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守护梦魇》萍水相喵

129、对面不相识

　　“你怎么还在！”醒来后的伏地魔瞪着很自觉睡在自己旁边的安斯艾尔问道。
　　安斯艾尔抱着他迷迷糊糊的嘟囔着：“维迪，你不准备收留我吗？我无家可归很可怜的。”说完他歪过头蹭蹭伏地魔的脸，在他的脖子上亲了一下。
　　“……”一大早就在占人便宜？伏地魔深深怀疑这人是不是故意的，他推了推安斯艾尔的肩膀催促道，“起来。”
　　“嗯嗯嗯，不起不起，不想起床，我才睡的。”安斯艾尔干脆抱着被子滚到一边去了。
　　伏地魔看了他几眼，把自己的胳膊从他身边抽出来自己起床离开。
　　身后，安斯艾尔抱着被子嘿嘿的笑了。
　　“卢修斯，你这个可耻的叛徒。”庄园内，贝拉面目狰狞的举起魔杖指着卢修斯大骂。
　　至于其他的食死徒抱着手在一边看好戏。
　　“卢修斯过来了？”安斯艾尔突然出现阻止了贝拉的攻击，他看着贝拉淡淡的说道，“贝拉特里克斯·莱斯特兰奇，我的人可轮不到你教训。”
　　“你个混蛋！”贝拉最恨的人莫过于安斯艾尔，她在很年轻时候就疯狂的迷恋伏地魔，想做伏地魔的终身伴侣。少女那次初见便把自己的心交了出去，即使没有回应她依然执着，可是她求而不得的爱人却和一个小鬼走到一起，她怎么能不恨，他不会仇恨伏地魔，而是把所有的不满的恨意都积压在安斯艾尔身上。
　　“我的人也轮不到你教训，安斯艾尔。”伏地魔走出来，冷冷的说道，他看向卢修斯，他曾经的伙伴，没有任何不满和愤怒的神色，他一开始便清楚马尔福没有忠诚只有利益，对他的选择并不奇怪，况且……伏地魔将目光看向委屈可怜鼓着腮帮子的安斯艾尔，没有人会拒绝安斯艾尔带来的利益，连他也是如此。
　　“卢修斯，好久不见。”面对曾经的背叛者，伏地魔的态度冷静的出奇，他并不是大度的人，只不过他现在和安斯艾尔算是合作伙伴，没必要为了一个马尔福把事情闹得太难看，再说，他以后都会来这里找安斯艾尔，总有让人难受的机会。
　　“黑魔王。”卢修斯被安斯艾尔背后面无表情的男人差点吓得跪下来，他当然知道自己的背叛会引来伏地魔的怒火，但是比起马尔福家族的利益他没有选择，更何况德拉科已经牢牢跟在安斯艾尔身后了，就算他依然选择了伏地魔，也不会得到他的信任。虽说如此，他看到伏地魔的时候还是心惊胆颤，生怕往日的黑魔王给他一个钻心咒或者夺命咒，他偷偷的看了眼安斯艾尔才故作镇定的站在那里，而不是膝盖一软跪下去亲吻伏地魔的鞋子。
　　“维迪，维迪~”安斯艾尔站在他面前阻挡着两人的目光，他的眸子里闪着光，期待伏地魔的回应。
　　伏地魔顺手摸了摸他的脑袋：“去书房。”
　　书房内，三人商量了一些问题后，伏地魔便打发卢修斯离开，看在安斯艾尔的面上他不会做什么但看着这张熟悉的脸还是十分恼火。安斯艾尔吐了吐舌头，拉着卢修斯走了出去，他有些话要和卢修斯单独谈谈。
　　走出伏地魔庄园，安斯艾尔对卢修斯叮嘱道：“盯好伏地魔，我要知道他在外面做的每一件事情，见的每一个人。我不在乎他做什么，我只在乎他是不是我的。”安斯艾尔盯着卢修斯，眼神晦暗，隐藏在如同生命一般的翠绿色地下的独占欲和控制欲王卢修斯身后冷汗津津。
　　卢修斯不知道自己的选择到底是不是对的。安斯艾尔太可怕，他的掌控欲远远超出了卢修斯的想象。安斯艾尔不允许任何人任何事情逃脱他的掌控，包括自己的爱人。
　　他偷偷在衣角擦拭手心的汗水，说道：“是。”
　　恶魔造成了哥谭的扭曲，而有一半身份是恶魔的安斯艾尔同样是扭曲的，他的爱亦是如此。独占而又霸道。
　　通过卢修斯的协调，现任代理魔法部部长布莱恩准备前往伏地魔庄园拜访“大名鼎鼎”的伏地魔。其实原本布莱恩想把这个位置交给金斯莱·沙克尔。金斯莱是个能力卓越工作勤勉的巫师，为人正直和善，是一个不错的人选。把魔法部交给他，布莱恩也算是对得起巫师界了，不过和自己的亲儿子比起来，巫师界的未来就算个屁。接到卢修斯的消息后，布莱恩毫不犹豫将金斯莱踢出自己的计划外，还是把人扔出去多历练几年吧。
　　伏地魔看着面前安安静静啃着小甜饼的安斯艾尔有些奇怪，他的表现太古怪了，伏地魔说不出安斯艾尔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也看不出他对这次见面的期待，但是他能感觉到安斯艾尔现在的状况很不妙。
　　他调查过，安斯艾尔从进入霍格沃兹开始就没有回家过，所以大家都不知道他和布莱恩之间的关系。根据安斯艾尔的说话和习惯，他很想念自己的父亲，但是他表现出来的情绪却称得上稀疏平常，甚至冷淡。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能从安斯艾尔身上感觉到被压抑的愤怒以及怨恨。
　　“怎么了？”安斯艾尔抬着头看着，眸子澄澈天真如同一汪一望见底的春水，干净的不可思议，似乎他刚刚感觉到的怨恨和愤怒只不过是一场错觉。
　　“你不期待吗？你说道你很想你的父亲。”安斯艾尔和他说过关于斯莱特林家族的事情，却没有清楚的说明他身上的诅咒，所以伏地魔有些疑惑。
　　端起茶杯的手诡异的停顿了几秒，安斯艾尔淡淡笑道：“没什么好期待的。”反正就算是坐对面也看不到听不到触摸不到感觉不到。他们是两个世界的人。
　　伏地魔从他身上感觉到一股莫名的凄然，他没有再问，或许这就是他们两人之间的默契。
　　下午，阳光斜斜的照射在安斯艾尔的身上，岁月静好，布莱恩在这个时候走进了伏地魔庄园。这里和他想象的有些不一样，环境幽静，他甚至还在花园里看到了安斯艾尔最喜欢的白色蔷薇。
　　因为乔纳森先祖的关系他们家花园种了很多蔷薇花，尤其是乔纳森最喜欢的红色蔷薇，可是安斯艾尔最喜欢的是白色蔷薇，他的窗外种的便是这种白蔷薇。
　　每年春天，蔷薇花修长的枝干附着叶子伸展着、相拥着，翠绿色的枝叶之间是朵朵洁白色花朵，一簇一簇的挤在一起，铺天盖地，微风吹过，空气中满是蔷薇的花香。夏日，花朵没有春日拥簇，零星的开着恰到好处，给剩下炎热平添几分清爽，几分恬静。秋日，花瓣会随着风吹进安斯艾尔房间内，给屋子里面添加几分馥香。冬日，大雪降落人间，蔷薇依然挺立在那里，枝头点缀的花核如同颗颗红色玛瑙。
　　这些年，庄园的白色蔷薇依然盛放，可是喜欢它的那个少年却不在了，临近的窗户一直打开，白色蔷薇花瓣覆盖了窗台，芳香充满了整个房间，布莱恩每次进去的时候都会清理出很多来。
　　这里的蔷薇似乎是刚刚移栽过来的，看上去有些枯萎，没有自己家里的那些长得好。布莱恩盯着那丛蔷薇往上看，三楼的那个房间站了一个人影，那个人大概就是伏地魔了，因为他是看不到安斯艾尔的。
　　“你好，黑魔王。”布莱恩跟着卢修斯的指引来到了三楼的书房，对着坐在对面的伏地魔说道。
　　“你好，布莱恩先生。”伏地魔有些意外布莱恩的年轻，看上去他也不过三十岁左右的样子，可实际上已经七十多岁了，他有些理解安斯艾尔对他制造魂器的嗤之以鼻了，也许长生对他们来说并非不可能吧。他看向身边躺在沙发上打游戏的安斯艾尔，他似乎没有看到布莱恩的到来，连表情都没有一丝变化。伏地魔感觉有些奇怪。
　　“按照卢修斯所说，我并不介意让你来接手魔法部。”布莱恩顺着他的目光望去，态度不冷不热的说道。
　　“多谢布莱恩先生的理解。”他和安斯艾尔的关系亲密，但是他和布莱恩年纪差不多，也不感觉尴尬，两人公事公办，关系有些僵硬。伏地魔知道布莱恩肯放手也是看在安斯艾尔的面子上，心里对安斯艾尔的感觉忍不住一暖，他轻轻推了推安斯艾尔。
　　可是安斯艾尔无辜的看了他一眼说道：“我都快赢了。长生在等我呢。”
　　伏地魔心里不由得升起一股难以言喻的古怪之情，太奇怪了，两父子对面相见不相识，他们像是两个陌生人一样当作看不见对方漠然冷淡。伏地魔转头看向布莱恩，却他的目光盯着他的身边，渴求而又迫切的目光茫然的扫视着那一片地方。
　　不！伏地魔突然发现了一个可怕的事实，惊恐的几乎尖叫，他们根本看不到彼此。因为看不到所以安斯艾尔才对这次见面并不热心，面对父亲的态度也是冷淡的让人诧异。
　　这怎么可能！伏地魔有些想不通，他们明明在自己的面前，怎么会看不到对方。
　　他狐疑的盯着安斯艾尔说道：“你看不到吗？”你看不到你的家人是吗？突然，伏地魔能够理解安斯艾尔那时候的愤怒和凄然。
　　安斯艾尔放下手中的游戏盯着他看了很久，终于坐起身悲伤的笑着说道：“我看不到呢。”
　　无家可归和有家不能回哪个更可怜一些呢。伏地魔从未感受到亲人带来的关爱，也就不会在意那些人的生死，不会期待那份从未感受过的爱意，无家可归也就不会期待悲伤。安斯艾尔是被布莱恩和莉莉丝宠着长大的，曾经他有着这个世上最完美的家庭。他简直就像是小说里的杰克苏一样，有着完美的身世，超凡的面貌。可是一切都毁了，现在他就是一个连家都回不去的可怜鬼，因为曾经感受过那份温暖才会舍不得放手，在红尘中孤独傲然而又怨恨的活着，直到杀死诅咒的那一天。
　　伏地魔感觉不到他的悲哀，却能感受他的悲伤，他伸出手在安斯艾尔面前挥了挥。安斯艾尔被他逗笑了，抓住了他的手说道：“我的眼睛没有问题了，是因为诅咒了，我看不见他们的身影，听不到他们的身影，我们就像是会在两个世界的人，站在平行线上即使相隔再近也没有触碰的那天。”
　　伏地魔总觉得安斯艾尔说这话的时候快要哭出来一样，可是他眼中的安斯艾尔还是和以前一样，淡淡的悲伤凄凉围绕在他的身边，除此之外没有任何异常。
　　伏地魔心里突然感觉很难受，他拉着安斯艾尔走到布莱恩面前，不愿意相信他的话一样牵着他的右手触碰布莱恩的脸颊。
　　然后……他看到安斯艾尔的手穿过布莱恩的身体垂直落下。
　　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太可怕了，伏地魔的心里感到毛骨悚然，安斯艾尔已经很厉害了，可是连他都受到这样的诅咒而无法抵抗。这个诅咒的强大超乎了伏地魔的认知和想象，诅咒像是把布莱恩和安斯艾尔划分到了两个空间，相互平行却无法触摸。
　　安斯艾尔举起自己的右手盯着看了好久说道：“刚刚是我的父亲吗？”
　　“是……的。”一时间，伏地魔感觉到了词穷的困境，他甚至说不出安慰的话。
　　“我碰到了吗？”
　　“是的。”
　　伏地魔眼睁睁的看着安斯艾尔的眼眶一圈圈变红，泪水不可控制的夺眶而出，滚烫的泪水滴答落在手上，地上，润湿了地板，模糊了双眼，他开始轻声呜咽起来。
　　“呜呜……为什么……为什么你没有早点出现呢……这样……这样，我就不是一个人了……”泪水沾满了安斯艾尔的脸颊，他呼喊着宣泄着压抑在自己心里的不安。
　　伏地魔从未见过他如此脆弱可怜的样子。伏地魔见过他委屈可怜的样子，那都是安斯艾尔故意表现出来的，他从未见过他的脆弱，也从未想象过他的脆弱。
　　安斯艾尔到底是什么人呢，在伏地魔以为他弱小的时候，他展现了自己的强大，在伏地魔以为他稚嫩的时候，他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一切尽在掌握之中，当伏地魔以为他一直幸福美满的时候，却发现这个人连家都回不去连唯一的亲人都触摸不到，到伏地魔以为这个少年万分坚强的时候，他却把自己的心挖出来一片一片剥开，将自己的脆弱完全暴露出来。
　　安斯艾尔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呢？伏地魔也不知道了。
　　他伸出手将哭泣的上气不接下气的人抱在怀里，说道：“我在这里。”
　　“哇！”安斯阿尔趴在他的怀里哭的更厉害了。
　　你有家人吗？
　　有。
　　你的家人一定很爱很爱你吧。
　　是的，他们很爱我。
　　怎么没有看到他们人呢？
　　他们在另外一个世界，看不到，听不到，也触摸不到。
　　对不起，我不知道……
　　不，他们还活着，只是我看不到而已……也只有我看不到……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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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最后的对话是和安斯艾尔和毒藤女的。
安斯艾尔可是需要爱护的宝宝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