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道相思了无益》灰雀雀

64、双魂

　　“再往前，就是我原来的家了，只是我没有办法进去…”药菱指着北边不远处的一块空地。
　　“姑娘所说，贫道并不能所见。”玉成子看着她手指的地方，并没有什么村庄可言。
　　“那位姐姐可以看见的，如若不信，可以问她。”药菱看了看树荫下乘凉歇息的杜思若。
　　杜思若低着头，没有说话。
　　前方大雾，似有村庄，但从药菱的打扮来看，是从水里来，而且对她似乎有些畏惧。
　　不知道是不是师姐的诡计，她不敢再轻易涉足。
　　“杜姑娘，你赶快说嘛，师父等着你回话呢！”冥灵在她身后，嘟着嘴说道。
　　“前方大雾，无法看清。”
　　玉成子听着她的话，不由得相信了药菱。原是他浅薄，功力尚浅，所以看不出什么。但杜姑娘是上神，自然能看得见众人难以触目之物。
　　“杜姑娘，可有法门通往药姑娘的村庄？”玉成子想一探究竟，虽然他也想到极有可能会是陷阱，但不能放任药菱姑娘自生自灭。
　　“我身后的这棵树，是姑娘你幻成的。”杜思若叹了口气，缓缓站起来道。
　　药菱眨了眨眼，微微一笑，伸出手指轻轻一点，一株挺拔古树突然散为丝丝细雨，有如游丝一般到了药菱指尖，那是一滴晶莹剔透的水珠，此时正静静待在她粉嫩的指尖上。
　　“哎，那棵树呢？”靠在树上的冥灵被匡了一下后，连忙站起来急匆匆的转过身来看着一旁的空地。
　　“药菱，你是鱼门府使女对不对？”杜思若轻轻松开了扶着左臂的右手，将伤口隐藏起来。
　　唯一一次亲眼见到鱼门府的上神，还是在师兄谨言的婚宴上，但是他们身上特有的味道，杜思若还是能感知到。原本她以为是巧合，不过刚刚药菱伸手的动作，不小心将隐藏的味道释放了。那是一种细腻绵滑的舒颜花的味道，是深海内能够生长的独有的繁花。她以前曾见过一次舒颜花，是青戎师父带回青涯谷的。那种繁花不似寻常花朵般俗艳，反而是淡淡的蔚蓝色，映衬着浅柔的水波，飘若无物。香气幽微，但十分独特，嗅过不忘。
　　鱼门府的使女，是敌是友难以分清。
　　“姐姐见过我？”药菱眼神中透出一丝惊讶，她有些难以置信。
　　“你们果然认识！哼，就知道你跟妖怪是一伙儿的！”冥灵双手叉腰，愤愤不平。
　　杜思若没有理会她，反而对使女很好奇。
　　“你刚刚还说自己是三湖村的人，如今又承认自己是鱼门府使女，贫道无能，却也实在好奇，姑娘说的话，哪句真，哪句假？”玉成子紧握着拂尘，手底缓缓绘着水封符。
　　“我是使女，不，不是，我是药菱，不…”药菱突然伸手使劲的拍向自己的头，她的表情狰狞痛苦，神情恍惚。
　　双魂？！玉成子与杜思若几乎同时转头对视，四目相对，读懂了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