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反派救世计划》大脑斧

20、第二十章人性

　　生命的消失，无论在什么时候，都不会让人感到愉悦。
　　白猿的身体化成飞灰，飘在空中，带着心思沉重，满是怒火的墨慎等人，在夜色之中，落到了小石城的城门外。
　　那里，小石城城主魏齐，他们此次的目标，已知晓了一切，做好准备，静静的坐在城楼。

　　那是个容貌英俊的男人，看上去甚至有些眉目温和的味道，即便到了这种时候，也并不觉得自己有哪里做错，静静的看着墨慎等人靠近，不但不慌乱，竟试图给他们讲道理：
　　“如果没有我，小石城早已变成人间地狱，哪里会有今日的繁华？”
　　“我喂养凶兽，只是为了减少无谓的牺牲，让更多人过上好日子。”
　　“你们不该怨恨我，更不该阻碍我。”

　　让众人越听越怒，不由忍不住横眉冷竖，出口反驳：“是城民过上好日子，还是你过上好日子？”
　　“你这样做，不过是为了满足你自己掌控他人的私欲！”

　　“不不不。”魏齐从椅子上站起来，头摇的宛若拨浪鼓，急切的想要证明自己，“我不是那样的人，我对权力没有一点向往，我所做的全都是为了我的城民。”
　　说话间，竟一挥手，“唰”的一下，让守城的侍卫拉开了城门，真诚又病态的对着众人开口，“不信，你们可以自己问问他们，问问他们我是不是个好城主。”

　　那坚持的模样，好似墨慎等人的出现，全是无理取闹。

　　墨慎等人不知他的依仗是什么。
　　顺着他的话语望去，就见小石城城门之后，站满人。
　　好似聚集了城内所有的低阶修士和凡人。

　　那些人，不等墨慎等人真的问出口，便已十分配合他们城主，用仇恨的目光看着墨慎等人，坚定而狂热的开口，“魏城主是个好城主，是天下最好的城主，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我们。”
　　“你们这些外来人，不该怨恨城主。”
　　“你们，才是我们小石城城民的仇人！”

　　愚蠢到让人心惊。

　　众人看着他们的模样，不由自主的皱眉，心中怒火更盛。

　　特别是墨慎。
　　他上辈子不知吃了多少类似现在这样“我人多，我有理”的亏，此刻，既恨魏齐狡诈阴险，和那人一脉相承，又恨这些凡人愚昧自私，为了眼前利益，为了暂时的安宁，竟可以眼睁睁的看着他人去死，而毫无愧疚。

　　此刻，被惹得心头火起，眸中带怒，不过一刻放纵，便觉得有红光刺入双眸，勾起无尽戾气，简直比翟珺珺还想冲动一把，把这里的人，全部都打杀殆尽。
　　却不知因现在情况的特殊，还是因之前白猿之死，而不能，也不想按捺自己的脾气。

　　这样想着，他凶恶的拔出了自己的剑。

　　一身冷清阴沉，在一众凡人仇恨目光的映衬之下，倒真有了几分恶人气势。

　　城众人被吓住，就连木尧，也没见过墨慎这样凶恶的模样，心中一跳，就想让人阻止他，左右一看，竟看到，翟珺珺和席文赋见墨慎举剑，二话不说，紧随其后，望月仙子一言不发。
　　根本没一个能指望的上。

　　不知为何，他骤然有点心累。

　　可能因为他看惯了勾心斗角，对现在这情况，竟不觉得多难对付——最起码比山上发生的事情，要让他好受多了。
　　他叹了口气，拦住了墨慎，“且等等。”笑的别有用意，而又信心十足，“他们想要跟我们讲道理，那我们就给他们讲吧。”

　　不过说完这话，木尧却没有真的开始舌战群儒，而是拨弄了自己腰间的白色阵盘，朝着他们出来的丛林，轻轻的拍了拍手。

　　墨慎等人将信将疑的停住脚步。
　　回头一看，便看到从夜色中陡然出现几十个身材瘦弱，衣衫褴褛可怜人。
　　不是之前被他们从凶兽口中救的笼中人，还是哪个？

　　不由得十分惊讶：“他们不是不愿意来么？”
　　不过很快，翟珺珺就不再纠结那些了，她总能将一切坏事往好的方面想，心思一转，就露出了喜色：“这样也好。有他们在，这些城里人就知道城主是坏人，不会再保护相信他了。”
　　却没有得到任何人的附和。

　　即便是席文赋，也知道翟珺珺这想法究竟有多么的天真。
　　他们轻轻的叹了口气，又想起了之前江小雨所说的话——那些山上的人，不是不想回小石城，而是根本不能，也不敢回来。

　　不过，也不知道为何，他们明知道翟珺珺所说根本不可能发生，在这一会儿，还是有些紧张的屏住呼吸，紧紧的盯向了那些城中人，想从他们的脸上看到哪怕一丝一毫的不舍和温情。

　　但是，没有。

　　站在城门里的那些人，或许在将家人亲手送出城门的那一瞬间，就斩断了内心的所有情谊，看着从山上下来的人，非但没有一丝一毫的高兴，反而面色一白，变得惴惴不安，开始不停的往这些人后面张望，质问：“你们怎么回来了？”
　　“你们是人是鬼？”
　　“你们难道没有喂饱山上的凶兽们吗？”

　　无耻自私到亦是令人心惊。

　　翟珺珺从小便胆子大，从未觉得这世上有什么东西可以将自己吓退，但是此刻，她看着面前这些人冷漠的模样，竟然不由自主的开始后退，从心底生出了一种无法言喻的悲哀和恐惧。
　　“这么会有人，是这样的呢？”

　　没人回答她，也没人可以回答她。
　　席文赋和她一样面色惨白。
　　望月仙子和墨慎，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内心亦不平静。

　　只有木尧虽然年轻，却好似对人性的丑恶之处已见识颇深，见到城中人如此质问，竟并不惊讶生气，只是带着冷笑，反问了回去：
　　“是呀，他们这样骨瘦如柴，根本喂不饱山上的凶兽，凶兽们说，已吃腻了被人送来的老骨头，想问你们要更好，更新鲜的食物呢，怎么样，你们愿意么？”

　　一下问的城中人全部都变了颜色。

　　“这不可能。”
　　他们下意识的否认木尧的话，面色虽白，却并未完全失掉分寸，开始寻找木尧话中的不合理之处：“凶兽们哪会挑食。”
　　“即便他们想换换口味，也，也可以让我们将那些人喂胖点，再送回去啊。”

　　可见并不是全然不明白魏齐的把戏。
　　而是不知何时，被自私自利侵占了一切，从根本上全部腐烂了。

　　木尧意识到了这点，眼神终于也全部黯淡下去，放弃了再多费唇舌，“我可没有骗你们。”伸出手，朝着丛林的方向指去，“你们看，那是什么？”

　　众人随着他的声音望去，便见一个张着血盆大口的黑豹，仰天一吼，带着无数凶兽，满目残忍的从丛林中奔出，朝着城门这边奔来。
　　未曾发现，在他们的注意力都凝固在那些凶兽身上的时候，之前被他们要求回到凶兽身边的“家人们”，却不知何时，化成一团烟雾，悄悄的散了，好似从来都没有存在过。

　　唯有修为高深的魏齐发现了不对，面色微变，和木尧对视。
　　却不知为何，没有阻止他，反而开始不停地，反复的喃喃自语，“我没有错，我不会错的，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让他们过上好日子，我没有错......”
　　然而，没有人听他的喃喃自语。

　　城中人看着那些凶兽，终于也切切实实，感受了一次什么叫做死亡的恐惧，瞬间被吓破了胆子，“来了，它们真的来了。”
　　惊叫着后退，人踩人的向城中龟缩，再顾不得别人，和他们崇敬的城主了。

　　不过片刻，就全部消失在了这里，比木尧之前所施的幻术，消散的还要干净。

　　“呵。”
　　不知是谁，冷笑了一声，讽刺的看向了魏齐，“现在，你还觉得自己没有错么？”

　　“我......”魏齐的唇角发抖，面色惨白，刚刚还想张口嘴硬，就看山边幻术已收，鬼豹恢复冷静模样，向前一步，露出了它身后的人。
　　一脸仇恨，身穿麻衣，手上还抱着几个牌位的，江小雨。

　　距离如此之远，天色如此之黑，魏齐明明不该看到江小雨所抱牌位上书写的名字，可是不知为何，他却偏偏看到了。
　　一笔一划，都那样熟悉，熟悉的好似之前的那场背叛，从未存在。
　　他曾为无数兄弟挡刀，无数兄弟也曾为他舍命。
　　他们并肩而行，他们倚背前进。
　　前路艰辛，世间丑恶，却从不是孤身一人。

　　但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便再也不满足那样的日子了呢？
　　魏齐拼命地想，拼命地想，想的头脑疼的宛若被剑捅进去搅烂揉碎，也想不明白。
　　骤然口吐鲜血，在墨慎等人惊愕的神色中从城墙上栽倒下来，不过转瞬，就出人预料的断了气。

　　死前，墨慎等人好似听到了他带着哭腔的声音：“我的背后，怎么没人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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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这里有个大~伏笔。
过几章要出现一个大~坏蛋。
作者要一个大~么么哒。
嗯，就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