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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真情流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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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绡的心沉陷着,紧紧咬着嘴唇,泪水肆意的流着,咬舌自尽的念头在她的脑子里一闪而过。然而只是一瞬,陆绡就猛的睁开了眼睛,死死的盯着趴在自己身上的人,不,我怎么能死,我要狠狠地报复你们!让你们千倍百倍的受到我今日所承受的痛苦与折磨!
又闭上眼睛,泪水顺着眼角流下来,被浸湿透了的发丝贴在脸上,让陆绡显得极其狼狈。倘若胳膊没被拧断,想必她的指甲会深深的扎手心里,以缓解她此刻心里的哀戚与痛苦。
难道真的逃不过了吗?不……你们,你们怎么能这样对我!
耻辱与不甘深深地掌控着陆绡的情绪,她极力让自己不去想正趴在自己身上如畜生般粗鲁暴躁的大汉,却无法控制的颤抖着,卡在喉咙里的恶心想吐又吐不出来。
另一个大汉站在一旁,看得心痒难耐,不停的催促着自己的同伙:“你倒是快点,也让爷我快乐快乐。”
趴在陆绡身上的大汉神色迷离的抬起头,□□着:“诶,美人自然是要慢慢品味一番的。”
就在陆绡最后就要绝望之时,月下银光一闪而过,她身上一轻,紧接着一道血迹飞出,溅到她的脸上。
一道修长凌厉的身影出现在她面前。
另一个大汉显然没从突如其来的战变反应过来,不禁愣了愣,看到自己的同伙被这个不知何时闯进来的男子踢开后,这才回过神来,一拳挥向他,然而男子好似背后也长了眼睛般,利落转身,潇洒一挥,一剑封喉。
眼泪似乎已经流尽,陆绡怔怔的看着,面前的男子倨傲的提剑而立,清冷的面容下分不清是什么表情,月光从他的身后洒进来,修长身躯仿佛自黑夜中而来,生死在剑下,乾坤在身后,万物是他眸中的一点,黑白分明。
一眼扫过陆绡还留着指印红肿着的脸庞和被撕扯坏了的衣衫,祁喑垂下眼睛,浓密的睫毛的掩下他眼中莫名翻涌的情绪。然后他开始解自己衣扣。
一袭玄色外袍挡住了陆绡茫然无助的视线,披在她身上,祁喑上前,轻柔的抱起她凌乱不堪的身体,陆绡鼻头酸涩,眼泪又忍不住大颗大颗往下掉,蜷着身子温顺的靠在他怀里,手臂却无力的垂了下来。
祁喑一愣,幽深的眸中隐忍着什么一闪而过,“他们……”
陆绡把头埋进祁喑宽大而温暖的怀里,贪恋着这来之不易的可靠与踏实,眼泪无声的流淌,哽咽而沙哑的声音令人不禁心疼不已,像是告状又像是撒娇,“祁喑,好疼。”
抱着她的手紧了又紧,祁喑收去所有的表情,声音冷然答道:“好。”然后提剑站了起来,朝门外步步走去。
幸好你来了,祁喑,幸好你来了。陆绡的眼泪打湿了祁喑的胸膛,任自己放下所有的防备与逞强,这一刻,她也终于认清了自己的心,也许是第一眼,也许是那一吻,她眼里心里显然已经装下了这个看似冷漠实则温柔霸道的男子。
“思之,愿之,乐之,愁之,见之便喜,不见便忧。”那时,那时,让她最先想起的,就是他罢了。
千辛万苦也好,万劫不复也罢,情深甘沉沦,此生双腿尽废也要奔至他身边,抚他的眼,他的眉,化作他怀中水,眉尖砂,刚下绕指柔。
天知道她刚刚有多么害怕!若真被人如此欺辱了,那她宁愿一生以纱覆面也不愿再出现在他面前。而最最幸好的事,便是他来了,将她从虎口中救下,让她还有资格还有机会去到他身边。能此般娇卧他怀中,也算是收之桑榆了吧。
陆绡疲惫的闭上了眼睛,卸下防备后意识渐渐地昏沉,不禁在祁喑怀中睡了过去。
然而陆绡不知道的是,在祁喑的身后,是两个大汉支零破碎的再也不能拼凑起来的身体。血迹溅满了整个房间,门口一个孤零零的头侧着,瞪着眼睛仿佛不甘心看着他们离去,亲过陆绡的厚唇被削去,露出鲜血淋漓的颚骨,令人毛骨悚然。
鲜血顺着剑身一滴一滴地流下,眼里透着渗骨寒意的祁喑,只手抱着陆绡,一步一步,带她离开这令人作呕修罗地狱。
青叶躲在墙外的一颗树上,将全程看了个仔仔细细,之所以没有出手,是因为那人太强大了,强大到他只挥出一剑青叶就知道自己打不过他,只能躲在树上,一动也不敢动。
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青叶紧绷着脸,手中的暗箭紧了又松,最终还是放弃了偷袭的想法,总归是自己太大意了,倒是没想到还有武功如此高强之人来救这丫头。想到来之前主子的命令,青叶的脸色更加不好了,这下,回去的惩罚可不轻。
段暮霄从叶府出来,顺道来丞相府准备看看陆绡这丫头怎么样了。刚翻上房顶,便看到自己的死敌——当年梁山剑会上一战成名的少年剑客祁喑。
当年自己为了得到家族的肯定,决心在大会上的昆仑弟子比试中拿下第一,虽然是成功了,谁知高兴不到半会儿,便被这个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据说是古阳真人的关门弟子祁喑压了一筹。自那以后,段暮霄就暗暗记下了这个抢自己风头的紫衣少年,每每见到他总恨不得跟他比上一场。
后来开始接手家族事务,人也历练了不少,少了几分热血鲁莽的少年心思,不再总冲上去找他麻烦。结果自己办事的时候又总是撞上他,难道……他也与这件事有什么联系?不知他又是哪一派的,或许可以拉拢一下……段暮霄出了会儿神,皱着眉头思考着这些弯弯绕绕的联系。
等回过神来,祁喑已经走远了,段暮霄连忙跟上,想看看他从丞相府出来后还要到哪里去。祁喑似乎发现了他,却不像往常一样回头与他切磋几番,而是加快了速度一下子消失在段暮霄视野中。
这个人,段暮霄气笑,敢情平常的轻功还是隐藏了实力的。不过……怎么手中似乎还抱着个女子?这倒是件稀罕事。
望着他消失的方向,段暮霄摇了摇头,看来自己还是时刻不能放松练功,不然永远都赶不上人家。月斜楼上,夜已深了,段暮霄也没有再返回丞相府,直接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