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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4、第 21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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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暖阳的事，容夏并没有再花时间关注。
倒是林妈，说到做到。他刚进琴房把包放下，G台节目组就给他打电话，说是想让他回去排练。
容夏本想直接拒绝，但为了让对方能跟领导交差。就说已经定了出国的机票，行程已定，只能放弃这次难得的机会。
对方将信将疑的，挂了电话。
估计是被领导骂了，过几秒，又委委屈屈打了回来。工作人员语气中明显带着哭腔，有些哀求道，“哥，你看机票能不能退，台里给报销。您就来上节目吧。”
容夏无动于衷。他又道，“哥，这晚会收视率不错，很多人都盼着上。之前对不住了，但也担心影响不好。你看......”进一步试探，“消消气，要不我去接您？”
“不用，导演在吗？让他听吧。”这种“夹心饼”式的传达工作，实在难为人。容夏决定不为难底下的。
“嗳！好嘞。”
电话那头传来一阵跑动声响，然后是一阵交接低语。一个颇为沉稳老练的声音响起，“喂，容夏呀！我是郑导。”
“您好，郑导。实在抱歉。您看，我机票都定了......”
“机票嘛，没事，台里给报。人能来就行。”
容夏佯装迟疑，“这.....都跟家里人约了。”
“家人嘛。哪天不能陪？哪天不能去？”郑导打了个哈哈，软声道，“你也知道，时间就那么点，节目太多，也不能一一安排。之前那事，体谅，体谅。”
“也是，也是，我那节目就比别人差，怨不得您。”以退为进，容夏也是能耍两手。果然，郑导的声音，慌乱起来，“哎呦，这可是天大的误会。就是觉得节目太好，意犹未尽，才极力推荐台里领导，给您安排上的。真的！我说良心话。”
那你之前的良心是被狗吃了吗？
容夏心里嘀咕着，唉，诚如林妈说的，不去也是可以的，但要把之前的气出出。现在心下果然痛快。
容夏抿了抿嘴，憋笑道，“但这又难办了。您之前说，节目上不了。我怕耽误苏扶离的行程，就直接解除合作了。现在，他那边档期有变，也配合不了。没了苏扶离的钢琴伴奏，这节目效果，实在.....不如......就算了吧。”他仿佛都能看见郑导眉宇间，挤出“川”字沟壑。
“这......的确有些......”郑导犹豫道，“容夏呀，你听我说。”
“您说。”容夏端起咖啡，幽幽的啜了一口。
“你是新人。估计不知道，这台晚会有多少人挤破脑袋想上，却上不了的。你看那鹿野，人家可是当红一哥！流量巨星！不也推掉所有活动，就为了露一脸嘛。啊，你可以知道，这一脸的价值？那就好比新闻联播后的广告位，稀缺呀！”
“的确不了解。”
“哎，就说你是新人!听我的。把机票退了，等会就过来。”
“恐怕不行。”
“咦？你这人，别死脑筋。想红的话，就赶紧过来。”郑导的声音，已经明显不耐，但还是强行用关爱晚辈的语气，硬凹着。
想红？容夏摸着良心自我拷问一番，答案却很佛系。“我还是觉得家人重要些。谢谢。”这话一出，郑导那边几乎是秒挂电话，估计怕慢个一秒两秒的，就控制不住怒气。
容夏心里明白，这郑导现在，八成在痛骂他。骂他不识抬举！但人有时，真该不识抬举！越识抬举，活得越累。总归，不像此刻，这样痛快。
他把刚刚的电话录音发给林妈，也想让林妈痛快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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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苏落又厚着脸皮来顾家吃饭，还带上韩女士喜欢的小众红酒。韩女士嘴上说着客气，转手已经递给玉嫂，让她开一瓶醒着，等会喝。
容夏跟苏落对望一眼，觉得好笑。
这顿饭少了顾容冬，有了红酒，吃得热络不少。
韩女士菜吃得少，酒倒多喝两杯。她跟苏落讲起今天凌晨看录像的事，话匣子一拉，就把容夏小时候的趣事，一桩桩一件件都掏出来，什么生气就爱钻床底下，哭的时候要吃冰淇......说着说着，好似良心发现般，又端正态度自我检讨一番，气氛开始变得煽情。
容夏适时提醒道，“妈，你脸上带妆。”
“我今天没化，素颜。素颜。”
“咳，对。”容夏给她夹了块鲍鱼粉丝白菜卷，“这个好吃。你试试。”
韩女士放下高酒杯，眼睛打量着苏落跟容夏，忽而笑道，“小别再小别，苦了一晚吧。行了，今晚让容夏跟你回去。”
苏落痛快答应。容夏却支吾道，“这哪跟哪？”
“那是不要？”
容夏倔强道，“就留在家里。”
韩女士挑眉看向苏落，笑了笑，“自己看着办。红酒的人情，我就还到这。”
“我、人情？”容夏有些无语了。
韩女士优雅地晃着酒杯，抿了一口，笑道，“不满呀？离家出走呀？”
“他很乐意！”苏落捂住容夏的嘴，直接把人绑出顾家。
人都快到苏家，容夏还是嘀嘀咕咕，“你确定送的是红酒？”
“是红酒！”
“加了迷i魂i药了！肯定是！”容夏双手抱胸，心疼自己道，“哪有一个妈，鼓励孩子离家出走的！”
“你就没听出来？”
“还有暗号不成？”
苏落摸摸他的头发，跟摸八宝似的，“她是在告诉你，她放心我。”
“不懂！”
苏落拉着他手，用指腹轻轻摩挲着，喟叹道，“你这么迟钝。能对我的感情有所回应，真该谢天谢地。”
“......”容夏横了他一眼，“拐弯抹角，阴阳怪气。”
苏落摇头低笑，温言道，“她今天说了那么多，都是在说你。说你生气了会如何、哭了会如何、喜欢什么、讨厌什么、怕什么.....懂了吗？”
容夏怔怔的看着苏落，好似懂了，又好似没懂。
“迟钝......她在告诉你，她很在乎你。也在提醒我，要好好照顾你。她是个有趣，又温柔的人。”苏落说这话时，眼神中有一种悠远的落寞，那是一抹隐藏很深的残破影子，隐在其它情绪后面，让人难以发现。
“你也不用羡慕！她也是你妈妈......嗯。”
说完这话，容夏努力把眼睛注视前方。他心嘭嘭嘭跳，这话的分量实在太重。比喜欢、爱你，更重。那是把身后的一切，无条件都交出来。不再是他一个人，而是他的家人，他的全部，都统统交给眼前这人。
没反应？容夏微微侧脸，偷瞄苏落，却被苏落偷袭了脸颊。耳边响起，一阵犹如春暖花开的“谢谢”。
心情愉悦的时候，总会被打扰。
在眠林山道盘旋而上时，容夏收到黄不器发来的彩信——在他的捐款报道截图后，附着一句暧昧不清的话，“有钱人的钱，真不是钱！”
容夏盯着手机屏幕蹙眉，心里像孕反一样，泛酸作呕，实在难忍。
苏落见状，也凑过头来。
这时黄不器的信息又追了过来，是一张照片。一张他和苏落在车内拥抱的照片。看背景，是在关长风工作室门口。
容夏仔细回想行程，应该是圣诞节前几天的事，送戒指那会。
“黄不器那时在美国。”
对于苏落如此肯定的说出黄不器的行程，容夏很吃惊，“你怎么知道的？”
他是因为龙雀给的资料中，有黄不器的出入境记录，可以推断出这个结果。那苏落......也查过黄不器？
“我让刘立查过。”苏落说得轻描淡写，好像是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他当时不在国内，这张照片就有意思了。”
容夏不由想起临渊，“你是说，他背后有人？有人在利用他？”
“准确来说，是相互利用。一个愿打一个愿挨。”苏落若有所思道，“但另一个人，也不聪明。”
“叮”的一声，手机又响了。向在回应苏落般，黄不器在短信中写到，“小子，我也不想做什么？只是你大手一挥，就扔了2000万。我觉得吧！这照片，总该值个4000万！”
相隔不到一秒，又来一条：“这是账号。谢老板！”
“这是敲诈！”容夏咬牙道。
苏落却笑了，“是敲诈。但也到此为止了。”
此刻的容夏十分恼怒，很想立刻通知龙雀。择日不如撞日，就今晚！今晚就把黄不器打包，扔回美国。
“刘立。”
正在开车的刘立应道，“苏总，阿虎那边正在盯着他。”
“好，把他手机收了。人暂时扣着，我有用。还有，查查这照片，从哪里流出来的。”苏落的声音很冷静，没有任何起伏，但那只握住容夏的手，却异常轻柔。
容夏看向苏落，“要回他吗？”
“不用了！他应该没空回你。”
容夏虚声应道，“嗯？”
苏落好笑道，“你这表情......我又不是□□老大。把你脑子里，那些血腥画面收收。”
“没多想！你扣着他，不过是想引出背后那个。我知道。”
容夏微微低下头，额间碎发挡住他的眼睛，也挡住他的表情，从苏落的角度看，只能看见他好看的嘴唇，一张一合，“我只是不明白，他这样做的底气？他跟暖阳讨要宋易的遗产，我可以理解。但他跟梁浅、鹿野，还要我，要钱？甚至跟踪我，敲诈我，我就......不明白了。我理解不了。”说到最后，他被无力感充斥全身。其实，他想说的是，为什么黄不器是这样的人？
“不要因为宋易，而对他抱有期待。有些人，不值得你去期待。”苏落摸着容夏的头发，一针见血道。
真是敏锐！
容夏暗叹，这份期待，他自己都未曾察觉。
