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第 1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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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北冥有鱼在带着上杉恒矢逛了珊瑚礁一圈之后，感觉到了深深地忧郁。
无他，整个珊瑚礁，实在是太穷了。
之前也说过，其实珊瑚礁所在的地方，因为是深海之中，所以所有的光源都是靠着珠蚌出产的夜明珠还有海底那荧光水母鮟鱇鱼之类的微弱光源来补足的。而在远离照明的地带，基本上就都是黑漆漆的一片了。虽然这对于早就习惯了黑暗的深海生物们来说，这些本就是它们生活的一部分，甚至有些鱼族化为人身之后，那水灵灵的大眼睛就是一个摆设，中看不中用，基本上就是个瞎子。
但是，北冥有鱼就很不习惯，看她总是跑到浅海区晒太阳就知道了，北冥有鱼其实不太喜欢海底这种光线昏暗的地方。
而且，虽然整个大海里沉船不计其数，但是基本上都被海水腐蚀了七七八八了。什么绫罗绸缎，什么高床软枕，甚至神兵宝剑之流，早就连个渣渣都找不到了。至于从沉船里翻出来的杯碗碟之类的……这种东西在没有和大陆上建立贸易的时候，它就只是一个碗啊！包括金银玉石也一样，就只是一块石头啊！躺上去还觉得硌得慌呢。
综上所述，自小在海境里锦衣玉食里养出来的北冥有鱼，对于每天只能睡石头床，吃生鱼片的生活很不满意。于是转头朝着上杉恒矢抱怨道：
“我觉得，深海里还是太穷了。”
“……”山上恒矢看着身上素色的龙绡，还有身后胭红艳丽的珊瑚枝，赞同的点了点头，毕竟脆弱易断的珊瑚枝在练剑的时候真的不太好用。
“那该怎么办呢？”北冥有鱼很苦恼，“所谓吃穿住行，民之本也。虽然我的子民们尊称我一声陛下，但是对于这些方面我确实知之甚少。无能为他们做些什么，也是我的失职。”
“……你可以拿着那些珍珠向渔民换些物什，然后让人仿制。”上杉恒矢提议道。
“不妥。”北冥有鱼摇了摇头，“眷族本就无力孱弱，如果那些人类看到他们坐拥财富，贪心大起，抓去了怎么办？我已经失去双腿，不能让我的子民冒险。”
“那你不如让他们先学习武艺，之后再谈其他。”
“我的眷族们，身体构造与人类本来就并不相同，更何况没有名师亦没有武典，又从何学起呢？”
“……”上杉恒矢沉默了。
北冥有鱼叹了一口气，居然没有套路成功。“我知道，你肯定还是想要回到陆地上去的，你还是有放不下的事情与亲人。只是，已入深海，你的身体早已异变，不见得能够再次适应没有深海高压的生活啊。不如放下，和我们一起生活在这广阔大海内，无拘无束，逍遥快活。不是很美好吗？”
“也许正如陛下所说，这里的生活很美好，甚至我自己都有过心生动摇。”上杉恒矢看着眼前无数鱼群如星子般闪烁洄游，来来往往，络绎不绝。“只是我的心，早在那天坠落大海的时候死去，如今仅剩的，只是一只嚎叫着怨与恨的野兽罢了。此恨一天不尽，我的生命便是饱受痛苦。所以陛下的好意，在下只能心领，却无福消受。”
“所谓情不困人人自困，报复与仇恨，又怎么能成为充填人生的目标呢？不如把它们化为你变强的动力，且安心住下。”
“终有一天，在下会为这处桃园带来麻烦。不如先行了断，好绝了自己的念想。”
“然而你又怎知道，是你为这里带来麻烦，而不是你保护这处桃园呢？”北冥有鱼狡黠的笑了笑，“你可知，我早已不满深海清贫，想要与陆上通商往来，各取所需啊。”
“之前陛下不是才拒绝过在下的提议，不愿与陆上有所交集吗？”
“那当然是，闭关锁国虽然安全，但是海水只要还在流动，子民只要活着，难道还能永远封闭不成？虽在我既愚切钝，但不至于连这点道理都不懂。”
“陛下治理的领地，清净太平，子民也安居乐业，又何必妄自菲薄。”
“诶……你不懂啊。”
北冥有鱼看着上杉恒矢油盐不进，我心已决，一定要去钻牛角尖的样子，不由得惆怅了。
果然比起来她的……她的话术与智谋还是不过关，就连一个普通剑客都忽悠不了。
而且她的眷族们哪里需要她治理呦，都是那群勤劳的鲛人们全年无休的在工作好吗？而她这条咸鱼不是沉睡就是摸鱼，根本没有出一点点的力来着……
如果不是鲲母的身份，她也早就被踢出去了吧……
话说那群被踢出去的大型眷族，她到现在都没有见过一个，也不知道都跑到哪里去了……
“算了，既然你决心坚定。那我也不好在劝你什么。只是，你的身体虽然可以适应深海生活，但是仍然需要待在这珊瑚礁附近才可活命。转换的过程时间会很长，不如当做你与这里的缘分，教导我的子民们习武强身可好？”
“陛下的好意，在下谢过了。”上杉恒矢向北冥有鱼行了一个大礼，“在下定会尽心尽力教导，不负所托。”
“哈，你真是个有趣的人。我要求你报答恩情，你反而谢起了我。”
“礼数应当。”
“难道陆地上的人，都是像你一样吗？如果那样，想来我的眷族们也不会太过艰难了。”北冥有鱼又叹了口气，发现自从离开海境之后，她叹气的次数直线上涨。这样操心下去，头都要秃掉了，她果然不擅长这种劝说的工作，嗯，应该说她就不擅长工作才对。咸鱼的一生才是她梦寐以求的一生啊！
果然在这种工作之后，就要大吃一顿补回来才行。
不知道之前光流说去平定虎鲸群之后，有没有送肉肉回来。再次一提，没有水火石真的是好不方便啊！她现在真的想吃熟肉啦！大分量，超美味的那种！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第 17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