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右逢缘》东尽欢

5、第 5 章

　　佑青被人拽了过来，男人们大笑：“左迟从光辉城带出来的女人！现在，归我们了。”
　　他们说的每一个字佑青都听得一清二楚，等等，为什么还没爆炸？
　　男人们粗暴地抓过佑青，搜出了她的匕首。
　　现在几秒了？佑青从口袋里摸出电磁爆雷，被男人一把抢了过去：“她还有个这玩意儿，光头哥，你的！”电磁爆雷被递给了光头，光头瞧了瞧，放进口袋。
　　佑青茫然，为什么没有爆炸？遇到假冒伪劣产品了吗？

　　男人们捏了捏她的脸，佑青吃痛，却挣扎不开：“不……”
　　为什么是这样的结局？
　　为什么？
　　佑青仿佛跌入深渊。
　　“你们两个，把她带回去。我们继续去抓左迟……”有人分配任务。

　　抓左迟的人离开前看了佑青几眼，眼中闪着意味不明的光，最终恋恋不舍地开着车远去。剩下了大光头和另一个男人，他们没急着把佑青带上车，对着她又摸又捏，很快发现了佑青手腕上的克隆人标记：“她是个克隆人。”
　　“不对吧！她看起来很聪明，不像西越山谷里的那些女人，个个跟木偶似的。”
　　“可她有克隆人的标记。哦，我知道了，这是新产品。”
　　“不管她是什么，现在都归我们了。”
　　“不献给老大吗？”
　　……

　　两个男人毫无忌惮地讨论着，手也没闲着，对着佑青双手乱摸，佑青心如死灰，她情愿死掉，但现在她被人制住，手无寸铁，毫无反抗之力。
　　男人们摆弄了她一会儿，大光头拽着佑青准备把人塞进车子，空中有什么声音响起，佑青仿佛没听到，失魂落魄目无焦距。突然间，拽着她的大光头身形一晃，随即身体四分五裂，残肢乱飞，佑青摔倒在地。
　　空中有架飞行器，飞行器上的人正在对地面的人进行射击。黑乌帮的另一名男子还未找到合适的掩体，子弹嗖嗖飞过来。他中弹了，随即噗地一声，整个人爆炸，血肉横飞。
　　佑青哪见过这种血腥场面？吓得瑟瑟发抖。

　　那架飞行器缓缓地在她前方降落，门开了，出来两个男人，拎小鸡似的把佑青拎进飞行器，手一松，佑青双腿早已软成泥，直接摔倒在地。
　　“还是这样没用。”嘲弄嫌弃的声音。
　　佑青缓缓抬头，看见左迟的脸，他倚着沙发椅，脸色苍白，但模样闲适，一双眸子有亮光闪现。
　　飞行器其他人站得身板笔直，似乎在等待左迟的命令。
　　他这是得救了吗？佑青讷讷地看着左迟。
　　飞行器缓缓升空。

　　左迟面色泰然，他朝身边人伸手，那人递了一枚电磁爆雷过去。左迟接过，摁住上面的红色按钮，蓝色扣子往外弹出一公分，左迟把扣子扯掉，不紧不慢地把电磁爆雷从窗外扔出去。
　　砰——
　　地面腾起火光，汽车被炸飞，跌落在地面时五分八裂。
　　佑青看清楚了左迟的操作，原来，那枚电磁爆雷并非伪劣产品，而是左迟没有告诉她正确的引爆方法。
　　“你还是欠我的。”左迟不冷不热道。

　　飞行器最终降落在某个郊区庄园中，左迟被送去医疗室，佑青则被关进了某个房间，房间不大，一桌一椅，别无他物。
　　佑青一整天都在逃亡，神经绷得紧紧，此时被关了禁闭，神经反倒松弛下来，不去想以后的路该怎么走，她靠着椅子发呆，屋里很暖和，佑青眼皮越来越沉重，最终睡了过去。
　　“起来！”有人呵斥，见佑青不醒，一巴掌拍在桌面上。
　　佑青被震醒，睁开眼看见一个健壮的年轻人，他脸部轮廓硬朗，身着黑色制服，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质，佑青知道他的名字，飞行器的那些人叫他狄西大人，在这个帮派里地位应该很高。
　　不过左迟才是帮派头领。

　　“出来。”狄西命令道。
　　佑青刚醒，反应慢了半拍。狄西没那好脾气，一把拽过佑青的衣领，把佑青拖到另一个房间，直接把她的手腕放在某个仪器上，扫描她的编码。
　　痛痛痛！佑青眼泪都快流出来。
　　“奇怪，”说话的人叫伊朋，对着电脑迷惑，“怎么查不到他的身份？”
　　他们用的是本土克隆男的数据库，佑青不在里面。
　　狄西脸色更难看，对佑青板着脸：“你到底是谁？为什么数据库里没有你的信息？”

　　佑青哆嗦：“我……我不知道啊！”她开始胡编乱造：“他们都叫我小六，我一直呆在一个地下工厂，从我有记忆开始就呆在那里，干活，打杂，做饭……我几乎没有离开过那里，最多也就是到地面干活，前些日子那工厂被人袭击，我趁乱逃出来……”
　　佑青了解海狼星的近代史，二十八年前，海狼星的全部女性死亡，社会体制崩塌，战争不断，整个星球陷入黑暗时代。几年后渐渐稳定，国家为了保持人口数量开始批量克隆男人，但这个稳定是相对的，不少地方仍旧充满战争与杀戮，违法活动乱生，一个克隆人被抓去当黑工一点也不奇怪。
　　这也解释了她为何不知道能量罐为何物，不会引爆常见的电磁爆雷——消息闭塞，跟不上时代嘛！

　　伊朋见她可怜，转头对狄西道：“你也知道前些年很乱，克隆人培育基地被袭击过，不知道是不是那时流落在外。”
　　狄西才不可怜佑青，眼前这个克隆人是造成左迟重伤的罪魁祸首，狄西恨得磨牙，直接掏枪：“身份不明，就该直接杀掉。”
　　佑青被吓了一跳，赶紧求饶：“不要，不要杀我。”
　　伊朋劝阻：“头儿并不希望她死，不然也不会让我们去救她。”
　　狄西不好直接违抗左迟的意思，恨恨地收了枪，改口道：“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他到底想做什么？佑青赶紧搬出左迟当挡箭牌：“左迟明明没这么说……”
　　狄西怒：“他也没说要把你当客人招待。”
　　伊朋在旁打圆场：“不如这样，让她去果园干活，其他的，再听头儿的意思。”
　　狄西心意不平，但碍于伊朋在场，不好发作，离开前还恨恨地瞪了佑青一眼。
　　□□的人好可怕，佑青噤若寒蝉。

　　伊朋看佑青也不顺眼，浑身脏兮兮，头发跟狗啃似的，还有身上的衣服，明显不合身。伊朋赶紧去找了一套小号的衣服，还给她一把推子。
　　佑青洗了个热水澡，把头发剃得紧贴头皮。
　　庄园后方有一小块地，种植着一种水果，汁多味美，如今正是成熟季节。但这种水果植株紧贴地面，果肉极其细嫩，力气稍大就会碰伤果肉，所以无法采用机器采摘。
　　天刚亮，佑青就被赶来果园，工作没有技术含量，但植株布满小刺，佑青必须十分小心。一起在果园劳作的，还有其他克隆男人，佑青怕被他们识破身份，一个人默默地劳作。午饭后也不和他们聊天看电视，偷偷回到果园，躲在花架下休息。地上有蚂蚁，佑青找根棍子戳了戳蚂蚁：“你也是移民吗？”
　　应该是本土生物。

　　两个星球具有极高相似性。在飞船上，有人提问，为什么两个星球的人外貌相同？外星人不该长成另一番模样吗？
　　海狼星人露出鄙夷的目光，说形成生命的环境条件是一致的，生命进化的方向也是一致的……
　　好高深，佑青至今也不懂，她继续逗蚂蚁，却听到花架后传来声音：
　　“头儿受伤的事情要保密，千万不要被外人知道。”是狄西的声音。
　　另一人是果园的管事：“我明白。”
　　“有一件事我需要你去做。”
　　“狄西大人请讲。”
　　“头儿带回来的那个克隆人被打发来了果园。”
　　“是的。”

　　狄西：“你想个办法，把那小子给我干掉。”
　　管事为难：“可是头儿没有杀他的意思。”
　　“头儿虽受伤多次，但这一次是最无价值的，居然被一个克隆人炸伤，传出去不知道要被多少人笑话。而且那小子身份不明，不知道安的什么心，还是早日除掉为好。你只管动手，头儿追究起来，我自会交待，有什么事情都由我承担。”狄西顿了顿，又道：“你呆在后勤岗位上是大材小用，我会给上头说说，给你换个岗位。”
　　果园管事欣喜：“我一定不会让狄西大人失望。”
　　“尽快把事情办妥。”
　　“好的。”
　　……

　　两人商谈着事务渐渐走远，花丛中的佑青却心惊肉跳，狄西还是不肯放过她，佑青性命堪忧。
　　怎么办？
　　逃？离开这里？不，左迟才是老大，他并不打算要佑青性命，狄西是私底下采取行动。
　　佑青想了想，飞快朝主楼跑去，左迟住在那边，医疗室也在那边。楼外有人看守，佑青被拦住，她进不去，连左迟的面都见不着。
　　但佑青不能离开，她在楼外徘徊，伸长脖子张望……守卫想赶走她，佑青扯着嗓子高呼：“左迟，左迟……”
　　她必须见到他。

　　守卫准备把她架走，佑青呼喊的声音更大，病房里的左迟终于注意到她，这克隆人跑来这里做什么？
　　“让他进来。”左迟在通讯系统里吩咐门口守卫。
　　守卫带佑青进屋，屋内陈设简单，但充满科技感。左迟坐在轮椅上，眸色不明地瞧佑青，这小子洗干净了长得还挺清秀。
　　“你来干吗？”左迟沉声问。
　　“我来看看你。”佑青站在屋内，有些手足无措，“你受伤与我有关，我很担心，所以想来看看你。”
　　“现在看到了？”左迟语气不屑，“听说你被派去果园工作？”
　　佑青点头：“嗯，在那里采摘红霜莓。”
　　“适合你这样的克隆人做。”左迟评价道，朝佑青挥手：“你该去干活了，我这里不养闲人。”
　　“那请你把我留下。”

　　明天不更，后天早上九点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