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对头他不香吗》大阿哥

21、吵架

　　月考考了两天，因此齐添笙和裴逸也有整整两天没见面了。
　　之前天天见还不觉得，只是很烦每天都要面对裴逸那张碾压自己的脸，但是现在乍一分开，说实话齐添笙还有那么一丝丝的不习惯。
　　好吧，其实是很不习惯。
　　月考后头一天齐添笙从噩梦中惊醒时就意识到了这点，因为他竟然丧心病狂……不对，应该是裴逸竟然丧心病狂地在梦里也不放过他。
　　他梦见月考成绩出来了，裴逸以一分的微弱优势赢过了自己，看到排名的那一刻，齐添笙当场被吓得醒了过来，他在床上缓了好一会儿才从那种巨大的打击中回过神来。
　　抹了把头上的冷汗，齐添笙看了眼时间，发现才五点二十，当即撇撇嘴决定再睡一个小时，只是在睡着前嘀咕了一句：“五点二十，五二零？什么见鬼的时间点。”
　　尽管中间因为做噩梦醒了一次，但是齐添笙的精神状态竟然还不错，甚至还有一点点的兴奋，只是他自己也没察觉到。
　　到了学校，大家都在搬桌子挪椅子，因为考试前被拿来当考桌的同学的书都是清空了的，所以现在那些桌子都处于无主状态，先到先选，来晚了的只能捡人家挑剩下的不太好的桌子凑合用，想换桌子的话只能等下一次考试的时候到早一点了。
　　齐添笙因为就住在学校旁边，地理优势让他到得算是最早的那一波，他还是想要自己之前在讲台旁边的那张桌子，不为别的，只是因为那上面用小刀刻着“干掉裴逸”这四个字。
　　尽管字刻得很小，但是当初他为了拿这句话来激励自己学习，还特脑残地用黑色水性笔把那四个字描了好几遍，平时被书本什么的挡着倒是谁也没发现，但是这回他的桌子也被纳入了考桌范围内，所以要是他不到早点赶紧把自己的桌子认领回去的话，要是一不小心被裴逸给看见了，自己那还不是分分钟要挨揍？
　　齐添笙抱着忐忑的小心思到了一班，结果竟然看见裴逸早就挑好桌子椅子坐在了最后一排，他心里有些惴惴，抱着这么多桌子裴逸应该不会这么凑巧看见自己那张桌子上的字的侥幸心理，背着书包在班里开始找起了自己的那张桌子。
　　然而随着他转了一圈又一圈，齐添笙的心开始越悬越高，他不信邪地把已经找好桌子坐下来的同学的桌子都看了一遍，其中还包括那几个看不惯他的人的桌子，然而都不是他要找的那张桌子。
　　最后，齐添笙颤颤巍巍地把视线挪向最后一排靠墙处的裴逸身上，见到他旁边还有张空着的桌子，一步一步的，一点点蹭过去，假装不经意往那张桌子上扫了一眼，结果什么都没看到，这回他算是彻底绝望了，抱着赴死的决心往裴逸那张什么都没来得及放的桌子上一瞄，“干掉裴逸”四个字跃然于桌上，显眼得齐添笙恨不得当场戳瞎自己的眼。
　　不过好在他反应快，当场装作什么都没看到地指了下裴逸旁边的桌子，好像自己真的只是没桌子了想要那张桌子一样：“我能把这张桌子搬走吗？”
　　“不能。”裴逸撩了撩眼皮，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他的手指正在一下一下地摸着齐添笙刻上去的那四个字，看得齐添笙胆战心惊的，眼神总是控制不住地瞟向那只手，同时还在心里庆幸幸好是用刀刻的，看不出他的字迹来，这样就算裴逸猜到了什么，他只要矢口否认就成，不怕对方怀疑。
　　只是可惜的是自己的桌子要不回去了，齐添笙暗瞪了裴逸一眼，这货眼光怎么就这么独到，别的不要偏偏挑中了他那张桌子，也不知道是造了什么孽。
　　可谁知他这一瞪刚好被抬起头的裴逸看见，齐添笙顿时猛地眨眼睛假装自己眼睛不舒服，裴逸微不可查地勾了勾嘴角，坐在位置上好整以暇地看着他的表演，也没揭发他：“怎么，有意见吗？”
　　“没、没有，”齐添笙连连摇头，“你不愿意就算了，我再去找别的桌子就行了。”
　　齐添笙说完就做贼心虚地溜了，这回他没再犹豫不决，随便找了张桌子再顺便拖了把椅子就回了讲台旁的专属座位上，一整个上午愣是没敢回头一次，生怕被裴逸逮到他心虚的眼神，殊不知自己在人家眼里早就暴露得连底裤都不剩了。
　　成绩在所有老师加班加点批改卷子下出来得很快，考完试第三天上午的大课间只见一声惊呼：“成绩出来了！”
　　然后一个个的，就都如潮水般涌去了办公室，把办公室堵得个水泄不通的。
　　齐添笙虽然也很想跟去看看，但是他又紧张得在位置上动弹不得，这种答案就在眼前他却不敢去揭晓的心情糟糕透了，搞得他整个人坐立不安的。
　　不过没过多久，就有人看完成绩回了班级，齐添笙还没来得及上前去问，就听见那两个女生感叹道：“裴逸竟然考了年级第一，我匆匆扫了一眼，妈耶，好多满分啊，看得我差点以为自己眼花了。”
　　“都有哪些科目满分啊？”旁边只看到了自己成绩的女生好奇地问。
　　“英语数学物理还有化学，生物好像就差那么一两分就满分了，虽然一开学老田就说过裴逸的入学考试成绩，我也早就有心理准备了，但还是被猝不及防地吓到了。”
　　显然，被猝不及防吓到的不止那个女生一人，还有坐在位置上石化的齐某某，他不敢置信地听着她们的讨论，脸上的表情欲哭无泪的，不管怎样，自己这回是真的没考过裴逸。
　　可是不是说梦都是反的吗？
　　昨晚做的梦就给他这么个反法？
　　齐添笙气得想要去找周公理论，趴在桌上闷闷不乐地抠了一个大课间的桌子，指甲都快被他给抠秃了，直到上课铃响了他这才收回有些疼的爪子，委屈得想要找个没人的地方哭一场发泄一下这一个月以来的种种憋屈。
　　不过老田可没给他哭的机会，他专门和语文老师换了课，先是让学习委员找同学把各科卷子发下来，然后在他们收拾好卷子后才拿着成绩册开始一一评点这回的月考。
　　他是从后往前点的，因此点到倒数第二个齐添笙的名字的时候，老田脸上的表情诡异地幸灾乐祸了一瞬，尽管老田很快就恢复了严肃，但是齐添笙看得分明，老田绝对是在幸灾乐祸的！
　　齐添笙气得头上的软毛都要炸起来了，一双眼睛瞪得溜圆，双眼冒火地看着老田，老田被他如炬的眼神看得咳了一声，这才慢条斯理道：“第二名，齐添笙，年级排名……第二，总分七百零二。不错，比上回进步了十七分，进步很大，但是班级和年级名次都各倒退了一名，数学和物理失误比较大，下回注意。”
　　老田这话一出，大家顿时炸了，都过七百分了还要注意个毛啊，这要是高考成绩的话，国内的大学都已经是随便挑的状态了，在他们看来齐添笙已经很牛逼了，完全不需要再注意什么，就这么保持到高考结束就可以了。
　　老田也是很满意齐添笙这次的进步的，这么说也是为了刺激他不要骄傲自满而已。
　　然而就算他不说这话齐添笙也骄傲不起来，他这么努力不就是为了在成绩上压裴逸一头吗，结果现在裴逸反过来压了他不知道几个头，他能骄傲得起来才怪呢，真个人就算听到自己考了七百零二也蔫蔫的，直到老田接着念到了裴逸的名字这才强撑着精神竖着耳朵听着。
　　“裴逸，年级第一，总分七百三十三，除了语文一百三十五，生物八十八外，其他科目都是满分，创了一中建校以来的最高记录，也是这次和九中的联考中的第一名，甩了九中第一整整四十分，哈哈哈不错不错，大家都要向裴逸同学学习，唯有优秀的成绩才是为校争光的最好途径。”
　　这回大家已经完全呆滞了，这么变态的成绩都是传说中的存在了，如果说齐添笙的成绩还会让他们钦佩羡慕的话，裴逸则是让他们连羡慕这种情绪都产生不起来，只能站在泥里仰望云端的神，一时间大家看裴逸的眼神都变了。
　　毕竟虽然老田之前特意在开学的时候说过裴逸的成绩，但是因为都是听说来的，裴逸也没和他们一起参见考试，所以大家的真实感并不强烈，直到这次月考的总成绩出来后，看着人家轻轻松松就把一中和九中的两个年级第一给挤了下去，这才让他们意识到原来自己竟然和学神在一个班一起学习了一个月之久！
　　啧，都是脑子，怎么人和人之间的差距就这么大呢。
　　裴逸引发的骚动不止在一班，因为各个班级的班主任都会把他好到逆天的成绩拿来说事，一时间裴逸成了整个一中甚至是九中神一般的人物，而这回慕名而来的不止本校的学生，甚至就连外校都有混进来想要看一眼裴逸的女生。
　　而大部分人看了一眼魂儿也丢了，之后就是疯狂的情书轰炸以及各种层出不穷的追求，要不是老田每天寸步不离地守在一班的话，可能裴逸的位子早就被情书给淹没了。
　　齐添笙眼睁睁看着这一切，眼睛都酸得发红，气哼哼地趴在桌上消沉了一天，想着明天就放假了，这样也好，等回了家这些糟心事就不会没完没了地在他眼前晃悠了。
　　然而齐添笙没想到的是，家里等待他的却是来自他爸的一顿暴揍。
　　事情是这样的，齐添笙在晚餐时先是说了自己的排名，他想着欲扬先抑嘛，等会儿再说自己进步了很多的总分多少会让大家忽略掉排名倒退的事。
　　但是他还没来得及说总分呢，脾气暴躁的齐爸就炸了，当场拍着桌子吼他：“第二名？！不是一直都是第一吗？这回是怎么回事？齐添笙，你老实说，你是不是早恋了！”
　　齐添笙当时被吼得一脸懵，听见早恋这俩字下意识去看他哥，他哥只是心虚地低下头，齐添笙这才明白自己之前因为沈梦和裴逸打架的事被父母知道了，还没想好该怎么解释这件事呢，在齐爸爸眼里齐添笙却是明显默认自己早恋了的，于是当场火冒三丈，就连齐妈妈这回都没拦着齐爸爸，齐添笙挨了好几下才反应过来自己挨揍了。
　　从小到大就没怎么挨过打的齐添笙顿时被吓到了，一时间又是委屈又是生气的，在他哥挡在他面前为他抵挡他爸的火力时，气愤地吼了回去：“我考了七百零二你还打我？有病啊！谁早恋了，连句解释的功夫都不给我，有你这样当爸的吗！”
　　齐父一愣，齐妈妈听见这话也知道他们误会自家宝贝儿子了，当场想要上前把齐添笙抱在怀里好好安慰一下，但是齐添笙这些日子以来的委屈和不甘在这一刻全部爆发了，眼珠子不要钱似的哗哗往下流，躲开齐妈妈的怀抱，抹了把眼泪扭头就往外跑，一时间委屈得觉得全天下就没有人比他还惨的了。
　　齐添元心疼得不行，拦住想要追出去的父母，一边穿鞋一边速说着：“我先去哄着，等人哄好了你们再过来，不然他现在看见你们逆反情绪只会更重，别因为这个出个什么意外，我先走了爸妈，你们别担心。”
　　说完他就夺门而出，开这车去追还没跑远的齐添笙。
　　直到车子的声音消失在院子外，齐爸爸才拍着额头懊恼道：“怪我，也不给孩子说句话的功夫，才闹得这么大的误会。”
　　齐妈妈眼睛红红的，抓住齐爸爸的手说：“别自责了，咱们都有错，等添元把人接到了再好好跟孩子道个歉吧。”
　　“嗯。”齐爸爸觉得这样有点丢脸，但是他的儿子是他的心头宝，要不是以为他早恋导致学习退步了，他也不会这么冲动就打人的，现在就是道个歉而已，做错了事情就该这么做的。
　　齐爸齐妈这边心急地等着消息，另一边齐添笙却是正在和他哥犟着，死活不肯上车，最后还是齐添元好话说尽保证不回家把他送回学校旁边的小区他才板着一张布满泪痕的小脸上了车，一路上眼泪却是在怎么也止不住，看得齐添元又是心疼又是自责的，最后到了的时候发现齐添笙已经靠在车门上哭得睡了过去。
　　“唉。”齐添元叹了口气，下了车把人打横抱起来准备抱回家。
　　然而他才刚走几步，就被一道声音给叫住了：“站住。”
　　齐添元不耐烦地一扭头，待看见叫住他那人的脸时有些惊讶道：“裴逸？”

作者有话说

　　大大大大粗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