
“那你就洗呗，别一直看我啊，”陆茫从水里捞出T恤，拧也不拧，直接放在了一边的空盆里，“你看我一晚上衣服也干净不了。”
乔蔚十分独立自强地没说话，学着他的样子把自己的衣服也放进了空盆里。
吸饱水的T恤还挺沉的。
然后他听见了身边传来的笑声。
陆茫的声音很独特，如果非要用什么来形容的话，有点像一张白纸，干净，因此他的声音十分有辨识度。
乔蔚甚至都不用判断笑声发出的位置，就知道这是陆茫。
他皱起眉头，盯着陆茫看，在心里琢磨着这个人到底是有什么毛病。
陆茫笑得卧蚕都出来了，好半天才开口：“你还真不会洗衣服啊？我干什么你干什么？”
乔蔚：“你他妈竟然诈老子？”
陆茫用手背蹭了蹭眼角：“我教你吧。”
乔蔚把头一转，留给他一个坚强的侧脸：“不学！”
他不得要领地挤了点戚羽的洗衣液在T恤上，用搓衣板似的徒手搓了搓领子，还没看出来衣服干净没有，手指关节就给磨红了。
衣领的一圈缝线蹭在被水泡过的手指上，简直像是一排刀片。
乔蔚满脸疑惑，内心忽然理解了老妈为什么从来不动手洗衣服，下定决心以后如果自己生活，一定要先买一台洗衣机，并且放弃了衣领的斗争，转而开始洗衣服下摆。
“乔蔚，”陆茫实在是看不下去了，觉得他再这么洗下去，明天面对的将会是一件洗过了的脏衣服，忍不住伸手把T恤给拿走了，“你这么洗不行。”
乔蔚瞪了他一眼：“别抢我衣服。”
“急什么，我又没抢你钱。”陆茫说。
他把洗衣液倒进装着水的盆里，把陆茫的衣服也泡进去，简单地搓了搓前身，才又细致的揉了揉后背和腋下，然后把衣服递给了乔蔚。
“你今天不是第一次穿吗，”他说，“出汗多的地方洗洗就行了，别瞎搓。”
乔蔚干巴巴地“哦”了一声。
陆茫刚捞起自己的衣服，又想起什么，有点不放心地问他：“内裤和袜子会洗吗？”
“你他妈赶紧走吧。”乔蔚心里的一丁点儿感激之情被这句话给憋了回去，甚至还觉得自己有点像个智障，决定让“谢谢”二字烂在肚子里。
“你不会再问我呗，”陆茫冲他笑了笑，“我弟以前也这样。”
这次不等乔蔚说话，戚羽像是受了什么刺激，猛地转过了头，一脸震惊地看着陆茫：“你真有个弟弟？”
“是啊，”陆茫露出一个得意且欠揍的笑容，“羡慕吧？”
“羡慕个屁。”戚羽说，随手按灭了烟头，转身进了屋。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第 1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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