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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梅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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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上将围巾围好,将琴收入琴盒,寺门事务所外黯淡的天穹下大雪仍旧乱落,在朔月的悲风中。
然后他便见到坂本,大衣也没有系好,于是衣摆胡乱地腾飞着,手中打着一把正红色的纸伞,雪里亭亭如一枝梅花。
其时、河上正患着严重的感冒,喷嚏不停,但在那男子艳丽近于冷淡的姿影下、却也恍惚生出一种错觉:凛冽的裛裛国香从那旋转的伞面上的白色雪斑弥散开来,以花蕊的形态缕缕地纠缠在河上的鼻尖。
坂本又遇见了那只孤雁,在共同的一片大雪下。如同往常那般,河上负着盛放三味线的琴盒,神情也像是平时那种很庄重的模样。而坂本向来很快乐,最是世人称为“乐天派”的那一型号,这天见到河上万斋则更高兴,徐徐地旋转起手中的伞杆,于雪地中深一脚浅一脚地行走,宣纸般的惨白便被践出一排排泥点样的足迹。
他们的面孔越发接近,坂本甚至看得见雪片融化在河上围巾后留下的痕迹,之后招手,大笑。
“嗨,漂亮朋友!”
万斋在墨镜后递来一个沉静的眼光,同坂本略略点头。
然后他们路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