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守护梦魇》萍水相喵

174、氪星的悲剧

　　克拉克记不清自己被当作石头砸了多少下，只记得被放下来的时候，大脑一片模糊，什么都记不清了，自己是谁，从哪儿来，要干些什么？他迷迷糊糊的踉跄着脚步在原地打转。
　　一旁的黑猫冷冷的笑道：“活该。”
　　克拉克过了很久才清醒过来，等他清醒的时候，看到佐德将军安静的站在那里，大概是被揍狠了，有些怀疑人生吧。
　　脑子还有些迷糊的克拉克本能的朝着黑猫走过去，他和黑猫比较熟，然而黑猫在他倒过来的时候嫌弃的从石柱上跳下，不悦的j叫道：“干什么，不要动手动脚的，真讨厌。”
　　克拉克苍白的脸上挤出了几分笑意，果然还是熟悉的嫌弃啊。他已经对黑猫的好感度不报任何希望了。
　　佐德将军的确有些懵逼，身为氪星的将军，他征战无数，没有一次像这样毫无反抗之力，自己就像是他人手中的玩具一样随意的玩弄拆卸。在失去了重建氪星的希望之后，佐德将军第一次开始对自己产生了怀疑，自己真的足够强大吗？强大到可以重建氪星，他有些失去了信心。这对一个高傲的将军来说是多么不可思议的事情。
　　加百列一直觉得安斯艾尔很可怕，因为他出手都是直接往别人心里扎针，或许只是一句话，一个眼神便足以让一个人改变甚至自我毁灭。这样的能力比千军万马可怕多了。千军万马能够摧毁一个国家，却灭不了人们的希望，摧毁不了人们的风骨傲气。安斯艾尔只需要一个小小的举动就能让征战沙场能够与议会为敌虽死无悔的将军对自己产生强烈的怀疑，如果佐德将军不能及时调整过来，那么他就废了，哪怕有着超人的力量，也不过是一个废物。
　　“你是谁？”佐德将军的声音干涩，带着惊愕、怀疑、失落复杂的情绪。
　　“我是梦魇之主，也是布兰克的主人。”安斯艾尔倒是没有撒谎，即使成为了梦境主宰，梦魇之地的主人还是他，在梦魇之地生活着很多梦魇兽，除了凯恩这样的梦魇马，还有恐惧渡鸦，魇兽，魇兽大部分的形态都是黑猫，在哥谭的大街小巷内也的确游窜着一只叫做布兰克的黑猫，他是安斯艾尔专门安排在哥谭调查事情的。
　　一旁的黑猫很配合的叫了一声。
　　克拉克默默缩回了想要摸猫的手。
　　“……”佐德将军沉默着，或者说他根本不知道说些什么好。他来地球的目的是为了中枢宝典繁衍氪星人，然而这一切都被克拉克毁了，氪星不复存在，氪星人的繁衍也无计可施，连他自己都开始怀疑自己做的一切有没有意义，就像是有条锁链一样绞在他的脖子捆束在他的身上，无论怎么反抗，无论如何挣扎都无法反抗着绝望的命运。
　　“愚蠢的小子。”黑猫走到安斯艾尔脚下，翠绿色的竖瞳里慢慢都是嫌弃不屑。
　　意外的是佐德将军没有反驳，他动摇了。
　　“你想要拯救氪星，却不愿意改变那些让氪星陷入灾难的繁衍方式。卡尔是自然繁衍出来的，既然如此，即使没有中枢宝典，也可以繁衍氪星人吧。我记得你的手下里有女人。”黑猫好不客气的说道。
　　“我们需要最优化的基因。”佐德将军固执的坚持道。
　　“最优化的基因就是导致了氪星的毁灭。你到现在还没有发现吗？导致氪星毁灭的不是资源被过分掠夺，而是你们的繁衍方式，从出生开始你们的人生已经注定，甚至连你们的想法都局限在基因里。你是一个将军，所以永远只能从一个侵略其他国星球的战士角度思考问题，所以氪星即将毁灭的时候，你使用了暴力的方式，而乔·艾尔改变这样的状态。连思想都被禁锢，怎么可能不会被毁灭。”安斯艾尔冷淡的说道，氪星人从出生起就是一场悲剧，他们的人生未来都被操控，连出生后也按照基因设定的人生往前走，在不知不觉间，他们的思想被禁锢被约束，佐德将军永远都不会想到通过其他方法重建氪星，因为他生来就是一个战士，只会用战士的方法解决问题，简单粗暴。
　　克拉克看不到黑色斗篷下的那张脸，但是他能感受到来自梦魇之主的怜悯，他的父亲是对的，当人们连自己的人生都无法自主选择的时候，才是最大的悲哀，更加悲哀的是，除了他父亲，其他氪星人都没有察觉到这样的悲哀。在这一刻他明白了他的亲生父亲为什么要阻止佐德将军，不仅仅是为了阻止灾难更是为了避免另一个悲剧的诞生，哪怕佐德将军成功了，新氪星的未来也只不过是复制曾经氪星的悲剧。
　　佐德将军站在那里，他知道作为氪星的将军他应该做些什么，可是一向精明勇猛的他茫然了，原来导致氪星毁灭的不是因为议会的愚蠢吗？而是因为从一开始就错了。几百年来，氪星都是使用基因技术培育氪星人，没有任何一个氪星人觉得这样的繁衍方式有什么不对，包括在战场几乎百战百胜的佐德将军，正是因为基因干预，他生为战士，从小到大就作为一个战士来培养，他已经失去了其他的思考方式。
　　他不能茫然的，却无法控制的不知所措。
　　克拉克敏锐的感觉到佐德将军的僵硬，莫名的多了几分同情，生为悲剧而不自知岂不是更大的悲剧。至始至终，他都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只是固执的坚持着重建氪星的目标，蛮横的横冲直撞，遍体鳞伤。
　　“我……我该怎么做？”佐德将军抬起头，他觉得自己不像是自己了，身为一个战士怎可如此懦弱，可是重建氪星是他唯一的希望，铭刻在他灵魂深处的执念，希望破碎，所执求化为乌有，所有的情绪都曾经化作了对卡尔·艾尔的仇恨，但是他现在发现连恨都是多余的。
　　“你性无能？只要不是不能生了都不算问题。”布兰克舔了舔爪子刻薄的说道。
　　安斯艾尔看了一眼脚下的黑猫，虽然说这只黑猫是自己灵魂分割出来的一部分，但是嘴这么毒还是超出了安斯艾尔的想象。
　　“只要能够自然分娩，总有一天氪星能够重新回到当年的繁荣。只要还有一个氪星人还活着那么氪星就还在。对一个种族来说最重要的不是他们生活的地方，而是他们信念和人民，只要信念还在，种族的火焰就会延续下去。”
　　安斯艾尔不害怕死亡，哪怕他真的失败死去，那些早已经安排好的暗线会按照他的信念继续走下去，一个接着一个，一代接着一代。就算他们面对的是神魔，也能毫不犹豫的选择屠魔嗜神。
　　安斯艾尔不喜欢佐德将军这样的人，四肢发达头脑简单，当然佐德将军并不是不聪明，作为一个氪星将领他没有任何让人指责的地方，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氪星。但是安斯艾尔永远不会信任这样的人，愚蠢莽撞，这也是他不怎么喜欢格兰芬多的原因，正义感太强有时候并不意味着好事。
　　安斯艾尔做事利益心太重，对他来说价值才是最重要的。伊莱这些人，每一个都是能够独自开辟自己的事业，他们本身能力和天赋就决定了他们成为王者，就算没有安斯艾尔的指引，他们也会造就一番世界。他们聪明理智，领导能力极强，极具野心。最重要的是他们足够聪明，永远不会外界的一些诱惑威胁背叛自己。他们明白安斯艾尔才是团体的中心，只有他才能够将佼佼者拉拢到一起，只有牢牢的维护安斯艾尔的地位，他们就能够维持现在的利益团体。他们想要创造神，也想成为神，为了这个目标他们永远会拥护安斯艾尔。这样的拥护强到即使安斯艾尔死亡，他们也会不惜一切代价的将安斯艾尔复活。
　　佐德将军这样的人注定了不可能和伊莱他们成为真正的王者，他生而为将军，也只能是一个将军。佐德将军这样的人在安斯艾尔眼里没有信任的必要，不过稍微调|教一下或许能够帮他建立一个强大的军队，毕竟就算是废物也有利用的价值。
　　梦魇之主的话重新点燃了佐德将军的希望，在地球人眼里佐德将军是一个疯子，一个侵略者，可是佐德将军唯一想要做的也只不过是为了氪星，对氪星来说他的做法无从指责，毕竟这样的粗暴的行动方式从他出生起就决定了。
　　克拉克可一丁点都不想佐德将军毁掉他从小生活到大的星球，不到最后的时刻他也不愿意杀死自己的同族，如果佐德将军能够放弃毁灭地球的打算，那么一切迎刃而解。
　　“对啊。”湛蓝色的眸子闪着光，过于稚嫩天真的眼神如同一只拉布拉多，“重建氪星不需要毁灭，只要氪星人还在氪星总有一天能够重建。”
　　佐德将军冷冷的看了一眼克拉克，他可没忘记是这个家伙毁掉了一切。
　　“当然如果你坚持，我可以重建中枢宝典。”苍白骨手朝着虚空伸去，地面黑色的光圈旋转，佐德将军看到了熟悉的头骨，那是氪星的中枢宝典，里面纪录着全体数十亿氪星人的基因序列，只要通过基因培育技术加上中枢宝典里的数据，所有氪星人便可以获得重生。
　　“是利用中枢宝典，还是通过自然分娩，你可以自己决定。”安斯艾尔很像看看佐德将军这样被决定了的未来的人能否改变，如果改变了，那他才多了几分价值。
　　尽管安斯艾尔已经提醒了他，佐德将军还是将手伸向中枢宝典。安斯艾尔有些失望，没有自我思想的人拥有再强大的力量也不过是供人驱使的傀儡。
　　“我需要中枢宝典。”佐德将军解释道，但是他口中坚定的语气不知道是在解释还是为了说服自己，他抬起头，目光坚定的看向安斯艾尔，“自然分娩能够拯救新氪星的未来，但是中枢宝典能够拯救氪星的现在。我需要它，但我永远不会依赖他，我不会仅仅是一个将军，我会带着创造一个全新的氪星，一个不会自我毁灭的氪星。”说道最后，佐德将军的目光里多了些其他的东西，尚且年轻的克拉克不明白那是什么，只是简单的以为是希望或者野心，他不明白，佐德将军眼睛里闪烁的是和自己命运抗争的火焰。
　　他的人生，绝对不允许被他人决定。
　　兜帽下的头颅微微张开下颚骨，愉悦的笑着，即使没有皮肉，克拉克依然能够感受到梦魇之主的喜悦。安斯艾尔的确很开心，命运或许是既定，但是谁说不能改变呢。
　　“你倒是有趣。”梦魇之主沙哑阴沉的嗓音中多了几分笑意。
　　旁观的黑猫忍不住说道：“有了中枢宝典，但是你会基因培育吗？”
　　佐德并没有受到影响，目光炯炯：“飞船上一直有这样的技术。”佐德对基因培育并不在行，但是配备的飞船中有着相关技术。
　　“飞船被毁掉了哦。”黑猫歪着头给佐德泼了一头冷水。
　　“飞船坠毁了，人没事。”安斯艾尔淡淡的解释。
　　佐德：“……”他看了看手中的中枢宝典，一股心酸之意迸发，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但是我认识掌握相关技术的人。”安斯艾尔缓缓说道。
　　佐德深吸了一口气，说话能别大喘气吗。
　　“我很喜欢你的决定，看在这个决定份上，我可以赠送给你一个星球，一个新氪星，在那里你可以带着你的子民繁衍生息。”安斯艾尔的话隐隐将佐德捧上了王位。佐德不会拒绝，安斯艾尔也不会让他拒绝。蝙蝠侠曾经说过，这个世上没有人能够拒绝安斯艾尔，这句话并不完全正确，但是至少佐德不能拒绝。
　　蜘蛛张开了网，猎物毫无所觉的撞了上去。
　　“多谢。”佐德没有立刻回答，而是过了许久，他才干哑的感谢道。一瞬间，他似乎感觉到压覆在他身上的禁锢悄然散去。他不再是佐德将军，而是德鲁-佐德，他渴望更伟大的存在。
　　“希望你在新氪星过的愉快。”安斯艾尔手一挥，克拉克便看到佐德消失在他面前，转过身，猛然对上兜帽下的苍白头骨，眼眶中燃烧的绿色火焰似乎穿透了他的灵魂。
　　“克拉克·肯特，卡尔·艾尔，如果你还是克拉克·肯特，我不会对你出手，如果你只会剩下卡尔·艾尔，我毫不犹豫的杀了你。”
　　克拉克惊惧的看着面前如同“死神”的梦魇之主，威胁的嗓音不再是沙哑难听，如同亘古的诗篇，带着迷人的魅力，隐藏的杀意让克拉克出了一声冷汗。
　　他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却感到眼前一黑，睁开眼已经回到了大都会。
　　真正见到氪星人，安斯艾尔突然有些明白如今善良的过分的克拉克会变成了入日后的白色领主。
　　佐德手下的那个叫做法拉的女人对克拉克说过：“你有道德感，我们没有。这让我们拥有进化上的优势。如果历史给了我们什么教训的话，那就是进化永远是赢家。”
　　氪星人从来没有什么道德感，克拉克身上的善良牺牲是地球人给他的，一旦他抛弃了克拉克化身氪星的卡尔，那么独裁成为必然。这是氪星基因决定的，无法改变。
　　安斯艾尔看了一眼脚下的黑猫，黑猫化作黑影融入黑袍中，转瞬间，神殿空无一人，恢复了往日的死寂。
　　在所有人尚未察觉的时候，梦之世界多了一块领地，多了一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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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安斯艾尔现在的身份：
塞壬状态/梦魇之主恶魔状态：希恩
父母前状态：艾尔
常用状态：安斯艾尔
梦境主宰：梦神
梦魇之主黑袍状态：希恩/安斯艾尔
黑猫魇兽状态：布兰克
女装大佬状态：艾莉尔
至于安斯艾尔身身份为什么这么多可以参考他的表哥蝙蝠侠的头衔和化名。
花花公子布鲁斯·韦恩，蝙蝠侠（黑暗骑士，披风骑士），世界上最伟大的侦探、杰克·肖、哈曼·韦恩、火柴马隆……
这么一看安斯艾尔的身份真不多。
最后弱弱问一句应该有很多人觉得不义超欠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